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拜師

“草古師姐你在嗎？”青衣男子禦劍到了蜀山丹房外。

“青石師弟？”丹房中草古道長迎了出來，看到青石抱着一名女子，神情似有些焦急。

“師姐，這姑娘應該是中了魔族毒煙，你看看。”青石抱着碧珞進入丹房。

“嗯……”草古道長細細的查看了碧珞的脈象，“的确是魔族之毒，與普通的毒不同。這姑娘是誰？又是如何中毒的？”

“我下山時遭魔族圍攻，這姑娘出手助我，躲避不及吸入毒煙，還請師姐搭救。”

“魔族之毒大多是由特殊毒蟲毒草提煉而成，這些蟲草不多見，蜀山之上沒有，自然也就沒有相應的解藥。但蜀山下的仙竹林內有一種仙草，可以化去毒氣。”

“我去找。”

“這……”草古道長面露難色。“師弟你看不見，如何辨得這仙草……”

“師姐和師兄在商議何事？”玉書道長邊說，已然進屋來，手中還持着書卷，雖然沒有在讀，卻也寶貝似的握着，見到榻上的碧珞，饒有興趣的問道，“這姑娘是？”

青石将來龍去脈向玉書道來。

“正好，龍幽馬上就來了。讓他去吧。”玉書頓了頓，看了一眼青石，覺得師兄似乎比平日裏心急，“我是來取分發給下山弟子的草藥的，剛巧叫了龍幽來幫我。”

正說着，龍幽走了進來。“草古師伯，青石師叔。”向兩位道長打了招呼，目光轉向了床上躺着的姑娘。龍幽不禁一驚，這不是白天要我放過那小魔獸的姑娘麽？

“這是？”龍幽的目光轉回了草古道長。

“龍幽，有件事拜托你去做。”草古道長将所要采摘仙草的外形講給龍幽。

“是，弟子馬上去辦。”

“師姐，我留在這裏看護她，若有意外，還有照應。”青石道。

“師弟，你剛下山回來，已是很辛苦，不如我讓其他弟子來看顧也可。”

“我不放心。”青石搖搖頭，在床邊坐下。“我沒關系。”

“……”草古道長點點頭，便同玉書出去了。

房內靜悄悄的，只聽到碧珞微弱的呼吸。青石默默地坐着，腦海中回響着碧珞暈過去前說的話。“你沒事吧？”“你快走吧。”“你沒事吧？”“你快走吧。”心中一陣溫熱。青石伸出手去，覆上碧珞的手。兩人的手上亮起了溫暖的光。青石道長将自己的靈力緩緩地傳給碧珞，緩解她的痛苦。床上的碧珞原本緊蹙着的眉頭漸漸舒緩開來，青石看不到，也沒有停下。

次日清晨，青石一夜未眠，加之輸出了不少的靈力，不禁有些疲乏。

草古道長同龍幽一同進屋裏來。“師弟，龍幽采得仙草回來，你不必擔心了。”

“辛苦了。”青石站起來向龍幽道。

“師叔不必見外。”龍幽向着青石見禮道。

草古将仙草制成的丹藥給碧珞服下。

片刻之後。

“嗯？”碧珞的手動了動。

“唔……”碧珞掙紮了幾下，睜開眼睛，自己不知躺在哪裏，周圍似乎還有別人，仔細看看，方才看清是自己出手幫助的青衣男子，不禁展顏，“你沒事啊，太好了……”碧珞聲音還是弱弱的。

“你……”青石不禁一怔。

“這孩子……”草古道長笑着搖搖頭。自己險些喪命，卻還挂念他人。

“我記得，你說我中毒了？”碧珞面向青石問道。

“嗯。”青石點點頭。

“多謝你救了我。”

“不是我，是草古師姐救了你。”

碧珞的目光繞過青石，看到一位道長，面目祥和，帶着笑意看着自己。

“多謝道長救命之恩。”

“不必。姑娘仗義助我師弟，我至多是報答姑娘。”

“唉……道長不必安慰我，這位道長哪裏需要我助他，是我添亂了才是。”

碧珞目光轉回到青石臉上。一張清秀英俊的臉，淡淡的看不出表情，卻讓人無比心安，仿佛面對千軍萬馬，他也依然會處變不驚。碧珞回想起自己曾倒在他懷裏，以及這一日不斷流入自己體內的靈力的溫暖，臉頰發燙。

龍幽見此處無事，默默地退了出去。碧珞并未注意到他。

“姑娘你是何方人士？師弟說你精通玄門法術。”

“回道長，我叫歐陽碧珞。”

“歐陽？你是歐陽盟主的女兒？”草古道長問道。

一旁的青石原本平淡的表情聽到碧珞的名字，突然眉梢一動，似有驚訝之情，但草古和碧珞都未注意到。

“诶？道長知道家父？”碧珞問道。

“自然。我們蜀山雖是修仙之地，但也不至孤陋寡聞到武林盟主都不知。何況四大世家與蜀山素有來往，自是知曉的。”

“原來是這樣。”碧珞笑道，“道長，我自小在家中，這是第一次出門來，所以并不知家父還享有這等名聲。”

“第一次出門……”青石若有所思問道，“你父親同意你自己出門？”

碧珞略有窘迫，垂了眼睑搖了搖頭。

“敢問兩位道長法號……”碧珞低聲問道，生怕自己唐突。

“在下草古，這是我師弟青石，那位是蜀山弟子龍幽，是他采來的……嗯？”草古道長邊說邊轉身，才發現身後已經沒有人了。“想是他見你無恙，便先離開了。”

“草古道長，青石道長。”碧珞似是暗暗下了決心。“我，我能不能留在蜀山？”

“留下？為何？”草古道長疑惑道。

“不瞞道長，我這次溜出來，是想拜師學藝的。從小，我就喜歡擺弄些藥草，修習玄門法術。家中事務有我三位長兄姐打理，也不至需要我操心，爹也就随我喜歡，讓我讀醫書，修習法術。但是我都是自行把弄，家中藏書雖多，我也一一讀過，卻并未真正學習過醫術。此次出來，是想學有所成。草古道長能解我身上的毒，想是醫術極高。所以，恕我冒昧。”碧珞掙紮着翻身下床，雙膝跪下，對着草古道長繼續說道，“請草古道長收我為徒，教我醫術。”

“這……”草古道長面有難色。“不知歐陽盟主意下如何……”

“碧珞一心想要學習醫術，還請道長成全。”

草古道長略加思索。“這樣吧。你且留下。我修書一封，派人送給歐陽盟主，他若同意，你再正式拜入蜀山門下。”

“謝謝草古道長。哦，不，謝師父。”碧珞十分欣喜，青石伸手扶她起來，碧珞沖他笑笑，青石早已恢複淡淡的表情，看不出心情。

碧珞在蜀山的第三日，歐陽盟主的書信就到了。

“小女出走當日，家中上下皆是十分擔心，派人出去遍尋未得。如今收到草古道長書信，得知她在蜀山，便也能安下心來。此次出走之事，還請道長代為懲罰。小女自小喜愛醫術，今既能得草古道長垂青，也是她的福分，還望草古道長嚴加管教。若是給蜀山諸位道長添了麻煩，還請道長将她遣送回來便是。”

草古道長讀罷，見歐陽盟主并無異議，想起碧珞與青石師弟素昧平生卻能仗義相助，也願意答應碧珞要求，“既然歐陽盟主同意，碧珞，我便收你為徒。只是，你只能作為蜀山的俗家弟子，學成之後，下山即可。”草古道長道。

“是，師父。”碧珞明白，草古道長礙着自己是歐陽家的人，不便以蜀山門規強留自己，只能用俗家弟子這兩全之法實現自己心願，心中感激不已。

作者有話要說：草谷和道長連起來是敏感詞…囧。只能用草古代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