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新婚
望梅板着張臉孔,瞪了她一眼:“嬷嬷怎麽說,你就怎麽聽就是了!吃了那許多點心還堵不上你的嘴?”
湘月又眨了眨眼睛,伺候了這許多回,那二人可是日日都在一處的……莫非是适才皇上來得急,還沒顧得上沐浴?不然,要水做甚?
裏面,楚瑄瑤猛的被他抱到床上,就見他人貼了過來,正一件件慢慢兒的剝着自己身上衣衫,不禁又羞又急,臉上脹紅了一片,躲閃着鑽到了床角兒:“皇上可要先梳洗……”
皇上這會兒倒似不急了,一腿跪在床上,一腳還踩在踏上,擡手就拉了自己腰上的帶子,慢悠悠的褪着自己身上的衣衫:“不急,不然還要洗二回的。”
這話聽得楚瑄瑤臉上又是一紅,忍不住擡眼去瞪他,剛一對上他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就又匆匆移開不敢再去看他。
輕笑一聲,皇上貼了過來,擡手搬起她的下巴,拇指在上面輕輕摩挲着:“今日可累着了?”
“妾……無妨。”垂着眼睛,只匆匆一瞥,又忙移開了眼去。他那眼裏燒着的是火,只一對上就覺得着要被他燙着了一般。
“平素都是你服侍朕的,今日朕來服侍你一回。”說着,側臉貼到她臉側,輕輕吻到她耳垂上面,叫人一下子身上被吻得沒了力氣,軟在了他懷中。
适才已把她身上衣衫去了七八,這會兒只剩下裏頭的小衣了,等楚瑄瑤回過神來,見他自己身上的衣衫不知何時,竟已經褪下去了!
光溜溜的膀子結實矯健,映着一層燭光,竟被打成了金色。忙轉了臉不敢再瞧,只覺着心都快從嗓子眼裏蹦出來了,跳得甚是厲害。
伸手下去,隔着那貼身小衣,只覺得着掌中滑膩一片,口中鼻中也全是她身上的淡香。這數月間二人同行同宿,心裏也起了幾回意,卻每每都卡到了半路上,叫自己生生憋了回去,等的,便是今日。
秀色當前,适才回來的功夫還覺着有些個焦急,可這會兒倒又不急了。
手指在她臉上輕滑了幾滑,順着臉頰一路向下,纖細的頸子處能覺出她心跳得比平時更快些個,再向下,拉開她衣角一處,俯頭下去,輕吻到她鎖骨處。
猛覺得他貼了下來,楚瑄瑤身上抖了一抖,眼閉着眼睛,睫毛就似扇子般不住的抖動着,他唇雖在自己肩胛處,手卻摸到了衣衫帶子那裏,擡手一拉,頭也不起的就這麽把自己身上剩下的衣衫解了開來。
今日是大婚之日,她裏頭穿的自也是大紅的肚兜。本以為入了宮等有了皇後後就再不能穿這個了,卻沒想到今日就是她不想穿,也被那幾個丫鬟把這個趕了出來。
火紅色映着那粉嫩的肌膚,看得人眼熱口渴,微微擡起頭來,皇上臉上那笑與平時截然不同,唇角高高揚着,擡眼看着她閉着眼睛不敢睜開的模樣,一絲輕笑從鼻子裏噴出,熱辣辣的燙到她的頸出,叫她身上又是一抖。
大紅的肚兜上面鼓鼓的兩團,擡手捏去,隔着衣衫揉捏着、吻着,身子一點點向下,剝去她身子最後一點子遮擋,白羊似的就放在了自己面前。
楚瑄瑤本閉着眼睛,忽覺得他再沒了動作,屋子裏頭雖燒着地龍,可分明他在,卻不知為何這會兒再沒了動作,不由得微微睜了眼睛朝他看去,卻正跟他那含笑得眸子對上,心下一愣,這才回過神來,合着他剝光了自己,正等着自己睜眼看看呢!
臉上騰的一燒,就要轉了身子滾到裏面去,卻正被他壓下來貼到身上,二人身上這會兒全沒遮擋,就這般貼在一處,這肌膚貼着肌膚,又叫她心裏輕顫不已,擡手拉了邊上的錦被,一下子把頭遮在裏面,再不理他。
見她害羞,皇上再笑了起來,大手向下,從兩腿間摸了起來。頭上遮着被子,雖知他在使壞,卻哪能真去推開他?那手時輕時重,有時重時,還帶得自己下頭發疼,剛想開口叫他輕點兒,兩腿就被他分開,火辣辣的貼了下來。
紅燭爆花,暖床輕搖,幾個宮女守在外頭,先時聽不着什麽動靜,後裏頭不知碰到了什麽,傳出“嘩啦”一聲響來。剛想問上一句時,又隐隐聽到裏頭似是楚瑄瑤的動靜叫了一聲,那叫聲與平素不對,叫幾個宮女忙死低下頭,從臉上一路紅到脖子那裏去了。
望梅湘月兩個心中又是害羞又是納悶,怎麽早先沒這些動靜?不過時有說笑聲而已,今兒個這是怎麽了?
湘月還渾然不解,望梅那裏卻多少猜出了一些,主子跟皇上同房了這麽久,月事卻一向正常,這會兒再聽了這隐隐傳來的動靜,便知道早先怕是二人間真真只是同床而睡吧!怪道呢,主子身子那般的好,皇上身子瞧着也好,怎麽竟能沒了身子?也太說不過去了!
約麽小一個時辰,裏頭才傳出皇上的聲音,幾人忙叫人提了水來,湘月幾個也低頭進去,床上帳子一角微微掀開,隐隐看到一只雪白的臂膀從皇上背後環過,白生生的映着紅燭,幾個宮女忙又低了頭,把水放好,這才退了出去。
“可還疼?”沐浴罷了,楚瑄瑤頭枕在皇上臂彎之中,手按在他胸口,覺着從掌心傳來一聲聲有力的跳動,聽他如此問,臉上又紅了一下,擡眼朝他看去,雖還含羞,卻總算沒适才那樣,連看都不敢正眼看他了。
身下的床褥已經被幾個年長的嬷嬷更換過了,這會兒睡的皆是新的,二人頭上還帶着水氣,就這麽抱着,大手有一搭沒一搭的在她的腰上拍着。
微微搖了搖頭,雖還有些難受,可疼的沒有适才那般厲害了。
皇上輕笑着低頭在她臉上吻了一吻:“明兒個好生歇息着,宮中上頭再沒有長輩,三日後要緊的命婦才會入宮請安。忙了這些天,這幾日好生歇息着,明兒個朕陪你到後頭園子裏面逛逛。”
她也太過規矩,先前因不知自己身份位置,不敢到後成禦花園裏逛,之後就因着大婚、壽誕之事忙碌得根本沒半點功夫去閑逛。之後國事上雖不勞煩她,可難免有個入宮請安之事還需她在這裏坐鎮,若自己不提,怕是她少會到後頭散心吧。
又輕點了點頭,直到這會兒,聽着他胸口裏的心跳聲,楚瑄瑤才覺着今日這事并非是發夢,她,竟真真的成了大昭國的皇後,成了他的妻。
想着,便不由得輕嘆了聲氣出來,皇上聽了,低頭貼在她額上問道:“怎的了?”
微微搖了搖頭:“只是覺着……恍惚做了個夢似的。”
臉上笑意加深了起來,大手攬在她背上箍得緊了些個:“那就一直好夢,朕陪你做。”
一夜好夢,春宵幾度,似要把前幾日那些忍耐都一股腦的叫她知道一般,次日一早,楚瑄瑤只覺得自己連指頭尖兒都泛着酸,再起不來了似的。
幾個宮女進來為主子沐浴熟悉,皇上那裏早就淨罷了臉面,頭發都梳得了,楚瑄瑤才扶着酸軟的腰肢爬了起來,臉上滿是通紅,眼波中含着水波一般的不敢擡眼去看他。
望梅同湘月這才知曉,合着早先那哪裏是主子伺候皇上過夜?不過是二人湊在一處歇息罷了!昨晚那通折騰,直鬧到二更天,安靜一會兒,折騰一會兒,主子這會兒說話的聲兒都有些個發啞了。
兩個當了回棒槌的丫頭們這會兒低着頭給楚瑄瑤穿着衣衫,一眼掃到她頸上的斑點紅印,忍不住紅着臉垂了頭,匆匆把她身上的衣衫穿好。
“可還有力氣出去?”用罷了不知是早還是午膳,皇上臉上含笑,湊在她身邊兒低聲說道。
才剛大婚,昨晚被他胡鬧一通,這會兒楚瑄瑤還不敢擡眼看他,倒是聽了這話忍不住擡眼嗔了他一眼。
大婚後三日,皇上沒再早朝,色色事宜早在這幾日前就安排妥當了,這幾日也算是滿朝上下除了大年外又放的一回大假。
這三日間,楚瑄瑤随着皇上一并坐着攆,把後頭的禦花園倒是轉了一遍。早先她雖在裏頭住着,卻沒敢四處走動,所熟悉的也不過只是鎏淑居那一點兒地方。這一走一轉,再瞧了後宮各處,心中不由得暗暗稱奇。
大昭皇宮同早先楚瑄瑤所知的皇宮竟沒半點兒相似,沒有那東西二宮,更沒那般多的妃嫔所居的院子。禦花園中雖有幾處歇息的院子,可就如鎏淑居一般,裏頭的擺設布置一瞧就是上好的,哪裏是給普通妃嫔使喚的地方?
後宮那裏更是院了皇後所居的芳儀殿外就只有一個容華宮了。這容華宮似就是當日容妃盛寵時,先帝叫人新起的一處居所,除皇後外的所有妃嫔都在這裏住着。聽說早先這處不過是宮人們使喚的所在,後來直到先皇時,因皇後久久不得子,皇上才奏請了柳太後,這才劃出這麽一片地方單另安置一些低位妃。
可這些個妃嫔平素沒得柳太後之命,更是連後頭禦花園的大門兒都不得進。待後來宮中震蕩之事過後,這裏便一時廢棄,再來後這裏才被劃成收容那些個“采女”的所在,三年一回,由她們使喚。
容華宮離紫宸殿稍遠,離前朝處倒是只隔了一堵厚牆,倒是方便朝廷命婦往來。待采女入宮,才由着位分高的帶着衆命婦相看。早先雖也有一處名為秀園的院子,後來得了這處,便把那裏改成了下人們歇息的所在。
整整三日,還是叫人一路擡着,楚瑄瑤才轉完整個園子,若想細瞧,還不知要用上幾日功夫呢。
出了這三日,前朝上朝,後面各個有品級的命婦也陸續遞了貼子進來拜山頭來了。以前是後宮莫說是有主了,連個正經的皇家女子都沒有!
昭國這幾年的皇帝子嗣都不封,前一位皇帝時還遇上了後宮妃嫔做亂,更是有幾個還沒出世的小皇子被害得沒了性命,到了這會兒能留下這位皇帝已屬不益,這還要多虧了當所柳太後硬要把他抱走撫養的福。
到了這會兒,好不容易取了位皇後回來,衆臣子也不管這位皇後秉性相貌,只知道皇上肯娶了便齊齊松了口氣。國賴長君,只盼着這位皇帝能似德帝那般長壽些才好,千萬似其父、其祖那般的早早去了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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