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卧……”宋冬甜吃疼的差點當場口吐芬芳,不滿道:“為什麽不是你上去?”
她也不裝了,直接反問她。
“不是你說的嘛,我是重要人物,得壓軸出場啊!”夏侯明鵲有些心虛的癟了癟嘴,當然,這心虛是對那座席間的黑金男人。
宋冬甜:“……”真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沒辦法,她只好硬着頭皮走了上去。
她打算上去走個過場就下來,當然宋冬甜這麽想着也這般做了。
“大家好,小女子名叫宋阿穿……”宋冬甜上臺後按例介紹。
東方夜雲這時看了過來,心裏默道:原來你叫宋阿穿啊,還真是個……奇怪又特別的名字,和本人一樣。
他在心裏不覺給她打了個标簽。
也不知為何,見到她上場,東方夜雲心裏竟莫名起了幾分期待和緊張,還有幾分糾結,他很想知道宋冬甜接下來會表演什麽,但又不想她在衆人面前驚豔。
他握着刺雲劍的手不禁緊了緊。
正與人交談的謝聞秋這時側耳聽來,他轉過頭,看向臺上,覺得這女子的聲音甚為耳熟。
他自小便能聽音識人,在天照觀的這些年,更是練得一身好本事,耳力過人,聽風傳音亦是不再話下。
所以他很快就認出了臺上的女子是宋冬甜,謝聞秋十分不悅的皺了皺眉,朝立在一旁的烈風道:“她怎麽在這裏?”
“公子說的人是?”烈風看比賽看得正好,突然遭此一問,有些沒緩過神來的傾首相問。
謝聞秋面無表情的掃了他一眼,吓得烈風趕緊回了神,他硬着頭皮道:“公子問的應該是臺上的女子吧?但那女子帶着面紗,屬下不知道她是誰,也不知道她為何會在這裏,估計是來參賽的吧。”
“這還用你說?我問的是少夫人為何會在這裏?你不是說她遇到危險,然後被你救下送去天照觀了麽?”謝聞秋臉色越來越冷。
烈風看的出來自家公子這是生氣了,他奇怪的看了一眼宋冬甜的方向,恍然大悟原來公子說的臺上的女子就是少夫人。
烈風實在不解,公子為何會生氣?
畢竟作為公子心腹,休書的事他是知情的。雖然這件事除了公子少夫人和自己外就沒第四人知道了。
但正是因為如此,公子心裏應該很是清楚,既然休書已出,少夫人和公子就沒關系了,他便也不能再稱宋姑娘為少夫人。
就算宋姑娘來參加美人賽再擇夫婿也不為過吧。
不過烈風可不敢質疑自家公子,只恭敬回道:“公子明察,屬下當時真的是将少夫人送去了天照觀。”
“罷了。今日這情形,想找的人看來是找不到了。”看了眼臺下的人,謝聞秋心煩意亂的撐開折扇,起身準備離場。
坐在他身後不遠處的黑金男人,也就是夏侯明鵲的哥哥看到謝聞秋就要離場了,立即吩咐旁邊的玄衣男子道:“胡骨丁,去将謝公子請過來。”
“是!”
胡骨丁領命上前,朝謝聞秋行了一禮,恭敬道:“謝公子且慢,我家公子有請。”
“哦?”謝聞秋回頭望了一眼黑金男人,抱拳笑道:“原來是長計表哥。”
夏侯長計也回他一禮,拍了拍自己座席旁的空位,掀唇道:“表弟,好久不見啊。可是覺得一人觀賞太無聊了,不如過來同表哥喝一杯。”
“也好。”謝聞秋點頭坐了過去。
這時,臺上的宋冬甜介紹完了自己,就準備下臺了,奈何她才剛轉身,威猛大漢便看出她的意圖,上前阻攔道:“這位姑娘,參評團沒喊停你是不能離場的,如果實在不知道該怎麽進行下去,就請先介紹一下自己的才藝。……放心,有人會幫你的。”
說完,他便退到了一旁,悄悄回了李歌漁一個手指禮(食指和中指并攏放于胸前輕點一下)。
李歌漁點了點頭。
當然,這最後一句話那威猛大漢的聲音說的極小,在場的除了耳力過人的謝聞秋外,就只有宋冬甜能聽到了。
宋冬甜:“……”特麽,她不需要人幫啊!
珠簾後的李歌橋在宋冬甜上場時便打起了精神來,只見他認真注視着前方,其實他的身子早就已經乏了,剛剛還讓侍女抱來貂絨大氅縮在躺椅上小睡了會兒。
李歌漁有些心疼,囑咐他先回莊子,剩下的一切都交給她,保證替他将畫裏的女子送到他床前。
可李歌橋卻不願意離開,事實上整場下來,他只要意識清醒的時候,眼睛就一刻也不曾離開過宋冬甜。
只是因珠簾擋住了外面看裏邊的視線,所以宋冬甜一直未曾發覺罷了。
李歌漁對此苦笑不得,罷了,誰讓這是她自小疼愛到大的弟弟呢,而那姑娘偏生又遲遲不肯上場,所以李歌漁便悄悄命令下去,讓他們加快比賽進程,遇到姿色一般的,不用看其才藝,直接喊停叫下一位就是了。
所以前頭那二百九十七位姑娘中,起碼有二百位都是無辜被直接喊停的,所以這也就是為什麽剩下那十幾位在宋冬甜看來覺得好看的姑娘不願上場的原因了。
她們都屬于耐看型的美女,第一眼看去不會有多驚豔,但越看卻越覺得有味道。
只是估計這般形式,她們是肯定不會上場的了,畢竟上去直接就被喊下來還是挺傷人自尊的。
至于不在乎丢人的耐看型美女,早在前頭就被炮灰了。
此刻,在場衆人都萬分期待的看向臺上的女子。
除了那座位上的人和參賽者及其家人,其他衆人早就想親眼目睹這位能讓輕衣莊少莊主如此挂心、讓輕衣莊大小姐如此大費周章的借美人賽請出的女子到底是何方人物。
只是令他們失望了。
只聽宋冬甜聲音清脆有力道:“我沒有才藝展示,謝謝!”
時間在這一刻靜默了。
“噗——!哈哈哈……”幾秒後,臺下突然爆發出一片哄笑聲。
有人喊道:“沒才藝你上臺幹嘛啊?”
“丢死人了!”
“……”
東方夜雲心道:果然是她的做事風格,畢竟是能把寶劍用來刨土的怪丫頭!
謝聞秋聽後拿着酒杯的手一晃,差點兒把酒給潑出去。
夏侯長計故意問道:“聞秋,怎麽了?”
他早就發現謝聞秋的不對勁了,之前因臺下的女子要離場,坐過來後雖和自己喝着酒,但還是時不時的暼向臺下。
謝聞秋雖極力克制了,但夏侯長計是什麽人?“關月鷹眼”!這世間,鮮少有能逃過他眼力的人。
“沒什麽,只是心裏突然慌一下。”謝聞秋不擅扯謊,便半假半真道。
“哦?那聞秋可得注意保重身體啊。”夏侯長計不禁勾起了唇,原來利州謝家的軟肋在這裏。
“是。”謝聞秋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
李歌橋在簾後輕笑,覺得她倒是有幾分古靈精怪的可愛。
看着自家弟弟許久不曾出現過的笑意,李歌漁皺起了眉頭,她向那青衣女子和威猛大漢立即使了個眼色。
宋冬甜沒管他們笑不笑的,她轉身就準備下臺,只是又被威猛大漢伸手攔住了。
接着那青衣女子便在人群中起哄道:“宋姑娘,你是有神女之姿的人,所以大可不必如此謙虛的藏技!我相信你今日一定能拔得頭籌的!”
“對啊,她怎麽還不摘下面紗?神女印都在額頭上了,露個臉不就贏了!”說話的是一個虛浮的矮胖子,他兩只眼裏盡是垂涎。
宋冬甜想起來了,這是當時街上看熱鬧時離自己最近的一批人中的一個,好像就是他把青衣女子推倒在自己面前的。
又是一夥人?
服了。
“摘面紗!摘面紗!”很快臺下的衆人便被帶着起哄道。
夏侯明鵲也跟着在小角落裏起哄道:“對啊,你快把面紗摘了!別讓本小姐覺得自己到時勝之不武!”
“……”
“哐當——!”那威猛大漢适時又敲響了銅鑼,他道:“這位姑娘,你也看到大家的熱情了。而且比賽規則是要麽展示美貌,要麽展示才藝,你看?”
“所以我現在是必須選一樣完成了才可以下臺對吧?”宋冬甜漠然。
威猛大漢點頭:“正是如此。”
“好。這是你們說的,既然如此,那小女子……就唱首歌吧。”開玩笑,謝聞秋還在上頭呢,她不能露臉。
雖說休書還在自己手裏,但這事吧,她總覺得哪裏不靠譜,古人休妻難道不應該禀明宗族或是父母嗎?
如此草率,她其實挺擔心這張休書的可行性的,所以,盡量不要讓謝家人發現并遠離謝家才是最明智的處理辦法。
就是可惜了自己早上的那番大制作僞裝了,本來決定讓那些想看她容貌的人吓的屁滾尿流來着,不過現在嘛,就讓她能驚天地泣鬼神的歌喉出戰吧。
“咳咳咳……”宋冬甜清了清嗓子。
這時臺上臺下的人都安靜了下來,大家比之前都更期待的等待着臺上的女子即将帶來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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