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章節
有興致,聲音說不出的慵懶蠱惑。墨瞳仿佛又見到了當年那風流不羁的太醫丘山,恍惚間分不出自己甚至何地,心中說不出的悵然。
“臣妾久慕皇上風采,而且臣妾從小受父親教導,嫁人當嫁人傑,皇上便是普天下萬民膜拜的人傑!”
墨瞳驚異于這個嬌小的女子竟然能講出這樣一番直接露骨的告白,很想聽聽晖帝将會如何反應。
只聽晖帝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看來,你倒是很适合在這宮中生活,罷了!朕成全你!”
一陣悉索之聲,少卿,傳來一聲嬌媚的呼喚“皇上……”接着殿內逐漸溢滿陳氏的嬌吟聲和晖帝低沉粗重的喘息聲,墨瞳下意識睜開眼,透過屏風只見赤裸交疊的模糊人影,她滿面通紅的轉過身,緊咬嘴唇,淚水不争氣的再度奪眶而出。
痛,痛的無法呼吸。
月上中天,她緊握雙拳,任指甲陷進肉裏,麻木自己心中的痛楚……
一陣急促的呻吟之後,陳氏尖聲高呼,晖帝發出令人心悸的低吼,之後,一切歸于平靜。
墨瞳立在原地,手足冰涼,默默等待着裏面的指示,但當晖帝的聲音忽然響起時,她還是驚得一顫。
“誰在外面?進來伺候陳才人更衣回宮!”
她顫聲含混的應了一句,聲音被陳氏嬌媚的謝恩聲蓋了過去:“臣妾謝皇上封位!”。
墨瞳按照先前小霞交待的,在殿門上拍了兩下,殿門立時輕輕打開,王豐帶着三名宮女魚貫而入,小霞将盛了清水的銅盆遞給墨瞳,墨瞳會意接下,跟在她們身後繞過屏風,垂頭向龍床走去。
轉過屏風,墨瞳心中滿是複雜難言的厭惡,冷冷向殿內望去,紅燭悠悠,一張巨大的床榻擺在正中,人影朦胧,層層疊疊的紅色帳幔随着窗外吹進來的夜風輕柔擺動,在龍涎香的氣氛中,如夢似幻。
她一瞬間如遭雷劈!後腦傳來鑽心劇痛!
記憶,排山倒海的向她襲來……晴陽入宮前已經委身于天旅哥,入宮前的驗身便是由自己扮作她頂替的!後來……自己的臉、晴陽的臉、那日冬雪在她眉間描畫的那一朵小小的粉紅色桃花……那夜晖帝一襲明黃龍袍……那夜的黑白棋子……那夜他喝醉了……
原來是自己替晴陽初次侍寝的!
Advertisement
原來自己的貞操從來都只屬于晖帝!
墨瞳雙手一顫,差一點跌了銅盆,腳下仿佛生了根,一步也邁不動,頭痛的就快要炸開,腦中忽然閃現出一張滿臉歉疚的臉,突然明白了七年前的重陽之夜,沈二公子何以在無人處向自己大禮跪拜!當時他一定是已經從晴陽那裏得知了真相!
居然是這樣!原來老天居然跟她開了這麽大的一個玩笑,原來,自己沒有與別的男人做過不倫之事!原來,她從頭到尾都只屬于他!這樣的真相,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
墨瞳只覺得胸中一輕,壓在心頭七年多的大石終于被卸下,再不用隐隐覺得于晖帝有所虧欠,可笑自己還曾妄自菲薄的要求自己任命老死宮闱!現在,可以真正放下了!不能再将自己的下半生如此窩囊的埋在這紅牆裏!
兩個宮女服侍陳才人穿衣,王豐上前取過鋪在床上的問素錦,那雪白錦緞上的一抹猩紅,晖帝瞥了一眼,點了點頭。這一幕,便仿似昨日重現。八年前,她便是在這裏,将自己獻給了他,可笑的是,同此刻一樣,她都不能展露自己的真面目……她與他,真的無緣。
聽到陳才人柔聲告退,墨瞳麻木的端着銅盆,小霞浸濕錦帕,躬身過去為晖帝擦身,墨瞳別開臉,低頭看着盆裏的水,那張平凡無奇的臉上,僞裝的皮肉顯得有些僵硬,只有一雙眼裏透出難掩的傷痛。
晖帝穿好寝衣,大步向殿外走去。墨瞳漠然望着他挺拔的背影發呆,只聽見小霞在她耳邊喚了句:“蘇姐姐,咱們得把龍榻收拾了!”
墨瞳回過神來,脫口問了句:“皇上為何不在承歡殿歇息?”
小霞滿不在乎的笑道:“聽說從前的寧國夫人被貶斥之後,皇上再不去妃嫔宮中了,而每次在承歡殿寵幸嫔妃後,也從不讓她們留宿,皇上每晚都是在養心殿休息的。”
心中一時間百感交集,分不清是何種滋味。她微微搖了搖頭,再不要為了他再忽喜忽憂!這一次,她真的要放下。
從承歡殿出來,已經時近子時,小霞邊錘着手臂邊打着哈欠,“好困啊,蘇姐姐,咱們快點回去睡覺吧。”
墨瞳點點頭,還沒走出三步便被迎面走過來的王豐攔住,他陰陽怪氣的說道:“蘇司寝,你現在去養心殿給皇上守夜!不許睡着了啊!”
她淡然的看着他蒼白的臉,心中冷笑,想不到皇後娘娘還真是費心了,竟然将她的時間安排的如此滿滿當當!
墨瞳垂首走進養心殿,隔着珠簾悄悄看向寝間,卻見晖帝仍坐在燈下翻閱一本書卷。她屏氣斂聲的立在簾外,心中只怨恨這夜為何那樣長!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光景,晖帝終于放下書卷,自行吹熄龍榻案頭的燭火。
她長出一口氣,身體慢慢放松下來,靠坐在門柱下,閉目休息,耳中時刻注意聽着裏間的動靜,腦中卻不由得回想起建晖二年随沈晴陽入宮以來的一幕幕……
恨嗎?怨嗎?扪心自問,在這命運的洪流中,究竟是誰錯了?晴陽?天旅哥?自己?還是晖帝?晴陽和天旅哥相愛何錯之有?自己為了恩人一家的性命挺身而出何錯之有晖帝身為君王處罰欺君之人又何錯之有想不通,便不再去想。
養心殿裏燒着地龍,墨瞳倒并不覺得冷,迷迷蒙蒙之中淺淺睡去。她是被珠簾聲驚醒的,醒來時眼角猶挂着淚滴,擡頭間赫然看見晖帝正掀開珠簾跨出裏間。
晖帝穿着一襲玄色錦袍,絲縧随意的系在腰間,慵懶而魅惑,滿臉默然的瞥了她一眼,随口吩咐道:“朕要梳洗。”
她仰望着他,一時間又忘記了自己身處何時何地。
晖帝見她未應答,回頭看了她一眼,随口問了句:“新來的?”
墨瞳方如夢初醒,忙起身福了一禮:“回皇上,奴婢是昨日調來承歡殿的,王公公命奴婢來養心殿守夜,這就去給皇上準備梳洗。”
她匆匆向門邊走去,剛剛将殿門推開一條細縫,忽聽身後晖帝喚了一聲:“站住!”驚得她身形一頓。
“轉過身來!”晖帝命令道。
墨瞳心頭悸動,難道僅憑這一句話,他便認出自己來?緩緩轉過身,直面着晖帝灼灼的目光,竟忘了應該低頭回避。
晖帝眯了眯眼,上下打量了她片刻,沉聲問:“你叫什麽名字?”
她顫抖着雙唇,蘇墨瞳三個字幾欲迸出喉嚨,殿門外此時傳來勝公公的聲音:“皇上,奴才等進來伺候皇上洗漱更衣。”聲音剛落,勝公公已經拉開門,帶着兩名宮女和兩名小太監捧着水盆錦帕和龍袍躬身進殿。
衆人在晖帝身邊忙碌,墨瞳呆傻的立在門邊,晖帝整理着自己的袖口,眼睛始終沒離開她。
她方意識到自己一直沒有回答他的問話,忙躬身又福了一禮,道:“奴婢是承歡殿司寝莫言。”
晖帝眉頭微蹙。這聲音……真的好像!算起來,七年多未見了吧,前陣子聽盧世寧講,她又瘦了許多,難道冷宮的飲食太差?不是暗中吩咐過不許對她苛待嗎?還是她心中郁結,愁緒太重?這貶也貶了,罰也罰了,待到明年太後五十大壽之時……晖帝兀自若有所思,不再理會那新來的司寝宮女,沒有注意到她那雙幽深墨黑的瞳眸……
一旁的勝公公不動聲色的瞥了墨瞳一眼,複又垂頭為晖帝拉好龍袍的衣擺……(續篇三)輕歌當哭
正月十五元宵佳節,一大早,墨瞳錘着酸麻的雙腿回到司寝宮女的住處,司寝宮女們尚沒起床,她輕手輕腳的洗漱之後便上榻休息,待得一覺醒來,已經日上三竿,其他一衆宮女都不在屋中,想必都去用午膳了。
墨瞳穿好衣裳正待要去膳房,卻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連忙上前開門,只見是兩名眼生的宮女。
“你是蘇墨瞳?”圓臉的宮女冷聲問道。
墨瞳一怔,來到這裏她用的是王豐給她起的假名莫言,知道她真是身份的人恐怕都是皇後的人了,便點了點頭。
“皇後娘娘傳召你即刻去端儀宮,快些跟我們走吧!”另一個長臉的宮女急急的說道。
墨瞳在心中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又平靜的點了點頭,一切聽天由命吧。
皇後的端儀宮離承歡殿極近,墨瞳跟着兩個宮女快步走了一盞茶的功夫,便到了端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