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早戀不好 如此半年過去，……

如此半年過去，煉髓丹的靈草，藍靈他們幾個也基本弄全了。

又到了煉丹的時刻。

蘅芷卻慫了。

“藍姐姐，我感覺，我還是再多煉制幾爐凝氣丹，再動手吧。”

凝氣丹主要是給煉氣六層天以上弟子服用，這種丹藥，一般丹宗內門弟子都得修為達到煉氣六層天以上才被允許煉制。

蘅芷才煉氣二層天，之前煉凝萃丹，就已經是越階煉丹。

那時候借丹房的時候，執事弟子都看傻子似的看藍靈和蘅芷呢。

最近這半年，蘅芷也有陸陸續續煉制凝氣丹，這個一定需要借用外宗上品丹房的，一次十塊中平靈石，賊貴。

每次借丹房，執事弟子看着她們時，額角皺紋能夾死蚊子。

實際上，蘅芷的成丹率也的确不高。一爐最多出兩顆丹藥。有時候，全毀。

凝氣丹的草藥可不便宜啊。這都是大家沒命做任務賺來的，所以蘅芷煉一次丹，就要哭一次鼻子。這半年，都哭慘了。

現在要她煉制難度堪比凝氣丹，而且還是從來沒動過手的煉髓丹，蘅芷怕了。

她真的不敢去。

藍靈三個對視一眼，也是沒辦法。哪怕他們其中一個是煉丹師，遇到蘅芷這個局面，也未必敢動手。

“不行，我們得想個辦法，提高小芷的煉丹術。”

藍靈宣布道，“最近我們減少任務量，努力弄清楚什麽叫煉丹。大家一起出力，翻書也好，去像丹宗弟子打聽也好，怎麽也得給小芷跨過這個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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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尊點點頭。“我認識幾個丹宗外門煉丹弟子，我像他們去打聽凝氣丹的煉制情況。”

榮策道：“我對煉丹還是有一定認識，在家裏也接觸過煉丹。我這邊去圖書館翻看前輩們的煉丹心得，應當能找到一些訣竅。”

藍靈點頭。“我這邊問問小芷難題在哪裏把，給她分析一下原因。”

三人定計完畢，就各自行動。

數日後，連尊那邊得到的消息，并不理想。

被選入丹宗的外門弟子，哪怕修為達到煉氣六層天，他們煉制凝氣丹時成丹率也不高，能達到五五之數的，都算是有天分了，一般都是兩三顆。

按照連尊的說法，“這水準，估計還得拜小芷師妹為師。他們給不出什麽有益的指正！”

榮策那邊倒是有了一點小心得。

“綜合我最近翻看的幾百煉丹前輩的心得，藍師妹，我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煉丹師煉丹過程，似乎與資質靈根關系極大。”

這不是廢話嗎？

藍靈三人都沖他翻白眼。

榮策抓抓臉頰，有些不好意思。“我沒表達清楚，我的意思，沒跟人靈根不同，煉制丹藥的方法好像也有細微區別，其中到高難度的丹藥，煉丹的草藥數量似乎都有十分微小的區別。我也不知道我察覺得這個東西對不對，你們來看看。”

他把金丹修士服用的花清丹，綜合各位煉丹前輩的丹方做比較，全都抄錄下來，給藍靈他們看。

藍靈發現，丹方都是相同的藥草，但是用量卻存在微小的區別。

她心中一動。“別不是，草藥量與資質靈根存在一定關系。比如木靈根強的，那麽木屬性的靈草就要少用一點，因為煉丹過程，丹師的木靈力就注入到丹藥之中了。”

榮策看着她展顏一笑，“我也是這麽想的。”

蘅芷卻眼神無力地看着他們。“這種事情，我們家早就知道了啊。我有根據我的靈力分配草藥量的，要不然為啥我能越階煉丹，別人不能。”

她的意思。但是沒什麽卵用，跨兩階煉丹，誰也做不到。

藍靈卻不信這個邪。“你們家做過大數據對比沒有。”

“什麽叫大數據。”蘅芷眨眼。

“我的意思，你們家有沒有綜合無數弟子的煉丹用藥量，列舉數據，分析草藥用量，靈力用量。”

蘅芷啊了一聲。“那沒有吧。這是祖宗就發現的訣竅，我們只要跟随就好了啊。”

藍靈輕哼了一聲，拍板道。“現在開始，我們都去收集煉制凝氣丹的用藥量，一定要登記每個煉丹師的靈根根植。算了，我做個表，你們根據表格，把數值全部填進去。”

藍靈抽出紙張，繪制了一張表格。

煉丹師姓名一列，靈根根植一列，金木水火土，劃出豎向小格子，歸類的靈根這一欄。然後其後是凝氣丹的草藥橫排下去，單位為克。如果可以的話，她還想寫個毫克呢，不過這裏沒這種更微小的概念，她只好作罷。

“最好找三靈根弟子，這樣才方便小芷做橫向對比。所以，我們的目标，就是那些選入丹宗的外門弟子。連師兄，這個你肯定當仁不讓，必須填滿一張，不，能填幾張就幾張。”

連尊拿着表格。“草藥用量好問到，但是靈根根植，他們未必肯給。”

的确，在修真界問對方靈根根植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為。一般人絕對不會告訴對方靈根根植！

“我們的靈根一開始入門就被登記了，宗門內應該能查到吧。”藍靈問。

榮策：“能，但只有像司樓仙師這個級別的才可以。”

啊，那等于白問。

蘅芷卻靈機一動，“要不然，我去問聶柏。聶柏一直追着我問鳳凰山的煉丹心得，我都沒搭理他。要不然我拿這個引誘他，讓他幫我打聽到靈根和用藥量。”

藍靈：“你這該不是要賣了你家的煉丹訣竅吧。不怕你爹媽沖劍門山來揍你！”

蘅芷嘿嘿一笑。“那個我哪裏敢說。不會的啦，但是我覺得藍姐姐你這個調查有門。我感覺，我可以根據這個開創一套獨特的煉丹方法。藍姐姐，你知道，這種獨創方法，在我們煉丹師這兒叫什麽嗎？如果真的領悟到了，爹爹肯定會說，我已經一個腳踏進去丹師的門檻。”

這不就是做個課題嗎？後世寫論文，做數據然後總結原理而已。

藍靈想了想煉丹，其實真的就是後世一個科學分支而已，估計後世搞學術那一套，在這裏同樣可行。

她忽然想到符箓，也許她也可以開創一個新的方法。

這些一閃而逝，她暫且丢一邊。洗靈還沒完成，想這些還是為時尚早。

“那我們明天就去找聶柏。”藍靈拍板。

不過連尊和榮策這邊，還是打算根據自己的人脈，做點力所能及的事，能登記幾個人的，登記幾個人的吧。

藍靈和蘅芷第二天散學，吃過飯就去丹房堵人。

聶柏這小子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常年被他師尊玉丹真人罰來外宗煉丹。

起先是洗塵丹，後來的清心丹，然後凝萃丹，現在變成凝氣丹了。他最近每天要外外綜煉制一百顆凝氣丹，所以一到飯後，他就怏怏不樂地來了丹房。

今天也不例外。

聶柏一過來，藍靈就拉着蘅芷，一副冷漠的樣子，就要進去丹房。

聶柏趕緊就追着來了。

這是他們往常模式。不過藍靈和蘅芷都不搭理聶柏的，不管他藍師妹長，蘅師妹短，都沒人搭理他。

但是越不大搭理，聶柏還越來勁。

只要蘅芷煉丹，她都是一句話。“蘅師妹隔壁丹房來一份，啥？沒有，讓那人趕緊給我收拾了出來，我說要就要！”

對，這時候，一向脾氣好的聶柏，就會發發他內門天驕的脾氣。丹房執事弟子沒人敢不聽從的，一定會騰出丹房來給他用。

“十塊中品靈石，一間上品煉丹房，謝謝。”

藍靈肉疼地給出靈石，那執事便冷漠地給了她一塊令牌。

她們這邊人才走了兩步，聶柏就後腳喊，“跟她們隔壁來一間丹房。你說有人？認不認識我，不認識，呵呵，喊你們執事來。”

聶柏分外嚣張的聲音，藍靈和蘅芷進了煉丹園，還能聽到呢。

一會果然，聶柏到了隔壁丹房。

他進去裝模作樣晃了一下，就跑藍靈這邊來。蘅芷裝模作樣進丹房煉丹去了的。

“藍師妹，你們今天又來煉凝氣丹啊。”聶柏笑眯眯地問藍靈。

藍靈見他來了，站起來要行禮。聶柏趕緊連連擺手。“藍師妹，咱們都是新人，都是一樣的，你不要每次都行禮，我怕的緊。”

藍靈還是微微伏了伏。

“聶師兄來煉凝氣丹嗎？”

聶柏一看向來不搭理他的藍靈居然開口說話，他一雙眼睛直接笑成了一條縫，特別開心地點頭。“是啊是啊，每天一百顆，要煉制半年呢。”

“哦。”藍靈哦了一聲，不說話。

聶柏這下子急壞了。咋說一句話，就不說了呢。好不容易雙方的感情更進一步，達到了可以說話的水平。

聶柏還想繼續發展成朋友啊。鳳凰山的煉丹訣竅，他好想知道！！

“藍師妹，蘅師妹這是進去煉丹了嗎？”聶柏沒話找話。

藍靈就淡淡地看着他。“聶師兄，你還不去煉丹嗎？一百顆丹藥，即便天才如你，恐怕也要一整個下午時間吧。”

天才什麽的，聶柏嘴角勾了勾，又立即壓平。別的人誇他天才，他早就習慣了。

但也不知道為啥，這個冷冷的嚴肅的藍師妹這麽誇，他就覺得有點開心。

“也是要一個下午時間了，只是我今天沒心情煉丹。”

“為何？”

聶柏好驚訝，藍師妹居然又搭話了。他想了想，就苦惱地道，“我最近被師尊罰來煉凝氣丹，是因為我煉制築基丹屢屢失敗的緣故。師尊斥責我浪費靈草，把我罰出來了。還說要我寫一篇築基丹煉丹心得出來，讓她老人家滿意為止，否則，就別回內門去了，她老人家再也不見我了。”

這的确是他最近特別苦惱的事情。

但是他煉氣九層天的修為，越階煉制築基丹，說實話真的很為難他。很多築基以上修為的師兄，如果讓他們煉制築基丹，他們還很怕呢，因為成丹率真的很低。而築基丹的草藥真的還蠻貴的，誰也浪費不起。

聶柏才煉毀了三四爐，就被師尊趕出來了。

藍靈聽他這麽說，不禁也憂慮起來。煉魂丹就是築基丹的一個縮影版，築基丹如果連聶柏都煉不成。蘅芷一個煉氣二層天修為，她怎麽煉制成功。

唉，前路漫漫啊。藍靈感嘆。

“那你打算怎麽辦？”藍靈問聶柏，不知道他有沒有什麽好方法。

聶柏牙疼地道，“我能怎麽辦，最近都在翻看前輩們的修煉心得。但是感覺好像懂了，又好像不懂，基本還是一無所得。”

“聶師兄，不好意思，失禮問一下，你靈根根植是？”藍靈問這麽一嘴又趕緊道，“如果不方便，當我沒說。”

聶柏無所謂地道。“這沒啥不好說的，我水木二靈根全都根植一百。”

天才啊！不過蘅芷說過，他們鳳凰山界定的煉丹天才，必須是水火木三靈根根植一百。

蘅芷确實就是水火木三靈根，不過水靈根差了點，剛六十。

藍靈就問。“那聶師兄去查一下前輩之中水木天靈根如何煉制築基丹沒有。”

聶柏驚訝地看着她。“藍師妹，我這種天靈根單靈根已經罕見，雙靈根還是天靈根的，我們宗門往上數了數，五百年都沒出幾個。”

所以，聶柏這是天才中的天才。難怪玉丹真人對他那麽寵。

“所以我慘就慘在，就連找個靈根相同的前輩抄一下丹方都抄不到。”

藍靈差點翻了個白眼。簡直飽漢子不知道餓漢子饑！好氣，好賭。

“聶師兄啊，那凝氣丹的煉丹心得，你有沒有啊。”藍靈看了一眼丹房，然後壓低聲音。“我們小芷最近煉凝氣丹屢試屢敗，最近都哭慘了。”

這個聶柏知道。每次蘅芷哭着沖出丹房，那張梨花帶雨的小臉，讓他見了分外心疼。

“這個我有啊，我有很多的。師兄們的總結都有的，你、你們要不要。”

他還有擔心地看了一眼丹房。蘅芷很驕傲的樣子，他怕蘅芷不要他的經驗。

藍靈看着他這個樣子，心底有些好笑。聶柏真的好單純的！

“聶師兄，你的經驗，我感覺對小芷沒什麽用，她是三靈根資質，你是天靈根，肯定煉丹方法都不太一樣。”

聶柏：“……”這還真的是這樣的。他的經驗不具備參考價值，師兄師妹們，都懶得來向他讨教的。“我可以幫你們打聽三靈根煉丹煉制凝氣丹的心得呀。”

話才說完。

丹房內一聲響，聶柏心想完了，蘅師妹這爐丹藥又毀了，她又要哭了。

剛這麽想，蘅芷就哭着跑了出來。

“藍姐姐，丹藥又毀了。我對不起你們，那麽辛苦賺到的靈草，都被我毀掉了，嗚嗚。”

蘅芷這是演戲，她壓根沒開爐。

但是她也真的是擔心煉制不了煉髓丹，所以一開始的假哭，就變成了真哭。

哭了兩嗓子，想到聶柏還在，她就扭起小屁股到一旁，肩膀一聳一聳地默默哭。

聶柏：“……”他心好疼。每次蘅師妹一哭，他的心就跟着一抽一抽的。

“蘅、蘅師妹。”他期期艾艾的，想安慰，又不敢。

蘅芷肩膀一扭，果然不理他。還是只哭自己。

這嬌嬌小小的一丁點，哭得那麽傷心，聶柏站都站不住了。他跑到在水井打水洗帕子的藍靈那，“藍師妹，我給你們打聽三靈根煉制凝氣丹的心得吧，好不好。蘅師妹哭起來好可憐啊！”

藍靈：“這怎麽好意思。”

“這有啥好不好意思的。”聶柏一副你們不拿我當自己人的急切表情。

藍靈：“聶師兄，你這麽幫我們，我們不知道該如何報答。畢竟我們很窮，給不出什麽像樣的謝禮。”

聶柏：“說什麽謝不謝的，我就是想幫幫蘅師妹。額，當然，如果你們一定要謝的話，藍師妹可不可以跟蘅師妹說說，我就想跟她偶爾讨教一下煉丹心得。偶爾，絕對偶爾！”

藍靈心底好笑。聶師兄真的太單純，她騙起來都有點良心痛。

“那……唉，我也心疼我們小芷啊，這都哭了半年了。”

藍靈這麽說，聶柏就心有戚戚地死命點頭。

“那要不然，聶師兄，我這裏就拜托你幫忙打聽一下吧。小芷要是知道你這麽幫她，她肯定會覺得你人很好，以後應該會跟你一起探讨煉丹心得的。”

聶柏見藍靈居然答應了，他還驚訝了一下。藍靈和蘅芷，他還真的打聽過。知道的都說這兩個妹子是典型的任務狂人，整天見她們各個山頭跑，瘋狂做任務賺資源，那股狠勁，比勤奮的男修還可怕。說到他們兩個都是佩服，這麽不求人的妹子，如今都不多了之類的。

所以聶柏真的生怕藍靈不答應他幫忙的。

結果藍靈答應了。聶柏呆了一秒，就內心狂喜。他就說，他人這麽好，藍師妹一定能看到他真誠的內心的。

“那你們等着，我現在就去。”

藍靈趕緊拉住他。“聶師兄，你等等。”抽出一本厚厚的表格紙。“聶師兄，你打聽的時候，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根據這張表格，一個個填進去數值。”

聶柏接過表格看了兩眼，濃密的睫毛眨了好一會兒，瓷白的臉頰忽然爬上一抹興奮的紅暈。

“藍師妹，你簡直太聰明了。天啊，我知道怎麽給師傅寫築基煉丹心得了，我根據你這個，還去做一份築基丹的調查，哈哈哈，太棒了，藍師妹，你簡直天才！”

聶柏贊完，都不等藍靈說話，風一樣的跑走了。

藍靈：“……”

止住哭聲的蘅芷：“……”

兩個人對視一眼，都有點歉疚。聶師兄真的好單純，人也好好啊。

不幾日，聶柏就把統計表格好厚一疊給了藍靈，三靈根弟子有數的基本都被他統計到了。

他這種丹宗內門天驕詢問起來，三靈根弟子沒人敢不報數值給他的。而且聶柏矯師尊玉丹真人的诏，說這是師尊要做的調查。那誰敢不給。

藍靈其實還想問他關于築基丹的數據，但是張了張嘴，還是閉上了。

然後蘅芷這邊，真心實意地喊了一聲聶師兄。

當時聶柏的臉頰立即爬滿了紅暈，他有點局促地喊了一聲蘅師妹，然後啥也沒說，跑了。

“诶？他不跟我聊聊鳳凰山煉丹心得了嗎？”蘅芷完全呆住了。

藍靈看着這個情形，有點無語。聶柏這顆少男心，怕是……為蘅芷而動了。反觀蘅芷，她，額，完全沒開竅。

這算是好事吧。反正嘗到初戀心酸滋味的是聶柏，而不是她家女兒。嗯，早戀不好，蘅芷才十六歲呢，等她再長大個十七八歲再談戀愛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