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信息較多,長線埋雷,一邊看一邊猜吧,喵喵~~~~ (7)

舉頭望着他高大偉岸的身軀,自己沒有一點力量和他抗衡,索性無措地坐在床上“嗚嗚”揉着眼睛哭起來。

“顧叔叔是大壞蛋!大壞蛋!”

顧語聲擔心他們的對話被陳姨聽去,連忙把門落鎖。

三十幾年,他從來未這樣慌亂和無地自容過,為昨天輕薄她的行徑,為自己僞善虛假的一面。自從和付曼鬧掰離婚,他足足禁欲四年多,然而,現在他的清心寡欲卻在白純的身上一次次地屢屢破功。

當下,他能做的只有道歉:“白純,昨晚我喝醉了……我,對不起……”

“對不起?”白純重複,她不要“對不起”,她要一個解釋,為什麽好好的把她一個人扔在帳篷裏!

顧語聲看着她,神色頹然:“如果你覺得和我住在一起,感到不舒服,我為你找個房子,你喜歡的話,可以搬出去。”

白純恨恨撇頭:“我不要!我就要跟你在一起。顧叔叔,你昨晚為什麽那樣?吻了我,摸了……我,是不是還缺點什麽?你不應該摟着我一起睡覺的嗎?為什麽最後你讓我摟着你的衣服睡?我心裏好不舒服,你……是不是想抛棄我?”

顧語聲啞口,原來她在意的,是他昨晚為什麽沒有發瘋似的“徹底吃掉”她嗎?

“白純——你聽我說……”顧語聲頓了頓,恢複回那個在驚濤駭浪面前都會波瀾不驚應對的他,“你失憶之前很有可能是錦生的女朋友,不管你們之前發生過什麽,我的身份都不會變,我是錦生的大哥,如果有一天你恢複記憶,想起你曾經多麽愛他,你将會後悔對我說過這些話。”

白純哽咽:“你怎麽那麽肯定我愛他?就算我看到的那個男人真的是顧錦生,我只感覺到了被背叛的恨和痛苦!我感受不到愛——”

顧語聲轉身,将門拉開,側過頭,臉色在暗影中迷蒙不清,只能聽見他低沉的聲音:“愛和恨是相伴相生的,你恨他,也許正是因為你愛他。”

白純和顧語聲明顯貌合神離的日子讓宋溪月重新看到了希望之火,而更好的消息是手中的這份DNA檢測報告。

之前顧夏受傷進去醫院,她見麥俊在急診室外等候的緊張程度,絕不亞于顧語聲這個親生父親,心裏隐隐有所懷疑,沒想到女人第六感的直覺竟然這麽精準——位于這份報告最後一排的字是:父系關系可能性:99.9999%。

而檢測樣本的提供人一個是麥俊,一個是顧夏。

也就是說,付曼當年欺騙了顧語聲,才能一夜之間從顧語聲的秘書變成顧語聲的女人“顧太太”。

麥俊和付曼在同一間建築公司工作,只是部門不同,與宋溪月合作最密切的當然是麥俊的部門,不過,她今天要找的是付曼。

付曼拿着報告,臉色慘白,扶着桌邊險些暈倒。

宋溪月心中暗嗤,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而且她也沒工夫欣賞付曼假惺惺的戲碼。

“付小姐,不,應該快叫你麥太太了吧,你這一家三口倒是齊全了,可憐聲哥哥,一直被你蒙在鼓裏六年多,啧啧,簡直太沒人性!”

付曼眼神茫茫然,求乞般望着她:“宋小姐,算我求你,不要告訴語聲。”

宋溪月才不甘心,更不理解:“為什麽不告訴?聲哥哥有權利知道!顧夏根本不是他親生女兒,他這些年對顧夏的付出算什麽!付曼,你不要再這麽自私,你還想用女兒綁着他到什麽時候,難道你還妄想回到聲哥哥身邊?!”

作者有話要說:沒吃成,主要是叔叔把持啊把持。。。

現在是顧叔叔想要吃人家,劇透下,後來會是小白吃他的。。。。

激動中~~

小修一下,不耽誤閱讀

☆、18【小修】

宋溪月咄咄逼人,付曼癱軟靠在椅背上,額頭冒虛汗:“宋小姐,我知道,你一直看不慣我當年身家身世什麽都沒有就霸占了你的聲哥哥,但夏夏畢竟是無辜的,求你不要傷害她。”

“傷害她的不是我。”宋溪月冷聲說,“是你。”

付曼如鲠在喉,強忍眼眶中的淚水。

“對,都是我的錯。”

宋溪月把文件收起來,裝進紙袋裏:“你當初敢騙他,應該想到早晚會有這一天。你現在要承認錯誤呢,不是對我,而是對聲哥哥,不然,我就只好……”

付曼深深閉眼,擡頭說:“宋小姐,你的目的無非是想嫁給顧語聲對不對?”

“嗯。”宋溪月從來不否認這一點,“是又怎麽樣?”

“那你肯定看得出來,顧語聲和那個白純有點問題。”

宋溪月越來越搞不懂付曼這個女人,有麻煩的是她,她不想辦法得到顧語聲和顧夏的原諒,還來關心自己?葫蘆裏肯定沒有賣好藥!

付曼從辦公桌前走出來,強作氣定神閑:“男人都好面子,你直接告訴顧語聲顧夏不是他的親生女兒,以為他會感激你嗎?”

宋溪月扯下嘴角:“我不需要他感激我,他知道真相就好。”

“然後呢?”

“然後……”宋溪月局促,“然後怎麽樣是我的事!”

“我來告訴你然後。然後,你不但會惹來顧語聲的厭惡,還白白便宜了白純那個來路不明的傻女人。語聲說她有可能知道錦生的下落,可三四個月過去,她提供出什麽實質性的線索了嗎?”見宋溪月的表情有所動搖,付曼又補充一句,“他們繼續住在一起的話……男人始終是男人,本性難移,說不定到時候你還是晚一步。”

宋溪月心口一痛,左右思量,攥了攥手中的檔案袋:“別添油加醋了,你只要告訴你現在心裏在打什麽主意?”

付曼如釋重負松口氣:“過段時間,我的簽證一下來,我和麥俊就帶着夏夏離開去澳洲,只要你不把這件事告訴語聲,我再回來的時候,會幫你把白純趕走。”

半個月後,付曼帶着顧夏來跟顧語聲告別。

顧夏哭的像個淚人,手裏抱着維尼熊,仰頭看着付曼:“媽媽,不要走,不要去澳洲,好嗎?”

付曼蹲下來拍拍她的頭:“夏夏聽話,只是去幾個月而已,還會回來的,又不是再也見不到……爸爸

。”

“爸爸——”顧夏粘着顧語聲的腿,淚光盈盈,“我會想你的,好想好想的那種。”

顧語聲将女兒從地上抱起,嘆口氣,一邊柔聲哄着,一邊坐進車裏。

一家人依依不舍別離的場景看得白純也跟着掉了幾滴金豆豆。

付曼看了看她,禮貌地微笑:“白小姐,你也坐後面吧,一起送我和夏夏一程。”

白純擦擦眼角,連忙搖頭:“不,不,我不去了,我一會兒要練舞,你們……路上小心。”

付曼探頭征求顧語聲的意思,白純站得遠,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她知道他一定會默許。

車子絕塵而去,白純隐隐約約可以從車後擋風玻璃看到他們三人的輪廓,鼻尖一陣酸澀。

下午,白純心不在焉來到舞蹈室,坐在牆邊綁舞鞋帶子,琪琪從身後突襲:“喂,怎麽了,霜打的茄子似的!”

白純咕哝:“我才不是茄子。我想做一顆芒果。”

“……顧叔叔愛吃芒果,你想被他吃掉?”琪琪想了想,恍然大悟,“啊!不是吧,你們真的還沒有發生過關系?”

白純撓頭:“什麽關系?”

琪琪敲她腦袋:“……男女關系啊笨!

白純從來沒想過所謂“男女關系”的深層意義竟是這樣的!

當然,這一切的覺悟都是在看了琪琪發給她的那封郵件之後。

顧語聲之前曾送給她一臺輕薄的筆記本,白純聽從琪琪的囑咐,迅速打開郵箱,把片子下載到本地磁盤裏,然後拉嚴實窗簾、鎖門、鑽進被子、戴上耳機,做好這一系列準備後,再抱着好奇和敬畏的心态,打開播放器專心研究某項運動。

晚上顧語聲回到家,就覺得白純的臉色不對勁,紅彤彤的,像發着高燒。

從仙女湖回來後,他盡可能的避免兩人肢體上的接觸,這會兒,便喚了陳姨給白純量一下身溫。

“顧先生,白小姐可能有點低燒,用不用叫康醫生過來看看。”

白純偷看一眼顧語聲,将片子裏的種種噴血大尺度鏡頭移花接木,頓時感覺血液都要跟着沸騰,沖開天靈蓋。

捧起自己的紅臉,白純難為情說:“不用不用。我回房間睡會兒覺就好了。” 爾後,小跑着奔向樓梯。

宋溪月沒有等到付曼所謂的“幫忙”,先等到了宋家上下的逼婚

,而顧語聲對她亦是十年如一日的冷淡,她再怎麽主動,在他眼中都仿佛一只上串下跳的猴子,又可笑,又可悲,這讓一向好勝的宋溪月終于忍無可忍。

宋溪月按部就班預約時間,希望和顧語聲共同進餐一次。

顧語聲聽聞宋滕兩家在生意上有意緊密合作,便猜到宋溪月會被安排嫁給滕家年齡相當的二兒子。

兩人在一家高級意大利餐廳內相對而坐,她優雅地切羊排,聲音和眼淚卻那麽狼狽:“聲哥哥,我在你眼裏是個什麽樣的角色?你娶過付曼,給她婚姻,你喜歡白純,給她所有的關心……那你有沒有想過,我……我是什麽?你根本沒在乎過我是嗎?”

顧語聲放下刀叉,端坐,直視她:“溪月,你很優秀,你一定會找到更适合你的人陪你度過一生,可是,從始至終,我都不是那個人。”

殘忍的話從他嘴裏說出來,還能如此溫柔脈脈,世界上恐怕就只有顧語聲有這個本事了。

宋溪月心中凄涼,嘴角卻微上彎,噙着一抹笑:“謝謝你今晚斷掉我做了将近二十年的夢……下個星期日是我和滕策訂婚宴,你記得來。”

“溪月——婚姻大事,關系到你一生的幸福,不要太草率。”

“我知道,謝謝關心!”她最後對他粲然一笑,留給他一個完美的背影,可就在轉身的瞬間,淚流滿面。

一個星期後,白純在早報上看到了宋溪月和滕策訂婚的消息,标題是:“‘鼎元’‘滕氏’強強聯姻,且看本年度最震撼總結——那些在商海沉浮中的婚姻犧牲品”。

“宋溪月嫁給滕……策?她明明喜歡的是顧叔叔啊。”白純吃着土司,臉腮被撐得鼓鼓的。

這天,顧語聲搭早班飛機去墨爾本親自談一個專利轉讓的協議,返程時順便去悉尼看顧夏,大概需要輾轉一個星期。

陳姨遞給她一杯牛奶:“宋小姐總算想開了,女大當嫁啊,總在顧先生身上耗時間真是大錯特錯。”

白純咕嚕嚕地一口氣喝完,眨着黑亮的眼,還沒問為什麽,陳姨像先知似的說:“因為顧先生太冷靜了!”

白純其實并不完全贊同陳姨的說法,因為她見過好幾次顧語聲不冷靜的時候。

傍晚,本來琪琪夫婦倆是約她和顧語聲一起到一家新開的清吧小聚,但因為顧語聲出差,她還不太識相,結果她如時赴約,就不幸地當了大電燈泡。

那倆人似乎為酒的問題鬧點小矛盾,琪琪

一直撅着嘴巴,她老公在旁邊甜言蜜語、交頭接耳地哄,看得白純抖了一身雞皮疙瘩,逼不得已跑去吧臺自己待着。

她點了杯熱檸檬茶,無聊地東張西望起來,在身邊不遠的位置居然看到宋溪月。

“喂?”她拍拍宋溪月的肩膀,“你一個人?”

宋溪月懶懶地擡眼,苦笑。

白純捏着鼻子,嫌棄地扇了扇:“好大的酒味,你喝了多少啊,一會兒怎麽回家?”

宋溪月推她肩膀:“走開!不用你這個小白癡來關心!你看我這個樣子很高興吧,我把聲哥哥拱手讓給你,嫁給一個我不愛的男人,你高興吧!這幾天我聽了好多祝福的話,我打包送給你們——”宋溪月誇張地雙手作揖,“祝福你們天長地久,永結同心,早生貴子,對了,聲哥哥有女兒啊,呵呵……他的女兒?笑話啊真是!”

“你喝醉了吧!”白純轉身要走。

宋溪月在她身後又嚎起來:“少裝蒜了,白純,你和顧語聲沒有在一起?”

白純回頭,斬釘截鐵:“當然沒有!”

宋溪月醉眼迷蒙:“沒有?為什麽沒有?”

“唔……他說,我不可以愛他。”白純像終于找到了可以傾訴的人,坐到她旁邊的高腳凳裏,恹恹地,“他說……我恢複記憶後就知道我愛的是錦生,到時候我會後悔的。”

宋溪月趴在吧臺上,看着空蕩蕩的酒杯,癡癡一笑,低喃道:“顧語聲真是一個薄情的人。你之前是不是認為他很成熟,穩重,冷靜,睿智,還很有見識,長的又帥?是自己向往的男人?”

白純沒出聲,反複思索了下,她喜歡他的是宋溪月說的那些優點嗎?好像不是。

宋溪月沒有管白純的反應,繼續喃喃自語:“聲哥哥那麽好,對誰都好,他的弟弟,他的父親,他的女兒……唯一對他的女人不好。”

宋溪月讓酒保續杯,狠狠地灌自己,白純捂着眼睛都不忍心看了。

“他的那些優點,值得欣賞和愛慕的地方,放在他對女人的态度上,其實都是致命的缺點!呵,他對付曼……真的說不上好,結婚那會兒就貌合神離的,我呢,國産大傻冒一個,二十年,整整二十年的執着,還是感動不了他。你……也許會成為下一個我或者付曼……哈哈!讓顧語聲那個死男人孤獨終老吧!”

宋溪月說完這句話,忽然嘤嘤大哭起來,最後差點哭抽過去,白純只能叫來琪琪和歐陽幫忙把她送回家。

白純以為顧語聲會在悉尼多逗留幾日,陪伴顧夏,沒想到他居然提前到家。

只是那晚,她和宋溪月又在清吧碰面了,還借酒澆愁喝了不少。

一進門,白純見他在等自己,便歪斜着走過去,醉醺醺地抱着他的腰不撒手。

“顧叔叔,你別趕我走,好不好?”

他的身上有種風塵仆仆的味道,白純眷戀着,用臉蹭他的胸襟,擁得更緊。

“白純,放開手。”他低頭聞了聞,出乎意料地嚴肅說,“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和什麽人一起去的?”

“……”她不想說是和宋溪月,她不喜歡在他面前提任何別的女人的名字。

顧語聲語氣不大好地試探:“男人?”

“不是,不是。”白純松開手,垂頭說,“我……我一定努力想起錦生的下落,你先答應我,不趕我走。”

方才她和宋溪月偶然聚到一起,兩人喝得酩酊大醉,後來,正講着顧語聲的壞話,宋溪月突然認真地看着她:“白純,你再想不起來錦生是誰,他的下落在哪,你對于聲哥哥來說就根本沒有用處了,到時候你會被他趕出家門的!”

白純受夠無家可歸的滋味,亦不想再流浪在外,可她明明記得顧語聲那晚已經答應自己會繼續收留她,第二天,她卻從岑力行那裏偷聽到,顧語聲要在舞蹈室附近買個房子讓她搬過去住的消息。

當晚,琪琪和老公鬧矛盾,找她買醉,而白純意識到自己被顧語聲欺騙,又傷心又憤怒,于是倆人手掌相擊,決定去high一high。

而她們選擇的目的地,剛巧不巧就是“帝國”休閑會所,段先生的地盤。

顧語聲吃過晚飯,坐在沙發裏像家長一樣焦急地等白純回來,她卻遲遲不歸,連一通電話都沒有。看來她這段日子缺少他的管束,真是有點玩野了。

“陳姨,幾點了?”

陳姨遲疑一下:“……十點”

他正準備撥打給琪琪的老公歐陽,段景修的來電先一步進來。

“你是不是在找白純?”段景修從夜場二層挑高的包間玻璃幕牆內,望向正在舞池中央圓臺上勁歌熱舞的兩個女孩,“她們在我這兒。”

作者有話要說:

到段先生的地盤了。。。呃呃呃呃。。激烈的對手戲要開始。小白看片子了。。艾瑪。小白要革命~~~~

其實宋小姐。。。還好吧。。大小姐脾氣多一點。。

關于顧叔叔,其實宋溪月說的就挺對的。。。他的優點用在女人身上都是缺點。。。

抱歉了,覺得之前那版有的地方可能表述不太好,修改了一下。。。也填點情節。。影響不大。。。

☆、19

作者有話要說:

啃啦

歐陽接到消息比顧語聲先到一步,握着琪琪肩膀把她從舞池拖出來的時候,白純正一臉醉相拉着琪琪另一只手,往中央圓臺的方向拽。

“不要走——琪琪,還沒跳夠呢!”

琪琪在中間承受拉扯,感覺整個人簡直要被撕裂開來。

狀況僵持,音樂鼓點聲震耳欲聾,顧語聲直接扼住白純的手腕,向上一提,那邊歐陽借力便把琪琪手臂從白純手裏扯回,納入懷:“你鬧夠了啊,回家看我怎麽收拾你!顧先生,回頭見!”

白純嘴裏咕哝着,依依不舍和琪琪揮別,轉頭一看顧語聲,被他陌生陰沉的目光吓一跳,沒來得及說一句話,就感到手腕傳來鑽心的疼。

踉跄着被一路拉出夜場,塞進車後座,扣緊安全帶,等顧語聲發動引擎,白純嘻嘻嘻地傻笑着扭頭問:“顧叔叔……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

聞到一股酒精和男性荷爾蒙混合的味道,顧語聲動了動下颚,沒有說話,唇抿得更直,他不想再揣測她是否在舞池裏男人貼身熱舞過,那會讓他瘋掉。

又不理她,又無視她!白純“哼”一聲,轉回頭看着窗外,低聲抱怨:“還沒玩夠就拉人家回來,真讨厭!”

顧語聲從車窗的倒影看到她厭惡的表情,骨節分明的手指攥緊方向盤,嗖,車子飛馳而去。

陳姨見顧語聲是強扯着白純的胳膊回來的,猜到事态的嚴重性,顧先生平時很少發脾氣,甚至不發脾氣,臉色黑成這樣,太少見了。

顧語聲推了白純的肩頭一把,白純一個趔趄半跌在陳姨身上,咬着牙,回頭恨恨地瞪他。

顧語聲的态度也和悅不到哪裏去:“陳姨,幫她好好收拾幹淨!”說完便脫下大衣,徑直向樓上走去。

然而,他剛到卧室不到三秒鐘,白純跟着他的腳步硬闖進來,脫下外套,瞄準他後背一砸,“啪”,門也踹上,顧語聲轉過身,驚愕得說不出話。

“你不是要趕我走嗎?”白純走近,帶着哭腔委屈地控訴,“還管我幹什麽!顧叔叔是個大騙子,昨天你明明答應過我的,現在又反悔,大騙子!”

想必白純定是從岑力行那裏知道他将為她購置房子的事,顧語聲皺眉,語氣急轉直下:“我不是要趕你走,你住得離舞蹈室近一點,每天來往方便很多。”

“哼,狡辯!”

白純把這兩個字咬得重重的,眼神也恨極,做了個小小的助跑,猛撲向顧語聲,攀着他的肩膀就爬了上去。

顧語聲猝不及防,腰間被她的腿夾住,身體的重量陡增,外加一個沖力,他向後退了幾步,兩人悶哼了一聲,一起齊齊摔進床裏。

白純四肢纖長,像蔓藤似的死死纏住顧語聲,頭埋進他的胸前,唇邊正好有只扣子,她靈機一動,張嘴咬開,用鼻尖再拱了拱衣料,哈,看見生肉了,她向上瞅了眼顧語聲,牙一呲,咬下去。

顧語聲忍不住痛呼,也許不是痛呼,而是一聲難忍的呻.吟,不知是被白純的突襲氣得還是身體的應激反應,他微微顫抖了下,臉也像暗紅幾分,抓住白純的後頸,像拎兔子一樣,把她提起來。

“白純——”反身壓住她的手腕,按在她的身側,“別亂來!”

白純撅着嘴,不服輸地望着他:“我就亂來!你都要趕走我了,我再不亂來,等我将來沒有機會這麽做才是真正的後悔!”

“……”白純看似傻頭傻腦,其實只要他說過的話,她都記得,這明顯着就是在反駁他之前他規勸她時的言論,顧語聲咬緊牙,重重喘口氣,從她上方挪開,起身系好胸前的紐扣,“白純,你喝醉了,等清醒的時候,我們再談!”

白純坐在床邊,手底下攥起床單,看着他欲離開的背影,哽咽喊道:“顧叔叔是個膽小鬼!”

顧語聲的腳步猛地一頓。

“膽小鬼!”她高聲重複,拿起床上的白色靠枕丢了過去,哭腔越加濃重,“我知道你喜歡我,對不對?你真當我是傻瓜嗎,不知道喜歡的感覺?你喜歡我,但是你不敢承認!因為錦生,因為我是失憶之前可能是錦生的女朋友,所以你不敢……你不是膽小鬼是什麽?”

顧語聲轉回身,墨黑的瞳幽光沉沉,壓抑着令人恐懼的驚濤駭浪,白純沒有怕,反倒膽大起來。

從床上跳下去,靠近他,仰頭看着,淚水啪嗒啪嗒地掉,她撅了撅嘴,孩子氣地用手背擦掉。不想哭的,奈何眼淚不受控制。

“顧叔叔,我不知道我過去到底是誰,喜歡誰,愛誰……我只知道現在我喜歡你,想跟你在一起,如果我……真的再也想不起錦生,恢複不了記憶,你是不是永遠都不會愛我?到時候……你會後悔嗎?”

顧語聲凝視她的雙眼,那雙本來該盛滿笑意的澈然雙眼,現在卻那麽悲傷,失落……他的心口如被利劍刺猝然刺穿,痛楚難

忍,一瞬蔓延到了身體每個角落。

白純傾身抱住他的腰,小心翼翼地倚靠,小聲的抽泣,顧語聲發現自己的手臂竟然動不了分毫,他想推開她,最後竟緊緊擁住。

會後悔嗎?

無論錦生的下落如何,錯過她的這份真摯,他會後悔嗎?

他的生命似乎已經充滿了太多的悔恨,他為打造自己的王國而忙碌,冷靜、麻木,到頭來,居然沒有一個親近的人與他分享。

白純的降臨那麽出乎意料,她是他生命中的驚喜,他如今推開她,将來的自己究竟會不會悔?

他無言,任她抱着,一步步挪到了床邊……她跪坐,緩緩拉他的衣領,讓自己離她越來越近,直到眼中只有彼此的倒影。

小手急切打開他的襯衫扣子,微涼、柔軟的觸感讓他的喉間快速一噎,眉間難耐地緊蹙,目光寸距難離。

白純專注于自己的事情,翻翻眼睛,用力回想那啥片裏的畫面,身體裏有種不安的因子在蠢蠢欲動,呼吸相纏,她壯着膽量把唇送到了顧語聲的嘴邊。

不要推開她,不要推開!

當他含住自己的唇瓣饑渴地吮吻的時候,白純鬼鬼一笑,開始肆無忌憚起來,手順着敞開的衣襟在他胸前探索,緊實的膚質,從結實的胸口一點點地向下,到了贲張的腹肌,沒有一絲贅肉,還一格一格的,很有趣的樣子。

她低頭望過去,驚訝地感嘆了下,啊,原來顧叔叔的身體是這個樣子的,精壯、健康,還很……性感……

但更讓她好奇的是他那塊重點部位長的什麽樣,白純是行動派,于是,啪,她打開了顧叔叔的皮帶暗扣……

顧語聲繃緊全身的神經,才可以承受她指尖或輕或重的撫摸,和嘴裏跑出的撩.人熱氣,可這家夥還沒夠,居然還招惹他忍不住爆發的地方。

他握住她的手,聲音沙啞地警告:“白純,不行!”

白純依依不饒把臉緊随着湊過來:“誰說不行的!行。”

顧語聲躲她的吻,手臂搪開些距離,殘留的理智幫助他清除那龐大的占有欲。

白純哪裏肯罷休,不服輸地和他拉扯,顧語聲力氣雖大,卻不如她靈活,她一挺身,像飛起來一樣,抱住他的肩膀,張純含住他的耳垂,碎碎地啃咬起來。

☆、20

下次一陣痛癢夾帶輕柔的微風鑽進男人的耳朵,好似有無數根羽毛若有似無地撩動心弦。

顧語聲胸腔一顫,隐忍似乎到了臨界點,放在她後頸的右手指節微彎,本是想拉開她,最後的動作卻是将她輕輕扣住。

白純把“教育片”裏的要領在腦子裏複習一遍,閉上眼睛,不管不顧地從他的耳朵順着腮邊啃咬,到了堅毅的下巴,到了滾動的喉結,伸出粉嫩的舌舔了一下……

“呼——”蜜色的胸膛劇烈鼓動、贲張,彰顯可怕的力量。

聽見男人忍不住低喘出聲,白純得意地看他眼,抱着他的頸,身子向上竄一竄,吻了口那皺緊的眉心,用經驗頗老道的口氣安慰:“顧叔叔,放松點兒。”

顧語聲不禁苦笑,雙手壓在她的肩膀上,迷思中做着最痛苦的掙紮:“白純,下去……”

然而,下一秒,她撅了下嘴巴,像個小猴子似的上竄下跳,把唇快速移到了他的頸,兩手抖得雖然很厲害,目标卻很明确,利落徹底扯下他的襯衫,扔到厚實的羊絨地毯上。

她終于離他這麽近,在他赤.裸的胸口輕輕嘆息,自己的呼吸也跟着急促起來。

感覺到肩上的手掌一片熾熱,還在不住地推挪,白純沒有給顧語聲機會,立馬張牙舞爪地撲了上去,嘴巴一張,銜住他胸前的小豆豆。

顧語聲倒抽口氣,手臂的肌肉瞬地繃緊,電流從胸前四竄開來,沉沉地呻.吟:“呃……”

他用了最後一點意志,拽着她的手臂欲把她拎起,白純埋頭,嘴裏亂哼哼着,圈住他的腰身,像塊膏藥一樣粘着不放,小舌頭急急地舔啊舔,在突出和暈圈上戲耍般繞着打轉。

她毫無章法的吸嘬帶起陣陣久違的酥麻,顧語聲的喉頭瘋狂的噎着,額頭青筋暴跳出來,臉泛着沉沉的紅色,性感得一塌糊塗。

白純舔了舔唇,呲牙笑的燦爛,征服顧語聲的感覺還真不錯。

而後,大膽包天地又沁低頭,一點點向下移,到了硬梆梆腹肌……

哪只顧語聲一把拽出她的手腕,面部表情是白純從未見過的急躁和難堪,還帶了一點狠。

“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麽……”

白純眼淚裏滿是堅定:“當然知道!做女人和男人應該做的事!”

“……”

“男人女人相愛就可以做的事,不是嗎?”白純的反問很有力度,又逼視他,“除非你不愛我!不過我知道如果你

真這麽說,肯定是在撒謊。”

他還是無言以對,白純有些無厘頭的篤信,竟讓他說無法說出否定她的話。是的,也許即使說出來,也是謊言。

她不肯放過他分秒,在他的腹上密密麻麻地親吻,啃咬,直到顧語聲嚴防死守的理智堤壩逐漸坍塌,即将分崩離析。

白純用最笨拙的方式制造了最致命的引誘。

他喉間顫動,手不知何時已經在她背後摩挲,力度很重很重,迫不及待。

“告訴我,從哪裏學的……嗯?”

白純擡起頭,手還流連着那塊微微顫抖的肌肉,水霧彌漫的眸眨了眨:“片子……”

顧語聲喘息不勻:“片子?”

“嗯!琪琪給我看的片子,我……都看懂了。”白純一邊點頭,一邊思索,下一步才是決定性的關鍵,她一定要穩住!

雄心壯志一翻,她便将手有條不紊地順着起起伏伏的曲線伸進他的短褲裏,一把握住。

欲.望的火花在男人腦際轟然炸開,揉搓她的背部的大手力度加劇,仿佛在尋找一個解脫,顧語聲仰起頭急速喘息,下腹的疼痛和快.感一起清晰地将他淹沒。

白純趁他虛弱,順勢将他壓進床裏,而自己的手還握着他的物件,由于不得章法,只能硬着頭皮小幅度地揉擦。

“教育片”畫面裏的,和真刀真槍确實太不相同了。那東西的熱度和硬度,乃至長相都對她的感官是個極大的考驗,白純想,顧叔叔的應該差不了,不會很醜的,于是,她深吸一口氣,一半忐忑,一半期待,半蹲在他的腿.間,想瞧一瞧。

顧語聲仰面躺着,胸前的起伏一波快過一波,一片片不可思議的火花在眼前綻放。

“看了什麽片子?”他喘着問,擡起她的下颚。

白純手裏沒放松,口齒不清咕哝幾句,還心心念念地想看他的那東東。

顧語聲閉上眼,似在享受至極,其實他內心和身體有多煎熬,只有自己知道。

“嗯?”他追問,鼻音厚重。

白純縮了縮手,坦白交代:“就在我電腦裏,唔,你要看嗎?我給你去拿!”

“啊——”天旋地轉,等白純反應過來,發現自己已經四腳朝天了,而“天”就是顧語聲。

他懸在上方着看她,手指劃過她的臉頰,目光描摹:“看過片子了,知道你這麽對我,我将要做的事是什麽嗎?”

白純沒有回答他,而是用吻封住了他的嘴唇。

他們吻的激烈,顧語聲沒料到她有這麽大的爆發力,舌尖糾纏得他都快招架不住,她的渴求很純粹,直接又生動,顧語聲受了引誘,更飽嘗到那被欲望折磨無法抵禦的難耐滋味。

他從不是品性暴烈的人,做.愛的時候當然不是,所以兇狠的纏吻過後,他還是溫柔地對待她,捧着她的臉,細細吻她臉頰的每個角落,在頸窩和鎖骨處厮磨輾轉……反而是白純一直急吼吼的,生怕顧語聲半路打住,又把她晾一邊,連忙就把裏面T恤脫了,只剩一件純白色的胸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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