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小弟弟
驚吓解除, 但吳芷紅還是有些後怕,心髒砰砰砰的直跳。
“以後不要這樣悄無聲息的跟在別人背後了。”
她也算是體驗了一把王香茹被‘變态’尾随的恐懼感。
“對不起。”沈樂康把她從地上拉起來,“這次确實是我做事欠妥, 我很抱歉。”
“你得補償我。”見抓住人錯處, 吳芷紅當然不能放過他, 立馬順杆子往下爬。
沈樂康:“怎麽補償?”
吳芷紅想了想, 剛才被吓到, 手腳還發軟, “你會開車嗎?”
沈樂康點頭。
吳芷紅:“送我回家吧。”
她也就随口一提, 要是他拒絕, 她就打電話叫司機。
沈樂康沒有拒絕,還伸手扶住她,兩人慢慢的往前走,小巷子裏還是不怎麽亮, 但莫名的沒之前那麽恐怖。
沈樂康把自己打理的挺幹淨,身上也股子洗衣液的味道, 整體上就營造出一種幹淨整潔的質感。
雖然說一般人都會把自己打扮的幹幹淨淨、清清爽爽, 可鮮少人會透出這種感覺。
有時候吳芷紅都會想, 他看起來那麽的特別, 除卻天生麗質外,是不是後天還經過專門的培養呢?
沈樂康和她一起走到了停車場, 不同于小巷裏的人煙稀少,停車場停了不少保姆車,還能看到幾個熟悉的明星面孔一閃而過。
吳芷紅開得還是奔馳, 只有這個車系列性能她熟悉一點,在穿成有錢人之前,她都不知道有些車性能不同, 連啓動鍵在哪兒她都不一定找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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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芷紅還有些擔心他弄不清這輛車的性能,結果沈樂康擺弄了一會兒,很快找到了啓動鍵。
這讓她有點意外,調查資料顯示的是小康家庭,但似乎這樣比較高檔的轎車,他卻挺快上手。
她坐上副駕駛,沈樂康熟練的調試座椅和後視鏡,并向她詢問位置後,将車開了出去。
車開動後,她不說話,沈樂康也不會主動挑起話題,安安靜靜履行自己身為司機的職責,吳芷紅則開始觀察他。
她這段時間來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大多數人靠近她,欲望都會很明顯的擺出來,這類人自然容易上手,而沈樂康這個人則是越相處越覺得這個人非常厲害,他有欲望,但又不會表現的特別想要,把他想要的東西給他,他會高興,卻又不會表現的特別高興。
總而言之,他所作所表現的一切都是促使她主動給他東西,而不是他想要的。
他會保持一定的距離,可又不會一直保持距離,他似乎很會把握其中的度,在拒絕的途中總會答應那麽一兩次。
吳芷紅很多時候知道自己可能是在被吊,也依舊願意跟着。
所以這就是高級綠茶嗎?
他把車開到了別墅區,在熄火後,他轉身解開身上的安全帶,并将視線狀若無意的投向擋風玻璃下的鑲嵌時鐘上。
此刻已經是23:47。
別墅區在郊外,這個點再叫車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她腦中閃過了這些想法,也意識到了他此行的真正目的。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驅使着別人強勢的為他做下他想要的決定。
吳芷紅:“太晚了,車也不好叫,不如留下來吧?”
沈樂康垂眼,像是在思考,過了幾秒才緩慢的點了下頭,“謝謝,麻煩你了。”
他知道答應留宿可能會發生什麽嗎?吳芷紅心想,她把人帶進別墅,準備迎接他接下來的表演。
沈樂康中規中矩的選了間客房,離她的房間不算近也不算遠。
她這棟別墅連徐弈鳴都沒帶進來過,往常她一個人住居多,自然不會有男人的衣服,可惜的是,洗澡後穿浴衣的情況并沒有出現,因為家裏的保姆十分有‘眼色’的掏出了她給兒子新買的睡衣。
吳芷紅即便知道自己被吊,也不會無動于衷的讓自己被人擺弄,她想要收回點利息,順帶教訓一下他。
還是老瓶裝新酒,她拿着劇本敲開了沈樂康的房門。
吳芷紅:“趁熱打鐵,你下午有點感覺,我們晚上繼續鞏固下?”
他穿着睡衣睡褲,這種長袖長褲的睡衣穿在身上,包的比他演戲穿得T恤都要嚴實,也就因為他個頭比睡衣原主人高一點,褲子和上衣都短了一小截。
沈樂康:“現在嗎?”
吳芷紅:“是的。”
他一手撐在房門上,也不放她進去,思考了一段時間,吳芷紅也不在乎他在想什麽,等待着他的回答。
沈樂康往後退了幾步,“進來吧。”
吳芷紅:“你準備好了嗎?”
沈樂康:“如果您指的是劇本這方面,我準備好了。”
不同意也不拒絕,吳芷紅漸漸摸清了他的套路,對于真正抗拒、拒絕她的人,吳芷紅不會采取強硬的動作,可對于沈樂康,她則是懷疑自己是不是對他太過放縱,以至于讓他一直吊着她?
“我想改下劇本。” 吳芷紅說道。
原來的劇本中,張陽磊在無休止的網暴中精神出現了問題,而後有一天在回憶與王香茹的過往時,于愧疚痛苦中出現了幻覺,那一片段是他對幻覺中王香茹的自述,随後在幻覺中上吊死亡。
沈樂康一直無法投入感情,這部分的對戲被導演改了不少,盡量減少兩個演員的眼神戲。
可等她真正進入這場對戲中時,吳芷紅就覺得缺少了很多,她是抱有懲罰他的想法,于幻覺中自己上吊,又太便宜了他一點。
“您想改成什麽?”沈樂康問道。
吳芷紅看着他,“張陽磊自己上吊多沒意思,得有個人幫他。”
沈樂康:“幫他?誰?”
“他幻覺裏不是有個王香茹嗎?” 吳芷紅說,“我們試試?”
“張陽磊會觸碰王香茹碰過的東西,最後選擇用來上吊的東西,就是她以前勾在天臺上用來曬衣服的鐵絲,我沒有那個東西。” 吳芷紅轉身拉開衣櫃,因為原主的事情,她不再睡那個房間,而是幾個客卧換着睡,有些衣櫃裏還放着她的衣服。
她抽出一條絲質的長裙睡衣,兩手托着遞給他。
“假設這就是那條鐵絲。”
沈樂康在看到睡衣的時候,表情不自覺的僵住,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吳芷紅:“放心,是洗過的,家裏最長能夠卷着繩子的東西,也就僅只有這個了。”
他看上去非常的猶豫,可最後還是答應下來,單膝跪在地上,重複着下午說過的臺詞。
“我去過你去過的地方,觸摸過你觸摸過的東西……”
臺詞只說了一半,他便停了下來。
吳芷紅抓住了他的手,按在那條睡衣上。
“觸摸過我觸摸過的東西是什麽感覺?”沈樂康縮緊手指又被她掰開,“是什麽感覺?”
他沒有回答,吳芷紅抓着他的手從裙擺往睡衣的腰部收線處轉移。
“我很喜歡這條睡衣,也不知道是用什麽材質做的,輕盈柔和還十分的服帖,特別是腰的那一塊,剛好聚攏,十分貼身。”
沈樂康深吸一口氣,手指逐漸的彎曲。
“你得想象。” 吳芷紅說,“張陽磊在觸碰王香茹碰過的東西都會施加一定的想象,你在摸到睡衣的時候也需要聯想。”
他的手臂僵直住了,似乎是聯想到了什麽,不敢擡頭,也不願意看她。
“看着我,繼續說臺詞。”
吳芷紅掰正他的臉。
沈樂康的眼神飄散,似乎落在她身上又沒有落在她身上,而他的臉由白皙沾染上一層薄薄的紅暈。
他一連說了一大段話,每說一句就要大吸一口氣,似乎是開始了聯想。
吳芷紅覺得他的表現饒有趣味。
他喃喃的重複了幾遍,于迷茫的姿态中漸漸呈現出癫狂的神情。
“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你傾訴我的愛,可你卻又告訴我你有男朋友。”
“我怨恨過你,可依舊愛你,我對你的愛如此卑微。”
“我不介意,我不介意。”
他入戲了。
吳芷紅看着他拽過她手中的睡衣,将整張臉埋于其中,又陶醉似的深吸幾口氣,又哭又笑的将它纏繞住自己的脖頸。
最後,溫順而又平和的望向她。
吳芷紅被他演得也來了些感覺,拽住睡衣的兩頭,将它包裹住他的半張臉,随後緩緩勒緊。
他死死的注視着她,黑色的瞳孔倒影出她整張臉,熱情而又主動的抓住她的手臂喉嚨裏發出語焉不詳的嗚咽,在她的擺弄中不躲也不閃。
“要是你平時也這麽乖這麽聽話就好了。” 吳芷紅感嘆。
柔軟的睡衣當然無法變成殺人的利器,頂多只能帶來輕微的窒息,很快他的臉發紅,呼吸也變得急促。
她松開手,拍了一下沈樂康的臉。
他還沒能從那個狀态中出來,抓着她的手臂,不斷重複着臺詞。
“我愛你,我依舊愛你。”
吳芷紅在一旁觀察了一會兒,見他脖子都被勒紅了一塊,也覺得出了口小氣,又看得他一副面紅耳赤的癡迷狀态。
他睡衣的一角掀了起來,露出的腰上雖有着幾塊腹肌,可也細的不像話。
她看了一會兒,就上手掐了一把。
這一掐,沈樂康立馬清醒過來,将衣服往下一拉擋住整個腹部,連連往後退了好幾步,脖子上還挂着她的睡衣,一半還挂在他耳朵上,十分警惕的看着她。
“感覺怎麽樣?”吳芷紅看他,“我新改的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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