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只這一眼,宋冬甜便發現那是一雙深邃有故事的眼睛,裏面似乎藏了星宇高山大海,以及萬千難以言說的心事。
雖然李歌橋此時沒有看到宋冬甜面紗下的臉,但他眼裏卻劃過了一絲別樣的動容,似是和故人久別重逢時的那般難以置信,帶着一絲喜悅和幾分憂愁。
阿姐誠不欺他,這個女子果然像她。
宋冬甜被他那帶着故事性的眼睛看的頭皮發麻,連忙移開了目光。
立在一旁的李歌漁将兩人間的小動作都看在了眼裏,不禁滿意的勾起了紅唇。
而這一聲琴響,也讓隐藏在假山後的東方夜雲不禁好奇的将目光順着李歌橋看的地方探去。
那是一個身着玫紅色儒繡紗衣,戴着面紗的纖瘦女子,她的額間還點綴着姣好的玫紅花印。
居然是她?
東方夜雲的內心有些複雜,他昨夜是知道那個黑衣蒙面女子替她點了這玫紅花印的,所以認出了她。
當然,東方夜雲也不是全憑這玫紅花印認出她的,只是她今日這般來參加美人賽,怕是會過于高調的驚豔全場,日後必定會麻煩不斷,令自己時刻身陷危險之中。
不過有一點令他費解,既然她準備今日高調的來參加美人賽,那為何昨夜那黑衣蒙面女子要偷偷的潛窗替她點印?
莫非?
東方夜雲再次朝她看去,發現她的手腕正被人拽住,果不其然……
她是身不由己,怪不得要戴上面紗了。
如果不是她此時眼神過于平靜,還與旁邊那女子交談自然,他想,自己一定會沖下去救她的。
等等,他怎麽會這麽想?他突然覺得自己有點不對勁。
遂,強行自我暗示道:一定是因為自己還欠她一次救命之恩,對,就是這樣。
不過,他和李歌橋暗自相識多年,東方夜雲深知這李歌橋,即世人眼中的琴心公子是個什麽樣的人——清心寡欲卻極富城府,鮮少露面于世人前。
他要的東西不多,卻件件極致,為了得到想要的東西,可以大費周章,甚至不擇手段。
昨日他進入輕衣城順便去拜訪他時,李歌橋居然面露喜色的在紙上寫道自己就要成婚了,讓他留下來喝杯喜酒再走,順便看看輕衣城的美人賽。
東方夜雲想着也好,那老頑童最喜歡看熱鬧了。
雖然李歌橋的長姐李歌漁自他十八歲起便主動替他張羅婚事,但他從來都敷衍了事,只專于攻琴。
李歌橋昨日雖邀請了自己,但他本人當時卻不大像是要出席的樣子,今日突然這般高調的出現在衆人面前,實在過于反常。
尤其,從未在琴上出過差錯的琴心公子剛剛居然誤觸了琴,難道?
東方夜雲再次将目光看向宋冬甜,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內心劃過一絲不安。
這邊,在一片姑娘們的歡呼雀躍聲中,傳來了一道格格不入的聲音,只聽夏侯明鵲道:“切!這少莊主看着也不過如此嘛,還不如我關月城的男兒陽剛威猛呢!”
“既然如此,你也不想嫁給他,不如我們退賽離去吧,然後各回各家,各找各……爹。”宋冬甜聽後立即勸道,她真的不想出風頭啊。
“笑話!我當然不會嫁給個弱雞,因為這天下第一美人非我莫屬。我不退賽,你也不準退賽,我關月城女兒永不臨陣脫逃!”說這話時,夏侯明鵲竟然有幾分霸氣。
說完,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半眯着眼問道:“對了,你是哪裏人?”
“呃……洛溪鎮人,一個小地方……”
這時琴聲響起,大家都配合的安靜了下來,只聽那琴音初時動聽,漸而婉轉,末而悠揚,一曲閉,珠簾也同時放了下來。
回顧全曲,如泣如訴,餘音袅袅,不覺讓人心緒哀愁,隐隐作痛。
看來,這位公子果真是久病而孤獨,哀傷又憂愁。
但不得不感嘆,他琴技了得,以琴動人,他雖不能說話,卻是用琴在說話,現場衆人哀思者半,流淚者半。
當然,還有寥寥無幾的沒聽懂傻樂者幾人。這是宋冬甜從自身出發給出的結論。
至于是不是傻樂,宋冬甜不想去深究,因為音樂帶給每個人的意境都是不一樣的,哪怕是兩人同時聽同一首曲子,心境不同聽到的意境便不相同,甚至大相徑庭。
“啪啪——!好!!!”衆人鼓掌喝彩。
“哐當——!接下來,有請第一位美人上場!”威猛大漢敲了一聲銅鑼道。
這時,夏侯明鵲站了起來,幾乎是要立即“揭竿而起”,宋冬甜連忙拉住她:“你知道一句話嗎?”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本小姐還要趕時間呢!”夏侯明鵲悄悄瞥了一眼座位席上的黑金男人,不耐煩道。
宋冬甜面上波瀾不驚:“槍打出頭鳥,人壓重場戲。”
“沒聽過,什麽意思?”
宋冬甜勾唇:“就是說一般最後壓軸出場的那位是最重要的人物。而且你不是怕你哥哥發現嘛,那何不最後一個上場直接驚豔衆人,然後當場拿下全場第一的排名。”
她只能這麽去忽悠她了,因為她實在不想和差點讓自己少夫人身份坐實的謝聞秋打照面。
夏侯明鵲恍悟的坐了下來,傲嬌道:“你說得對,本小姐就是那最重要的人物!”
“嗯,我相信你。”宋冬甜麻溜的敷衍點頭。
她突然覺得哄小孩兒好累啊,不過還好,暫時哄到了。
遂,宋冬甜又趁熱打鐵建議道:“那個,夏侯小姐,你的手累不累啊?要不然你先把我松開休息會兒?”
夏侯明鵲這句話居然反應了過來,她十分不屑的冷哼一聲:“哼!你別想诓我,我一松手你人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你放心,我不會跑的,我說到做到。”宋冬甜不甘心的再接再厲。
“閉嘴!”
“……”
沒想到擡頭時宋冬甜看到了李清,她居然第一個上場。
行禮時李清朝宋冬甜的方向投來了目光,然後表演了一段自我陶醉的舞蹈。
呃……只是場下反響平平,不太出彩的樣子。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哐當——!接下來有請第二百九十八位美人上場!”又是那威猛大漢在cue流程,不過他現在已經不帶任何表情的麻木了。似乎聲音聽起來都有些嘶啞的感覺。
宋冬甜看的是上下眼皮打架,旁邊的夏侯明鵲也沒好到哪去,因為她已經睡着了。
本來宋冬甜想趁機溜人的,但旁邊那該死的小丫頭就算睡着了還是緊拽她的手不放,根本掙脫不掉。
“哎……”她忍不住用另一只手撐着下巴嘆了口氣,想她一個二十一世紀能單手換飲水機的“女漢子”,啊,誇張了點兒,不過也沒差了,現在卻居然力氣不敵一個小姑娘。
果然,武俠的世界裏沒有牛頓定律……
至于美人賽,宋冬甜憋了一肚子吐槽。
整個過程真的窮極無聊,最開始還覺得有那麽兩分看頭,可後面上去的小姐姐不外乎就那麽幾種表演形式,琴棋書畫加詩詞歌賦,不是彈琴彈琵琶就是跳舞作詩作畫和舞劍。
當然,也有極少數令人驚豔的,比如一個跳踏燕飛舞的女子。
還有幾位特別奇葩的,比如現場表演個掃地,現場表演個洗碗洗衣服……什麽的,宋冬甜猜測,可能是為了表現出她們勤勞的一面吧。
反正她是沒怎麽看懂,你想想看,上千人在這裏圍觀你掃地洗碗洗衣服,場面一度十分尴尬。
宋冬甜差點兒用腳趾頭在地上摳出一棟別墅來,就差上裝修了。
當然,還有現場表演吃飯,嗯,就是現代的吃播,以及現場跳脫衣舞的,不過她們還沒表演完就被直接丢下了場,前頭一個的罪名是因為當衆進食不雅觀,後頭一個的罪名是因為有傷風化。
對了,值得一提的是那個跳脫衣舞的女子差點兒被抓起來浸豬籠,還好嬌美病公子李歌橋幫她求了情,寫了一句話傳給抓她的那人:此時只是表演當不得真,她才勉強逃過一劫。
為何稱之為勉強,因為參加個比賽差點兒要了小命浸豬籠,估計這姑娘日後就要淪為世人的笑柄和談資了,且經久不衰,二十年不間斷,直到下一個奇葩的到來。
“哐當——!接下來有請第二百九十八位美人上場!”見遲遲沒人上場,威猛大漢又高聲喊了一遍。
結果還是沒人上來,他掃視了一眼候場席,勸道:“剩餘尚未參賽的十多位美人是要自動棄權了嗎?本人倒數十個數,如果還沒人肯上場,那這第三十七屆美人賽西金國利州輕衣城賽點國內場就到此結束了。”
李歌漁看向一直不上場且穩坐如泰山的宋冬甜,便向一直坐在她們身後不遠處的青衣女子使了個眼色。
青衣女子收到眼色立即點了下頭,随後她一記彈指飛向夏侯明鵲。
夏侯明鵲立時驚醒過來,低嚷道:“到我了嗎?到我了嗎?”
宋冬甜沒理她,繼續裝打瞌睡。
她估計夏侯明鵲這狀态怕是已經做了兩個白日夢了,不過她還不算太笨,只見她擦了擦嘴角,反應了幾秒鐘,接着一腳踢向宋冬甜的膝蓋,嬌喝道:“你,快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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