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60不管
一時之間,山壁間狂風大作,泛着熒光的花朵被罡風撕碎。
秦孑拽着餘夏朝門跑去,他們同時伸手握住門把手,猛然一拉,刺眼的白光從對面照射過來,将這片陰翳晦暗刺破。
此刻,狂風大作的背後響起淩冽的嘶吼聲。
他們轉頭就見與程斯年對峙的阿索那驟然平地拔高,變成十多米高的蛇,燈籠般大的眼睛閃着紅光,身上紫黑色的鱗片裹着龐大的身軀,張開血盆大口朝程斯年而去。
程斯年持劍疾沖而上,越過“噼啪”作亂的蛇尾和頭頂被阿索那震落的亂石,刀劍劈在阿索那的蛇鱗上,而阿索那随意揮動尾巴将他給扇開。
程斯年朝後退了幾步,緊接着阿索那窸窸窣窣盤着蛇尾,一圈圈将他給包圍了起來。
這一幕險象環生,看得餘夏心驚膽戰!
幾人腳下被罡風吹得快飛出去,那扇門,在開的那瞬間似乎在以強烈的意志力重新關合*上,一點點挪着縫隙。
餘夏一只手抓着門把手,另一只手扯住塞拉的前爪将它扔進了門裏,低吼了聲。
“走!”
“你先走!”秦孑死死扣住門,催促着餘夏。
門,在一點點合上。
就在這時,躺在地上的圖蘭爬了起來,直直沖過來推開擋在門口的秦孑,抓住門框沖他們瘋狂大笑,面容猙獰道:“我要回家了!我終于要回家了!”
就在餘夏和秦孑震驚慌亂時,背後纏鬥的阿索那正咬着程斯年的長劍,那瘋狂的笑聲使得她頃刻間幻化為小女孩模樣赤手抓着長劍,雙眸泛着陰冷的紅光朝門口望去。
“阿索那!永別了!”圖蘭帶着滿臉血污笑得幾近癫狂,眸底嘲諷道:“你就在這裏呆到天荒地來吧!”
這該死的地獄,永別吧!
Advertisement
阿索那咬着後槽牙冷冷望着他。
為什麽所有人都要回家?都不願意留在這裏?
然後,圖蘭轉身闖入白光,他的身體在觸及乳白色光芒那瞬間,像有千百只手拉扯着他的身體,延展出細微的疼痛。
疼痛?!
那些疼痛感愈發濃烈,圖蘭垂眸朝下望去,就見他的身體被那些白光片片撕碎,一點點飄向山壁上空。
“為,為什麽?”他驚恐得想要逃離,但一雙腿早沒了,他痛苦的想要抓住什麽脫離這種酷刑。
“虛靈使永不可離開虛,否則就會魂飛魄散。”阿索那眸底寒光四射,冷冷道:“怪只怪,你不該答應成為虛靈使。”
虛靈使,擁有管轄虛靈的能力,但同時也喪失了離開的權利。
“救我!”圖蘭顫着聲音,眼眶赤紅朝阿索那伸手,祈求道:“救我!王!”
“來不及了。”阿索那冷淡道。
背叛過她的夥伴,她不需要。
一個呼吸間,圖蘭的靈魂被徹底撕裂。
“快走!”程斯年朝呆愣的餘夏低吼了聲,臉色泛白。
跟圖蘭打鬥受的傷還沒愈合,自愈的能力又在拉扯着他往暈眩的深淵而去。
“都別想走!”阿索那甩開長劍,殘影一劃就朝餘夏兩人沖了過去。
她渾身充斥着黑暗又恐怖的氣息,眼神裏乖戾且瘋狂。
比圖蘭,更甚。
狂風刮得愈狂,像要将餘夏和秦孑吹得脫離地面,飛沙走石引得他們遮蔽眼睛。
程斯年淩空一翻落在餘夏跟前,長劍一掃朝阿索那脖子劃去,阿索那仰頭下腰躲避,再起身來時手中幻化出一柄長長的權杖,直直朝他襲了過去。
長劍和權杖相撞,滌蕩出一股悍然的力量,山壁跟着搖晃起來。
一時之間,碎裂的石頭掉落下來,“轟轟轟”的聲音昭示着這裏即将面臨毀滅的命運。
“虛靈使不能出去,那她也不能出去!”餘夏胸腔砰砰直跳,腦子靈光一閃望着秦孑道。
兩人對視一眼,雙雙颔首。
然後,就在程斯年和阿索那在拼力量時,餘夏和秦孑從後面拽着阿索那的肩膀,狠狠朝門裏面扔了過去。
“不好!”程斯年雙眸微睜,*臉色一變。
緊接着,阿索那仿似吸人的風眼,餘夏等人踉踉跄跄被拉進了門。
再睜眼,白光退散。
餘夏一個踉跄朝前差點摔倒,頓住腳步後入眼便是擺設精致奢華的房間,而不遠處阿索那抱着權杖瞪着眼睛好奇的東望望西摸摸,不時發出驚嘆聲,雙手成小拳頭抵在下巴上眸光亮閃閃望着架子上的漂亮帽子:“哇,想要想要!嘤!”
奢華和貧瘠颠覆了她的認知,處于震驚之中小臉甚至浮上了潮紅。
她拿起那頂貝雷帽随意戴在頭上,噠噠噠踩着步子優雅的在屋子轉悠,瞧見梳妝臺前擺放着的百合花,好奇的用小鼻子癡迷的嗅了嗅,露出單純又可愛的笑,半點不像方才要毀天滅地的小魔王。
“她……她沒受傷……”餘夏倒吸了口冷氣,轉眼望向面色凝重的程斯年。
怎麽……會這樣?
程斯年眸光沉沉:“阿索那,沒有受過詛咒。”
她只是,在虛裏無法進入世界而已。
但現在,餘夏身上蘊含的氣運在拽住她的瞬間,打破了法則,生生将她拉近了《豪門寵愛》世界。
腳下“喵嗚”一聲,塞拉從衣櫃裏鑽出來,瞅了眼蹦蹦跳跳的阿索那問程斯年:“這是哪兒?”
程斯年臉色刷白,五指握得緊了兩分強迫自己清醒。
餘夏瞧見他身上有好幾處傷口,血液暈染在黑色的襯衫上,布料都凝結成團了。
“你沒事吧?”她扶着他,憂心忡忡道:“我給你清理下傷口。”
“一會兒就好。”程斯年拂開她的手,垂眸望着她道:“不用擔心。”
“這裏……”秦孑瞅了眼四周,覺得有幾分眼熟,瞳孔微瞪:“是……薄司寒家?”
他扯過衣櫃裏的女性晚禮服一瞧,差點沒暈過去:“如果我猜的沒錯,這應該是薄司寒母親的屋子。”
薄司寒父母雙忘,他對父親不假以辭色,但卻保留了母親生前所有,這房間就擺放着薄母曾用過的所有東西,會有人時常打掃,以示懷念。
完了,那瘋子瘋起來是要咬人的!
屋子裏的動靜引來了外面的人,“砰”的一聲房門就開了,從外面竄進來十幾個西裝革履的黑衣保镖,幹淨利落朝幾人沖上來将人給擒住。
餘夏太陽穴突突突直跳,吸了口冷氣,雙手作投降狀,背靠衣櫃束手就擒。
畢竟,沒有誰比她更了解薄家是個什麽成分了。
秦孑被撲上來的人被反手壓制,疼得龇牙咧嘴瞎嚷嚷起來:“喂喂喂,你們輕點!我是秦孑,把你們老板叫出來!”
“薄司寒!薄司寒!你個混蛋!”胳膊傳來劇烈的疼痛,活像是要被扯斷了似的,他疼得滿眼通紅,罵罵咧咧起來:“你出來!混蛋!敢綁我!”
“唔!”嚷嚷得太兇,嘴巴被塞了破布。
阿索那被打擾了興致頗為不悅,揮舞權杖動作靈巧的朝保镖劃過去。
強悍的力量瞬間将兩名保镖給掀翻在地,就在她眼神*沉郁盯着那群人,欲化蛇身将一群人全部吞了時,程斯年避開保镖疾步上前抓住她的權杖,跟她對視一眼。
“哥哥……”阿索那噘着嘴委屈,吸了吸鼻子道:“他們要欺負我們啊。”
“不會,他們只是跟我們做抓貓貓的游戲。”程斯年粗喘了口氣,垂眸淡淡道:“我們要當貓貓先被抓住,然後才有別人跟我們玩游戲……”
不管怎麽樣,不能讓阿索那攪亂這個世界。得找機會,将她送回虛。
那裏,需要阿索那的統治,否則遲早會亂成一團。
“啊?”阿索那狐疑望着他,不太相信。
這個世界,跟虛的游戲好像……有點相似……
都是掉進去之後被抓,然後王考慮吃不吃?只是現在,好像她跟這個世界的王角色對調了?
“你看姐姐已經開始玩游戲了,”程斯年幾近哄騙,望了眼被綁手從容不迫的餘夏,揉了揉阿索那的頭道:“她一點都不害怕。”
阿索那抓了抓頭,皺着鼻子:“真的?”
“真的。”程斯年眸光沉沉看着她。
阿索那綻放出志在必得的笑容,點了點頭:“好!娜娜也要玩兒!”
要看看她跟這個世界的王,到底誰更厲害!
随後,程斯年帶着她作投降狀,被保镖們拿麻繩捆得結結實實。
興許是阿索那那一瞬間爆發出來的力量讓人心悸,保镖們在綁的時候特地多綁了一層,防止被掙脫。
沒一會兒,幾個人跟犯人似的被押解去書房。
餘夏踩着腳下熟悉的地板,視野開闊,頭頂是精致漂亮的吊頂,被暈黃燈光照射得充滿暖意的走廊,還有牆壁上挂着的名師畫作,擺放在兩側的蘭花,隐隐能映照出人影的地板……
熟悉又陌生的一切,讓她一點點心悸起來。
原來,這就是她最後兩年生活過的地方。
及至書房時,她擡眼朝書房上古樸精致的時鐘望去,時針恰恰指向八時整,耳邊閃過“叮”的一聲,不知怎的有種奇異的心悸。
她望了眼神色淡淡的程斯年,心髒被揪得緊了緊。
阿索那伸着脖子好奇的東瞅瞅西瞅瞅,望着精致漂亮的建築小心髒都在尖叫,每一件東西都打破了她原來對美的定義,讓她恨不得全部都擁有。
當這個世界的王,比當虛的王更幸福。
她如是想。
書房裏,坐在書桌前的青年視線落在電腦屏幕的股票走勢圖上,單手摸着下巴,瞥都沒瞥一眼被押進書房的人。
餘夏十指攪在一起,挪了挪身子躲在程斯年身後,垂眸盯着腳尖,絲毫不希望被對方發現。
“少爺,這些人闖進夫人的房間。”有個保镖報告道。
整個書房裏一塵不染,書架上的書籍擺放的整整齊齊,沒有絲毫淩亂的痕跡,從地面纖塵不染能看得出主人是個十分愛幹淨,且近乎強迫症的人。
薄司寒着一襲白色襯衫,系着青灰色條紋領帶,渾身散着股世家貴公子的驕矜氣質,瞧着讓*人不敢高攀。他淡淡瞥了眼被押進書房狼狽的幾個人,十幾個保镖鋪展下,寬敞的書房卻顯得狹窄起來。原本幹淨蹭亮的地板被他們身上的塵土沾上污垢,變得髒亂。
随着地板髒亂,他被這種不規則給揉皺了臉,眼神略帶幾絲煩躁。
餘夏沒察覺他的視線在她身上過多停留,提起來的心緩緩放下了下去,卻聽那薄涼的聲音淡淡道。
“拖出去,廢了!”
秦孑瞪着薄司寒,不敢置信,奮力掙紮着身上的繩索,“嗚嗚嗚”想罵薄司寒一通。
廢了?廢誰?我唐唐秦家少爺,是你想廢就能廢的?
阿索那:“???”
不是選擇吃和不吃麽?不過這個世界的王長得好好看,好想抓來當玩伴啊。
可是又好兇兇,糾結下的阿索那噘着嘴認真思考着是吃了薄司寒,還是讓他做虛靈使。
“等等!”
“等等。”
程斯年和餘夏不約而同出聲,兩人默契的對視了一眼。
“我來解決,”餘夏眸光定定道,“別擔心。”
進出虛,他耗費太多精力了。
眼前這件小事,她來解決更合适。
程斯年目光閃了下,微微颔首,但絲毫沒退後的意思。
“放了他們。”餘夏望向姿态優雅又閑适的薄司寒,十指握得更緊,盯着他吸了口氣道:“我們不是故意來這裏的。”
誰會想到,那扇門的背後竟然是薄司寒家?
薄司寒薄唇微勾,瞧她模樣還是個小丫頭,眸底淌着股殺伐果斷的果敢,從容不迫,倒有點意思。
“不是故意?”
餘夏微微蹙眉,見他眸中陌生疏遠,渾然是第一次見她,交握的手又緊了兩分,警惕問:“你不認識我?”
薄司寒,不記得前世的記憶了麽?
“那你倒是說說看,你是誰?”薄司寒饒有興趣,笑意浮在唇角,卻冰冷得吓人,讓人看了心顫。
一般他這般笑時,便是有人要倒黴。
餘夏沒從他臉上察覺出絲毫異樣,确定薄司寒并非重生的,心情變得頗為微妙。
“我是餘氏集團餘向城的親生女兒餘夏,旁邊那位是我的未婚夫,秦氏集團的少爺秦孑,”她腦子轉得飛快,目光極其認真望着他道:“我們之所以以這樣的方式來這裏,是希望能跟你談一筆生意。”
商人,只要有生意永遠有得談。
焉了巴登的秦孑一聽“未婚夫”頓時活了過來,使勁吐着嘴巴裏得抹布,委委屈屈得望着餘夏背影。
對對對,是未婚夫!
薄司寒笑容玩味,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不過,餘夏和秦孑這名字,似乎有點耳熟。
旁邊的助理微愣了下,附耳過去低聲道:“他們應該就是江家兩位少爺要找的人。”
薄司寒幾不可查蹙了下眉,望向餘夏時眼底閃過幾絲疑惑。
實際上,這周江家那兩位小公子跑來薄家三次,嚷嚷着讓他交人。他沒空理會兩個小孩兒,便讓管家敷衍。
但,餘夏和秦孑真的出現了。
“薄家背景不純,*我知道薄先生接手薄家後有意洗白,改頭換面不容易,”餘夏思及這段時期薄家所面臨的狀況淺淺談談,見他眸色更深,知道抓對了點,繼續道:“你們覆蓋的房地産行業飽和,旗下酒店也開了不少,但多多少少會有不好的傳聞。”
“我可以做慈善。”這提議戳中了薄司寒的痛腳。
藏污納垢,被人潑髒水是常事,盡管薄氏影響力強,可依舊沒能徹底脫掉那層殼子。
或多或少,還是會被人诟病。
這件事,他沒法忍受。
“薄氏集團的慈善機構,裏面有多少貓膩,恐怕還得薄先生親自核實。不過,我的建議是薄先生可以将觸手放到娛樂圈,利用大衆娛樂化來淡化薄氏在市面上以往的印象,”餘夏勾唇,眸光閃了閃:“當然,只靠大衆輿論娛樂化是不夠的,薄先生恐怕還得接一些有利于民的東西,譬如在國內通訊技術、醫療、智能化研究……等等上,我想這樣更有力量。”
“你的意思是,你幫我洗白薄氏集團,”薄司寒眯了眯眼睛,此刻與精明的商人無異:“那你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
從某種層面而言,她确實尖銳的指出了薄氏當下存在問題。
解決手法,也确實新穎。
“薄先生恐怕不知道,”餘夏神經依舊緊繃,盡量從容不迫道:“我繼承人的位子朝不保夕,而我未婚夫秦孑不想靠家裏。所以,我們希望,跟薄先生合作開個娛樂公司。來的方式唐突,實在抱歉。”
薄司寒望着她笑,似乎在嘲諷她的獅子大開口。
這時,助理核實了身份,在薄司寒附耳幾句,面色有些凝重。
沒人說話。
空氣一下子凝滞下來。
良久,他才緩緩道:“你多少歲?”
氣氛又低沉了幾分。
餘夏抿了抿唇,蹙眉緩緩應道:“十七。”
這,不是個有說服力的年齡。
“你年齡很小,”他見她渾身緊繃了幾分,眼底壓着三分笑意道:“不過我十七歲時光靠股票就賺了不少,你的提議很好,不過我并不想開娛樂公司。那太麻煩,沒必要。”
餘夏的心往下沉了沉。
薄家,可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所以,我打算收購有潛力的公司,這樣進軍娛樂圈更快。”薄司寒淡淡道,掃了眼髒兮兮的衆人:“現在你們是我的客人了。”
不得不說,江家那兩個小公子,眼光是不錯的。
餘夏松了口氣。
臨出書房時,薄司寒薄唇微勾問:“不過我很好奇,你跟秦家少爺失蹤這一周去哪兒了?”
“一周?”餘夏愕然回頭望向他。
助理将平板電腦遞給她,上面登着一條社會新聞。
#餘家千金和秦家少爺失蹤,兩大老板登報急尋#
那條新聞發布時間是一周前,而現在程斯年家被警方給團團圍住,變成了案發現場。這期間發生多少事情,誰都不知道。
恐怕外面早就亂成一鍋粥了!
瞅見新聞的幾人面面*相觑,心照不宣,異口同聲沖薄司寒道:“玩兒。”
薄司寒:“……”
“走吧。”程斯年淡淡道。
幾人被送去洗漱換衣服,餘夏給餘向城播了個電話報平安,那邊頓下問:“在哪兒?”
餘夏如實說了。
挂斷閑話後,她哄着阿索那梳洗,給她換上了剪裁得體的小裙子。
小姑娘望着穿衣鏡轉了好幾圈,小臉紅撲撲的,粉嫩可愛,漆黑的眼睛亮亮的,唇角彎彎道:“哇,好漂亮!”
“這裙子是剛才的哥哥送的,要記得說謝謝。”餘夏不是不怕阿索那獸性大發,不過這小女孩不鬧騰時蠻可愛的。
再者,生活在虛多年,連外面的世界都見過,确實是孤獨了點。
既然是她将阿索那給帶進來了,那她就得教阿索那如何生存。
“嗯。”阿索那乖巧點頭,嘟着嘴眨了眨黑亮的眼睛愧疚道:“姐姐,哥哥是把我們當玩伴麽?”
餘夏揉了揉她的頭,笑道:“不然呢?”
“他好兇,我還以為他要吃了我們。”阿索那認真道。
“怎麽會?姐姐還在呢。”瞧把孩子吓得。
阿索那聳拉着腦袋“哦”了一聲,“如果他不要我們當玩伴,我還說把屋子裏的人都吃了……我也不知道這裏的人好不好吃……”
餘夏:“……”
餘夏抽了抽嘴角:“那現在呢?”
一想起在禁地山壁裏阿索那幻化的蛇身,她真相信阿索那一不高興就将一屋子全吞了。
“哥哥把我當玩伴,”阿索那唇角翹着,“所以我要跟哥哥玩兒!”
餘夏替薄司寒捏了把冷汗。
想想白素貞化蛇将許仙吓暈的畫面,她突然開始慌了。
為此,她連忙跟阿索那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阿索那一口一個“好的”,笑得一個比一個甜,答應得勤快極了。
客廳裏,突然被推上事業挂的秦孑發揮影帝的演技跟在客廳薄司寒侃侃而談,因着本專業就是商業相關,拿影帝資産也做過不少項目,自然說得頭頭是道。
礙于前世薄司寒帶走餘夏卻沒将人保護好,對他多是抵觸。堪堪算來也算半個情敵,便不如何上心,但談着談着,他想起日後秦家沒落被打擊得一蹶不振,又漸漸重視起來。這兩人是各自領域的精英,交談間碰撞出不少火花,深淺難探。
樓上,餘夏的房門被“咚咚咚”敲響。
她開門見是程斯年,見他換上白襯衫,少年氣十足,傷口被保镖們處理得差不多了,稍稍安心了些問:“沒為難你吧?”
“沒有。”程斯年腳步微挪就進了門,他反手将門關上,目光沉沉注視着她。
餘夏觑見他眼神淡淡,與他每次抹掉他記憶時別無二致。
不知怎的,這次她腳步朝後退了一步,勉強扯出一抹笑來道:“收拾好我們就離開這裏吧。”
“阿夏。”程斯年抿了抿唇,朝她靠近了一步。
如果是以往,餘夏根本不會害怕他抹掉她的記憶,盡管他根本沒成功*過。
可現在不一樣了,那是她好不容易找回來的記憶。那代表着她本身,代表她将要成為的自己。
此刻,她是最完整的餘夏。
而不是,曾經殘缺不全的。
“你別靠近我!”她推了他一下,掉頭跑過去躲在玩兒娃娃的阿索那身後,呼吸有些淩亂,望着他道:“你別、別靠近我!”
“哇,哥哥也一起玩兒!”阿索那渾然不知發生了什麽,笑嘻嘻望着程斯年,将手中的布娃娃扔給程斯年。
程斯年擡手接住,目光凝了三分,盯着餘夏眼底閃過幾絲疑惑。
“阿夏,你怎麽了?”
“哥哥把玩具抛給我啊!”阿索那伸出雙手跺跺腳不滿的催促。
餘夏搖頭,斬釘截鐵道:“不過去。”
萬一,萬一她真的失憶了呢?
程斯年将玩具朝另一間角落抛去,阿索那眼尖嗖得一聲就朝那邊竄去,張開雙臂将玩具抱住。
眼見程斯年朝她疾步靠近,她朝後退了好幾步,呼吸窒了窒,卻不想身後貼着了牆壁。
程斯年雙手撐着她後面的牆壁,抿唇沉默的望了她片刻。
那種危險的氣息,逼得她心髒砰砰直跳。
餘夏逃無可逃,靈光一閃伸手撲上去将他緊緊抱住,将頭埋在他胸膛裏,嗅着他身上淺淡的薰衣草味。
程斯年愣了下,推了推她的肩膀,想将她掙脫,蹙眉道:“阿夏,你別這樣。”
怎麽,突然這樣粘人?
“不管不管!”餘夏被推得雙臂加固了些,怕他掙紮,索性雙腿也朝他腿上纏去,臭不要臉道:“不管不管,要抱抱!”
這時,一輛瑪莎拉蒂停在薄家門口。
後座車窗被搖下後,車裏的江宴和嚴肅雙雙朝門口望去,眼神多少有點冰冷。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