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如此處罰

黃蓉跑出去跳到了湖裏，此時正值冬季，湖水更是冷的刺骨。郭靖擔心黃蓉也跳了出去，全然忘記了自己根本不會游泳。

最後還是黃蓉把郭靖救了上來，黃蓉抱着郭靖的發冷的身子，埋怨道:“傻瓜靖哥哥，幹什麽犯傻救我呢！本來就沒有了娘，現在爹爹也不是我的爹爹，我活着還有什麽意思呢！”

郭靖手拉着黃蓉，顫抖着，道:“蓉兒，不管怎麽說，靖哥哥都會在蓉兒身邊，不會離開蓉兒的。”

黃蓉聽了，眼淚流了出來，頭埋進郭靖的胸膛，念叨着:“傻哥哥，沒人比你更傻了。”

江南七怪站在一側，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黃胤拉着黃藥師的手慢騰騰的走了出來，陳玄風拉着梅超風跟着後面，陸乘風由他的兒子陸冠英推着。

黃胤和黃藥師走到黃蓉面前，黃胤道:“雖然呢，我也是才知道你不是爹爹的女兒，可你還是在爹爹身邊長大的，多少是有些感情的。難道就因為自己不是爹爹的女兒就要輕生，那你也太經不起大風大浪了。”

黃蓉一臉倔強，決然道:“既然我不是爹……桃花島主的女兒，那我怎麽樣，也用不着你來教訓我。”

黃胤冷冷一笑，道:“既然你不想再與桃花島産生關系，那就廢了你在桃花島學的武功好了，這樣我再也不會和你過不去了。”

黃蓉心中掙紮着，誰願意将自己辛苦練的武功一朝廢去！

終于，黃蓉手逐漸垂下，閉眼道:“好，那你就廢了我的武功。”

黃胤眯眼，道:“就這麽想離開桃花島？”

黃蓉閉着眼，不回答。

黃藥師拉了下黃胤的手，走到黃蓉面前，道:“娘讓我照顧馮蘅，我沒完成。”轉頭看了看黃胤，黃胤輕轉過頭。

黃藥師接着說道:“馮蘅臨死前讓我照顧好你，我答應了，所以你的所作所為我都放任不管，給了你足夠的自由。如今你想離開，可以離開，胤兒只是想知道你的決心故意試探的。你要是還想回桃花島，明天就跟我們走，在桃花島和以前一樣。”

黃蓉睜開雙目，看向她叫了十幾年的爹爹，道:“你有沒有愛過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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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藥師道:“她只是我的表妹。”

黃蓉點了點頭，手指向黃胤道:“那你愛過他的娘親嗎？”

黃藥師轉頭看着黃胤，道:“我今生愛着的人只有胤兒一個。”

黃胤靜立，只微微一笑，其實耳尖已經紅透了。

黃蓉的目光在黃藥師和黃胤之間來回流轉，不住的搖頭道：“可是、可是你們是父子啊！怎麽可以……？”

黃胤拉緊黃藥師的手，道：“世人如何看待與我何幹，支持與否，反對與否，在一起的人是我和他黃藥師。黃蓉，你也是爹爹養大的孩子，爹爹為人難道你還不知道？”

黃藥師看着黃胤，眼神幽深。

黃蓉臉色緊了又緊，郭靖也在一旁拉住她的手，黃蓉看了眼郭靖，道：“現在我只有靖哥哥了，爹爹，原諒蓉兒，蓉兒無法和靖哥哥分開。”

黃藥師聽言，面上沒什麽變化，但是在黃藥師身側的黃胤卻極為敏感的感覺到黃藥師周身氣息的冷峻。

黃胤臉上挂着諷刺的笑，道：“果然是馮蘅生的女兒，為了一個才認識不久的人要抛棄教你、養你十幾年的爹爹。就算你不是爹爹的女兒，但是這十多年來的照顧就這樣不要了？”

黃蓉怒視黃胤，叫道：“你說我可以，憑什麽說我娘！她再怎麽樣也算是你後母吧！”

黃藥師皺了皺眉頭，身體微微擋在了黃胤身前，喝道：“蓉兒！”

黃蓉撇嘴，冷哼道：“難道我連為我娘說話的資格都沒有了嗎？”

黃胤撥開黃藥師，走到黃蓉面前，看着黃蓉一字一頓的說道：“我沒資格？我告訴你，這個世界和你娘在一起最久的人就是我，連爹都比不上。她是個什麽樣的人，我最清楚，最了解了。”

黃蓉睜大雙眼，捂着耳朵，喊道：“我不要聽你說，你嫉恨我娘，你說的都不會是真的，我不聽……”

黃胤微笑着，慢慢地将馮蘅的事情告訴黃蓉，道：“你不想聽？這可不行，有些話你必須要聽，這是你無法逃避的。是，我是嫉恨過馮蘅，因為那時候馮蘅懷着你跑來刺激我，當然了，我那時候根本就不知道她肚子裏的你不是爹爹的孩子。她只要一得空就跑來跟我說她跟爹爹在一起怎麽怎麽樣……那一副嘴臉看的我心裏直生厭，所以我恨她，我恨她，我今生最恨的人只有她，她死了，死因可以說和我有關，也可以說和我無關。她是默寫《九陰真經》心力交瘁而死的，但是在此之前喝了我專門下的紅花。”

黃蓉一把推開黃胤，沖到黃藥師身前，使勁搖晃着黃藥師的身體，質問道：“爹，爹，你……你知道這些的對不對？你為什麽不為我娘報仇啊？為什麽？……”

黃藥師道：“我知道，當我回到屋子裏看到馮蘅後，我就知道這些了，可是馮蘅的死怨不着別人，本來她就已經犯了我的大忌，只因是我娘臨死前讓我照顧她一生，所以我才沒動手。可是胤兒獨自離開桃花島十五年，對他對我都已經算是贖罪，而我也答應你娘把你養到這麽大，情已經還過了。”

黃蓉白着臉，身子在冷風中搖搖晃晃，突然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黃藥師抱住黃蓉，郭靖跑上前接住。

黃胤道：“郭靖，黃蓉先交給你照顧，一個月後把她送到桃花島。”

黃藥師低頭抿嘴。

黃胤拉過黃藥師的手，道：“我們回去吧，風吹的有點冷了。”

黃藥師點頭，抱起黃胤飛到廳內。

陳玄風幾人心中不約而同的想到：師父啊，輕功不是這樣用的啊！

不過也都跟了上去。

郭靖抱着黃蓉怔在原地，朱聰上前拍拍郭靖的肩膀，搖了搖頭向港口走去。

柯鎮惡道：“算了，我們走吧！”

……

廳內，陳玄風幾人跪着，黃藥師坐在主席上，黃胤站在黃藥師的旁邊。

黃藥師叫道：“冠英。”

陸乘風推了推陸冠英，小聲道：“冠英，師祖叫你呢！”

陸冠英站起，走到黃藥師前面，準備跪下。

黃胤看了眼黃藥師，忽然上前，右手執笛點向陸冠英的左胸，陸冠英身子微微右側，黃胤順勢右手橫掃。

陸冠英頭向後一仰，，避了開來。黃胤彎眉一笑，左腳正踢陸冠英的後腰，陸冠英猝不及防，整個身子向前一伏。

陸乘風驚道：“冠英！”

黃胤左手一拉，止住陸冠英向下跌去的趨勢。

向陸冠英微一點頭，道：“是仙霞派的武功。”

陸乘風點頭道：“是的，是仙霞派枯葉大師的門下。”

黃胤回到原處，黃藥師道：“不錯，沒将桃花島的武功外傳。”

黃胤看了看陸冠英，對黃藥師道：“爹爹，我們和陸師侄也算認識的早，而他性格也不錯，不如……”

黃藥師眼瞟向陸冠英，點點頭道：“爹爹也有這想法，枯葉那點本事怎麽教的來桃花島的弟子。乘風，明日你就親自教他武功吧！”

陸乘風心中激動，立即應了下來。

黃藥師的目光掃向陳玄風二人，冷哼一聲。

陳梅兩人額上滴滴冷汗劃過。

黃胤一挑眉，站在陳梅兩人面前，擋住黃藥師的目光，道：“你們兩個竊書之罪不用再說了吧！”

黃藥師在黃胤背後不住的搖了搖頭，這黃胤一插手，黃藥師還能做什麽呢！

陳玄風道：“盜書起因全在我，和賊婆娘一點關系都沒有，她只是個受害者，我不僅沒給她帶來幸福，反而讓她跟着我東奔西逃……師父，是我的錯，要罰要殺就動我一個，放過賊婆娘吧！”

梅超風搖着頭，道：“不，賊漢子，不要。反正我的眼睛已經瞎了，活着和一個廢人沒什麽兩樣，師父，你還是處罰弟子吧！……”

黃胤閉了閉眼，睜開，道：“把你們倆互稱換一下，聽着別扭！”

“呃……”兩人同時啞言。

黃胤轉過身來，對黃藥師道：“陳師兄是我救的，下半生呢，已經賣給我了，梅師姐呢……也受過我的恩，也把下半生賣給我了，所以他們今後怎樣就和爹爹你沒關系吧！那麽，你的懲罰沒用哦~”

黃藥師看着黃胤，無奈道：“你都打算好了，再來通知我幹什麽呢！”

黃胤眯眼沖着黃藥師一笑，轉過身來，道：“曲、陸、武、馮四位師兄斷腿被趕出島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你們，一部分是因為我。現在活着的只有陸師兄和馮師兄，武師兄有沒有遺孤我還不知道，曲師兄遺下一女在臨安郊外的一家客棧裏，你們去找到，并且好好照顧她。”

陳梅兩人知道這件事對自己來說算是最好的懲罰了，又怎麽會不答應，都點頭稱是。

黃藥師站起，道：“《九陰真經》上的武功我沒叫你們練，你們卻練了。記得自己把廢了……”

黃胤看向黃藥師，問道：“之後是不是還要他們把懂得九陰真經內的武功的人都殺了？”

黃藥師看着黃胤，一把摟過，道：“不用。”

帶着黃胤回了房，留下廳內四人，呆若木雞。

陳玄風拉過梅超風的手，站起來，道：“我帶着超風找地方睡一覺，師弟……你還繼續跪着嗎？”

陸乘風看着只剩下他們父子倆的大廳，對陸冠英道：“冠英，還不扶我起來。”

陸冠英扶起陸乘風，問道：“父親，送您回房間休息嗎？”

陸乘風低頭不語。

陸冠英覺得奇怪，彎腰向下一看，擡起頭推着輪椅回房。嘴角不斷抽搐，心想：爹，原來這樣也可以睡着！

黃藥師帶着黃胤回到房間，黃胤奔向床，躺在床上問道：“為什麽不讓陳師兄他們把會《九陰真經》的人都殺了啊？”

黃藥師走到床前，伸手幫黃胤脫衣，道：“你也會《九陰真經》，難道還要把你殺了？”

黃胤坐起身，挑眉道：“你看出來了？”

黃藥師點頭，黃胤撇了撇嘴，索然無趣，又躺了下來。衣服已經在黃藥師手中不知不覺解了開來，身子一滾滾進被窩裏。

黃藥師脫下自己的外衣，上了床。

一夜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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