10 備齊好過冬

“一百五十斤。”嚴如山啓動拖拉車調頭往回走,“棉花二十斤,布料是棉布,夠你做五身衣裳,還有些的确良布料是殘次品,你拿來做被褥正好。”

“還有多的布料?”鐘毓秀雙眸明亮。

嚴如山微螓首,“人家送的。”

“他們這麽大方?”布料在這個年代十分緊俏。

“知道是整頭野豬,他們正好買進了一批殘次品布料,知道我要布料就送了兩匹。”

不是幾米那種,是兩匹;一匹布料三十三米多,兩匹就是六十六米多。乖乖,這麽多布料,兩年都不用為布料發愁了。

鐘毓秀激動的問道:“什麽顏色的?”

“一匹格子灰,一匹顏色比較淺淡紅,殘次品沒有多餘圖案。”嚴如山再次解釋,殘次品一般賣的便宜,基本上是內部消耗,極少有拿出來賣的;除非有關系,可見黑市那些人的人脈有多好。

“那更好。”鐘毓秀激動的不行,默算做衣裳需要多少棉花,做被子又需要多少棉花;還沒算完,就聽嚴如山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買的棉花是棉胎,按照四套衣裳,兩套被褥的量定的。”

鐘毓秀頓覺幸福,果然,豁出去打一次野豬是對的,不然,哪兒來這麽多東西。

回去的路上,鐘毓秀一直保持興奮狀态,到知青點了興奮之色仍未減。

把東西搬進知青院,知青們聽見響動圍了過來。

“鐘同志,嚴同志,你們回來了?”

“怎麽有這麽多東西?”

羅建民走上前繞着地上那堆小山踱步。

孫如紅、江梅走上前拉着鐘毓秀問道:“你和嚴同志又去縣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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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在山裏沒什麽收獲,我想着早點弄到布料和棉花;就請嚴大哥帶我去趟縣城,沒想到事情辦的很順利,不僅換到了需要的東西,還換了些糧食回來。”鐘毓秀笑靥如花,天真又高興的模樣,“現在我不用擔心糧食,待明年就能多得些糧食,也能少上山了。”

孫如紅和江梅愣愣地望着堆在一起的小山好一會兒。

“是該少上山,山裏多危險啊!”抛開複雜的思緒,孫如紅、江梅由衷為她高興,“現在糧食夠吃了,可以安心貓冬了。”

鐘毓秀連連點頭,“東西太多,還要麻煩兩位姐姐幫幫忙。”

“擡擡手的事兒。”

孫如紅爽快擺手,叫上江梅一起幫忙搬了布料、棉胎、零嘴、洗頭粉、肥皂等物弄進她們的房間;糧食則放進竈房地窖裏,一切歸攏好,留下三個男知青砸吧嘴。

房裏,鐘毓秀翻出四套棉衣的棉胎在身上試了試,全部挺合适的,“如紅姐,江梅姐,等我把棉襖做出來,就把衣裳還給你們。”

“不急,你慢慢做;你的厚被子也沒有,要不,先做被子?”見這麽多東西,孫如紅跟江梅羨慕。

孫如紅點頭,“可不是嘛,棉花都是棉胎,我們幫你做一套被套出來罩上就能蓋;不然,晚上可有的你的罪受,衣裳我們又不急着穿。”

兩人目睹鐘毓秀一點一點置辦起現在擁有的家什,比誰都明白,鐘毓秀辦這些東西有多不容易;不心動是假的,但絕對不會眼紅。

鐘毓秀略一猶豫便應了,“那我聽兩位姐姐的,先做被套;被套做好了再做衣裳,又要麻煩兩位姐姐了。”

“沒事兒,我們閑着也是閑着。”孫如紅笑眯眯的看了一眼鐘毓秀簡單單薄的被褥,“要不去我床上做?我床上被子厚,暖和。”

“好主意。”江梅麻溜的抱起一床棉胎往孫如紅床上去。

鐘毓秀見此,挑一匹淺淡紅布料跟了過去,三人爬到床上,下半身蓋上被子;孫如紅又翻找出剪刀、針線等物,按照棉胎的尺寸裁剪了布料,三人一人一個方向縫制,一個多小時就縫制完了被套,棉胎塞進去,又用針線進行固定,一床厚實的被子就出來了。

做完被子三人一商量,先做午飯,吃完了回來繼續做褥子。

午飯時,鐘毓秀特意倒了兩杯水,和嚴如山道謝,“嚴大哥,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要是沒有你幫忙,我的日子可就難過了;我以水代酒,感謝嚴大哥的關照。”

嚴如山什麽也沒說,接了一杯飲下。

鐘毓秀也跟着一飲而盡,桌上的氛圍融洽,說說笑笑的一頓午飯就過去了。

吃過午飯,孫如紅三人又将下面墊的被褥也做出來,給鐘毓秀鋪在床上;那簡單的被子換下來,被褥墊在下面,鋪上床單,被子放在上面。

之前太簡單,無論誰看到都會下意識心裏發冷,這會兒入眼便覺暖和。

“謝謝兩位姐姐,沒你們幫忙可不會這麽快做好。”

“謝什麽?你也沒少幫我們的忙;下地幹活你還幫着我們呢,能聚在一起就是緣分,不說那些客套話。”

“還要做棉衣吧?我們也幫忙,你能快點穿上暖和的衣裳。”

鐘毓秀會來事,也會處事,兩人都願意幫忙;有來有往,她們的關系才能處的融洽。

鐘毓秀翻出零嘴分給放在床上,給她們一人分上一份,“麻煩兩位姐姐了,棉襖就我自己來做,我會做衣裳;你們好好歇歇。”

“怎麽還送我們吃的啊!我們不能要。”江梅把東西還回去,孫如紅也不接。

“才買回來的零嘴,大家一起吃才香,要不然我一個人吃成什麽人兒了。”鐘毓秀堅持塞給她們。

見此,二人面面相觑,經鐘毓秀又塞了兩回,她們實在推脫不了才收下;但也堅持要幫忙做棉襖,有棉胎的,做起來就簡單,不到傍晚就做出了一套全新的衣裳。

将棉胎縫上,鐘毓秀穿上試了一下,很滿意;條件不允許,華美不起來,能穿的暖吃的好就不錯了。

“剛剛好,不大不小,很上身。”

“那就先這樣,明天再做另外幾套。”孫如紅把針線一收,“天晚了,咱們該去做晚飯了,現在天黑的早,吃飯太遲洗碗收拾廚房就不方便。”

冬季夜裏黑暗,不比夏季明亮。

“成,我把東西收拾一下。”鐘毓秀收斂剩下的布料和棉胎,放到床位,這才道:“走吧,明天我把衣裳洗出來晾曬,晾幹了就還給如紅姐。”

孫如紅笑道:“不用洗,才穿了一天;我又不出去走動,就穿你這套,還能接着穿幾天。”

“那不行,說好了洗過之後還給你的,不能說話不算話。”

三個姑娘去廚房,做了晚飯叫上男知青們一起用過飯,剩下的該男知青的活兒;女知青們洗漱好回去休息,男知青們收拾完也去歇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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