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34得勝
“得勒,”沈卓贏了兩場沒飄,心情愉快得很,瞅了眼傲氣十足的趙安然,笑得灑脫豪爽道:“比比比,不就是第一麽?我也不稀罕。你要就拿去。”
趙安然抱着籃球臉色難看,譏诮道:“我可不用你讓。”
贏,她靠的是實力。
“呼——”程斯年吹口哨,肅容道:“準備。”
1組站在三分線外毫無疑問是趙安然,她拍了拍球,認真的望了望籃筐,等待口哨“開始”聲。
8組這邊沈卓站在三分線外率先投了個球,“砰”的撞上籃筐又彈了回來,眼見就要回到他手裏,卻被旁邊的餘夏給直接截了。
“我來投吧。”餘夏拍着球,緩緩走到三分球外,沖沈卓笑道:“你要是不想好好比賽,那總得有個想比賽想贏的人吧。至少這樣輸得心服口服。”
“行行行你來,到時候輸得太難看你可別怪我這個當隊長的沒提醒你啊。”沈卓單手叉腰,擺擺手道。
1V1決戰PK,丢臉也讓他來丢啊。
這丢臉,還有人趕趟的?
餘夏唇角微勾,不理他,她視線落在不遠處籃筐上,眼神變得深沉起來。
“呼——”
口哨聲響起,伴随着程斯年的“開始”聲。
“砰——”
那邊趙安然手中的籃球投出,穩穩灌過籃筐,她從旁邊伸手拿着預備好的籃球朝籃筐裏投,1班的人在尖叫着數着籃球個數。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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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這場比賽發展到現在,從餘夏接過籃球那一刻,霎時就變成了一場高二(1)班與高二(16)的PK較量,8組也不僅僅只代表8*組,隐形代表了(16)班。
是以,早先圍觀的16班學生站在籃球場外目光焦灼的望着餘夏。
“砰砰砰——”
餘夏站在三分線外并沒有立馬投籃,她手中的球拍了好幾下,場外的沈卓都想催促她了,就見她将手中的籃球投擲了出去。
“砰——”籃球砸在籃板上。
能聽到不少人頗為失落的聲音,餘夏神色淡淡,拿着球拍了兩下又投了出去。
“砰——”籃球撞到了籃筐上。
餘夏又調整了姿勢,抱着下一個籃球朝籃筐裏投,接下來幾個都不同程度要麽撞到籃板要麽撞到籃筐,圍觀的人都不禁露出譏笑聲。
“還以為多厲害呢?”
“就這水平?還不如沈卓上呢!”
“對啊,至少十分鐘能投中幾個,不至于拿到零蛋啊。”
“那邊趙安然都投了十二個了,得了,這比賽也沒啥看頭了……”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更多是瞧見趙安然高超的投籃技巧,幾乎十投九中,頻頻引來豔羨與驚嘆聲。
“砰——”
就在衆人視線落在趙安然身上,8組望洋興嘆丢臉時,餘夏手中籃球穩穩當當投中籃筐。
“哎,吓死我了,我還以為要拿零光蛋。”沈卓籲了口氣,拍了拍胸口攬住李煜的肩膀喃喃自語道:“太難了,太……”
“哐——”
“哐——”
餘夏投籃的姿勢似機械一樣,從進了一個球之後,後面她投出球的姿勢力道亦或是角度幾乎一模一樣,“哐哐哐——”的球一個接一個,從籃筐裏掉落下來。
“四!五!六!七……”
人群中數數的人聲音響了起來,16班本來都要散了人重新聚攏起來,不知不覺跟着數了起來,越數越激情澎湃。
“哐——”
掉落的球被撿球的學生迅速撿回,又被投出,不斷循環往複。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籃球場上越來越多人聚集,甚至有人偷偷摸出手機将雙方比賽的場面給拍攝了下來。
“砰——”
趙安然投出的球又撞到了籃板,她無法做到百發百中,耳邊能隐隐聽到背後數到“七十九”,那并不是她的數字,這讓她焦灼又煩躁。
“狂——”手中投出的球灌入籃筐。
吵鬧的聲音讓她眉頭緊皺,拿着籃球繼續投擲,可她根本不敢再管投中率,只希望從數量上能碾壓住餘夏。
程斯年視線落在餘夏單薄的白藍校服上,他擡手看了看時間。
還有一分鐘。
“九十八!”
“九十九!”
“……”
“一百二十六!”
“呼——”
口哨聲掐斷了數的熱血沸騰的數字,而後又湧動起更加熱烈瘋狂的聲音。
“一百二十六!一百二十六!”
哨聲一落,餘夏停止投籃的動作,粗喘着氣,右手微微顫了顫,不少人湧上來興高采烈的說着什麽。
“呼——”口哨聲又響起來。
雙方代表在籃球場中央對峙,沈卓哪兒想過會勝利,笑眯眯道:“承讓承讓,一百二十六,不多不多啊。*”
趙安然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咬着牙瞪了他一眼。
“你們1組多少啊?”沈卓欠扁問。
“九十六。”趙安然煩躁,壓根不想說出來。
她皺了皺眉,瞧見沈卓捂着嘴笑得賤兮兮的,白了他一眼道:“又不是你贏你瞎樂呵什麽!?”
“我們就願意樂呵!”16班異口同聲,頗有點氣勢洶洶。
趙安然、沈卓:“……”
關他們什麽事兒啊?!
餘夏捂着右臂,問程斯年道:“那我們組是不是贏了?”
“嗯。”程斯年點頭,難得轉過頭望向她。
猝不及防,四目相對,餘夏眼前又閃過一片黑暗的場景,四周是陰暗潮濕的狹小屋子,“滴滴答答”的水滴聲。
“轟隆隆——”
“轟隆隆——”
腳下微微搖晃,并不是地面。
是船。
她縮在角落裏,懷裏抱着導盲棍,腦子燒得昏沉,意識模糊不清。
“砰——”是門被砸開的聲音。
有腳步聲朝她走來,她渾身沒有任何反抗能力,濃烈的絕望席卷上來,渾身微微顫抖。
彼時,她已發燒了好幾日,水米不進。
“阿夏,沒事了。”略微冰涼的手探了探她的頭,然後對方伸手将她橫抱起來。
懸空感襲來,可嗅到那股淺淡的淡水味兒,她倏然安心了不少,揪着他的衣襟:“我……我……好想你。”
想?想誰?
餘夏眼前黑暗退卻,心髒跟挖空了一塊似的,震驚的望着周圍嘈雜的人聲。
圍觀的學生漸漸散了,需要趕緊跑回教室準備上課。
“啊啊啊啊!”
耳邊尖叫聲讓她徹底清醒過來,她轉過頭就見沈卓疼得龇牙咧嘴,才驚覺她手掐着他的胳膊,尴尬道:“不好意思啊,我……我不是故意的。”
沈卓吸了口冷氣,揉着那塊嫩肉,點了點頭:“我只是你不是故意的,你就是有意的。”
就算她看上班長,那也不能一聽能去班長家補課,就犯花癡犯得激動得掐他手臂啊!
“我……我請你吃冰淇淋吧。”餘夏乖巧道。
站在她背後的江宴抱着胸眼睛微微一眯盯着沈卓,沖他強勢道:“你要吃麽?”
沈卓咋然一瞧見淮安小霸王,別說請,就算遞到他嘴邊,他也不敢,慌張道:“不用了不用了,我不喜歡吃冰淇淋。”
餘夏有些失落的“哦”了一聲,沒等她說周六見面時帶小蛋糕,沈卓沖她招招手就跑了。
腦子裏灌滿了聲音,從那些聲音裏,她捕捉到一些不尋常來。望着指揮學生收拾東西的程斯年,拉了拉校服拉鏈,低着頭盯着草坪上機械的朝教室走去。
經此一番,她能确定的是:與程斯年對視能看到不一樣的東西。
假使那是未來,她就必須找到他,讓她在規定的時間裏救她;可若是過去,她記憶就必然出了什麽問題;若是假象,那麽又為什麽出現這些假象。
她隐隐知曉,解開謎題,或許這個世界就不會再束縛着她了。
回了教室,餘夏無意識轉*着手中的筆,又将記憶梳理了一遍,“啪”的一聲,鉛筆掉在地上,她渾然不覺,又拿了一支鉛筆轉了起來。
可,一直喊她“阿夏”的人是誰?幾乎在她所有她受難的場景裏,都有那個人的存在。
到底,是誰呢?
她得再看看程斯年的眼睛,說不定能看出什麽問題來。
“餘夏!”
數學老師敲了敲黑板,看她神游物外,喊了一聲。
嚴肅瞧見她走神,戳了戳她的衣服連忙提醒道:“姐姐,姐姐,老師叫你。”
餘夏回神,擡頭懵懵的望向數學老師:“?”
“餘夏,既然你對知識點都融會貫通,這道題你來給大家演示演示正确答案。”數學老師笑顏如花,別提多瘆人了。
跟趙洲舟直來直往不一樣,數學老師文靜,假文靜真笑面虎,發飙時整棟樓都能聽到她的罵聲。
餘夏“哦”了一聲,下了座位接過她的粉筆,審了兩邊題,微微皺了下眉。
“不會,就要好好聽……”文靜面色肅然,諄諄教誨道:“上課要有上課的樣子。不會……”
她還待收回粉筆,将人打發回座位。
餘夏擡手擦了下黑板上一個字,改成了正确的文字,然後捏着粉筆在空白處工工整整寫答案。
字跡是行書,行雲流水,一筆一劃富有筆鋒。
約莫三分鐘後,她将題目寫完,将粉筆插入粉筆盒,“我寫完了。”
文靜望着她寫的答案,揚揚手,想再教誨的話了愣是壓着沒說出口,揚揚手道:“下去吧。”
“老師……”餘夏頓了下,深深吸了口氣道:“下次別把字寫錯了。”
文靜黑了黑臉:“……”
小兔崽子,這是月考後徹底放飛自我了?
全班面面相觑,一臉懵逼:發生了什麽?學術交鋒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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