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擔憂

數日後。

“師兄，接到消息，姜承率教衆圍攻歐陽家，歐陽盟主和歐陽銘并不在家中，家中只有歐陽慧主持。”玉書匆匆進來，對青石說道。

“我去看看。”

“是否帶碧珞同去？”

“不必。”

“師叔……”青石話音未落，碧珞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進來吧。”

“師叔，我剛剛聽師兄說淨天教圍了折劍山莊？”

“嗯。”

“我，我要回去看看。”

青石見碧珞已經知情，無法再隐瞞，只得同碧珞一道回去。碧珞已然修得禦劍術，二人片刻便至折劍山莊正門。魔君姜承帶着厲岩正與歐陽慧及其他歐陽家弟子對峙着。

“慧姐姐。”碧珞停在歐陽慧身邊。

“碧珞，你怎麽來了？”

“我聽說淨天教圍了山莊，父親大哥又不在，我擔心你一個人應付不來。”

“嗯。姜承是來帶姐姐走的。”歐陽慧說道。

“那……姐姐呢？”

“姐姐最近身體不好，在裏面休息，并不知情。”

“那，為什麽不讓承哥哥帶姐姐走？”

“父親現在不在，姐姐就這麽跟着他走，清譽将毀于一旦。”

“父親不會同意姐姐跟承哥哥走的。”碧珞低頭說道。

“碧珞，”姜承站在不遠處喚着碧珞，“來。”

“別去。”歐陽慧拉住碧珞，青石站在不遠處，并無動作。

“沒事的，慧姐姐。”碧珞笑着搖搖頭。

“承哥哥。”碧珞走近，看着姜承，一年多未見，他似乎滄桑了些許，眉眼間有着從前沒有的焦慮，笑容裏，也透着寂寞。

“倩兒呢？”姜承問道。

“姐姐在房間裏。”

“你去告訴她，我來帶她走。”

“可……”

“你也不同意我帶倩兒走了？”姜承看似有些失落。

“不，不是。”碧珞一時猶豫，擡頭看向青石。青石不好插手歐陽家的事，只得搖搖頭，示意碧珞自己決定。

碧珞低頭想了想，回到歐陽慧身邊，“慧姐姐，我們還是告訴倩姐姐吧，讓她自己決定好不好？”

歐陽慧自然也是知曉姜承與歐陽倩之事。父親離家時曾囑托自己打理山莊上下事務，原本以為只是雜事，并未料到會發生此事，一時猶豫。

“慧姐姐？”碧珞搖了搖歐陽慧的胳膊。

“好吧。你去告訴姐姐。”歐陽慧點了點頭。

碧珞進了山莊，來到歐陽倩房間外。

“姐姐，你在嗎？”

“碧珞？”歐陽倩披着衣服迎出來。

“姐姐，你還好嗎？”

“我沒事，只是風寒。你怎麽回來了？”

“姐姐，承哥哥他……”

“承哥怎麽了？”碧珞心想，姐姐已經不喚承哥哥四師兄了呢，是吶，承哥哥永遠都不會回折劍山莊了。

“他在山莊外，要帶你走。”既然承哥哥回不來，只能讓他帶姐姐走。

歐陽倩沉吟片刻，“你讓他等我，我馬上來。”

“姐姐，你真的要去覆天頂？”

“他來找我，自是需要我。”

“可……父親。”

“碧珞，我不孝，今後，你要好好孝順父母，聽大哥的話。”

“姐姐……”碧珞眼裏含着淚，點點頭。姐姐如此選擇自己也早已料到，早已料到卻絲毫改變不了面對分離的難過之情。自從龍溟傷了姜承，碧珞與覆天頂也未曾有來往，如今姐姐上了覆天頂，再見面也不如今日簡單了。

碧珞回到山莊外，“承哥哥，姐姐一會兒就來。”

“嗯。”姜承像從前一般把手按到碧珞頭上，揉了揉她的頭發，嘆了口氣，“謝謝你。”

片刻後，歐陽倩跟了姜承離開，淨天教衆自然也散去。

“姐姐，父親會責怪嗎？”碧珞看着歐陽慧問道。

“骨肉分離，父親怕是傷心更勝于責備。”歐陽慧嘆口氣說道。“碧珞，回蜀山吧。家裏有我。”

“可父親回來會怪你的，明明是我不好。”

“碧珞，你不要自責。姐姐分明是帶着笑跟姜承離開的。”歐陽慧沖碧珞笑笑。

“嗯。”碧珞點點頭，自小慧姐姐話不多，而且酷愛習武練劍，并不像倩姐姐一般對自己百般照顧，總覺得自己喜歡倩姐姐多些。如今想來，慧姐姐承擔了不少責任，才有自己的悠閑日子，現在倩姐姐離開了家，慧姐姐會更辛苦了吧。

青石與碧珞回到蜀山，送碧珞回房後，來到天樞宮。

“掌門師兄。”青石見禮道。

“師弟，何事？”

“魔君姜承去歐陽家帶走了歐陽倩。”

“嗯。此事我已知曉。師弟可是擔心魔教再興風作浪？”

“他此時出面接走歐陽倩，怕是有所謀。”

“唉，淨天教安穩了一年多，看來是休養生息，另有所圖。”

“姜承當初扣押龍幽是為了去往魔界，如今此計不成，必然另想它法。而夏芷溪應知曉鎖妖塔內魔界入口之事。”

“加強各處守衛，如今我們也只能以不變應萬變。”

“是，師兄。”

過了幾日，玉書和青石正在天璇宮中對弈，鐵筆來到天璇宮中。

“二位師兄，你們你可聽說了？”

“何事？”青石問道。

“西域上官家近來廣泛招募西域奇人異士，并在江湖上散播歐陽家培養出妖魔禍亂人間，甚至将女兒嫁與妖魔，妄圖與妖魔聯手稱霸之說。對歐陽家大有取而代之意。”

“江湖永無寧日。”青石嘆息。

“師兄，碧珞雖是蜀山弟子，但我們若是插手武林四大世家的事務，并不合适。”玉書提醒道。

“不過四大世家在歐陽家領導下，江湖近年來風平浪靜，若是由着上官家任意妄為，怕是這寧靜會很快被打破。”鐵筆道。

“掌門現下不在蜀山，我們還是先靜觀其變。”玉書說完，看着青石。

“嗯。師弟言之有理。”青石點點頭。

待玉書和鐵筆離開後，青石挂念碧珞是否得知此事，便要往丹房去尋她。

“師姐，碧珞在嗎？”青石見丹房只有草古一人，遂問道。

“碧珞她回去了。”

“嗯，師姐。”青石将上官家之事告訴草古。

“唉。你去看看碧珞吧。”草古不喜過問這些事務，只是擔心碧珞，面露憂色。

青石來到碧珞房內，并無人在。心下疑惑，凝神感知，蜀山上下竟無碧珞氣息。

“碧珞。”青石不知碧珞去了何處，擔心不已，又不知該去何處尋，只得留在碧珞房內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