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章節
更信任墨瞳罷了。” 沈昕祺背上滲出冷汗,墨瞳和晴陽李代桃僵侍寝一事如若敗露,不知是否又會引起軒然大波,為了全族人的性命,只能委屈墨瞳一人了。
晖帝盯着他久久不語,忽然轉身向門外走去,盧世寧連忙跟着出去,晖帝吩咐道:“命暗衛出城去附近山林中搜尋,這種天氣,朕不信他們能跑出多遠!”
雪終于停了,和他在小木屋裏躲了整整三日,墨瞳懸着的一顆心始終沒有放松下來,一直害怕會來捉拿他們的官兵始終沒有出現,是否晖帝已經不在意自己的去向了?是否他願意就此放過自己?而慕容澈為了自己做出如此大逆之事,他今後又如何在大墘立足,難道真的要終此一生與自己一同逃亡?
墨瞳抱膝望坐在榻邊,出神的望着面前的炭火,一時喜一時憂。
忽然,一雙有力的臂膀從身後環住她,她身體微微一震,終究沒有掙脫。
初入冷宮歲月裏,曾經那樣的懷念和渴望晖帝的懷抱,從未想過自己還會與其他男子肌膚相親,而如今這個懷抱,陌生而堅硬,沒有熟悉的龍涎香的氣息,沒有熟悉的溫柔細膩,可是八年的蕭索孤寂,令她此刻竟沒有一絲力氣去掙脫這份溫暖。
耳邊傳來溫熱的氣息,一個沙啞的聲音道:“墨瞳,今晚開始……做我的女人吧。”
墨瞳緩緩合上雙眼,腦中空白一片。與慕容澈在一起,也許真的會比較幸福吧?何況自己虧欠他那麽多,也許只能用這種方式來報還吧!難道自己真的想一輩子為晖帝守身嗎?難道自己就不能過新的人生嗎?是時候放下了。可是為何心會那樣難過?有種悵然若失的情緒籠罩着她,他真的是自己想要的人嗎?
他忽然吹熄了燭火,房內一下子漆黑一團。
她任由他将自己拉起,躺卧在榻上,當他解開她胸前衣襟時,一滴淚珠,順着她的眼角默默滑落到枕邊……
“得手了嗎?”樹下,一個瘦小的身影,拉低鬥篷上的風帽,全身籠罩在夜幕之中,聲音尖細。
“還沒有,剛才差點就……唉!這女人不知道究竟在想什麽,本來看樣子似乎對慕容澈倒是動了情的,可她今晚緊要關頭又忽然變了卦,竟像是還想替皇上守身!我假裝生氣摔門走了。”另一個高大的身影啞聲說道,一縷銀灰色的長發垂在胸前。
“你這會兒來這兒,萬一她跑了怎麽辦?”
“不會,天這麽黑她怎麽敢出門在山林子裏走。”
“罷了!沒時間了!慕容澈說不準這幾天就會出現,他心裏要是真有蘇墨瞳,定會尋到這兒來,再加上這會子雪也停了,皇上的人恐怕也很快就能搜到這裏。這頭一個法子看來是不管用了,主子有命,你若無法三日內騙她甘願以身相許,也不必動強,那妞有些性子,別逼得急了尋了短見,便宜她死得太痛快。你即刻去找那幫土匪,盡管去折磨她,留口氣,玩完了把她扔到花月樓,不信不能把她榨得再沒一絲骨氣。你不要再露面,免得露出馬腳弄巧成拙,只在暗處偷偷監視即可,萬一正主兒來了,速速飛鴿傳書給我,其他的你見機行事,別留下證據。”
“是,小人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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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瞳抱着被子枯坐了一個時辰。
本以為一顆凋零疲憊、傷痕累累的心終于找到了真正值得信賴依靠的港灣,豈知真的與他相守時,卻再也尋不出往日的默契和溫暖。雖然八年前她失憶後與他朝夕相處、生死與共的歲月裏,她與他曾經的彼此欣賞、相互引為知己的感受,無關男女情愛,卻能令她留戀難舍,倍感珍惜,那份情誼,亦如寒天飲水冷暖自知。可是如今,七年的時光令慕容澈變了太多。雖然他依舊是少言寡語,可從前那種臣屬般的執着、兄長般的呵護、知己般的默契全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只是濃濃的占有欲,令自己就快要窒息。
當慕容澈剛要将身體壓上來的一瞬,她終究還是過不了自己這一關!那一刻,他身上竟找不到半點從前的溫暖憐惜,那種落差和失望令她禁不住戰栗,她大喊“不要!”奮力推開了他,激動之餘竟拔下了銀釵逼在自己頸上。他不可置信的瞪視着她,眼中有着熊熊的火焰,最終,憤恨的摔門縱馬而去。
墨瞳深深嘆了一口氣,無論怎樣,他為自己放棄了前程,拼了性命,自己卻還是不肯接納他,終究是自己負了他,也難怪他如此盛怒。這樣冷的天,不知他這一夜在何處度過。但他是慕容澈,盡管歲月改變了他許多,她仍然知道,以他的重情重義,即便自己傷了他,他仍舊不會撇下自己不管的,他,終究還是會回來找她的。
這裏,不能再待了!與其朝夕相對兩人都繼續痛苦,不如早早離去,他一個人,不用帶着自己這個拖累,應該更容易逃脫追捕吧。
木屋裏沒有紙筆,墨瞳從包袱裏找出一條錦帕,思索片刻,咬破手指,以血寫道: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願君一生平安喜樂。就此拜別!
看着簡單的兩行字,墨瞳呆呆的出了會子神。這是寫給慕容澈的,又何嘗不是寫給晖帝的?自己就這樣從宮中消失,竟連一個字都沒有留給他,他是否怪她?
一聲輕嘆,她将錦帕壓在茶杯下面,背起小包袱,轉身打開大門,大步走進茫茫晨曦中。(續篇六)絕境深寒
雪地裏留下一串馬蹄印,墨瞳怕與慕容澈碰上,便反向而行,一路往北,穿過竹林。
走了不到一個時辰,太陽越升越高,陽光暖融融灑下,地上的積雪也漸漸融化,踩在腳下濕濕軟軟,墨瞳心中卻越來越堅硬起來。回想自己的前半生,跌跌撞撞,起起伏伏,背負着太多沉重的枷鎖,一樁樁一件件全都是為了別人而活。後面的路,雖然尚看不到方向,但卻一定要為自己而活!
正走着,忽聽身後一陣馬蹄踏雪之聲急急而來,那聲勢絕不像是慕容澈一人一騎!難道是官兵?還沒容得她多想,回頭間,只見六匹馬已經欺近身前,馬上俱是蒙面大漢,一個個肆無忌憚的上下打量着她。
墨瞳努力保持着鎮靜,看他們這打扮不是官兵,竟像是山賊。
為首的一個蒙面人忽然高聲喝問道:“蘇墨瞳是吧?”
她心中一凜,山賊怎麽會知道自己的身份?緊緊的攥着拳頭,向後退了兩步,戒備的瞪着他們,心中快速盤算着。
“老大,不用問了,肯定就是這妞!林子裏那小房子空着,從那兒到這兒,就只有她一個人的腳印,還能是別人不成?他那鐵皮臉男人都把她扔給咱們了,你還跟她廢什麽話啊!”一個粗鄙的聲音道。
墨瞳腦子嗡的一響。他說什麽?鐵皮臉?把她扔了?這絕不可能!慕容澈便是再氣也絕不會做出這種事的!
下一瞬,她腦中猛地閃過一個念頭:這些日子守在自己身邊的那個面具人根本不是慕容澈!難怪她會覺得他變得如此陌生!
那麽他又會是誰?為何要扮作慕容澈?又為何要大費周章把自己從宮裏救出來?一股巨大的寒意籠上心頭,難道這一切都是有人給自己布下的局?
最右邊的一個大漢粗聲催促道:“是啊老大,咱們抓緊時間把她抓回去快活快活,完事了還得送到花月樓去呢!”
為首的蒙面人看看兄弟們,嘿嘿兩聲淫笑道:“好!那男人說這妞是宮裏面逃出來的,說是還當過什麽妃嫔呢,肯定被調教得極好,這伺候過皇上的女人……不知道是個啥滋味,今兒咱們兄弟也嘗嘗當皇帝老子的滋味吧!”
墨瞳死死盯着六人,面色慘白,猛地将手中包袱砸向匪首,轉身箭一般向前飛奔。
匪首一楞,但旋即便擡手抓住包袱,悠哉的放在鼻下嗅了嗅,點頭道:“真香啊!”
六名大漢轟然而笑,右邊一個蒙面人起哄道:“老大,人家急着給你送嫁妝呢!看來她等不及回房裏了,咱們幹脆就在這雪地裏解決了吧,我看還更痛快些!哈哈哈!”
為首那個戲谑道:“小娘子怕羞,咱們今天斯文點,一會兒還是回那木屋裏幹,咱們得一個一個來!”
“得嘞!”一直沒出聲的一個胖子半真半假的沮喪道:“老大打頭陣,還不把小娘子折騰個半死啊,等咱們上時,怕是只剩下個會喘氣的面人了!”
衆人又是一團放蕩淫笑,看着前面拼命奔跑的窈窕背影,眼中精光閃動,仿似盯着獵物的野獸。
匪首吹了聲口哨,皮鞭一響,策馬追了出去。
風,刀割般劃過面頰,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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