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70比賽

咖啡廳悠揚綿長的法國歌曲輕緩飄散在空氣中,暈黃暧昧的燈光将裝潢精致的廳堂渲染出暖意。

江宴和餘夏坐在二樓靠窗的位置,從這裏朝外面看能瞧見街道兩旁車水馬龍,和逐漸閃爍起來的霓虹燈,外面燈紅酒綠,熙熙攘攘,讓坐在咖啡館裏的人有種悠閑生活的錯覺。

餘夏将點的美式咖啡推到了江宴跟前,唇角微翹道:“我記得,你喜歡這個味兒的。”

江宴從車上被單獨點名下車進咖啡店時心潮澎湃了下,可又隐隐覺察出她薄削背影裏暗藏的疏淡冷漠。

沒有女孩該有的矜持與羞澀,更像是公事公辦。

“謝謝。”江*宴斯文笑着。

不知怎得,他有一種預感,她接下來将要說的事情。他握着咖啡杯的手緊了幾分,在她開口時率先道:“你單獨讓我來,是要正式拒絕我,那麽我想我們的約會到此結束吧。”

餘夏望着他怔了怔,眼前的少年早已褪卻十七歲的肆意放縱,玩世不恭。

這或許是重生以來第一次這麽打量他,以一種好奇的、嶄新的心态。記憶裏松松垮垮的衣服此刻穿戴得整整齊齊,稍長的劉海被修剪得幹淨利落,曾經陰郁暴躁的眼神也變得沉穩溫柔……

“今天容詩語對陸建說,她永遠不會原諒他,我突然想起你,”她抿了口溫熱的拿鐵,擡眸望向神色落寞的江宴。

江宴那顆提起來的心将将墜落,又被那句“不會原諒”提了起來,這仿佛像是某種信號,讓他腦子裏映照出出車禍時的畫面,握着咖啡杯的手多了幾分力道,望着餘夏攥緊了心髒問:“所以,你不會原諒我了?是不是?”

重生那麽久,他一直在以“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刻意回避,僥幸的以為得到了餘夏的告白,那麽這時的餘夏多少還是喜歡他的。然而在薄家餘夏那句“所有事情都記得”徹底将他的希望給摔碎了,車禍的影響一遍遍在他腦子裏晃着,他多麽慶幸餘夏裝作若無其事的跟他說着話。

誰也沒有提車禍失明的事情。

那幾年的避而不見,答案早就板上釘釘了,只是她不親口說,他便不信。

“其實我今天還在想,讓你讨厭我,讓你遠離我,”餘夏唇角微勾,有些自嘲道:“但我後來想想,我們的軀殼裏住着的是成年人的靈魂了,不能那麽幼稚,所以我得和你坐下來談談。”

江宴抿着薄唇,深深望着她,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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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或許覺得我是因為你在車上接電話沒注意紅綠燈,所以才一直不見你,其實不是的,”餘夏頓了下,望着咖啡杯裏氤氲着霧氣的咖啡,深深吸了口氣才擡眸朝微愕的江宴望去繼續道:“我是害怕,我害怕你,江宴。”

“害怕?”江宴心髒被狠狠揪了一下,瞳孔緩緩睜大,腦子裏閃過什麽,又飛速得抓不住。

“高二那年,你扯我頭發,讓我幫你做這做那,爬山要我跟着,好多事情要我跟着……就連試卷上那行字,你都不願意為我澄清……”餘夏說着這些時,盡量讓語氣聽上去平和冷靜。

記憶像潮水襲來,江宴的眼睛幾乎是被刺痛的,呼吸時每個細胞都泛着疼痛。

他盡量斟酌着每個字,想讓她給與她該有的諒解:

“我以為你知道,那是我的在意……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麽去表達,不知道該怎麽告訴你……我的心情……”

“或許你不覺得,”餘夏沉默了一下,“但我認為,你在欺負我,冒犯我。我不是斯德哥爾摩患者,我很記仇。”

“記仇”兩字在江宴腦子裏拆分成無*數筆畫,又重新重組,他咀嚼着這句話,又自嘲笑了聲,眼睛有些赤紅,恍然道:“原來,是這樣。所以,你永遠也不會原諒我了是不是?”

從一開始,他就錯了。

此時此刻,那把燃燒起來的火焰悉數化為灰燼,風吹着,散入空氣。

“不,我原諒你,江宴。”餘夏望着他,有一瞬間覺得她卑劣極了:“但我希望你能幫我做一件事情。”

那團灰燼又絮絮燃燒起一團火焰,江宴近乎窒息望着她,只覺這是審判的少女給他最後的希望:“無論是一件事,還是十件事,我都為你做。”

餘夏摩挲着咖啡杯邊緣,抿唇猶豫了片刻,才緩緩開口道:“我們生活的世界,在一本名為《豪門寵愛》的書裏。”

“書裏?”江宴斂散悵然落寞的神色,望着她時,懷疑她是不是看小說看出毛病來了。

餘夏将事情來龍去脈娓娓道來,見江宴從懷疑到相信,望着她的眼神逐漸變得灼熱。

“我懷疑,謝焱跟夏之荷、餘秋秋早就有接觸,所以我希望你能接近餘秋秋,找出幕後。”她張了張口不知道該不該将嚴肅可能是謝焱告訴他。

江宴腦子裏奔湧着無數信息,在餘夏的描述中,真正《豪門寵愛》的劇情畫面接踵而至,最後戛然停止在他們在教堂結婚那一幕。随着餘夏的解釋,他很快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和你,是男女主。”他漂浮着的心一下子有了着陸。

那團火,又重新燃燒得旺盛。

餘夏抿唇,淡淡道:“是。”

“我突然覺得,我比他們幸運多了。”

“是的,”她喝了口咖啡,緩緩站起身來,伸出手道:“男女主不僅僅意味着幸運,還意味着責任。”

江宴笑了下,望着她的手,想起那樁沒完成的CASE,站起身來像合作方一般斯文有禮握住她的手:“合作愉快。”

男女主享受着這個世界帶來的榮寵,那也該為這個世界做點什麽。

“合作愉快。”餘夏釋然笑了下。

當餘夏和江宴并肩走出咖啡廳時才過了半個小時,秦孑看了三十八次表,見江宴春風滿面拳頭硬了,臉上露出“我戴綠帽但我男德滿分”的笑容。

“談完了?”

“嗯。”餘夏坐在副駕駛上系好安全帶,朝後望了望唇角垂頭看手機的嚴肅,喊了聲:“謝焱。”

嚴肅不為所動。

“謝焱!”餘夏提高了聲音又喊了一聲。

這下,嚴肅視線脫離手機,愕然擡頭,在她淡漠的眸中觑見幾絲不同尋常,疑惑望着她:“姐姐,你……你說什麽?”

“沒什麽,”餘夏笑了下,又轉過頭去。

嚴肅捏着手機微微蹙眉,車裏的氣氛微妙極了,他瞥了眼拉開車門上車坐在旁側唇角含笑的江宴,能敏銳察覺他似乎在被排斥着。

但很快,他就将這種膩煩的情緒消減,重新看着手機屏幕上的股票圖。

因着薄氏集團離開江氏集團很近,所以*秦孑故意将車停在江氏集團樓下,口頭刺後面兩位江家小少爺将人給逼下了車。

随後,一騎絕塵離開。

江宴擡頭望了眼高聳入雲的寫字樓,露出幾絲興味,枕着頭笑道:“沒想到,竟然這麽快回來了。”

嚴肅對這棟樓可沒興趣,他随手招了輛出租車,沒理會大咧咧走進公司的江宴就離開了。

“這家夥。”江宴望着出租車裏嚴肅疏冷的側臉消失在車流裏,無奈的聳了聳肩,摸了摸下巴不禁疑惑想:“不過,他上輩子怎麽沒跟我搶公司呢?”

薄司寒辦事雷厲風行,決定收購娛樂公司,手中收購案就有十三份,這還是特助篩選後遞交上來的。但既然是合作,拍板定案需得三人點頭。

實際上,他除卻看中餘夏的IDEA外,更重要的是能拉攏餘家和秦家,以此做保。

怎麽算,都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這些收購案,餘夏花了半小時粗略看了,在看到“青皇娛樂”時愣了下,有點懷疑翻開那份收購案細細閱讀了一遍,沉默了下将那份收購案遞給薄司寒道:“收購這個。”

青皇娛樂在娛樂圈裏算不上一流公司,主攻演藝圈。

簽約的藝人皆是科班出身的藝人,三十歲年齡以上的演員幾乎占據一半,紅花綠葉,應有盡有。但演員的生命都在戲裏,偏偏資源虐,又三番兩次被編劇導演坑,劇集半溫不火,小花小草眼瞅着賣身契快到了,不少人都打着離家出走的算盤。

這公司,唯一賣點,恐怕是有古裝劇一哥之稱的容辰。

但未來這個公司将靠一部仙俠劇,極快捧紅主角團,每播一集,幾乎熱搜預定,打開局面後,青皇娛樂索性一改此前重導演輕編劇的模式,變成導演編劇并重,走IP+改編的路子,一時成為改編原著之光。

“這個?”薄司寒沒接,開門見山道:“可我并不看好他。那份斜陽娛樂的收購案,比青皇娛樂更具備影響力。”

與青皇不同,斜陽在業內算數一數二的經紀公司,藝人培養模式體系完善,出了不少選秀的小花,俨然是一群女子軍團,市場在綜藝裏活躍。業務相較悶着拍戲快倒閉的青皇更為寬泛,唯一的缺點是藝人辨識度不高,大多立足點在愛豆上,周期像花一樣得數着日子算。

但,有這樣的模式,對于老板而言,一代新人換舊人,妨礙不了賺錢。

“斜陽娛樂不适合我們,”餘夏搖了搖頭,擡眸定定望向他道:“愛豆的周期是很短的,但演員周期更長。我認為,與其創造出數量多的愛豆,不如打造一支精銳,成為業界口碑。如果薄家要洗白,就得以作品取勝,而青皇娛樂能更快的出作品。”

如果記得不錯,斜陽娛樂不久後會被夏之荷收購,而裏面還有不少不安分的小愛豆。

餘夏,沒空解決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我站夏夏。”秦孑在瞧*見“青皇娛樂”四字就知道這份策劃案絕對比其他策劃案更值得出手,笑道:“我知道薄總有疑慮,但我們會證明,青皇娛樂的價值,遠遠不止與此。”

更何況現在有他,還怕帶不動青皇。

薄司寒垂着眼,半晌才道:“我會盡快處理這件事情。”

餘夏松了口氣。

事情談完,兩人不宜久留告辭回家,薄司寒坐在沙發上望着餘夏離去的背影,眸底陷入幾分沉思。

最近,他總在做一個冗長又奇怪的夢。

夢裏,他被死對頭暗算傷了筋骨,住院治療。來探望他的多是兩面三刀,暗地裏恨不得死得透徹好瓜分掉薄家。或許生病的人心理上也會随之脆弱,所以當眼盲的少女闖入病房時,他竟然沒在第一時間趕走她。

也或許,是在那瞬間,她勾起了他暗藏的恻隐之心。

盲女是餘家二小姐餘夏,誠然因他的名字而心生警惕,可因樓下有人堵她生生躲在他的病房,啃着他不吃的食物,興高采烈說着什麽,頗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樣子。

少女的家人要送她去養老院,她死氣白賴求着他帶她去游樂園,他也不知怎的就答應帶她去了,還進了鬼屋。

後來,少女沒去養老院,她的家人要将她嫁給傅家雙腿殘疾的少爺傅乘。

那時,他心裏罕見的冒出了憤怒、嫉妒,想将人搶走的沖動,在他準備去餘家提親時,少女找到他求他跟她假結婚,盤算着以後的生活。

盡管不滿意“假結婚”,但看着她雙眸失明,他不想将人吓走先應承下來。

果然,在他們的配合下順利成為未婚夫妻,并且定好日子舉辦婚禮。

但他沒想到,少女在酒店時被死對頭擄走,等他帶人飙車在城外廢舊工廠找到她時,她一條腿被廢掉。小心翼翼抱着她上車後,他從未如那一刻般心如刀絞,像是捧在心上欲呵護的花朵被踩在泥裏。

以後,他要保護好她。

一定會,好好保護好她。

但是,在車子朝前開了幾百米後,車子被“轟”的一聲炸翻,一陣天旋地磚後,他和少女被卡在後座裏,他右手骨折根本出不來。

少女奄奄一息,血液從額頭上汩汩汩留着,失神的雙眸晦暗極了。

生命在一點點流逝,他能感受到黑暗在不斷拉扯着他的意志,然後他看到從虛空沖過來的人,穿着白藍相較的校服,将翻面的車直接抓過翻了面,一把打開車門将餘夏從後座抱了出去,再将他抱了出去。

“你是誰?”薄司寒奄奄一息。

“程斯年。”他說。

薄司寒唇角流着血,仿似幻覺般,見他一點點消散,拼盡力氣擡手抓住他的腳踝,壓着昏沉的意識迷離着雙眼道:“救她。”

對方的身體像是碎片一樣消失掉了半身,他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執拗道:“程斯年,救他。”

然後,他陷入大片大片的黑暗。

那是,死亡。

薄司寒雙腿交疊靠*着沙發閉了閉眼,單手撐着太陽穴,思忖了半晌。

夢境不可當真,應該有某種預示。

餘夏和他聯姻,應當是聯合開公司一事;餘夏遭死對頭綁架,該是預示他該早點鏟除死對頭;至于游樂園,應該是昭示合作愉快。

至于眼瞎,應該指的是餘夏跟他這個奸商合作,被利用完還數錢。

解夢完畢的薄司寒掀開眼皮,目光綻放出光亮:“原來如此。”

月考成績雖說沒打印成冊,但四五門成績在周三拿到成績單算一算,再跟同窗們對一對排名,倒也不難得出最後結論。

幾家歡喜幾家愁,考試一完,淮安論壇就八卦起來,一個個瓜甩上去,其中讨論度最廣的是#高二年級誰是這次第一#,且昨晚還被打上HOT标簽。這樓倒不是猜測誰是第一,而是有多少人前仆後繼為了幹掉程斯年成為第一。

(16)班有人抖落了嚴肅和江宴的“TOP1”之争,順帶還夾了餘家姐妹花的打賭,這月考突然就變得不平凡起來。

【江宴控分裝學渣我是知道,差程斯年一截!我賭五毛,他當不了年級第二!】

【我聽說嚴肅IQ超高!以前一直是年級第一,跟程斯年勢均力敵,很有可能力壓程斯年!】

【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我賭程斯年!不能給咱們學校丢臉!】

【LS,嚴肅現在也是我們學校的】

……

【餘秋秋說不準啊,上次那作弊事件不是澄清了麽?穩一點就是上年級前十。餘夏怎麽贏啊?上次排名挺靠後的,你以後一天兩天就能打得過啊】

【餘夏要是能贏,我就去吃屎。我賭五毛以後餘夏就是餘秋秋小跟班】

【我穩一點,買嚴肅第二!江宴……江宴第三】

【我買餘秋秋第二,嚴肅天才又怎麽樣,咱們淮安多得是】

餘秋秋在蹲廁所時翻着評論,不禁輕笑出聲,得意的想:第二而已,她那個分數指不定能拿到第二。

這此月考,本身就難。

昨晚在餐桌上,她試探問吃飯的餘夏卷子難不難,誰料餘夏淡淡應了聲:“一般。”

真不知道餘夏裝什麽裝,哪兒是一般,題目難就是難。

不過也對,像她那種學渣,估計連什麽題目是難和什麽題目是簡單都不清楚。

等到了中午吃完飯,餘秋秋心情愉快去了大禮堂休息室。

今天是文化祭預選賽最後一天,休息室裏有不少參賽的選手,有不少人認識她,連忙跟她招呼,短暫的寒暄後,一聽她要彈的曲子,紛紛表示太難,又吹了不少彩虹屁。

餘秋秋微微含笑,娴靜典雅坐着,“也就一般般,多練兩遍就會了。”

哪兒像你們,練習一百遍也學不會。

“看來,這回文化祭比賽,你又是第一名了。”

“是啊,這都蟬聯好幾次,好羨慕……”

“那第一名的獎金是真的多,這次以後,高三可就沒那麽多時間排練節目了啊。”

這些人七嘴八舌*說着,倒讓餘秋秋心花怒放起來,過去那些事情像是被時間沖散了似的。

就在這時,餘夏拽着容詩語走進休息室,餘夏勸道:“你不試試怎麽知道不行?”

容詩語太陽穴突突突直跳,頗有點喪氣道:“沈珊珊摔斷了手現在還在靜養,你失蹤了一周多,根本就沒跟我練習過那首曲子,就算你會彈鋼琴,沒聯系過也是白瞎。”

“不試試怎麽知道?”餘夏笑道。

要不是體育課班上練習50米短跑,趙翩翩偶然提到今天是最後一天文化祭參賽時間,餘夏一問才知道容詩語被陸建折騰得沒能去參賽。

特別是,單人表演後,拿前六名的概率太小了。

文化祭上表演五花八門,單憑唱歌,能拿高分的委實太少了。

這簡短的争執讓休息室裏的人齊刷刷朝他們望去,其中有人認出了餘夏,戳了戳餘秋秋的肩膀,看熱鬧不嫌事大道:“餘夏,你妹妹也來了啊?!”

“你也來參賽?”餘秋秋一想起餘夏學琴就學了個半吊子,勉勉強強彈彈還行,但要參加表演,為免太牽強了。

這麽一想,她多了幾分底氣,望向餘夏時不自覺多了幾分輕蔑。

“是啊?”餘夏說這話時,語調上揚,帶着幾絲天真無邪,眼角笑意壓了壓,道:“不可以麽?”

像是單純的反問,又像是挑釁。

一時之間,休息室裏有點眼力見都嗅到了點□□味兒。

周一餘夏跟餘秋秋在校門口拉扯的事情,被越傳越瘋魔,都變成餘秋秋和餘夏在校門口互毆,餘夏險勝。聽到這事兒的,心說這兩姐妹感情比塑料還塑料。

這架勢,是不服就幹。

別不是要在這兒再打一架吧!

容詩語眼見周圍虎視眈眈,被那句“不可以麽”給攥住了心神,揉了揉額角壓下要離開的腳。

這餘秋秋,沒事兒挑什麽事?高高在上個什麽?

一想起以前的事兒,她都忍不住想替餘夏出口惡心。

餘秋秋都忍不住想笑,“表演雙簧,确實挺适合你的。”

這事兒,是之前聽陳奧說的。

餘夏眯了眯眼睛。

“我發現,”餘秋秋唇角微勾,歪着頭像是認真思考了下:“你還挺有當喜劇演員的天賦的。”

這是暗諷餘夏搞笑,周圍的人低低笑了起來。

“是麽?”餘夏倏爾輕笑了聲,正待拉着容詩語欲挑個長椅坐下慢慢說道說道。

誰料,容詩語将反手拽過她的手,将人擋在身後,冷哼道:“餘秋秋,你別太過分!我們(16)班可不是好欺負的!再說了,我跟餘夏今天可不是表演雙簧的,她是我請來的伴奏,不就是進文化祭預賽麽?你以為我們進不了?”

“你是?”餘秋秋狀似疑惑,掩着唇驚訝道:“你是那個爸爸蹲在監獄的容詩語!”

早些時候,餘夏帶過她的小姐妹來餘家玩鬧,多少她是記得的。

其中,容詩語因這件事情可讓人極易深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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