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章節
,便吃入了迷藥,而我身上也撒了混着迷藥的香粉,再加上他已有醉意,适才行房之時,已是雙眼迷蒙了,雖是赤裸相見,相信明日醒來他對“晴陽”的樣貌身材應是印象模糊了。
晖帝單臂攬着我,閉眼而卧。癡癡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他,我默默的在心中描畫他的眉眼鼻唇,努力想将他的一切刻進自己的腦海深處。健碩的胸口一條長長的傷痕已經結痂,當日雨中幫他包紮時,怎能想到竟會與他機緣至此!那晚他立在傘下,目光灼灼的問我“你心裏可有我?”究竟是否只是我的一個夢?心裏很苦,苦得想哭,苦得想大叫,但那苦中卻隐隐藏着一絲安慰:這樣也好,老天不肯成全我的愛,卻成全我将身體獻給所愛之人,雖然永遠無法做他的女人,但是現在——我真真實實的屬于他了,今生今世,我都将在他所不知道的角落裏,默默為他守住自己的身心。
突然腦中有一個聲音,冷笑着說道:今夜的柔情蜜意本不屬于你,既然命中注定今生只能寂寞老死這宮牆之內,實不該紅鸾心動,這些日子為他流過的淚,竟是你自尋煩惱自作多情。你為他守住身心?你以為自己是誰?你以為自己很委屈很犧牲?面前這人是天子,而你只是一個默默的宮婢,你和他之間的距離,遠不是太醫與宮婢的距離,而是雲壤之間的距離,是九重宮闕三千嫔妃的距離,他也許是宮中貴婦們良人,卻再不可能是你的良人,一夜纏綿,徹底斬斷了你們今生的緣分!
我痛苦的用手按住額頭,那裏似乎要疼得裂開了。
晖帝迷蒙着眼睛喃喃道:“朕……今日酒飲的多些,這頭昏昏沉沉的……”我忙道:“皇上明日還要早朝呢,沈氏這就告退了。”
晖帝低聲道:“朕身上的傷……不要講出去。”
還沒等我應話,晖帝雙掌輕擊兩下,屏風外便傳來一個輕柔的女聲:“陛下,奴婢進來服侍了。”晖帝再沒有言語,呼吸均勻,似是即刻便要睡去。
我忙抓起錦被遮擋身體,心中暗嘆這承歡殿裏宮人何時該進退竟都掌握精準,可憐九五之尊竟連床弟之事都不得隐私。
只見四個宮女垂頭躬身,捧着水盆錦帕,輕手輕腳的魚貫而入,最後面跟着手執拂塵的何公公。他們向晖帝屈膝見禮,我低頭紅臉下了床,披散的長發蓋住兩邊的面頰,兩個宮女服侍我穿戴好,又給我披上一條桃紅色的錦緞披風。何公公弓着身子從龍床上取了問素錦,交給一名宮女置于托盤中,雪白中一點猩紅燒着我的眼。一名細眉大眼的宮女潤濕錦帕,紅着臉輕輕為晖帝擦身,我羞得連忙轉身告退。
三更天,我乘着來時的那頂小轎回到了儲秀宮。
一進怡心閣,冬雪就連忙迎了出來,扶着我進了屋,晴陽穿着宮女的裝束,正站在屋裏翹首而盼。
見我進來,晴陽急急迎過來。我強做了個笑容,沖她點點頭,冬雪立刻向門外跪了下來,口中喃喃:“阿彌陀佛,佛祖保佑!阿彌陀佛,佛祖保佑!”
晴陽也重重的舒了一口氣,紅着眼睛拉着我,“墨瞳……”
我反握住他的手,“都過去了,這一關過了,你就一心養好胎,一切待孩子出生後再從長計議,進得宮來保住卓公子的骨肉,即便報不了仇,我們也無憾了。”如若當時晴陽拒不入宮,抗旨大罪不說,便是單暴出未婚先孕一項,她又何處容身?此刻進了宮,倒反是給了我們機會掩飾,為卓公子留下骨血。
冬雪端來溫熱的藥,便是昨日我用薏苡仁根配制的避孕之藥,我面目平靜,仰頭一飲而盡,那苦澀從喉間直沁入心底。
洗漱就寝,一夜輾轉,好不容易迷迷蒙蒙睡去,卻夢魇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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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盧世寧不請自來,晴陽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他也不多問,只給晴陽請平安脈。
想到他與晖帝演戲騙了我這麽久,心中怨氣翻湧,便不理睬他。晴陽吩咐看茶,我也只默默将茶杯端至他面前的桌上便轉身退進裏間,混不似往日親厚。
感受到背後始終有他的目光追随,我兀自心中不屑,剛剛在窗前坐下,卻又一下子想通了,明白了之前他每每看到我與丘山時不自禁流露出的複雜神情,現今回想起來,裏面似有無奈和憐憫。是了,盧世寧自幼跟随沈院判出入宮廷,與當時的太子爺年紀相仿,聽說常常一處玩耍習武,不分尊卑,後來幹脆做了太子伴讀,晖帝登基後,他也正式入選太醫院,與聖上仍然私交親密,以晖帝閑散不羁的那副樣子,看來是常偷偷扮作醫官,定是他命盧世寧不得說破他的身份,盧世寧又如何能違抗皇命?昨日皇上飲醉,大抵是盧世寧做了安排吧。
想明白這些,我不禁釋然,怪自己亂發脾氣,可是又不能向他賠不是,免得被他看出我和晴陽以假亂真的端倪。倒不是怕他對我們不利,只是我不知他會用什麽樣的眼光看待我,鄙夷?輕賤?還是憐憫?無論哪一種,都會刺痛我。
這邊盧世寧剛走,內務府總管馮公公就來宣旨,晉封晴陽為從五品良媛,賜住瓊琳宮栖霞殿,并命內務府撥調兩名太監。這良媛品級雖不是妃嫔初次侍寝後晉封的最高位分,但也實屬不低。小海、小陸子和颦兒、硯兒都過來給晴陽叩頭恭賀,這幾日我見小海和小陸子二人純真機靈,便向晴陽舉薦,要了他們兩個來,他二人都是窮苦人家出身,入了宮中因沒錢打點,被分到這空空蕩蕩的儲秀宮看殿整整一年,伺候不到正經主子,月俸微薄不說,還要處處受人欺負,現下能夠跟着晴陽,一時間歡天喜地,感激涕零。
晴陽去太後處謝恩,我則帶着一衆人拾掇着準備搬殿。待得晴陽她們返回,我們用罷午膳,就有內務府的轎子來接晴陽搬去瓊琳宮。
到了瓊琳宮栖霞殿,我和冬雪正忙着安置衣物,颦兒和研兒在屋內擦掃,外面小陸子興沖沖的喚了聲:“禀主子,敬事房剛來傳旨,皇上今天翻了主子的牌子,請主子準備。”
我心中一痛一喜,不知是何滋味,回頭去看晴陽,她怔忡着對着門口發楞,似是沒聽懂小陸子說的什麽。我暗嘆一口氣,過去輕撫着她的背,“小姐,既是躲不過的,你也不要為難自己,為了……你也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應對才行啊。”
晴陽收斂心神,握着我的手,雙目盈盈,“墨瞳,放心,我省得,你的犧牲不會白費。”
我将昨夜與皇上聊的那些話說與晴陽,另囑她皇上身上有傷不可外傳之事。躊躇下,還是沒有将“丘山”的事告訴她,免得她擔驚受怕。
晴陽此去早上方歸,一夜裏我則在床上睜眼到天亮,心裏只覺油煎似的疼痛。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多少閨閣少女心心念念只求能有一心人與之長相守,而這深宮內廷之中,此刻又有多少個幽怨的尊貴女子對着冷枕空床暗自垂淚呢?
從這晚開始,晖帝連續三晚召晴陽侍寝,內務府的那盞紅色琉璃宮燈每晚都挂在栖霞殿門前,各式绫羅珠寶賞賜不絕,一時間這瓊琳宮栖霞殿成了後宮之中最炙手可熱的一處。晴陽每日去給太後請安時,總難免被幾位妃嫔冷嘲熱諷一番,其中屬那淑妃最是尖刻,終于磨着太後提點皇上要雨露均沾,方翻了一次淑妃、一次趙榮華、一次連嫔的牌子,之後竟又是接連三日召幸晴陽,聽宮人們私下議論,沈家出來的女子竟是個個得皇上垂青,晴陽這風頭直追當年的麗貴嫔,真可謂一時無兩。
我卻在這段日子裏病了一場,終日身體倦乏、不思飲食,整個人迅速的憔悴消瘦下來,驚得晴陽和冬雪以為我患了大疾,要找盧世寧來診治,被我硬攔了下來。我知道,這心裏的病無藥可醫,丘山帶給我的傷痛,遠比重遇卓天旅時的淡淡酸澀強烈百倍,此生,注定再無法将他從心中忘卻了。君心拳拳
如是鬧哄哄的到了八月底,一日,晴陽在陪晖帝下棋時忽覺反胃欲嘔,晖帝急招太醫,“恰巧”盧世寧當值赴診,立時診出喜脈,龍顏大悅,着盧世寧全權為晴陽安胎,翌日便下旨晉封晴陽為正五品嫔,另賜號“敏”。
宮裏只德妃膝下有一位一歲大的長公主,惠婕妤剛誕下二公主,已經故去的麗貴嫔雖曾有身孕卻因小産而亡,宮中尚無皇子,是以晴陽若是一朝得男,那便是本朝的皇長子,大乾朝祖制向來立長,皇長子便是将來的太子、未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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