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做賊心虛
糟糕!
這狗男人怎麽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真是不湊巧!
聽着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陸夭夭快速地看了看周圍可以藏身的地方。
這裏不像卧室,可以躲在浴室或是躲在櫃子裏。
外面的陽光相當刺眼,一陣風從窗戶那邊吹了過來,将厚厚重重的窗簾揚了起來。
陸夭夭眼裏閃過一道白光,只好搏一搏了。
“少爺,您就消停消停,多聽老爺的話吧,”管家依舊苦口婆心的勸說,“老爺這兩年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您還是得管管家裏的事宜,以後咱們秦氏集團可是您的。”
“知道了知道了,管家你先出去。”
秦兆被這老頭煩的一個頭兩個大。
說着便立馬将管家推出了門,書房的門立馬鎖上。
“唠唠叨叨個沒完。”
秦兆得到了片刻的歇息,他邁着沉穩的步伐走過來,眉頭卻擰在一起。
來到桌子這一邊,他彎腰從下面抱上那一個磨砂的盒子,躲在窗簾後的女人盯得緊緊的。
書房裏的窗簾很是厚重,并且安排的是暗色系,女人身材嬌小,躲在這裏根本不會有人發現。
陸夭夭盡可能的把自己的呼吸控制住,輕薄微弱。
她眼睜睜的看着男人從盒子裏翻找出了幾份合同。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些東西原本全都是應該屬于她的,當年的她蠢鈍如豬,居然被這個男人騙得團團轉。
手裏面所有基金和財産幾乎都被轉了過去。
想及此,女人眼裏的神情越發的清冷狠厲。
秦兆忽然感覺到整個房間的溫度下降了幾度,他冷冷地搓了搓手臂,看了一眼外面的陽光。
手裏捏着合同,他還是不願意就這樣交出去。
“這些可是大把大把的錢,要是全交出去了,那一切不都白費了!”
正這麽說着,秦兆眼珠子咕嚕一轉又将合同原封不動的放回了原位,并且從中抽出了一些早就已經過期了的合同拿在手裏。
“反正都只是做做樣子,這樣應該沒問題。”
他滿意的将合同圈成了一個圓筒,在手心裏滿意的拍了拍。
以假亂真,貍貓換太子。
秦兆自認為這樣做得滴水不漏,他洋洋自得地把盒子又重新放回了原位。
正準備離開之際,驟然感覺自己的身後像是有一雙眼睛一直盯着他似的。
盯的他直發毛。
秦兆迅速的一轉身,吓得窗簾後的女人呼吸一窒。
窗戶外面又襲來了一陣熱風,窗簾微微浮動。
書房裏安靜的就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聽得到,随即便是外面風吹過樹葉的聲音,沙沙作響。
秦兆想起周雪最近的遭遇,人現在還躺在醫院裏,張口閉口都說這是陸夭夭回來報仇了。
死人怎麽會回來?
玄學的事情難以想象,秦兆渾身的汗毛一下子豎了起來,捏着手裏面的合同捏的越發緊。
“管家!管家!”
下一秒,他大喊着趕緊離開書房,慌亂之際,差點連書房的鎖都沒有打開。
“少爺你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
管家一聽見秦兆急迫慌張的聲音,趕緊迎了上來,只見秦兆臉色煞白,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冷汗,手裏面捏着的合同皺巴巴的。
看着身後敞開的門,書房裏沒有任何的異樣,只是窗簾微微吹動着。
他倒吸了一口涼氣,眼神空洞的緩緩收回來,看見站在自己面前的管家,他這才緊閉了一下雙眼。
管家緊緊捏着他的手,“少爺發生了什麽事,你手怎麽這麽涼?”
“……沒,沒事,這是合同,給你。”
秦兆佯裝鎮定的恢複情緒,将手裏皺巴巴的合同交給管家。
想要吞一吞唾沫緩解情緒,可卻發現嘴巴裏幹澀的很。
他疾步下樓沖到廚房大口大口地喝了幾杯涼水,這才讓整個人的神經恢複了正常。
管家站在門口看着他,總覺得少爺這一副樣子奇怪的很。
秦兆的腦海裏不停的浮現出那天晚上,他和周雪一同将陸夭夭推下大海的場景。
又想起了周雪渾身留下的傷,和陸夭夭身上的傷勢都差不多。
到底是人為還是鬼魂!
秦兆的心跳又不自覺的又加快起來,“去醫院。”
聽到樓下車子離開的聲音,躲在窗簾後的女人才漸漸露身。
想起剛才秦兆在書房裏的表現,陸夭夭就忍不住一陣冷嗤。
“做賊心虛,原以為你膽子有多大呢,自己就把自己吓成這個樣子。”
一邊說着,她來到辦公桌前熟練地拿出那個盒子。
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屬于自己的合同,看見上面簽署的名字,心頭又是一痛。
當初的自己真是蠢的無藥可救!
不過今天既然來都來了,那就給秦兆留下一個驚喜好了。
正好他今天已經把自己吓個半死,自己推波助瀾,那呈現出來的結果絕對是翻倍的!
如此一想,陸夭夭玩心大起,離開書房,直接進入到秦兆的卧室。
推門而進,牆壁上挂着的是秦趙和周雪的結婚照。
兩人笑得極為甜蜜,姿勢親密不已。
陸夭夭白了一眼,鑽進了浴室,手沾了水在肥皂上蹭了蹭,然後在鏡子上寫下了一段話。
做完了一切她又原路返回。
陸夭夭是偷跑出來的,要是被霍景淵知道她又幹這樣的事情,恐怕又是一頓怒斥,所以陸夭夭抓緊時間趕緊回到別墅。
別墅安靜異常,看來還沒有人發現她的離開。
翻過了圍牆,小心翼翼來到草地上,擡頭望着二樓的方向,下來的時候容易,這上去……
左右看看四周都沒有可以爬踩的地方。
“啧……難搞。”
“來人!這裏發現可疑人!”
忽而,身側冒出一個男人大喊了一聲,陸夭夭吓的肩膀一抖,驚詫的看了過去。
只見男人身後不由分說的又趕來了三五個身強體壯的男人。
是霍景淵安排在別墅的保镖。
我去!
這是什麽倒黴運氣!
她在秦兆書房都沒有被發現,居然在回別墅的時候陰溝裏翻車!
眼瞧着那些保镖氣勢洶洶的上來就要把她按住,陸夭夭手忙腳亂地拿下了頭頂上的鴨舌帽。
“各位大哥,各位大哥,別激動別激動,是我!”
“等等!”
為首的男人突然擡手示意其他人不要亂動。
他緩緩的走上來,看了陸夭夭兩秒,接着揪着領子上的耳麥說:“甫先生,是陸小姐。”
甫航?
他在別墅?
“是。”男人聽從吩咐的點了點頭,接着一揮手,那些人直接押着陸夭夭前往了別墅大廳。
還好不是霍景淵來了,要是霍景淵來了,那她今天小命難保。
一踏進客廳的大門,裏面的氣氛壓抑的就像是十八層地獄一般,冷冰冰的氣場從沙發那邊為中心點散發出來。
霍景淵一襲黑色西裝慵懶的靠在單人沙發上,手裏漫不經心地捏着一個黑色的絲絨盒子。
陸夭夭完全定在了原地,腳下像是灌了鉛似的動彈不得,心跳的聲音已經微弱的幾不可查。
霍景淵!
他在!
她的臉部肌肉抽搐了兩下,男人在此刻正好掀眸,一雙如墨的眸子盯着她。
那一剎那,她感覺迎面有無數道利刃向她插來。
“你,過來。”
霍景淵冷聲開口,把玩盒子的動作停了,指着她勾了勾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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