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醉?”白軟軟懵了懵,想象不到黎光喝醉的樣子。
其次就是沒有合适的理由跟黎光喝酒,畢竟黎光不吃飯,其他也沒什麽需要慶祝的。
“方法已經告訴你了,如何試就看你自己。”季念淡淡地瞥了白軟軟一眼,本身她對白軟軟待在黎光身邊是不太贊同的,不過從剛剛起,屋子裏裝作漫不經心看書的黎光總有意無意地往房門口投來視線。
大約是很在意他們兩個說什麽,又或者說是在意她跟白軟軟在說悄悄話。
真如喻婕所說的,黎光多少還是在意白軟軟的存在的。
越是獨處久了的人,越容易注意身邊突然出現的人。
“我走了,你自己看着辦吧。”季念丢下一句話後,就離開了。
白軟軟關上門,還懵懵地轉身回到屋子裏,黎光垂眸坐在沙發上看着書本,也沒有主動出聲詢問她什麽。
但黎光很快注意到,平時一驚一乍的白軟軟忽地變得安靜了,從門口回來之後就往沙發上一坐,認認真真地皺着臉在思考什麽的樣子。
屋子裏頓時變得很安靜,沒有什麽聲響。
黎光盯着白軟軟,看了半響,見白軟軟都沒注意自己,她便假意咳嗽了一聲。
白軟軟還在渙散地發呆中。
“季念跟你說了什麽嗎?”黎光終于耐不住屋子裏的安靜,出聲問了。
“啊?”白軟軟恍然回了神,一臉迷茫地盯着黎光,“黎姐姐你剛才說什麽?”
黎光一默,“季念跟你說什麽了嗎?”
白軟軟立即露出裝傻的笑容,“沒什麽,就是讓我好好照顧你。”
她也不能直說,季念在教她怎麽攻略黎光吧。
黎光聽出軟軟這話不是實話,但她有意裝傻,黎光也不打算問到底,只是随意地翻了翻跟前的書,低聲道:“現在白家有人害你,你在完全想起記憶之前回去很危險。所以我在想,要不要幫你打聽一下你所在的醫院,到時候直接帶你過去。”
白軟軟一頓,連忙搖頭,“不了不了,這太危險了吧,你要想知道我在什麽醫院,肯定得跟那些想殺你的人接觸,我可不想黎姐姐受傷。”
黎光輕歪頭,“你覺得吸血鬼獵人都是壞人?”
白軟軟用力點頭,理所當然,“當然了,遇到的獵人全都想傷害黎姐姐呢。”
黎光若有所思,暗色的眸子微微眯起,“可你也是獵人啊。”
白軟軟一頓,笨拙的腦子有點緩不過來。
按照她失憶前接觸的這些,一個個全都是吸血鬼獵人,她毫無疑問原本也是個獵人了。
那可是黎光的對手啊。
白軟軟瞬間搖頭,努力地保證道:“我恢複記憶以後,一定會改邪歸正的!肯定也不會傷害黎姐姐的!”
黎光抿了抿嘴角,發出輕笑,溫和的聲音裏帶着絲殘酷,“可你恢複記憶了,就會把現在的一切都忘了,包括你的這句話。”
白軟軟盯着黎光的笑恍了恍神,又委屈地揪緊手指,“那黎姐姐你想我留在你身邊嗎?”
“不想。”黎光回答的很果決,聲音平淡,“我可不想留一個會殺我的人在身邊。”
白軟軟小聲地試探,“那要是我不想殺你呢?”
“也不想。”黎光在這個問題上都沒有猶豫,“我一個人待習慣了,并不想與人共處。”
不管是從哪方面,黎光都沒有考慮要把白軟軟留在身邊,這讓白軟軟更加說不出口,關于自己想留在她身邊的事。
黎光不需要她,也不想她留在這,目前來看,只有白軟軟一廂情願地待在這。
那她努力想要跟黎光變成眷屬,然後保留下現在的記憶,還有意義嗎?
白軟軟耷拉着肩膀,坐在沙發上發呆。
屋子裏很安靜,黎光的翻書聲很清晰,一點點不遠處廣場的雜吵飄了過來,跟這裏的安靜相反,互碰撞成一股別樣的氛圍,似世外桃源般的寧靜舒心。
白軟軟小心地擡眸,見黎光正懶懶地靠在沙發上,半垂着漂亮的眸子盯着書頁,整個身影逆着窗外落進來的光,周身籠罩着朦胧,似霧氣般缭繞迷人。
黑色的長發上披撒着燈光,絲絲縷縷地順着肩膀的線條柔順而下,晶瑩剔透。
如白軟軟醒來那晚見到的黎光一樣,那般冷豔漂亮,是空白記憶裏,唯一的人。
但安靜凄冷的屋子裏,只有黎光一個人,有些孤獨,有些寂寞。
她想留在這樣的黎光身邊,打開她屋子的窗,讓陽光落進來。
想看看有一天,落在黎光身上的不止是冰冷的月光,還有明媚耀眼,散發着溫和的陽光。
白軟軟一安靜,屋子裏也就一點聲都沒有了。
平時聽慣了白軟軟聲音的黎光忽地有些不習慣了,她擡眸看向對面呆呆盯着自己的白軟軟,出聲問道:“你怎麽了?”
白軟軟一頓,立即笑道:“沒什麽沒什麽,我就是在想,黎姐姐你有生日嗎?”
“生日?”黎光垂眸思索,半響後,搖搖頭,“理應是有的,但是過去太久,我也不記得了。”
白軟軟立即變得興奮,開心地晃晃腦袋,“剛好我也想不起來我的生日了,不如我們挑一個日子,當做黎姐姐的生日吧!”
黎光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為什麽會突然想到給我過生日?這種人類習俗,不必套用在我身上。”
白軟軟有些緊張地小聲祈求道:“就當是我給過生日怎麽樣?我想跟黎姐姐有一個紀念日,這樣就不會覺得遺憾了。”
“總感覺我在黎姐姐身邊待了幾天,要是離開就什麽證明我們相處過的痕跡都沒有了。”
“至少還有一個日子當做紀念怎麽樣?”
白軟軟湊近了些,眨巴着相當無辜的眸子盯着黎光,聲音軟軟地努力乞求着,可憐巴巴地像只小奶狗。
黎光沉默,對她而言,沒有這個紀念日更好,等所有的記憶随着白軟軟離開慢慢變得模糊之後,她也就什麽都感覺不到了。
倘若留下個紀念日,以後每到了這一天,就會重新想起白軟軟,是毫無意義的一個日子。
可偏偏她一轉頭,就瞅見蹲在旁邊的白軟軟,那般可憐地盯着她,十分期待,眸子裏亮晶晶的,可愛極了。
黎光沉默了幾秒,狠着心撇開了視線,“不行,這樣的紀念日也是毫無意義的。”
白軟軟呆呆地盯着黎光,漂亮的眸子立即變得朦胧起來,啪嗒啪嗒地就往下落着眼淚,哭的慘兮兮的。
“嗚嗚、原來黎姐姐這麽讨厭我嗎?黎姐姐一點都不喜歡我……”白軟軟一邊哽咽着一邊抹着眼淚,瞬間哭成了淚人,整張臉頰都被浸濕了。
“……”黎光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麽才好,盯着白軟軟臉上大滴大滴掉落的眼淚,無奈地将手裏的書合上,一把摁住白軟軟的腦袋,扯過一邊的紙巾替她擦着眼淚。
“行了,別哭了,不就是過一個紀念日嗎?想怎麽過?”
白軟軟哽咽了兩下,擡起水汪汪的眸子,抽泣了一下,然後小聲道:“買點東西,點着蠟燭,然後兩個人一起開心的吃東西。”
“想的還挺詳細的。”黎光将皺巴巴的紙巾塞到了她手裏,“可我家沒有什麽吃的,也沒有蠟燭,你要想按照想法進行的話,我們得出去買東西。”
白軟軟頓了頓,想到外面會有傷害黎光的吸血鬼獵人還有陽光,又猶豫了,聲音小小地疑遲道:“那……我幫你去買?”
黎光忍不住敲了一下她笨拙的腦殼,“你一個鬼出門,誰看得到你?”
“也是哦。”白軟軟垂眸,小聲地嘟嘟囔囔着。
她之前收拾也沒有看到酒,所以黎光家必定是沒有酒的,還想着借着出去買其他東西的空檔,偷偷帶兩瓶酒回來,沒想到這個打算也落空了。
“不過也不是完全不能出去。”黎光轉眸瞥了一眼窗外,聲音低沉暗啞,“這會外面的商店還沒關門,剛好那些人襲擊過一次,也回去了,暫時不會來,要出去買東西的話,這會是正好,也等不到其他日子了。”
“現在可以出去嗎?”白軟軟的眸子立馬變得亮晶晶的,本來就剛剛哭過,眼眶紅通通的,裏面還泛着水霧,此刻眸子一閃,明亮的很漂亮。
黎光略微一頓,匆匆撇開了落在白軟軟身上的視線,站起了身,“要出去的話就走吧,把要買的東西都先想好了。”
“嗯!!”白軟軟瞬間從地上蹦了起來,整個人歡快的想要發光一般,歡歡快快地像條小尾巴跟在黎光後面出了門。
一路上一邊哼着調調一邊東張西望,可像只好奇出門的小寵物了。
黎光只是注意着她,并沒有說什麽。
人最單純的時候,不管做什麽都是可愛的,尤其是像白軟軟這種本身就标致可愛的女孩子,更有加成。
“超市!裏面肯定有好多好吃的!”到了廣場上還未關門的商場超市,白軟軟就歡快地奔到了前面,跟個小孩子似得一樣到處亂轉,時不時朝着黎光招手歡呼。
黎光有許久沒有出門了,跟人來超市更是太久沒有了。
似乎最近的一次也是好久之前被喻婕拉着出來買什麽東西,從身邊走過的人群,擁擠雜吵,給她留下了相當不好的印象。
但這會臨近關門的時間,人并不多,而奔在最前面的又是格外可愛的白軟軟。
她東看看西瞧瞧,蹿走在各個貨架之間,似乎忙于看各種商品,都忘了本來的目的。
黎光推着個小車跟在後面,随着白軟軟一路看了過去。
“黎姐姐,要這個!到時候我做給你吃!”白軟軟指着散發着寒氣的冰櫃,親自挑選了各種肉類。
黎光便應着她的話,伸手拿過來,白軟軟要什麽,她就跟在後面拿,兩個人一路逛了肉區蔬菜區,慢悠悠地朝着雜貨區過去。
“好吃的水果,還有蠟燭!一定要漂亮的燭光晚餐!嗯,沒錯。”白軟軟嘀嘀咕咕地在腦子裏打着算盤,去買了新鮮的水果,又去買了蠟燭,最後她才偷偷摸摸地繞到了酒區。
“這些酒看上去都不錯的樣子啊。”白軟軟以防自己的意圖過于明顯,還裝模作樣的站在那裏仔細地端詳着貨架上的酒,實際她一瓶也看不懂。
“我不喝酒。”黎光路過時倒是平靜,沒有要停留的打算。
白軟軟連忙沖到了推車前面,去攔住了她,眨眨眸子,撒嬌道:“我想喝,黎姐姐,我們買吧。”
“你确定?”黎光微挑眉,一個鬼,喝酒?
“嗯嗯!我要喝!”白軟軟用力點頭,死皮賴臉地纏在黎光身邊,努力地祈求,“黎姐姐,讓我喝吧,我想嘗嘗。”
“你一個鬼嘗什麽?”黎光是拒絕的,想要推着車子離開這個區域,但是白軟軟就硬生生地抱着她不放走。
“讓我喝嘛,黎姐姐!我喝而已!”白軟軟就仗着其他人看不見自己,抱着黎光撒嬌哭求,抱着黎光,讓她寸步難移。
邊上路過的人都紛紛疑惑地望向黎光,盯着她一副很難挪動的樣子,感覺到困惑。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黎光是沒想到這個小鬼力氣還挺大的,抱着她半天不松手,硬是一步都挪不動,她只好放棄了。盯着白軟軟一臉欣喜地奔往貨架那邊的模樣,滿臉愁容。
沒想到白軟軟力氣還挺大的,這要是以後都這麽個撒嬌的法子,她還真應付不了。
但很快就打消了這個煩惱。
畢竟她立即想起,白軟軟未必能在她家待很久。
“黎姐姐!要這個!”白軟軟毫不猶豫地伸手指向貨架,要了個度數還不低的酒,一臉滿足地向黎光讨要。
“……你确定?”黎光瞥了一眼度數,沒想到白軟軟還這麽的生猛,能喝度數那麽高的酒。
“要嘛!就要這個。”白軟軟露出乖巧的模樣,“黎姐姐你最好了。”
黎光默了默,便伸手拿了,放進了推車裏,開始思考鬼會不會喝醉,要是喝醉會不會發酒瘋等一系列問題。
之後,白軟軟又歡快地去買了些水果跟其他吃的,然後跟着黎光去結賬。
她已經在腦海裏做好了準備,就是不知道該怎麽才能順利的讓黎光喝下酒。
“既然是紀念日的話,要不要叫季念她們來一下?”回去的路上,黎光拎着兩大袋子,低聲喃喃思考着。
“季念姐剛剛回去,再叫她來會不會有些麻煩啊?”白軟軟說着,實際是不太想有人來打擾她們二人世界的。
“倒也是……”黎光喃喃着,并沒有注意到白軟軟那點小心思。
一路回到家都很順利,黎光開了門,将兩大袋子丢到了桌子上之後就軟軟地躺在了沙發上。
“沒想到這些東西還挺沉的。”她仰躺在沙發上,面容疲憊地小聲抱怨着,樣子倒是比平時冷冷淡淡的模樣親切了許多。
“我這就去做些好吃的!黎姐姐等我!”白軟軟趴在一邊扒拉着口袋,迅速地想好了一系列大餐。
黎光很想說自己是吸血鬼,不需要吃什麽,但見白軟軟一臉開心地樣子,倒也是罷了,伸手拿過一邊的書本,淡淡地道了一句,“你快點。”
“好!”白軟軟拿上食材就奔去了廚房,臨走之前還特意地囑咐了黎光,“你可不要偷看哦,黎姐姐。”
黎光盯着書本懶散地點了點頭,興致缺缺,她對白軟軟的大餐并無興趣,人類的食物不管什麽味道在吸血鬼的嘴裏,不過都是沒有味道的東西罷了。
白軟軟完全沉浸在自己做大餐感動黎光的想象中,奔進廚房就立馬動手操作了起來。
客廳裏很靜,只有黎光細小的翻書聲,月光從窗外落進來,在黎光的手腕上披撒下一層淡薄的銀紗。纖細的身影懶懶地縮在沙發裏,身上裹着條淡薄的毯子,足尖輕點在地面上,映着皎潔的月光。
一如黎光從前在家時的氛圍。
但廚房裏卻時不時出現熱鬧的聲音,切菜,翻炒,伴随着這些聲音的同時,還飄出調料的味道,似乎很香,但黎光是嘗不出的。
那聲音跟味道,跟客廳的不近人情相反,是人間煙火的氣息。
白軟軟切着菜,哼着調調的聲音傳出來,讓黎光根本無法集中精神看書,時不時就擡眸往她根本沒怎麽進過的廚房看去一眼,想看看白軟軟到底在裏面搗鼓些什麽。
“是不是這麽做的呢……不太記得了啊。”
“這個是什麽調料來着,我嘗嘗……好甜,是糖啊,差點當鹽放錯了。”
“啊啊啊啊,不小心糊鍋了,沒事沒事,只是看上去差了點,味道一定可以的。”
她一個人沉浸在做飯的世界裏也樂不思蜀。
裏面傳出叮叮當當的聲響,鍋碗碰撞的聲音格外清脆,伴随着白軟軟的聲音,意外是讓黎光覺得很舒适,一點都不吵。
如果以後每天都是這樣的日子的話,她倒是不讨厭。
可細細一想,哪會有這樣的日子一直随着她,白軟軟是人類,是有條自己的路要走,她留住軟軟,反而是幹涉了她的人生。
無人又寂靜的屋子,才是黎光的歸宿。
她默了默,又專心垂眸去看書了。
白軟軟在廚房裏面折騰了好久之後,才小心翼翼地拉開了廚房的門,偷偷地看了黎光一眼,發現黎光在聚精會神地看書之後,才放心地端着自己的小傑作從廚房溜出來,一一擺到了背對着沙發的桌子上。
她從塑料袋裏扒拉出蠟燭,動靜不小,但黎光努力的配合她裝作沒聽到。
終于在她搗鼓了半天之後,白軟軟才一臉神秘地湊到了黎光身邊,“黎姐姐!我準備好了哦!”
黎光默了默,收起了手中的書本,淡聲道:“是嗎?終于做好了?”
白軟軟歡喜的點頭,然後轉頭指向後面的桌子,“看!這是我為黎姐姐精心準備的哦!”
黎光擡眸望去,桌子布置的很用心,擺放着屋子裏不知道哪個角落裏搜羅來的花,旁邊點綴着優雅的燭光,一疊疊精心準備的菜肴放在桌面,盡管看上去顏色有些奇怪,但白軟軟還是很努力的将它們擺的很好看。
這桌菜味道如何先不論,但至少一眼就看得出人很用心,尤其是白軟軟站在旁邊一臉待誇獎的表情。
“挺好的,挺好看的。”黎光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合适的詞來用力誇誇白軟軟,只能簡單的說了一句,但如此,白軟軟也依舊很開心地拉着她坐了過去。
“黎姐姐,這可是我根據我剩下的記憶而做的菜哦。”白軟軟一邊說着,一邊偷偷摸摸地拿過旁邊已經開了的酒,倒進了櫥櫃裏摸出來的高腳杯裏,偷偷地往黎光那邊挪。
“看的出來,你很努力了。”黎光淡聲地掃了一眼面前的食物,擡手攔住了白軟軟推酒的動作,“我不喝酒。”
白軟軟委婉地勸了一句,“好歹也是紀念日,當然得喝酒幹杯,碰個杯表示慶祝啊!”
黎光很冷靜地從旁邊摸過幹淨的高腳杯,起身去了冰箱那邊,然後拿出血包倒進了杯子裏。
猩紅的液體搖晃在透明的高腳杯裏,映着月光,倒有點紅酒的感覺。
“這樣碰杯也可以吧,反正只是為了氣氛。”黎光回到了桌子邊,将裝酒的杯子推了回去,“還是你自己喝這個吧。”
白軟軟收起酒瓶,端着杯子坐到了黎光的對面,倒也沒有強求。
不過她早就猜到黎光不會乖乖喝酒的,聰明如她,可是已經偷偷的在全部的菜裏都倒入了酒!
不喝酒的黎光一定嘗不出酒的味道!到時候只要多吃上兩口,也會醉的!
白軟軟開心地舉起杯子,歡歡喜喜地往前一湊,“來,黎姐姐!為了慶祝我們的相遇,碰個杯子吧!”
黎光伸出杯子,跟白軟軟的酒杯輕輕碰了碰,收回抿了一口。
她倒是不怎麽在意這樣的紀念日,但白軟軟那麽開心的準備了一切,她也就配合了。
只是,知道自己會有離開的一天,也能保持如此開心的慶祝,黎光看不透,白軟軟到底是在為什麽而開心。
“黎姐姐快吃菜!”白軟軟貼心地遞了筷子過去,擺出乖巧的模樣,“這可是我很努力才做出來的,黎姐姐肯定會喜歡!”
黎光捏着筷子,垂眸盯着碟子裏的菜。
她是嘗不出味的,不管白軟軟做成什麽樣,她都統一回答好吃。
黎光夾了點菜放進嘴裏,細細地嘗了嘗,沒有味道,且口感也怪怪的。她以前也吃過據說是很美味的人類食物,雖也嘗不出味,起碼口感卻很合适,現在單單這個口感,她就察覺這菜不簡單。
白軟軟怕是根本不會做飯。
“怎麽樣?”對面的白軟軟還一臉期待地盯着她,一臉求誇獎的模樣,可乖了,乖的讓黎光說不出半個不好吃的字。
“好吃。”她點點頭,只能最簡單的詞彙敷衍過去。
“那就好!我就知道好吃!”白軟軟一臉滿足,連忙又督促了黎光幾句,“多吃點哦,黎姐姐,一定要好好的吃,平時可沒有人給你做飯的!”
“嗯。”黎光應着,又往嘴裏夾了點,口感差了些,但沒有味道,也不妨礙她多吃兩口。
只是吃着吃着,她就隐隐覺得頭有些暈,腦袋沉沉的。
難道軟軟做的飯已經難吃到讓身體都撐不住了嗎?
黎光垂着眼眸晃了晃腦袋,身體軟軟地往旁邊一歪,整個人就睡沉了過去。
“黎姐姐!”白軟軟瞬間奔過去,接住了黎光,慌裏慌張地往沙發上拖,将人帶到了沙發上休息。
“奇怪?怎麽直接睡過去了?”白軟軟有些迷茫了,明明是易醉,但是直接睡死過去的話就毫無意義了啊!
“是不是量放多了啊?”白軟軟委屈地垮着張臉,回頭看了一眼桌上。
她怕放在菜裏,會效果差點,所以多放了點,結果沒想到讓黎光直接睡死過去了。
“得問問喻姐姐!”她連忙轉身去找黎光的手機,一臉委屈地蹲在沙發旁邊,在少的可憐的通訊錄裏找喻婕的手機號,剛剛翻到,還沒來得及播出去,身後就陡然伸來一只手摁住了白軟軟撥打號碼的動作。
“黎姐姐!你醒啦!”白軟軟瞬間變得歡喜,一轉過頭去,她瞬間就愣住了,心髒陡然噗通噗通地瘋狂跳動。
她之前有幸見過季念的紅眸,是十分純粹漂亮的顏色,但一次也沒有在黎光眸子裏看到過。
但此刻她轉眸的瞬間,就對上了一雙無比漂亮的紅眸,那雙漂亮的眼睛裏,仿佛有明亮的火光在跳動,亮的驚人。
而這雙好看的眸子,正盯着自己,微垂的睫毛上鋪灑着月光,眸子裏含着迷人的醉意,微微眯起,略帶着柔和的笑注視着白軟軟。
軟軟呆住,瞪着眼睛盯着黎光,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黎光,周身披散灑着冷月的光,眸子裏如火在躍動,神情溫和迷人,嘴角勾着一絲柔情的笑,癡癡地注視着她,仿佛在盯着自己所愛的人。
“黎姐姐……”白軟軟輕輕地喃喃出聲,感覺自己仿佛在做夢,下一秒就會醒一樣,珍惜着現在心髒跳動的每一秒。
黎光的身子微微從沙發上往前傾,她緩緩伸手,撫在了白軟軟的臉頰上,重心往前一落,整個人就跌了下面,順勢将白軟軟撲在了地板上。絲絲縷縷的發梢落在了地板上,映着月光,宛如銀絲。
黎光微微低頭,将白軟軟圈在了懷裏,她的側臉被月光勾勒着輪廓,美的讓人窒息。
白軟軟看的呆住了,一時忘記了該做什麽,該說什麽。
黎光眯着火紅的眸子,拇指輕輕地撫着白軟軟的臉頰,低沉柔和的嗓音宛如琴弦一般撥動了白軟軟的心,甚至都沒有讓她察覺到話裏的不對,“好久沒有看到你了啊。”
白軟軟感覺自己被這樣的黎光注視着,心髒都要軟成了一灘水,她紅着臉頰,小聲地道:“黎姐姐……你是喝醉了嗎?”
黎光未應,頭輕輕地往下低了幾分,纖細的手指順着白軟軟的臉頰往下挪動,落到了她白淨的脖頸上,若有若無地用手指輕輕磨蹭着。
“黎、黎姐姐……你要不要……”白軟軟紅着臉頰,小聲地想要順勢提醒黎光咬她一口,然後就可以順利達成契約了,但還未将想法吐露出來,黎光溫柔的聲音就響起在了頭頂。
“我們好久未見了,阿雲。”
一瞬間,白軟軟瘋狂躁動的心冷靜了,整個人如被潑了一盆冷水,陡然沒了半分熱情。
她愣着,盯着面前眸子裏柔情似水的黎光,聲音木讷,“黎姐姐……阿雲是誰啊?”
黎光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阿雲學壞了,想要裝作不認識我嗎?”
白軟軟抿了抿唇。
她面前的是她從未見過的黎光,溫柔又可愛,眸子裏不是死灰一般的黯淡,而是充滿柔情而躍動的火光,那般的明豔動人。
但黎姐姐這幅模樣,卻是喝醉後,将她錯認成了其他人。
一股難以言喻的苦澀湧上了心頭,白軟軟卻不知道該如何壓下去。
她喜歡面前這個黎光,卻又不喜歡這個黎光,因為她好看明亮的眸子不是因為自己亮起來的。
她柔情脈脈的眸子裏,所看向的也不是自己。
“阿雲若是想不起來我的話,一定還記得我送給你的東西吧。”黎光起身,神情似有光在躍動一般,她匆匆地走向旁邊的書架。
白軟軟坐起身,盯着黎光熟練地在書架頂上,摸下來了那個不讓白軟軟碰的盒子。
“原來是那個啊。”白軟軟輕聲喃喃着,聲音很低沉,透漏着滿滿的不開心。
但黎光回到她跟前的表情卻很雀躍。
“看,這是我送給你的戒指,還記得嗎?阿雲。”她打開盒子,動作小心翼翼地取出那枚陳舊的血紅戒指,如視珍寶一般拿在指尖,然後看向白軟軟,“喜歡嗎?阿雲。”
白軟軟不想再看黎光這開心的模樣,便垂眸盯着戒指,那上面的不起眼的血痕果然還在。
如果她猜的沒錯的話,應該這才是黎光嘴裏叨叨念念,真正的阿雲的血跡。
她不知道以前發生了什麽,這個戒指記錄了什麽,只是覺得面前舉着戒指在她面前的黎光,眸子異常明亮,如對待情人一般将她認錯成阿雲而開心的黎光,讓她覺得眸子生澀。
“阿雲不喜歡嗎?”見白軟軟疑遲,黎光輕歪頭,眉間滿是擔憂,微微捏緊了手裏的戒指,“要是阿雲不喜歡的話,我可以給你換一個。”
“只要阿雲還在我身邊就好。”
她唇間吐露的一字一句,越是溫柔包容,越是讓白軟軟覺得刺耳。
“……喜歡。”白軟軟讷讷地道:“黎姐姐送的,我都喜歡。”
黎光嘴角勾起笑,眸子裏血紅的光越發的明亮,她擡起白軟軟的右手,緩緩地将陳舊的戒指套在了她的手指上。
意外的很合适,服服帖帖地在她的手指上,宛如定制一般。
“看,我就知道,這個戒指很适合阿雲,你戴上一定很漂亮。”黎光垂眸,輕聲喃喃着,聲音有些澀,莫名地帶着一絲哭腔。
白軟軟愣了愣,擡眸看去,黎光還是那副模樣,仿佛剛才那一瞬間的悲傷是她的錯覺。
“黎姐姐。”白軟軟啞了啞聲音,小聲地道:“黎姐姐咬我一口吧,我想成為黎姐姐的眷屬。”
黎光頓了一瞬,随後輕聲道:“阿雲終于願意成為我的眷屬了嗎?”
白軟軟點頭。
黎光眸子裏的光暗了暗,“可阿雲不是說,就算死,也不願意成為我的眷屬嗎?”
白軟軟皺眉,黎光說這句話時,眼裏有波光流轉,但那像是眼淚,随時都會從眼眶裏掉下來,讓白軟軟覺得心疼。
她一把抓住了黎光的手,聲音異常堅毅,“不會,我想成為黎姐姐的眷屬,我想陪着你,一起去看日出,又或者日落,我們兩個去任何地方,然後待一輩子。”
她直勾勾地盯着黎光,“黎姐姐你不該待在這個屋子,也不該待在過去。”
“就算你不願意,我也要把你帶出去,我會想盡一切辦法讓你能夠待在陽光下的!”
黎光沉默地盯着她,她眼裏的光暗了幾分,似火把一般逐漸步向灰燼,一滴淚卻在她的眼角邊搖搖欲墜。
“你不是阿雲。”她輕聲喃喃着,聲音缥缈,“阿雲不會說這樣的話。”
白軟軟認真地道:“沒錯,我不是阿雲,我是白軟軟。”
黎光垂眸,那滴眼淚終是從她臉上落了下來,滴在了白軟軟的手背上,似火灼傷一般讓她覺得滾燙疼痛。
“好。”黎光垂着眸子,讓白軟軟看不清她此刻眼底到底是何情緒,只聽到她輕聲應着,“你想成為眷屬,那就成為眷屬吧。”
“只是剛才那些話,以後可不要後悔。”
她驟然低頭,埋進了白軟軟的脖頸。
一絲淡薄的血腥味從被咬破的白淨肌膚裏飄了出來,彌漫在空氣中。
冷月披肩,血紅的印記浮現在兩人的脖頸之處。
白軟軟躺在地板上,感覺到血液從身體被抽離,同時又被替換成了別的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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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