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信息較多,長線埋雷,一邊看一邊猜吧,喵喵~~~~ (10)

白純清醒的時候,已經回到顧語聲卧室的床上。

她頭腦漲漲的,簡單地梳洗,來到廚房熱早餐,路經餐廳,在桌子上發現了一張便條:好好休息,記得昨晚我們的約定,出門之前記得和我報備。

白純思索着“約定”,顧語聲在自己身上馳騁時含糊着對她說的話清晰起來。

他重重喘吸,呼在她耳畔:“白純,以後不要輕易相信別人,知道嗎?”

她答:“嗯。我只相信你。”

白純已經答應了顧語聲要相信他,聽他的話,離開家門之前要向他報備,所以,當她獨自站在“鼎元”樓下找宋溪月的時候,心裏很歉疚,因為她是偷偷摸摸來的。

宋溪月對白純的到來煞是訝異,但更好奇,便讓秘書帶她來到自己的辦公間。

宋溪月這輩子最重要的東西就是自尊,而這輩子她做的唯一一件不要自尊的事就是倒追顧語聲,她已經為這份感情奉獻了全部的勇氣,命運還讓她活活的碰了釘子。

這一切都導致宋溪月越看白純越不順眼,越想吵架。

“怎麽?耀武揚威到我公司來了?告訴你,白純,你适可而止!”

白純放下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啧”了聲:“你這人,別不識好歹啊,我來是好心,如果不是看在你也挺可憐的份兒上,我才不理你。”

“可憐?”宋溪月握着拳頭,不顧形象地站到她面前,又跺腳又呲牙,“我宋溪月輪到你個小白癡可憐?!”

“就是可憐。”白純語氣肯定,目光無不同情。

宋溪月氣的胸前一股一股的冒火:“喂!你到底是來幹嘛的?”

白純也不拐彎抹角了:“是告訴你有關你未婚夫滕策的。”

“他?你和他有什麽關系?”

“我和他才沒關系!”白純趕緊搖手澄清,神情凝重說,“宋溪月,我親眼看見他和別的女人在衛生間裏做……”

“這不是顧大哥身邊的白小姐嗎?你看見我在衛生間裏做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小修一下,今天不出意外應該還有更新,_就是可能會晚一些,盡量提前吧。

更新來了~~~~肉湯有木有。。

☆、27

含笑的聲音,帶着明顯輕佻的意味,從宋溪月辦公間的門縫傳來。

接着,門被一只手指輕推開,一身西裝革履的滕策悠然出現在兩人面前。

“做——”白純咬了下唇,撇頭不去看,下意識向宋溪月身後躲藏。

宋溪月丢給她一個“你真沒用”的眼神,心裏把白純要說的話猜個大概,再上下打量一遍眼前這個騷包少爺,嘲諷道:“做什麽?您滕二少爺心裏應該比誰都清楚,怎麽,還一定要我掰手指頭給您數數您的風流史?”

滕策一臉無奈,雙手插兜:“唉,被未婚妻在外人面前數落的感覺真不好啊。”側身向宋溪月背後望去,那眼神好像真的受了冤枉似的,“呃……那位白小姐,可以把你剛才要說的話接着說完嗎?不然,溪月誤會我就不好了。”

宋溪月哪能不知道滕策什麽德性,抱起手臂:“哦,你的意思……是白純誣陷你了?”

滕策無辜地看着她:“那當然,你不相信我嗎?”

宋溪月嗤笑,她還真不相信他。

白純除了傻,還是傻,她那點簡單的心思根本還沒到達去誣陷人的水平,況且,滕二公子如果有潔身自好的那一天,恐怕也離天崩地裂也不遠了!

白純轉了轉眼睛,從宋溪月背後探出個腦瓜頂,嫌惡地瞅着滕策,咕哝道:“你臉皮真的……真的好厚!”

滕策的臉色忽地一變,提着的嘴角抽搐兩下,一時無言以對,表情十分滑稽。

宋溪月忍不住低笑,第一次覺得白純噎人的話其實聽着挺爽的,滕策可不就是臉皮厚!不過,她轉念想想,現在滕策好歹也是自己名義上的未婚夫,未婚夫在訂婚宴上和別的女人偷情這事怎麽想怎麽讓人犯惡心。

“滕策,你來公司有何貴幹?有事就說,沒事請趕緊消失,沒看我這兒正在會客麽?”

“也沒什麽。我就是……想念我的未婚妻了,忍不住過來解解相思之苦。”

滕策不愧是老油條,方才尴尬的表情轉眼就恢複如常,甚至比剛才笑的更輕松,宋溪月狠狠白了他一眼,回頭望向白純:“我和他有話要說,你先在這裏等會兒。”

自尊,還是自尊心作祟,宋溪月的心底其實并不想讓白純或者顧語聲知道自己處境有多糟糕。

兩人相繼出去,白純百無聊賴坐在沙發上,昨晚其實她已倦極,卻噩夢連連,其中就包括滕策看她時那異樣的目光,這也是她今天冒險一定要來找宋溪月的重要原因。

宋溪月和滕策來到同一樓層的會議室,裏面空蕩無人,是個攤牌的好地方。

“說實話,滕策,就算跟你訂婚了,我也懶得知道你每天都在

定要來找宋溪月的重要原因。

宋溪月和滕策來到同一樓層的會議室,裏面空蕩無人,是個攤牌的好地方。

“說實話,滕策,就算跟你訂婚了,我也懶得知道你每天都在幹嘛,不過,我先聲明,這些日子我很忙,麻煩你沒有重要的事就不要來我這裏找我麻煩,我沒時間應付你。”

滕策很受傷地看她:“才剛訂婚第二天,你就說這種絕情的話,啧啧,女人啊……”

宋溪月簡直要受不了他的假惺惺:“滕策,你夠了沒?你好好看看,這裏沒人,少一副深情款款的惡心樣子好不好?你比我更清楚,我們訂婚只是做戲、做戲!現在連觀衆都沒有,你還做給誰看?還有,拜托你以後要偷的話,請分清楚場合再動手,好嗎?”

“你怎麽這麽激動?”滕策不為所動,不知道從哪裏弄了一顆喉糖扔進嘴裏,側坐在會議桌上,“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對我有點意思,所以……吃醋了?”

宋溪月無語。好吧,白純雖然呆傻了點,但她的話還真的很精辟,滕策這人的臉皮都賽過城牆了。

“要不就是……你覺得被顧語聲知道你現在的狀況會感到難堪?”

宋溪月的軟肋被戳痛,恨恨咬牙:“管好你自己就好,少來幹預我!”說完欲憤恨離開。

滕策不慌不忙攔住她:“別走啊,我說對了,是不是?

“我最後聲明一遍,滕策,我的事你少摻和,別忘了我們之間簽過的協議——兩年之內,離婚之前,我們各不相幹,我不過問你和你的後宮佳麗三千,你也別來揣測我心裏是不是有我的白月光!”

宋溪月剛要摔門離開,被滕策一把扯了回去。

他目光在她臉頰上輕掃,莫名地變得複雜,片刻後,貼着她的耳根緩緩沉聲道:“既然你對顧語聲還抱着希望,為什麽不想辦法讓白純離開他?喏,現在可正有個好機會。”

宋溪月回到自己的辦公間,心情極為矛盾,見到白純,她恍惚了下,便招呼秘書把她送出去。

這時,滕策優哉游哉地走過來,端着一臉殷勤的笑,問白純:“白小姐開車了嗎?”

白純搖頭,誠實道:“我不會。”

滕策紳士風度十足地躬身,聲音溫柔極了:“那讓我送你一程吧。”

白純

嚼着手指,視線在宋溪月和滕策之間徘徊:“那多不好意思。”

“不會。為美女效勞,我很榮幸。”滕策擡眼看宋溪月,“你也同意吧,溪月?”

宋溪月不知道滕策究竟對白純打了什麽鬼主意,可她竟在聽了滕策剛才一翻唆使後,鬼使神差地點了頭。

她心虛地不敢看白純的眼睛,轉身面對自己的電腦,直到餘光裏兩人的身影在辦公間裏消失。

滕策說,他見過失憶之前的白純和錦生在一起,但有些問題他還沒明白,需要和白純單獨談談,如果白純真的能夠記起他,或者記起錦生,那她和顧語聲的關系就再難繼續,這樣她宋溪月就有個天大的好機會了。

白純上車,坐在副駕駛的位置,滿身的不安,眼珠子亂轉。

車子啓動,開出一段路,白純忍不住問:“宋溪月原諒你了嗎?”

滕策怔愣幾秒,苦笑答:“根本不存在原諒不原諒的問題。”

“為什麽?”白純把眉頭蹙的很緊,“坦白說啊,你……你那麽做确實很不對,如果你不愛她,就不應該和她結婚,如果你和她結婚,就不應該再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滕策忽然覺得諷刺,不管這個女人是不是真的失憶,她怎麽有資格教訓自己?

如今的白純天真爛漫,甚至言行舉止處處透着與這具身體極不相符的童稚,哪裏還看得見他們當初相見時宛如白天鵝一般的高傲樣子,滕策不禁失笑出來:“你放心吧,是宋溪月不愛我,不是……總之,她不會在意我和哪個女人有關系。”

“啊?”白純對這樣的說法有點理解無能,仰頭苦惱地看着車頂。

滕策見路途已經快到“華逸”大廈,把車速逐漸慢下來,找個位置停在了路邊。

他此番的目的就是試探白純,不能再放過這次機會。

“怎麽停車了?”白純四下探望,“就快到‘華逸’了吧,我還要跟顧叔叔承認錯誤,你別停在這裏呀,再送我一段行不行?”

白純這麽求着,滕策卻徹底熄了火,轉過身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白純,你真的失憶了嗎?在我面前,你是不是僞裝的很辛苦?”

顧語聲看了看表,十點多,已經到了這個時間還沒有接到白純的問候實在很蹊跷,于是,他拿起手機撥通了家裏座機的號碼。

無人接聽。

一種很糟糕的預感,從昨夜聽到白純在夢中一遍遍喚着錦生

的名字開始,此刻終是落到了心頭。

作者有話要說:先來一小章吧,覺得後面一段不太好,又改了一下下

顧叔叔米有來得及出來,作者也很尤桑,我碼字的速度什麽時候可以快點呢。。嗚嗚~~~~(>_<)~~~~

滕策的懷疑是不是很勁爆。。

☆、28

“什、什、什麽……”白純的聲音斷斷續續,像卡殼的光碟,雙眼迷茫地瞪大,“我……僞裝?我僞裝成誰?”

滕策又露出十分欠揍的笑容,瞧着她不說話,好像在等她自露馬腳。

“你別這樣看我!好讨厭!”白純有點炸毛了,哪個姑娘家家的總這麽被一個和她半熟不熟的男人直勾勾地盯着會舒服?

“呦,知道害怕了?害怕還裝的跟真跟小白癡似的?”滕策正了正臉色,鄭重說,“白純,你現在的樣子一點都不适合你。”

非常不适合,他所認識的白純,驕傲優雅,美麗清純,是女神一樣可遠觀不可亵玩焉的人物,絕不是在他眼前歪着腦袋問傻問題的小白癡。

白純聽得稀裏糊塗,更讨厭他那露骨的仿佛要把自己看穿的眼神,一生氣,推車門要走掉,可滕策早已先一步落了鎖,白純鼓搗半天,沒推開,嘴巴癟了癟,不知是被氣的,還是委屈的,眼淚立馬噼裏啪啦落下來。

“你快放我出去!你再欺負我,我就告訴顧叔叔!”白純揉了下盈滿淚水的眼睛,一邊繼續跟車鎖和車窗奮戰,一邊嘴裏嘟嘟囔囔地,“我真是多管閑事,以後再不理你們了!你們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管他的你愛宋溪月,還是宋溪月不愛你呢!”

滕策臉上的肌肉不受控制抽了抽,雙眼一暗,耍我呢白純,這不是一個意思嗎?

“嗚嗚……放我出去!”白純見車鎖是怎樣都弄不開了,只好拼命敲打車窗求救,嚎的那叫一個撕心裂肺,“顧叔叔,救我啊,嗚嗚,顧叔叔——”

滕策看她的眼淚流得比珍珠還真,也想不出來那樣一個男人愛慕、女人豔羨的白純把自己搞的如斯狼狽究竟有什麽目的?難道真的失憶了?可是……怎麽會有這麽巧的事?弟弟的女朋友失憶流浪後,剛好被哥哥收留?

白純哭的稀裏嘩啦,又害怕又後悔,責怪自己不聽顧叔叔的話,結果被囚禁了吧,她忽然想起了之前無聊時看的一電影的內容,獨身女子被奸.殺慘死車中什麽的……

白純臉貼在車窗上,簡直快絕望了,剛好滕策心一橫想問個明白,伸手過來撥她的肩膀,白純正想象着恐怖的畫面,“啊——”地大叫,攥緊拳頭,閉着眼睛就朝滕策那有幾分姿色的臉蛋上揮過去。

“啊——”這回大叫的是男人。眼睛痛得像被剜掉,滕策雄獅一般甩甩頭,大發飙,“白純!你特麽作完了沒有!”

吼完了,抓住她的腕扣在一起,一手攥着,另一手在她面前一下一下虛點:“你裝傻是嗎,裝聽不懂?好,假如顧語聲說的是真的,你失憶兩年,以前的所有事你忘得一幹二淨,先被一個民間劇團收養,再偶遇顧語聲,那你說說,你,白純,不是失憶了嗎?為什麽還記得你自己原來的名字!”

顧語聲親自驅車從“華逸”大廈地下停車場北門出來,撥通手機,第一個打給的就是宋溪月。之前他得知,在仙女湖意亂情迷的一夜後他故意避開白純的那段時間,宋溪月和白純走的頗近,加上昨晚從宋溪月的訂婚宴上回來,白純的情緒就不大對,遮遮掩掩,欲言又止,恐怕當中的原因與宋溪月和滕策脫不了關系。

宋溪月這個通話接的似乎相當猶豫,不過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脆生:“喂?聲哥哥?”

“白純今天去找你了嗎?”

“……她來過,不過又走了。”

“走了?走了多久?她找你幹什麽?”

顧語聲握着方向盤的手越來越緊,抛出一連串問題,引來了宋溪月的強烈不滿。

“聲哥哥這麽緊張她,外面的傳言……難道是真的?”

顧語聲壓了壓心底叢生的煩躁,語氣涼涼道:“溪月,我并不知道外面的傳言是什麽,但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白純這點是真的,你不用懷疑。溪月,你要知道,就算那個人是你……也不行。”

宋溪月在這邊聽罷,迅速按下挂斷件,把手機遠遠扔到地上。

“華逸”大廈南面是一條長長的步行街,北面也是各色琳琅滿目的店面,因為毗鄰商業步行街,所以這條路平素裏相對擁堵,車速想快也快不起來。

顧語聲按段了電話,岑力行的名字在手機屏幕上亮了起來,他正準備接,目光向路邊的停車位随意一掠,滕策的車便正正當當闖進了眼底。

顧語聲像天兵天将一樣地出現在白純絕望癡然的瞳孔裏時,她的眼睛正在不停的湧淚。

面對滕策的質問,她懂了幾分,那就是滕策懷疑她沒失憶的原因是她未失憶之前也叫“白純”!

“是同一個‘白’,同一個‘純’嗎?”白純被這個事實震得有點迷糊,呆呆問道。

滕策眯了眯眼,恨不得千刀萬剮她似的。

“你認識從前的我?那我和你是什麽關系?還有,我和錦生呢?錦生現在在哪裏?”

滕策再次眯了眯眼。

白純不禁驚懼,汗毛都豎了起來:“你倒是說話啊,我以前欠你很多錢?欠多少?顧叔叔先替我還你,好不好?你……你能不能先放我出去?”

滕策咬牙切齒,心想:你不欠我錢,你欠我人情!

就在這個焦灼的時刻,白純透過擋風玻璃見到了顧語聲,哇——一聲大哭,拼命用頭撞車窗。

滕策這回有點相信白純失憶這回事,她眼睛裏流露出的恐懼是真把自己當殺人犯了。

車窗被顧語聲敲響,滕策放開白純,打開車鎖,白純箭一般嗖地穿出去,撲進顧語聲懷裏。

“顧叔叔——”

顧語聲抱着懷裏簌簌顫抖的身體,長長吐出一口氣,懸着的心終于暫且落了下來。

“顧叔叔,嗚嗚……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他輕揉着她的發頂:“已經沒事了,白純,我在這兒,沒事。”

待白純的情緒冷靜下來,顧語聲将她送回家,手機裏進來一條簡短的短信,來自滕策:我會告訴你全部真相,“鼎元”,溪月的辦公間恭候。

手機屏幕的光亮暗下,白純紅嘟嘟的臉探過來,出現在他的視野。

他伸手撫摸過去,拇指擦過她的唇角,眉間微微蹙起:“怎麽不聽話?知不知道我剛才多擔心你?”

白純低頭,涼涼的臉頰在他的手心蹭動,可憐巴巴的像個小動物,卻又那麽眷戀至極。

她擡眼怯生地望着他:“對不起……我錯了,顧叔叔,原諒我呗,好不好?”

顧語聲對她這樣的讨饒顯然毫無招架之力,俯身吻她的唇,在彼此的唇間無奈地嘆息,但最後他還是硬了下語氣:“知道自己哪裏錯了?”

“知道。”白純努唇,不甘願地說,“我……我……我多管閑事。”

這個答案倒出乎顧語聲的意料。

“我昨天在訂婚宴上看見滕策和別的女人在衛生間裏……做不好的事……就替宋溪月擔心來着,想去告訴她不要和滕策結婚,不然會像我一樣傷心的……”她忽然想起滕策在車裏時對她說的話,頭腦立馬清醒過來,拍了下額頭,短促地叫一聲,“啊,對了!滕策認識我!我叫白純!”

顧語聲來到“鼎元”,坐私人電梯直接被請到了宋溪月的辦公間。

“鼎元”姓宋的一家獨大,建築行業起家,近幾年諸多領域都有涉獵,四年前上市,勢頭銳不可當,幾乎和早年海歸派顧長計一手創立的“華逸”集團平分秋色。

宋溪月是宋老爺子的掌上明珠,宋家唯一的女孩,從小嬌縱慣了,她在“鼎元”的辦公間是由宋老爺子請的名設計師親自監工裝修,甚至比樓上幾位叔叔伯伯的都奢侈幾分。

然而,她之前一直心心念念要給顧語聲當貼身秘書,沒打算在這裏工作過一天。

秘書推開門,顧語聲點頭致謝,邁步走來,站定到她和滕策不遠處,沉默半響,看向滕策說:“現在你可以把事實真相都告訴我了嗎?”

半個小時後,顧語聲步履匆匆離開“鼎元”,宋溪月的豪華辦公間裏卻炸開了鍋。

“滕策,你特麽個混蛋!你不是說這是一個好機會嗎?這就是好機會?你玩我是不是?”宋溪月随手抄起辦公桌上東西,筆筒,相框,手機……一件一件朝滕策扔去,四分五裂的聲音不絕于耳。

宋溪月的臉氣得一陣白一陣綠,最後捂着臉淚水連連地癱坐在沙發上:“你讓我得罪了聲哥哥,還騙我,給我一個假的希望……白純是白純又怎麽樣?你賣了那麽久關子的狗屁真相就是——她根本沒有和錦生真正談過戀愛……這樣她和聲哥哥更可以坦蕩蕩地在一起了……我愛他整整二十年,現在什麽希望都沒有了,你特麽滿意了吧!你這個混蛋!”

滕策抖了抖西裝上灰塵,不以為意,還很得意,緩緩拾起地上的紙抽,遞給她一張紙巾:“哎,天涯何處無芳草啊。再說,你不是已經結婚了嗎?”

“滾遠點!”宋溪月拒收紙巾,用尖銳的高跟鞋狠狠踹了他小腿一腳:“做美夢吧你,協議時間一到,我就和你離婚!”

作者有話要說:

是不是很反轉額。。。嗷嗷。。。滕策所知道的具體細節,下章出來。。。

最近琅琅有勤奮了有木有。。雖然每晚更新都很晚。捂臉。。。

撒花~(≧▽≦)/~啦啦啦。。

☆、29

回去的路上,正值深冬的午後,雪花從天而降,顧語聲仿佛從那一顆顆六角冰淩裏看到了一個女孩燦爛的笑靥。

是白純,不過此白純非彼白純,只是他在那個雨後傍晚的橘黃色晚霞中撿回來的白發女孩。

滕策的話裏資訊很多——

白純的原名竟然離奇般的與現在一模一樣,父母家庭情況暫不祥,顧錦生和滕策是在一次朋友間的聚會上認識她的,那時她即将以優異的成績從國內的芭蕾舞學院畢業,正遞交申請準備去莫斯科進修,見面的契機來源于她所在學院舉行的畢業演出,劇目為柴可夫斯基的名作芭蕾舞劇《天鵝湖》,而白純作為當仁不讓的女主角,一人飾演黑天鵝和白天鵝兩個角色。

顧語聲聽到這裏,想起了白純曾經一襲黑裙打扮的翩然身影,如黑天鵝一般,帶着妖嬈的魅惑。

此刻,他不得不驚訝于命運的存在,也許,有些注定,無論是劫數還是幸運,今生如何都逃不掉。

聚會上,白純接受了無數的豔羨的目光,還有一個暗戀她整整三年的學弟找了三個人碰着999朵白玫瑰借機表白,現場同學們的情緒被煽動得很高漲,一聲聲對白純喊着“接受他、接受他”。白純當下十分為難,恰好剛剛被朋友介紹認識的錦生挺身而出,白純才有了臺階下,從此以後,兩人相戀的緋聞漫天傳開。

兩個多月過去,滕策偶然得知錦生居然還未對白純下手,便鮮花香車,賣力邀約,沒想到在朋友圈眼中裏的清高得對追求者不屑一顧的白純竟點頭答應了。

當然,滕策是後來才覺悟到上趕着不是買賣這回事,自己折騰半天,不過空歡喜一場,最憋屈的是他還由此挨了個搶兄弟女人的罵名。

原來白純在那晚的聚會上已默默喜歡上了錦生,兩人也來往過一陣子,不知什麽原因,戀愛的萌芽就被扼殺了,而白純答應自己的邀請完全是因為正在與顧錦生賭氣。

滕策當時很納悶,風流倜傥的顧錦生到底為什麽對白純這麽個美麗尤物無動于衷,怎樣也要吃上一口嘗嘗味道再拒絕也不遲啊。

發生争執的那天,正好是滕策打算帶白純去北海道度假,順便摩拳擦掌試探一翻。

他和白純約好在機場見面,可剛一碰面,顧錦生就突如其來地出現,把白純拉到了一邊,兩人随即大吵起來,拉扯着離開機場。

而顧錦生再在酒吧見到滕策時,二話不說就一通過招,還警告他

以後不準碰白純一根毫毛,否則以後連兄弟都沒的做。

滕策這人确實混蛋,“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這句話被他體現的淋漓緊致,白純是漂亮身材是好,但如果早知道顧錦生還把她叼在嘴裏不放,他是不會去碰的。

他們随後的交談,發生在一個哥們移民前的送別宴上。

顧錦生喝得很醉,曾經從來不缺女伴的他,那晚形單影只。

滕策坐到他身邊:“哥們我都懶得問你,你和‘白天鵝’折騰完了沒有?看你這副要死不活的德行,呵,還是你顧錦生嗎?”

顧錦生笑得艱澀,避而不答。

滕策覺得這樣的顧錦生太反常,完全不是他利落的作風,不禁追問:“你要是不喜歡人家吧,就甩的痛快點,吊着算怎麽回事?”

“少來跟我說這些,就算我和白純沒有可能,你也給我站得遠點,別動她!”

“這個你放心,我還不至于缺貨缺的要從你那裏搶的程度,不過——”

一串清脆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顧錦生看了來電顯示,平靜地接起來:“……是,我答應你,以後都不會再找你,你可以不用再內疚了,祝你一路順風,再見。”

滕策隐隐約約覺得不對勁,顧錦生挂斷電話,他便問:“女人?內疚……肯定不是‘白天鵝’吧?”

顧錦生眼神不善:“少管!”

打那以後,滕策聽說,白純申請到了一個千載難逢的到莫斯科國立芭蕾舞學院進修一年的機會,不久就踏上征程,而白純走了之後,顧錦生的生活也完全颠覆一樣,變得頹靡不振、不堪一擊。

滕策怎麽也想不到自己最後一次接到顧錦生的電話,他哽咽問:“你說,有沒有一個地方,是可以逃避所有人的目光和真心相愛的人永遠在一起?”

結果就是這樣,滕策終于知道原來顧錦生不接受白純,是因為另一個他藏着掖着無法光明正大的神秘女人。

顧語聲打開卧室的門,白純正在茫然地看着手裏旋律飄蕩的音樂盒。

回頭,一見他,像流浪的孩子終于找到了一個溫暖的歸宿,從床上跳下,小跑着奔過去。

顧語聲一下一下撫摸她的短發,掌底下一片濕潤:“怎麽回事,冒了這麽多汗?”

白純根本沒意識到,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居然出了一頭的虛汗。

“沒事沒事。”她攥着他的

手,仰臉看他,“滕策告訴你什麽了?快說啊。”

顧語聲心口頓痛,身體裏仿佛有像東西已經被掏空了,無力感一瞬間湧了上來。

“他說,你和錦生沒有戀愛過,當時錦生應該非常愛着另外一個女人。”

白純用力皺眉,倏爾,展開眉心,恍然大悟地低叫:“是……是我在冷飲店看到的女人!一定是她!可是,那又怎麽樣呢?如果我和錦生沒有很熟悉的關系,就更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裏了。”

顧語聲把她抱入胸懷:“白純,過幾天,你的完整的資料就會被查出來。到時候,也許還會有新的線索。”

白純堅信不疑,重重點頭:“嗯!”

顧語聲略有猶豫,之前很多可能性都被他考慮進去,但事情發展的遠比他預料的難測,比如,白純的身份被樣快就被确定,比如,他風流好玩的弟弟曾經如此愛過一個女人,而他卻絲毫不知。

白純見他眉頭緊鎖,手探過去撫平:“顧叔叔,你別難過了,等我幫你找到錦生,你們就可以見面了。”

顧語聲擠出一個艱難的笑,淡淡點頭,表情雖然沉靜依然,眼中卻滿是殇恸,因為他埋在心中的那個假設,無端地,仿佛被越放越大——他可能永遠都找不回已遺失掉的錦生。

作者有話要說:稍微改了下~~~

☆、30

“嗯,你在想什麽?”白純揚起手臂,挂在顧語聲的頸間,額頭蹭他的下巴,聲音柔軟甜膩,像在哄一個處在恐懼中的小孩子,“乖,別亂想……唔,也許錦生和我一樣,都忘記了自己是誰,也不到家,才沒有回來的,或者……啊,顧叔叔,你說,有沒有可能錦生帶着他愛的那個女人藏到我們找不到的地方去呢?”

白純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明亮,仿佛深信不疑,顧語聲蹙了蹙眉,這個可能性他當然也設想過,倘若果真如此,大概是錦生無故失蹤兩年最令人慶幸的緣由,至少他還是安全的,是活着的。

顧語聲環抱她的背,清淺地笑了下:“但願吧……”

“嗯!”白純歡快地答應,蹭着他的側頸,攀上來,咬了咬嘴唇,發出一連串激動的追問,“對了,如果我和錦生沒有談過戀愛,嗯,那你和我……再在一起時就不用有那麽多的猶豫和顧忌,是不是?我們那個那個的時候,也不會覺得特別別扭了,對嗎?”

顧語聲心裏多少有些掙紮,從滕策的話裏不難得知白純失憶之前是仍然喜歡錦生的,否則,為何她在夢裏會喚着他的名字?對音樂盒中的音樂也情有獨鐘?雖然兩人沒有正式戀愛過,但一定曾經擁有過許多美好的回憶,而且是那種深刻到即使失去了全部記憶,往事也依舊深深印在腦海中。

想到此,顧語聲的神情變得複雜難以分辨。

可白純不給他再繼續糾結的機會,左手食指故意在他胸口畫圈圈,撩撥着男人顫動的胸腔,聲兒粘膩得一塌糊塗:“是不是啊?”

顧語聲猛然将她攥住,拉得更近,目光暗幽幽的,像在嚴肅地警告,又像醞釀着一場無可避免的狂熱風暴。

“小家夥,究竟是哪個?”

“就是那個啊。”白純臉一熱,還是向他唇邊湊過去,伸出小舌頭舔了舔,“顧叔叔真壞,明知道我說的是什麽!”

顧語聲也越發覺得自己在白純面前簡直“壞”透了:“嗯,是這個?”

他拖着她亂作的手,放到那處白純認為它平時很可愛,發作起來卻很猙獰的地方。

白純羞怯地随着顧語聲的引導,小聲地哼哼,轉眼就被男人強大的身體和氣息團團包圍,壓在身下……

白純這晚睡的很沉,第二天的精神恢複得不錯,顧語聲在飯桌上像昨天一樣再三交代她不準亂跑,去哪裏要報備。

白純咂着嘴巴裏的牛奶,哀嚎道:“顧叔叔,別管我了。我今天要和舞蹈室的同學們一起去表演,放心吧,所有老師都在的,我不會跑丢,也不會被滕策帶走。”

顧語聲當然沒有如她所願,反而立刻給岑力行打電話:“你暫時放下手頭的工作,過來照顧白純,緊急一點的可以分給非如。嗯,再過兩個小時就過來。”

她不提滕策那茬還好,一提,顧語聲更加謹慎幾分。

“顧叔叔——”白純可不想帶着小岑岑那個舞蹈白癡一起去表演,他會連累自己出醜的,“你……比陳姨擔心的還多、還啰嗦……陳姨說過,只有上了年紀的人才這樣……”

上了年紀???!!!

顧語聲第一次為賦予他豐富人生閱歷的年齡感到挫敗,怎麽,他的年紀在白純眼裏已經和有了孫女的陳姨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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