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35疑團
從食堂吃完飯回教室,嘈雜的教室裏充斥着追逐打鬧的聲音,鬧哄哄仿若菜市場。
餘夏伸手拿課本時,在抽屜裏摸到一盒牛奶。
牛奶盒上貼着一張便利貼,上面有兩行歪歪扭扭的字。
【我知道你的秘密,我也跟你一樣。】
“姐姐,這是什麽?”嚴肅從外面進來站在她身側好奇的望過去,一臉疑惑。
“沒什麽。”餘夏心髒跳了跳,迅速将那張便利貼撕下來撕碎。
秘密?什麽秘密?
誰跟她一樣?
還是,單純的惡作劇。
這就像驟然有一雙眼睛在暗處注視着她,令人不安和焦灼。
嚴肅拉了拉課椅坐下,閑淡疏懶笑道:“姐姐剛才打籃球好厲害,姐姐以前打籃球也這麽厲害麽?”
“練過。”餘夏敷衍,伸手将數學課本拿出來。
一翻開課本,随手一翻便翻到內頁中有一張便利貼貼在上面。
【我是從十一年後回來的,你呢?】
字跡,依舊歪歪扭扭,餘夏根本辨別不出字跡主人。
何為“從十一年後回來”,指代的是她重生?
Advertisement
如此,給她留下便利貼的人也是重生,那他到底想做什麽?
試探她?威脅她?亦或*是想跟她結盟?
她腦子裏一根弦顫動了下,還沒将書合上,另一只骨節分明白皙好看的手便将那張便利貼撕了下來,少年疑惑又奇怪的将字跡讀了一遍。
“我是從十一年後回來的,你呢?”嚴肅眼底閃過一絲詫異,唇角含着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注視着她問道:“姐姐,你是從十一年後回來的麽?”
餘夏被搶了便利貼焦灼,慌亂欲奪。
一言一出,她似兜頭一盆冷水潑下,擡眸望向那雙似琉璃般單純美好的眼睛,叫她從腳下冒起絲絲寒意。
“我又不會穿梭時空,怎麽會從十一年後回來呢?!”她搶過他手裏的便利貼,佯裝輕笑道:“你是不是小說看多了?”
這次,她沒将便利貼撕碎。
嚴肅單手撐着頭,笑意不減反增,想從她表情裏找出破綻。
“要是姐姐是從十一年後回來的人,那我就能從姐姐這裏知道,我十一年後是什麽樣的了。”他似感慨似打趣似悵然。
“嚴同學,未來應該依舊很優秀。”餘夏扯了抹笑,企圖将這事兒敷衍過去。
“謝謝姐姐鼓勵,我會加油的。”嚴肅被誇頗為受用,笑意愈濃。
餘夏沒再跟他閑聊,摸出兩張數學試卷寫題,并不再搭理嚴肅。
待窗簾被拉上,全班陷入午睡,她拿出物理書,扉頁上又貼着一張明黃色的貼紙。
【如果你也是從十一年後回來的人,請今天下午六點在學校小樹林裏第八棵銀杏樹下見面】
去,還是不去?
她心髒砰砰砰發直跳,心尖上似被刀一下一下撥弄着。
少頃,餘夏将便利貼折了起來,塞到了褲兜裏,收拾了下課桌躺下睡覺。
下午音樂課在音樂教室上,音樂老師用鋼琴彈奏《命運》講節奏,待彈奏一半時,音樂老師由于手腕舊傷發作,笑了笑道:“有沒有哪位同學會彈鋼琴,幫我彈一下?”
十六班遍地學渣,看書都頭疼,更別說彈鋼琴了?
愣是要撈個出來,就沈姍姍彈得不錯。上一學年文化祭,在大禮堂彈奏鋼琴獲得了第五名。
她視線逡巡了下,沒瞧見沈珊珊,愣怔問:“沈珊珊呢?”
沈珊珊?
餘夏這才注意到沈珊珊不在教室,她不禁微微蹙眉。
班上學生頓時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頭霧水。
畢竟,班長是(16)班學習楷模、勞模,标準的五好四美好學生,就連別人曠課都不準,還別說她自己曠課了。
“老師,沈珊珊從雙杠下摔下來,手受傷了,被趙老師送醫院去了。”趙翩翩舉手,滿臉擔憂道。
這話一出,頓時引來小範圍議論,紛紛猜測是不是沈姍姍老毛病犯了。
音樂老師了然唏噓,又問:“那有沒有誰願意幫老師彈鋼琴?”
餘夏眸光閃了閃,望着那臺鋼琴舉了舉手。
“餘夏會麽?”音樂老師沒瞧過她彈鋼琴,頗有疑慮。
全班目光齊刷刷朝餘夏望去,紛紛投去懷疑的眼神。
嚴肅眼底閃過兩*分疑惑,就聽餘夏笑了笑道:“學過一點,彈得不好。”
全班同學了然,不禁又想:學過一點就能随便彈整首曲子麽?別不是彈奏的磕磕巴巴的吧?
音樂老師揉了揉手腕,站起身來柔聲鼓勵道:“來幫老師彈一下吧。”
當坐在鋼琴前,餘夏心髒莫名緊了緊,她垂眸朝鋼琴琴鍵下望去,逼仄的空間裏确實能蜷縮躲個人。
夢裏她就是躲在這裏麽?
她擡頭朝音樂教室後面存儲貨物的箱子望去,抿了抿唇,不知道在想什麽。
音樂老師又講了一段關于節奏的注意事項,定下目标讓學生傾聽,這才道:“那麽,接下來餘夏你試着彈一彈吧。”
餘夏視線在琴譜上掃了掃,緊接着她手指按在黑白琴鍵上,按動琴鍵發出簡單清脆的樂音,随後她身子微微前傾,手指在琴鍵上富有韻律的飛快的跳動。
曲子調子明快,高潮部分得蕩起伏,後期又像是激烈的抗争,與命運的拉鋸戰。
餘夏就像是早就爛熟于心似的,她的表情又恰似完全沉淪在《命運》中似的。
教室內的人在餘夏彈奏了一半後,那些想嘲諷的嘴巴漸漸長大,紛紛望向彈奏鋼琴的餘夏:這叫,彈得不好?
就連音樂老師都不禁在想:餘夏,真是第一次看到譜子麽?怎麽會這麽熟練。
依照她的專業來判斷,餘夏少說練琴都有十年了,手法之純屬,對曲子的敏銳度極高。
餘夏彈奏完最後一個音符,腦子裏像是出現了長久的忙音。
嚴肅眼睛微眯,五指漸漸握緊。
原來,是這樣。
“餘夏,你怎麽了?”音樂老師擔憂問,講課的內容被擱置了。
餘夏被喚回過神來,才發現眼眶濕潤。
她微微一愕,察覺同窗們視線黏在她身上,連忙敷衍道:“曲子太感人了。”
怎麽,就哭了呢?
“女孩子感情脆弱,這首曲子确實感人……”音樂老師遞了紙巾,然後沖全班道:“是一首很好哭的曲子。”
言下之意,你們沒理解到哭點是天賦不夠。
教學生涯首次,竟瞧見學生彈奏個鋼琴哭了。
江宴聽到那句“感情脆弱”心頭微微一震,望向餘夏,見她已整理好表情,又是冷冷淡淡的乖巧模樣。
緊接着,音樂老師繼續講節奏,不少人也就聽個樂呵,雲裏霧裏,講了一段又讓餘夏彈奏一段。
由于是割裂開的小段,不容易融入感情,餘夏算是心情輕快的完成了彈奏部分。
讓她驚訝的是,什麽時候,她的鋼琴彈得這麽好了?
不可否認,鑒于母親是少有的音樂家,小時候倒是斷斷續續學過一段時間的鋼琴,不少鋼琴老師都說她在音樂上有很高的天賦。
但疏于練習,水平也就一般。
再後來,餘秋秋在琴房練琴,在琴房搶奪時,餘秋秋在跟她争執時。她将餘秋秋一推撞到了鋼琴角上,湊巧被夏之荷瞧見。餘夏怕餘秋秋添油加醋跟餘向城告狀,執拗的*不願意跟餘秋秋道歉。
倒是夏之荷從中斡旋,權當這件事沒發生過,讓她愧疚不少。
此後,餘夏就懶得跟餘秋秋搶琴房了。
等音樂課結束,嚴肅站起身來,直直朝餘夏走去,強硬的拉着她往教室外走。
“嚴肅!”餘夏手腕被捏得生疼,她掙紮着甩了甩他的手:“你放開!”
嚴肅轉頭眼睛有些猩紅,一字一頓道:“不放。”
“放開她!”低斥聲響了起來。
話音剛落,一拳就揍在他左臉上,嚴肅被揍得偏了偏頭,他擡頭眼神冷冽的望着沖上來的江宴,冷笑道:“不放!”
那語氣,強勢又陰沉,甚至含着幾絲暴戾。
餘夏掙了掙,沒掙脫。
心髒突突突跳得厲害,嚴肅到底要做什麽?
嚴肅猛然将她往伸手一拽,與江宴對峙起來,還沒離開的音樂教室的學生們紛紛圍了上來,見這陣仗咋舌下面面相觑。
誰會想到,平日裏軟軟糯糯的嚴肅,發起狠來竟與江宴有七八分相似。
江宴瞥見餘夏臉上微微泛着痛苦的表情,揪住嚴肅衣領,“我說,讓你放開!”
嚴肅低低嗤笑了一聲,然後面無表情的一腳朝江宴腳下踩去,在江宴悶哼吃疼時又一腳揣在江宴的肚子上,一字一頓道:“你、以後離餘夏遠點!!”
他死死瞪着擡頭愕然的江宴,眼底透着冷冽的殺氣:“否則,我保證讓你生不如死,這輩子都別想好過。”
江宴像是聽了什麽笑話,欲沖上去再跟嚴肅一戰,熟料朝前走了一步,眼前一黑直接暈倒了地上。
全班嘩然,男生們連忙上前扶江宴。
江哥,今天咋那麽脆弱?
踹一腳就暈了?
空氣凝滞,學生們哪兒見過嚴肅發狠的模樣,肅殺的表情将人震了震。
餘夏震驚不必別人少,望着倒在地上的江宴,望着嚴肅的背影脊梁上爬起一股涼意,掙紮的手緩緩停了下來。
不錯,作為醫學界的天才,想神不知鬼不覺殺人太容易了。
然後,在全班還沒反應過來時,嚴肅拽着餘夏就朝音樂教室外走。
他一刻也沒有停,餘夏又奮力掙紮,驚懼道:“嚴肅!嚴肅!”
不對勁。
一點都不對勁。
可對方并不給予她任何回應,她被拉着跌跌撞撞上了頂樓,視線頃刻間開闊起來。
餘夏被吓了一跳,腦子裏又閃過被推下頂樓的畫面。
難不成,她不是被陸建推下頂樓,是……被嚴肅?
這種懷疑讓她渾身都涼卻了幾分,她掙紮的愈發厲害。
“姐姐……”他柔聲喚了她下,轉身朝她看去。
下一刻,餘夏狠狠朝他手腕上咬去,眼睛赤紅,心髒突突突直跳。
嚴肅猝不及防,被咬得泛疼後微松了手,就那當口,餘夏掙脫他的桎梏掉頭蹬蹬瞪往樓下跑,一步就跨三個階梯,抓着欄杆飛也似的。
“姐姐!”嚴肅被她的舉動吓了一跳,捂着被咬破的手看得一陣慌亂。
餘夏抛卻身後的呼喚聲,健步如飛跑到四樓*時砰的撞上前面那堵牆,由于慣性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一只骨節分明的手遞了過來.
餘夏粗喘着氣,擡眸就見程斯年面無表情伸手問:“沒事吧?”
她下意識回頭朝樓梯上望去,見嚴肅沒追上來,突突突直跳的心髒才稍稍恢複,伸手搭在程斯年手上笑着站起來道:“沒事。”
“下次走路小心點。”程斯年神色淡淡,轉身欲走。
這時,樓梯上傳來腳步聲,她擡眸就見嚴肅緩緩走下來。
“你去哪兒?”她心下一緊,一把拽住他胳膊,眸子微瞪道:“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我跟你同路!”
就她看來,程斯年神秘,可較之旁人,在他身邊無疑是最安全的。
程斯年察覺到什麽,擡頭便見站在五樓樓梯拐角處的嚴肅,眼底閃過幾分疑惑。
“走吧。”餘夏揪住他袖子緊了緊催促道。
不遠處視線投來,頓時讓她如芒在背。
程斯年斂眉,薄唇輕啓道:“走吧。”
待閑庭信步走了不知多遠,餘夏回頭瞧見嚴肅沒跟上來才松了口氣,被風一吹,才發覺腦門上冷汗涔涔。
“可以松手了麽?”程斯年語調薄涼,微微屈了屈手提醒道。
她這才察覺不妥,連忙松手,尴尬的“哦”了一聲,笑道:“我不是故意的。”
下一刻,程斯年轉身走進了旁邊的辦公室。
餘夏擡頭一看察覺竟跟着他到了學生會,瞅見裏面幹事正在讨論着什麽,趙安然赫然在其間,她也瞧見站在門口的餘夏,面上沒什麽波瀾,走過來直接将門給關上了。
知她為上午投籃一事生氣,餘夏不甚在意,只可惜方才只顧着逃命,竟忘了看程斯年眼睛。
不過,好在周六有整日的時間。
“叮鈴鈴——”
上課鈴聲響了起來,餘夏望着聲源處皺了皺眉,腳下朝教室走去。
輔一進教室就見嚴肅已坐在座位上翻出課本,她五指微微握緊,調整了下心緒,鬧哄哄的教室罕見的給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讓一下,我進去。”她面色如常,站在他旁側道。
嚴肅跟個沒事兒人似的笑着給她讓位,餘夏順利回到座位,望着他的笑脊梁發寒。
“姐姐,你剛才幹嘛呢?”他笑意依舊似陽光般溫暖,聲音脆軟。
餘夏手心又濡濕了下,以為他被咬一口懷恨在心,深吸了口氣笑道:“我剛才被你吓到了,你不是剛揍了江宴麽?我被你吓到了,我以為你想打我。”
何止。
那三張便利貼出現,她現在甚至都懷疑出現在周圍的所有人,是不是都是從十一年後回來的。
若是,那她對嚴肅的危險程度判斷就不會出錯。
嚴肅委屈的“哦”了一聲,伸手抓住她握着語文書的手腕笑得燦爛道:“怎麽可能,我可喜歡姐姐了。我就是看我哥老是欺負你,想跟你出出氣而已!”
被鉗制住手腕的餘夏掙了掙,笑得勉強道:“哦,是這樣啊,那……是我誤會了。”*
可轉念一想,她又察覺在邏輯上她存在巨大漏洞。
若嚴肅要将人置于死地,絕對會做得天衣無縫,豈會用推人下樓這種低級的手法。
但是,他到底想拉她上頂樓做什麽?
“那,你要跟我說什麽?”她稍稍冷靜下來問。
嚴肅察覺她不悅,松開她的手後,雙手捧着臉,笑吟吟道:“我就想問問,姐姐喜歡喝什麽飲料,我媽媽很喜歡做飲料,她做得多,我喝不完。就想問問姐姐喝什麽飲料……”
“是麽?”餘夏笑道。
說起嚴肅母親嚴芷柔,她倒是有些印象的,那印象就像是長在右臂上猙獰的傷口一樣,用多少歲月才隐隐将猙獰壓下。
嚴芷柔跟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姑娘似的,沉迷于奢侈品,日日夜夜想的就是如何讨好男人。
若她能做飲料,餘夏打死不信。
嚴肅點頭如搗蒜,沖她眨眨眼道:“那姐姐喜歡吃什麽?”
“不用了。”餘夏婉拒:“我不是很喜歡喝飲料。”
“那橙汁吧。”嚴肅下了結論。
餘夏微愣,像是一下子被吹到了懸崖邊,望着他的眼神又變了變。
橙汁,是她最喜歡喝的飲料。
若他就是寫紙條的人,那意味着他也是重生。
更何況,作為同桌他更容易在她抽屜裏動手腳,越想,她就覺得可能性越大。
“不會吧,”嚴肅眼睛一亮,眉開眼笑道:“我猜對了?”
餘夏提起來的心又落了下來,如釋重負笑道:“對,你猜對了。”
原來,是猜的。
挨到放學,餘夏跟值日生們打掃完衛生,又去檢查了廁所,一如既往纖塵不染,就算她是學生會幹事都會毫不猶豫給A。
無暇顧及這些,她跟趙翩翩等人一一告別,在學校外的一家餐廳點餐吃完了飯,然後從書包裏将電擊棒掏出來。
一按下開關,“滋滋滋——”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待快及至六點,她索性重新上了教學樓二樓,挑了個恰好能瞧見小樹林第八棵銀杏樹的地方躲了起來。
寫便利貼的人在明,她在暗。
對方若是試探,她何必暴露在人前。
就在她胡思亂想時,六點時間一到,她朝不遠處銀杏樹望去,就見身材颀長的男生吊兒郎當的将書包搭在肩頭,四處張望,似乎在等什麽人。
餘夏微驚,在瞧見他視線朝這邊望來時,連忙一蹲隐蔽在牆體之下。
江宴!
他從十一年後來的。
便利貼果然是試探。
避開小樹林,她沒一會兒就出了學校,跳上公交車,一路上在思忖着當下狀況。
既然她重生了,江宴也重生了。
若她暴露重生一事,那就意味着極有可能重蹈前世覆撤,又要被他折騰。
那麽,她必須盡力隐蔽。
甚至,在他按照軌跡讓她當小跟班前,她得重新給自己找個“老大”。
她甚至想都沒多想,就冒出程斯年在天橋上拉白弓的模樣。
不管程斯年在不在《豪門寵愛》,他就是個謎,但她唯一能确定的是*:沒人敢輕易惹他。
就算江宴也不行。
所以,她得把握住周六的機會,先跟程斯年訂立“小弟”的契約才行。
輔一進家門,餘秋秋就從二樓蹬蹬瞪下樓,一掃在籃球場上委屈的模樣,熱絡的抓着她的手道:“夏夏,你快來,我有東西給你,可漂亮了。”
在學校論壇裏,那條“餘家姐妹不和互撕,昔日學霸抄襲實錘”帖子提醒着她:要是再不幹預餘夏放飛自我,遲早她得在學校丢盡臉面。
回來後她沖進房間就剪碎了一架子夏裝,氣急敗壞的撕爛了不少書,才将籃球場上丢臉的事兒消氣。
夏之荷進門瞧見她模樣,見怪不怪,坐在沙發上閑閑提醒她:“你要想她放過你,你得将人喂飽,你忘了,上次她拿着她媽的珠寶,還不是乖乖的跟你求情?”
“媽!”她還想撒嬌反駁。
“手鏈不是給你了?”夏之荷穿着旗袍,能瞧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
餘秋秋露出手腕上的鑽石手鏈,不甘道:“她現在怎麽變得這麽貪得無厭?”
空氣靜默了下,夏之荷視線落在她身上,眼底閃過幾絲失望。
“那……”餘秋秋摘下手鏈,別過臉不悅道:“那要是她就是喂不飽呢?”
若事事如此,什麽時候是個頭?
“我決定注冊一個公司,”夏之荷突然開口。
實際上,早年她嫁給餘向城後,就瞞着他就将拿到手的百分之五股份給轉賣給別人,注冊了一家服裝公司,可惜經營不善很快倒閉,欠了不少債務。
不過,事情也算解決得差不多了。
可現在與那時不一樣,現在她絕對有信心能将公司做好。
餘秋秋聞言頓時眉開眼笑,連忙起身坐過來挽住她的手道:“真的?”
如果她手頭有公司,就不必處處受制于人,仰人鼻息。
且,一旦公司日漸紅火,他日若能超過餘氏集團,就意味着她不再矮餘夏一截。
甚至,在名媛圈子裏也更加長臉。
“但是,我需要你名下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夏之荷抓住她的手,微微含笑道:“開公司,需要很多錢。”
“可是……”餘秋秋猶豫,瞬間變得憂心忡忡起來,“那是……那是爸爸給我的。”
而且,她就是因為擁有與餘夏相等的股份,才得以在名媛圈子裏不被蔑視。
一旦失去,她不知道會如何。
“秋秋,你相信我,最多一年,我就能把你的股份拿回來……你難道不相信媽媽?媽媽什麽時候騙過你。”夏之荷撫了撫女兒的臉,憐愛又慈祥道:“你不相信自己麽?”
不相信自己?
餘秋秋又想起在更衣室裏那條蛇,想起在小樹林裏與江宴惡語相向,反手握住夏之荷的手自信道:“媽,我信你。我們一定會成功的。”
她會一帆風順,頂着女主的光環做什麽事做不成?
“好。”夏之荷将女兒抱在懷裏,撫着她的頭道:“你放心,下次餘夏如果再欺負你,我們也不*必再客氣了。”
“嗯。”餘秋秋察覺到她護犢子的味兒,既委屈又高興。
收回思緒,她已經将餘夏給帶到了卧室,言笑晏晏從抽屜裏拿出一個寶藍色的絲絨盒子,打開給餘夏看到:“你看看,喜不喜歡?”
餘夏望着盒子裏漂亮大顆碎鑽綴連而成的手鏈,笑道:“好看。”
難不成,好看要給她?
“這是媽媽托人買來的,”餘秋秋忍着厭惡和不甘笑意盈盈,從盒子裏取出手鏈給餘夏戴上,“你喜歡就送給你。”
“好,那我收下了。”餘夏眼底閃過幾分愕然,倒沒想到真會送給她。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