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想你氣着,我不敢吃

“現在才問這些,是不是晚了?”霍池淵強迫他四目相對,“我愛的這樣明顯,你還不明白…蘇玉塵,你氣人當真一點不含糊。”

“你自己說不好男色,我也不可能是女子…”

“好好好,”霍池淵拗不過他,換個方向:“不管好男色還是好女色,左右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霍池淵認真地望着他,就像一犯了錯的人,迫切求原諒。蘇清和餘光瞧見了,動動嘴再想說些什麽,卻沒憋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明明是來哄霍池淵的,怎麽就變成他哄自己了。

“你誠心的對不對?”霍池淵咬牙,捏着他的臉撒氣,“我真是大意了!”

蘇清和覆着面上的手,蹭了蹭,“若沒有承歡這個插曲,你今日真打算不理我嗎?”

“你服服軟,倒也不至于。”

蘇清和:“萬一我真聽你的話,走了呢。”

“跟着你去宅子上,聽你服軟。”

蘇清和笑出聲,這計量估計只有霍年安這麽大的人才會使,“二郎還真是….能屈能伸。”

霍池淵理所當然道:“大丈夫就要能屈能伸”

“阿淵...”蘇清和不知怎麽形容自己的心情,俯下身抱着這個幼稚的大丈夫,“我怕你憂心,這才叫堂春瞞着你,我的話他不能不聽,你怪不得他。”

霍池淵不高興道:“兩次了,蘇玉塵。你替堂春在我這求了兩回情。”

“二郎不罰他我又何須求情。”蘇清和笑問:“你今日怎麽罰他了?”

“罰他抄書了,心疼嗎?”霍池淵斜眼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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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和直起身子不明所以,這樣的‘罰’倒是出乎他預料,便好奇問:“抄什麽書?”

“兵書,”霍池淵道:“道理說應該罰他去校場跟着訓,那小子還沒轉身嘴巴都笑開了。”

練家子最怕動墨,說的就是堂春這種。蘇清和笑着捏起霍池淵的下巴,“我的二郎,你真壞。”

“比起蘇大人,差點意思。”霍池淵拿過蘇清和抱着紗布的手,問:“蘇大人還疼嗎?”

堂春如實禀報的時候,他的心都跟着揪痛,這小沒良心的還打算一直瞞着他。

蘇清和搖搖頭,“你不理我就還疼,你理我了,就一點也不疼。”

“蘇大人能說會道,”霍池淵親親他的手,再問:“刺客跟石西門放毒針的是不是同一批?”

蘇清和:“他們說是單生意,想來是有人雇傭他們來取我性命。”

“這是第二次,我怎麽放心你一個人。”霍池淵後怕的将蘇清和攬到懷裏,“兇手沒抓到之前,你來我府上住或者我去你那,總之你不能離開我的視線。”

“阿淵我沒事,”蘇清和靠着他,說:“就是要以我為餌把他們就揪出來,幕後主使才是主要目标。”

“以身犯險,不行。”

蘇清和認真道:“阿淵,我很厲害的。”

“是,你厲害”霍池淵又開始陰陽怪氣了,“今天瞞着我受這些傷,明天又想瞞什麽?”

又繞回來了。軟得不行那就來更軟的。

“不瞞。”蘇清和湊臉去吻霍池淵,一只手去摸霍池淵的腰帶。

雖然于霍池淵來說相當受用,但他還是矜持的別開臉,拉開了兩人距離,“做什麽,正事沒說完,老實坐好。”

“看來,你有承歡就.....”蘇清和說了半截嘴又被堵上,這個吻細膩輕柔。

二人分開,蘇清和紅着面又執着解腰帶。霍池淵知道他要幹什麽,忙攔着哄,“別動,待你傷好了。”

蘇清和不高興,搖頭,張着含情眸子巴巴看霍池淵,那模樣多少帶點祈求。就是這副裝模作樣的可憐,給他慣的。

霍池淵捏捏他的臉,無奈道:“乖一點。”

“阿淵...”蘇清和垂眸輕輕扣着霍池淵的衣服,依舊委屈道:“這幾日我每天都很想你,又不能來看你。”

“我鎖了王府大門,不讓你來嗎?”

蘇清和自覺理虧,繞過這話題:“你一點也不想我。”

“行啊蘇玉塵,又開始了,吃準我見不得是不是?”霍池淵也不哄着了,饒有趣味看他垂着眸,眨呀眨,裝着委屈卻看不出哪裏委屈,和他捋道:“刺殺不可預料,我不怪你。但你藏着不說,我不僅生氣還會難受。望蘇大人不許有下次。”

蘇清和乖乖巧巧‘嗯’了聲,玩着霍池淵的耳垂。霍池淵側臉問他:“過來用過晚膳沒?”

蘇清和:“沒。想你還氣着,我不敢吃。”

“去當訟師吧,死人給你氣活了,天底下那還有什麽命案要處理。”

“哼。”蘇清和不理他,将頭埋下。

“一會堂春抄完兵書讓他回宅子一趟,知會福安一聲,順道将你喝的藥一并帶來,夜裏不回去了。”

蘇清和:“也好,先生和師傅明日到倉慶,我一身傷是該避一避。”

晚膳吃得并不很愉快。蘇清和真的懷疑,霍池淵府上除了養生粥就是苦掉渣的湯藥。

再晚些時候,堂春抄完書苦着臉去書房交差。

進去就見自家小主子趴在案幾前看自家大主子下棋。

“主子,二爺,”堂春捏着一疊紙,小心翼翼瞅蘇清和,今日他全盤托出,想必都知道了。“二爺,我都抄完了。”

霍池淵落下一子,才對他‘嗯’了聲,“來得正好,你回去跟福安知會一聲玉塵今夜不回去了,另外,将他喝的藥一并帶回來。”

“是”堂春把抄的書放在案幾上,準備出去。蘇清和則撿起那疊紙,細細翻看。

這種情況下,堂春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到最後,這事兒他弄得個裏外不是人!

“堂春,沒事多練練字。”蘇清和含着笑,無情道:“這字,比年安的還說不過去。”

蘇清和才說完發覺不妙,堂春也意識到,忙奪書房門而出。霍年安這事兒,和他真沒關系..

“年安?”霍池淵放下手中的黑子,問:“這名字怎麽沒聽你說過?”

蘇清和捏着白棋遲遲沒落下,霍池淵接着說:“是你撿的那個孩子?”

“是,”蘇清和臉微微發紅,“他很可憐,所以....”

“過來。”

蘇清和擡眼看他,老實的挪到霍池淵跟前。本以為會被說教一番,等了半天就等來一個柔柔的吻。

霍池淵摟着他的腰往懷裏帶,“今日我看到了那個年安,第一眼就覺得你這麽大的時候,估計就他那樣。瘦瘦小小讓人心疼。”

他比誰都清楚,蘇清和的兒時多麽不容易。有時候光想着,他的玉塵能好好的長大,然後被他好好的遇見,就覺得很慶幸。

那些一路上照拂過蘇清和的人,俞林岱青未也好,福安也罷,都是授予蘇清和二次生命的貴人。

他們是将來要拜的高堂。

霍池淵:“養就養着吧,我和你一起養。”

“阿淵,”蘇清和枕着他的肩,笑道:“本來也打算給你養的。我自作主張把你的姓給了他,你責任撇不開。”

霍池淵饒有趣味蹭着他的鼻尖,“先斬後奏?”

“你要不要?”

“孩子随我姓,”霍池淵道:“我媳婦兒當真懂事。”

蘇清和覺得害羞,擡臉去吻他。

“源真哥哥,你看我這身衣服如何,阿林說太男氣…”冉岑寧門也不敲,大刺拉拉走進來。就看見這麽震瞳孔的一幕。

他的源真哥哥正和個白衣服男人忘情親吻,畫面相當驚豔!她頓時止住腳步。對于一個未出閣女孩子來說,拉手都過分,何況…太刺激了!

蘇清和臉帶着紅暈離開對方的唇,從霍池淵身上站起來,理理發皺的衣擺,沒事人一般看着冉岑寧。

“進來為何不敲門?”霍池淵也沒覺得不妥,握着蘇清和手不願放開。

“源真哥哥,他....你..”

冉岑寧面紅未消,不知該說些什麽。熱鬧都湊在了一塊,宋玉帶着承歡也闖了進來。

“我好不容易找來的人,你...”宋玉跨進門的那只腳在看到蘇清和的瞬間,不知該何去何從。

又見承歡,蘇清和倒也沒說什麽,只是含着笑,意味深長瞥一眼霍池淵。

“都在啊~”宋玉還是坦然走進來,咳了聲,裝模作樣沒話找話問冉岑寧,“你臉怎麽了,猴屁股似的,胭脂塗多了?”

冉岑寧仿若揪住救命稻草,“玉哥,你跟源真哥哥聊着,我出門急,沒塗胭脂,去補補。”

大晚上補什麽胭脂!

“我..你..”宋玉攔都攔不及,尴尬轉身看着旁若無人牽手的兩人,再咳了咳,“那什麽,我也想塗點胭脂。”話音落,拽着承歡兩人撒腿就跑。

關于承歡這事人,本就是他理虧,不跑快點留着挨罵?

蘇清和将視線從閉上的門轉回來,幽幽問:“是你吓人,還是我吓人?”

“你。”霍池淵頗為認真道:“你詐屍。”

他捏捏蘇清和的手,想起來問:“說說,你怎麽詐屍的?”

“想學?”

霍池淵配合得點頭:“非常想。”

蘇清和将手抽出來擔擔衣擺,挑眉道:“蘇家獨門,想學,等過門了吧。”

瞧這傲嬌的模樣,小尾巴都要翹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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