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小弟弟
最後, 吳芷紅被他委婉的請了出來。
眼看着人有炸毛的跡象,她就沒過多強求,一開始抱着教訓他的想法, 但經過這麽一番表演, 她覺得改後的劇本還是挺不錯的。
一大早, 她就将改後的劇本思路發給了導演。
當制片人就是這點好, 對于劇本有不小的控制權。
那邊導演只問沈樂康能不能接受改後的劇本。
他對此表示:“您開心就好。”
總覺得是被暗暗刺了一句的吳芷紅又開始不爽, 但随即沈樂康補充一句。
“能出演這樣的劇本我也很高興。”
她那點不爽的情緒頓時扭轉, 倚在副駕駛上看他。
他調節情緒的能力挺強, 第二天一早看到她也沒有特別的反應, 還很自然的接過開車的任務和她一同前往片場。
吳芷紅也為昨天的放縱付出了代價,在車上趕着處理文件。
所以說總裁這事真不是一般人能幹,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事那麽多,根本處理不完, 而且不少都是些很瑣碎的事情。
估計還是原主爹媽覺得原主就是個跟在男人屁股後面跑的廢材,并沒有把重要的事情完全交下來。
吳芷紅嘆了一口氣, 覺得自己這樣不上不下的, 還不如真當個只會吃喝玩樂的纨绔子弟。
到了片場, 她才算是把昨天要處理的文件處理完。
沈樂康停在停車場等她, 見她擡頭,遞上了一杯水, 水裝在保溫杯裏,遞到她面前的時候,還冒着點熱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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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樂康:“辛苦了。”
他這人平時不主動, 可真相處起來還是會照顧人的。
吳芷紅接水過來喝了幾口,早上溫熱的水下肚子整個人都是暖洋洋的,喝完水, 兩個人下車往片場走。
沈樂康一邊走一邊嘴裏念叨着臺詞。
改劇本的速度很快,不過本來改動的地方就不多,只加了幾句新臺詞。
她掃了眼沈樂康的臺本,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字,有些戲還不會提前給他,需要他現場背。
就這一點,直接打消了她往演藝圈轉型的想法。
到了片場,她坐在自己專屬的小凳子上面,今天柳奕也過來,拍她最後一幕。
沈樂康直接拍自殺那一段,這段是她昨天改的劇本,張陽磊在幻覺中被王香茹勒住脖子,現實中則是自己将脖子挂上了鐵絲圈。
柳奕坐在她身邊,自從和小徐掰了以後,沒瓜可吃,楊奕銘來這邊的頻率大大減少,現實的一比。
柳奕有戲份就會來,只是比起之前的熱情勁,她今天狀态非常低迷,只和她打了個招呼笑了笑,就坐在一旁低頭發呆。
要知道柳奕這馬屁精,見到她不是在拍馬匹,就是在拍馬屁的路上。
今天這狀态,實屬反常。
吳芷紅:“你怎麽了?”
“沒怎麽。”柳奕看她看過來,迅速挂上笑,切入工作狀态。
吳芷紅:“真沒事?”
以她對柳奕的了解,能撥動柳奕情緒的東西不多,哪怕是剛被原主教訓過,面對剛穿書不久的她,她都是能笑嘻嘻的争取資源,如今看來,應該是‘金主’那邊出了問題。
平時柳奕怎麽拍她馬屁,她都沒多大興趣,可要是涉及到楊奕銘的八卦,那就很有興趣了。
“你要是遇到什麽困難,可以和我說。” 吳芷紅佯裝關心。
柳奕擡頭,像是被她說得有些心動,剛張嘴,又搖搖頭。
“沒事。”
見問不出來,她也不強求,重新将目光轉回到沈樂康的身上。
他被鐵絲勒住了脖子,臉微微漲紅,脖子上睡衣留下的勒痕并沒有那麽明顯,只留下一圈淡淡的紅,可配着脖子上纏得黑色鐵絲,卻并不像是傷人的兇器,倒像是圈在他脖子上的項鏈。
“嘶……”柳奕抽了口氣,“怎麽感覺不像是自殺?”
他入戲的時候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微微窒息的臉白裏透紅,額上也冒出細碎的小汗珠,再加上拼命吸氣發出呼哧呼哧的喘息。
沈樂康的眼睛往上翻,視線仿佛落在拽住鐵絲的女演員上,卻又像是透過她的頭頂,穿過攝像機的架子,望向了吳芷紅。
吳芷紅心神一動,心裏冒出些許說不清的滋味。
一直卡着過不去的戲就這麽過了。
導演看着很開心,卻有些憂慮。
“改動後的劇本拍出來的效果不錯,就是張陽磊這個人物表現的有些色=情。”
張陽磊的人物設定就不好,在面對王香茹的幻覺中還有這種表現,難免會讓一些觀衆感到生理不适。
“我覺得他對王香茹會産生欲念,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沈樂康對此表達了自己的看法,“他這個人物就是卑劣令人作嘔的。”
導演:“這可能對你的形象有影響。”
“演員要是擔心演不好的角色給自己帶來影響,那還叫什麽演員?”沈樂康說道。
吳芷紅意外他還挺有覺悟。
可要說這一幕多麽讓人生理不适,那倒不至于,主要還是因為他的那張臉,漂亮的面容總是能夠增加些許美感,特別是最後的那個眼神。
吳芷紅總覺得他在看她,卻又像是沒有看她。
這幕拍完,沈樂康就殺了青,吳芷紅想着請幾個廚師過來,準備給他辦一個小型的殺青宴。
結果他給拒絕了,自掏腰包從最近的酒店叫菜,要請所有人吃飯。
他幫着收拾桌子,吳芷紅在一旁處理今天的文件,柳奕捧着手機躲在角落裏打電話,她說了很久,直到菜送過來才挂斷電話。
沈樂康上了桌,首先給自己打滿了一杯的啤酒,手舉着酒杯走到她面前,對着她深深鞠了一躬。
“這次真的要感謝您。”
吳芷紅用倒了可樂的杯子和他碰杯,這個飯局還沒有人敢灌她酒。
沈樂康直接一杯下去,轉頭倒滿一杯繼續往下敬酒,導演和幾個演員一窩蜂的上前和他對敬,轉眼他就喝得滿臉通紅,倒在一邊。
“吳總……要不要我找人把他送到你房間裏區?”柳奕走過來,小聲問道。
吳芷紅:“?!!!”
“你把我當什麽人?” 吳芷紅說。
“這個沈樂康對您有點意思,就是太不知好歹。”柳奕說到這裏,手裏舉着酒杯,語氣還頗為憤憤不平。
吳芷紅覺得她今天的表現很奇怪,以往雖說人不怎麽靠譜,也不會有這種想法。
“你到底怎麽了?”
柳奕看着她,目光有點發散。
合着她是喝醉了。
“我沒怎麽,沒怎麽!”她說着眼眶一紅,“……吳總,要不你把我包了吧。”
吳芷紅:“……”
她現在還不想從櫃子裏跳出來。
“你喝醉了。”
“沒有,我沒有!”柳奕搖了搖腦袋,忽然‘哇’的一聲哭起來了,“我要失業了,我要失業了!”
吳芷紅聽得一頭霧水,“你現在都不能算是正常上班,怎麽就失業了?”
“是啊,我哪叫正常上班。”她哭着,卻把腦袋往上揚不讓眼淚出來,“不能哭,妝要花了。”
吳芷紅:“……”
“楊總太他媽摳了,嗚……”她仰頭大嚎,“給我才一個月三萬,給那個綠茶卻是二十萬,說什麽人家作品多,身價更高。”
吳芷紅:“???”
“不公平,不公平。”柳奕哭着說,“我明明更年輕,有更大的發展空間,性價比更高!”
吳芷紅“……?”
“他太摳了,還不如您。” 柳奕哭着抱住她,“您第一個電影就想到我,還給我買包,聽說您還給小徐買車,打錢……要不您把我包了吧,我性價比真的挺高的。”
她不想和醉鬼糾結,只啊啊的應付,拍打她的後背。
吳芷紅:“你說的綠茶是什麽啊?”
真不是她八卦,就是老被楊奕銘吃瓜,忽然他的瓜來到面前,哪有不吃的道理?
“媽的就是那綠茶!”提到這個,柳奕語氣都變得不好起來,“說是什麽國外一流的音樂學院畢業……辦過演奏會,這就比我高級嗎?會五國語言就是比我高級嗎?會跳芭蕾就是比我高級嗎?”
吳芷紅一聽,就知道這個妹子走得是高端路線。
照理說,這種高端妹子應該不會那麽容易被拿下的啊。
“給錢不要,非得強塞過去才不情不願的收下……平時人也見得少,不主動邀約,得等楊總開口才出來,有時候還拒絕!”柳奕說着連哼幾聲,“這麽明顯的綠茶,楊總就看不出來?”
嚯,她還記得楊奕銘鑒沈樂康這個綠茶倒是信手捏來。
吳芷紅想。
“不答應,不拒絕,非要東西塞過去才要。” 柳奕吸了吸鼻子,“明明想要的不得了,還裝得冷冰冰的,等着上門。”
等會兒,這人設怎麽聽着這麽耳熟?
吳芷紅推了推柳奕。
“是不是男人都吃這種冷綠茶……嗯,什麽?”柳奕被推得扭過頭,她臉上的妝糊成一片,眼下就是兩條黑線,“怎麽了,吳總?”
吳芷紅:“你說得那妹子叫啥?”
柳奕迷糊糊的半睜着眼。
“好像……好像是叫沈文茵。”
呵,吳芷紅一拍大腿,頓時沒了嘲笑楊奕銘的心。
他倆被一家綠茶給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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