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章節
慢慢踱步,語氣陰森的說道:“不過,你倒是明白本宮的心意,即便你不求見,本宮也正想遣人去傳召你呢!本宮恨不得七年前就除了你,可惜皇上護着你,本宮也無法下手。你這冷宮七年,過得如此逍遙安穩,也全是皇上他的關照!”
墨瞳垂下眼睑,原來他并沒有将自己完全遺忘?他在以他的方式保護着自己?
“對了,你還不知道吧?這七年裏,你那情郎北夷王可是年年都遞國書給皇上,求娶濱州蘇公之女蘇墨瞳呢!”
墨瞳身型微微一震,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皇後。
皇後唇角一勾,揶揄道:“可惜呀,皇上可是舍不得你呢,無奈又不願就此與北夷再興戰火勞民傷財,是以咱們每年都得賠上不少錦帛綢緞來婉拒北夷王呢。你莫不是也熬不住了,急着去北夷找你的大王啊?”
契賀丹,大漠蒼狼!原來她從未真正了解契賀丹,這狂野不羁的大漠漢子,竟有着這樣一顆多情而執着的心。墨瞳暗咬下唇,壓下心中的一團亂麻,恭敬道:“皇後娘娘說笑了,奴婢卑賤之軀,于社稷無功,于百姓無義,絕不敢辱萬歲之聖名,只求餘生能有自由之身罷了。”
“自由?”皇後冷哼一聲,道:“你覺得本宮會願意順你的心意嗎?因為你,當年皇上抛下本宮萬裏迢迢去北夷接你,連本宮的封後大典都棄之不顧,令本宮成為後宮和民間茶餘飯後的笑柄!因為你,皇上給你椒房專寵,将本宮在內的六宮粉黛全棄如敝履!而你呢,進宮以來便對本宮大不敬,豪不将本宮這個國母放在眼裏,令本宮在後宮顏面盡失!你以為冷宮裏的七年勞役便能解本宮心頭之恨了嗎?”皇後看着墨瞳的目光宛如一把刀子,聲音有些怪異的興奮:“不過……只要本宮出了這口惡氣,放你出宮自然如同放走一只螞蟻般容易!”
看來還有希望!墨瞳心中一動,叩首道:“奴婢謝皇後娘娘恩典,但憑娘娘差遣!”
“差遣……呵呵,對,差遣!”皇後轉身坐回貴妃榻,端起茶啜了一口,說道:“你且去罷,待本宮想好了如何‘差遣’你,自會安排下去的!”
等待,本是她從前最讨厭的事,但是這七年,等待,卻成了墨瞳時時刻刻都在做的事,似乎早已融入了骨血,無知無覺。她仍舊認真的打掃着冷宮的每一寸角落,仍舊盡心的服侍着劉太妃的起居,同時,默默等待着皇後為折磨她而做的所謂安排。
終于,建晖十一年正月十二,在她還有半個多月便将滿二十五周歲之時,內務府總管馮起和敬事房總管王豐先後來到冷宮,宣布皇後娘娘對她的“恩典”。
先是馮起帶來了一個小太監,手裏捧着一個木匣。“皇後娘娘命你易容,不許以真面目世人!”
在小太監用面具和各種粉末為墨瞳易容之時,她忽然想起了慕容澈,雖然聽盧世寧講他已經恢複了暗衛統領之職,但總是她拖累了他,對他虧欠不知今生有無機會報還。
易容完畢後,墨瞳對着鏡子發了好一會兒呆。鏡中一張樸實無華的臉,可以輕易淹沒在衆生之中的臉,心中隐隐開始有些恐慌,不知道接下來皇後究竟想要自己做什麽
馮起走了一個時辰後,新任敬事房總管王豐便來傳皇後懿旨。王豐是何全的徒弟,何全幾年前暴斃,王豐便接任了敬事房總管之職。墨瞳心中滿是疑窦,若論人員調配,本是內務府的管轄,為何皇後會派敬事房的人來傳懿旨?難道要她去敬事房當差?那裏可都是太監啊!
王豐四十歲不到的樣子,卻一副老氣橫秋的做派,尖聲慢語的說道:“傳皇後娘娘口谕,蘇墨瞳即日起到承歡殿侍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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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瞳一時沒明白他的意思,呆呆的看着他,他咳了一聲,不耐道:“你以後就是承歡殿的司寝了!快點收拾東西跟灑家走吧!”
司寝!墨瞳如遭雷劈,設想過皇後可能折磨我的各種手段,去浣衣局洗衣服、去苦役所刷馬桶、甚至去皇後宮裏任由她打罵折磨……但萬萬沒想到,皇後竟然想出更殘忍的方式——要她去伺候晖帝與其他妃嫔歡好!
拜別了劉太妃,墨瞳抱着簡單的小包袱,跟着王豐來到了乾朗宮。勝公公仍然是乾朗宮的總管,但承歡殿并非他的管轄範圍,見王豐帶着一個面生的宮女向司寝宮女居住的小偏房走去,他毫沒在意。
偏房緊挨着承歡殿,墨瞳進去時,只見幾個小宮女似乎剛剛睡醒,正在各自梳洗打扮,想是因為晚上要守夜伺候皇上和侍寝妃嫔,作息只能晝夜颠倒。
墨瞳在角落安頓好自己的鋪蓋,一個小鼻子小眼睛的宮女好奇的走過來與她攀談,“姐姐,你是新來的司寝?”
墨瞳微笑着點點頭。
那小宮女很是自來熟的在她身邊一屁股坐下:“我叫小霞,姐姐叫什麽?”
“我……姓蘇。”
“那我以後叫你蘇姐姐吧!”小霞邊梳着頭發邊問:“姐姐你進宮多久了?以前在哪個宮裏當差?”
“我進宮七八年了。”後面的話說不下去,承歡殿的司寝宮女都是皇後親自指派的,要麽是因為容色平庸、要麽就是皇後的心腹,這小宮女不知底細,墨瞳實在不願與她多說。一旁幾個宮女兀自梳妝,偶爾有人面無表情的撇她一眼。
“我可比你進宮早呢!我十歲就進宮了!以前一直在繡房,去年才調到承歡殿做司寝的。”小霞的笑容有些沒心沒肺,在這深宮之中卻極為難能可貴。“蘇姐姐你快睡一會兒吧,方才王公公說,今天皇上翻了一個新選秀女的牌子,咱們晚上有的伺候了!我們都睡了大半天了,你以前沒熬過夜吧,怕會受不了呢。”
她又哪裏能睡得着!躺在床上閉着眼睛,腦中紛亂焦躁,無法成眠。
草草跟着小霞她們用過晚膳後,便在王豐的指派與一衆司寝宮女立在殿門口兩側,等待着迎接今夜承恩的小主。
酉時,敬事房的小轎停在了承歡殿門口,王豐掀開轎簾扶出一位窈窕嬌弱的女子。兩個司寝宮女上下搜檢一番後,扶着她進殿等候。
墨瞳看着她臉上嬌羞的神色,心裏說不出一番什麽滋味,嗓子裏鹹鹹澀澀。
“聖上駕到!”殿外傳出太監的唱和,一陣腳步聲越來越近。
墨瞳的心跳忽的快了好多,竟有些緊張和莫名的激動。
偷偷擡眼,只見晖帝一身家常月白色錦衣,信步走進院中,想是剛從養心殿書房過來。
七年多未見,仿佛相隔一世。他愈見氣度沉穩、風姿不凡,渾身上下散發着王者之風,而那份深眸中透出的成熟深沉又是如此的陌生。墨瞳深吸一口氣,努力命令自己鎮靜,面前的人,已不再是自己癡傻追随的人,他,只是天子。忽然感覺到臉上有涼意,擡手摸去,方驚覺竟然已淚流滿面!連忙垂下頭,偷偷拭去淚水,跟随一衆宮女俯身參拜,口呼萬歲。
當晖帝的身軀從身前經過的那一刻,她的心中翻江倒海。默然嘆息,盡管心裏面已經打定主意要同他、同這座埋葬自己青春的皇宮抛開手,但是再見他時,幾乎被她遺忘的相思還是無法抑制的背喚醒。
墨瞳兀自痛苦掙紮之時,晖帝已經走進殿門,颀長的身姿消失在屏風之後。王豐走到她身邊,低聲吩咐道:“你一個人進去伺候着!”
墨瞳茫然看着他,他一瞪眼,她方如夢初醒。是了,皇後要折磨她,就是要讓她親眼看見自己所愛的男人在她面前與別的女人燕好啊。
墨瞳諾了一聲,咬牙走進承歡殿,心裏一陣酸悶。這就是她曾經深愛的男子寵幸其他女人的地方,她雖然做了幾個月的寧國夫人,但是卻一次也沒有踏進過承歡殿,只因她曾經擁有晖帝的偏愛,不需要像其他女人在這裏分享他的愛,彼時哪裏能想到,今生她居然要以司寝宮女的身份踏進這裏!
墨瞳輕輕合上殿門,慢慢轉過身,擡首間赫然看見面前的一副頗具意境的秋日山水刺繡屏風。好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這幅圖?腦袋裏似乎有根弦突然被撥動了一下!
殿內萦繞着龍涎香的氣息,混合着那名秀女身上的花露香氣。墨瞳垂首默立在屏風後面,透過半透明的琉璃,看見朦胧的兩個人影坐在榻邊。她心頭絞痛,不由得閉上眼睛,放輕呼吸。
內殿久久沒有聲響,忽聽晖帝道:“陳氏,你可是自願進宮?”
“回皇上,臣妾自願入宮侍奉皇上。”那秀女的聲音嬌媚婉轉。
“哦?為何?”晖帝似乎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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