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修文架空番,非正文設定,可跳過不買】
留媒婆氣得直跺腳。
謝清呈是個心高氣傲的人,不肯撒謊,也不願意被挑剔。時間久了,原本就不怎麽燙熱的心境變得更冷,算是有些性冷淡。這樣一來,中年殘廢的失明之人,靠義眼視物,又沒什麽夫妻之事的熱情,他不好再耽誤人家姑娘,于是也就認了命,再也不去相親了。
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看學校裏那些傻乎乎追求他的小女生總覺得很不耐煩。
這些十七八歲的女孩子,一腔熱情,昏頭昏腦,做着荒唐的夢,喜歡和叔叔們談戀愛。但說到底,不過都是些不負責任的行為。她們只知道尋求一時刺激,絲毫不考慮未來怎麽樣——不過也是,這些女孩兒都是如花般的年歲,還有大把的青春去揮霍,在她們眼裏,時間是廉價的,而多巴胺無價。
他怎麽可能陪她們浪費精力。
而在騷擾他的人群中,還有一種比春夢女孩兒更讓他讨厭的東西——
GAY。
在謝教授看來,那就是群變态,娘娘腔腔,擠眉弄眼,渾身上下半點陽剛之氣也沒有。他是無法理解什麽審美的多元化,在他眼裏,1就是1,2就是2,是男孩子就應該有男性的樣子,染頭發打耳洞甚至還抹口紅。
有病?
他的婚戀價值哪怕再跌停板,也不用GAY來給他送溫暖吧?
現在看起來,在如今這陰盛陽衰的世道,也就他表弟陳慢還正常點了。畢竟是個刑警,該有的氣魄還是有的。
“表哥哥~招魂~來歸~”
“……”
當他沒這麽想過。
謝清呈把陳慢湊近扮可愛的蠢臉推開,掀起眼皮,淺灰色的眼眸微微轉動,乜向他:“把你的話說完,你也可以走了。下午三點,我還有個約。”
“誰啊,謝雪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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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上課。和一個學生。”
陳慢笑得賤兮兮地:“又找你談論前男友是渣男的那種啊?”
“你這警察當得很閑嗎陳慢?”
琉璃眸子一瞥,謝清呈冷峻起來,陳慢也是怕的。
吐了吐舌頭,收斂了。
“那說正事兒啊。”陳慢拿出手機,刷地一推,虛空中出現了一張照片的投影。這是這個年代很常見的随機投影技術,能夠随時随刻把手機裏的信息投射到半空。
“這個星期第三次了。咱們分局又收到了這東西。”
謝清呈一看,發現那是警方拍的一封信,信的原件自然不會帶來,但從照片上也能清晰地看到信件內容。
最常見的宋體打印字,組成了簡短的一句話:
“滬一醫院很快就會發生命案,誰也不能阻止。”
“大概一周前我們濱江分局刑大第一次收到這封匿名信,快把我們局長給吓禿了,雖然他本來頭發也沒幾根。”陳慢解釋道,“主要這不前陣子佛州剛出過一起惡性殺醫事件嗎?當地警員辦事不利,烏紗帽都跟着遇害醫生的腦袋一塊兒掉了,咱們李局十分重視,趕緊地就往你們醫院派便衣,24小時輪軸盯着。結果啥事兒也沒發生。”
陳慢手指又在手機屏上劃了一下,劃到了第二張。
“你再看這個。這是三天前收到的,一模一樣的內容。”
再劃一下。
“這是今天收到的。”
甭看,還是同一行字。
謝清呈淡漠道:“惡作劇罷了,都哪個年代了還玩預告殺人。”
“确實不排除是有人在惡作劇,但是目前寄件人還沒查出來,對于這種信件我們不能坐視不理,如果直接上媒體挂公告,又怕引起社會恐慌。所以吧,唉。”陳慢撓了撓頭,“這幾天除了往你們醫院加派人手,我們還在挨個通知,上到你們那位老氣橫秋的院長,下到和藹可親的保潔阿姨,我們都口頭解釋了一遍。”
“所以你跑傳媒大學,是來提醒我的?”
“對呀,上頭讓我今天把手上這組全部通知完,你是最後一個。”陳慢說着,關了手機投屏,煞有介事地,“這位先生,請您認真聽取警方提示,提高警覺,不走小路,遇到可疑人員,請及時撥打報警電話110,當然,您還可以撥打我的私人電話1391……”
吟唱還沒完,就對上謝清呈冷冽的眼神,陳慢聲情并茂的演說就斷了,弟弟老實緘默,剩下的話都封存在了口中。
謝清呈:“知道了。”
但他這是不想和陳慢再多廢話的意思。
謝清呈作為家族中的長男,一向都只有他訓誡這些弟弟妹妹們的份,但對于弟弟妹妹們給他的意見,他是連掀起眼皮看一下的興趣都沒有。
陳慢也沒辦法,沒趣兒地砸吧了兩下嘴,最後從懷裏摸出張表格:“這是知情書,以及案件保密協議。表哥你懂的,局長不希望醫院裏的工作人員把這事兒往外說,免得一傳十十傳百,最後謠言就和兔子似的竄得飛快,來,簽個字。”
謝清呈沒把這種低劣的警告信放心裏,他見過的風浪太多了,深谙真正的恐怖事件總是無聲無息的,用如此拙劣的殺人預告,背後不是個孩子就是個傻子,闖不出什麽大禍。
因此他心不在焉地簽了個字,把表還給陳慢。
這時候也差不到到點了,牆上的指針越來越趨近三點的位置。
謝清呈想到接下來要見的那個人,心裏沒來由地一陣煩躁,對陳慢說話的語氣也更加得不耐煩:“結束工作了?”
“結束了結束了。”
“那你可以走了。我還沒結束工作。”
“好說好說。”陳慢把表格接過了,笑嘻嘻地看了一眼,“哎呀,表哥,你這身份證一欄還沒填……”
謝清呈橫了他一眼,簡直連嘴皮子都懶得和他動:“我身份證號什麽你不知道?”
陳慢:“例行公事問一下嘛,主要我就想賴到三點鐘,看看接下來還有什麽奇葩來找你,之前那個實在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謝清呈:“出去。”
“哦。”再不走就要被砸筆砸本子了,陳慢摸了摸鼻子,說了聲表哥再見,乖乖出了門去。
而就在打開門的一瞬間,他看到了站在外面的那個個子高高的,十七八歲的男生。
兩人差不多的身高體型,但門外那個男生大概因為還是學生的緣故,沒有陳慢那麽有攻擊性,雖然高大挺拔,但看起來有一種內斂氣質,青春茂盛,輕慢懶散而不嚣張,墨黑柔軟的頭發末梢微微打着卷,在夏日的風裏拂動着。
這是個乍一看很乖很斯文的一個男孩子。
陳慢心想,小帥哥看着很正常,瞧樣子是個來正經問教授問題的。
于是在對方幽深的黑眸的注視下,露出個親切的笑,解釋道:“我這兒剛剛在安全普法。”
男孩子微笑:“嗯。”
“……”
怎麽氣氛有點怪怪的?
陳慢摸摸腦袋,又朝對方笑了兩下,跑走了。
他一走,賀予就站在了屋內,一雙深黑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瞅着謝清呈,頭也不回地反手将沉重的辦公室門關上。
“咔嚓”一聲,落了鎖。
然後這個年輕如原野雄獅的男孩子,逆着光,一步一步走到謝清呈面前。
他居高臨下,笑得有些輕浮:“安全普法?”
謝清呈掀起眼簾,淺灰色的義瞳裏,好像映出了這個男生溫柔乖巧的身影,又好像他只是淡淡掃過,不願把他在眸中裝載。
“和你沒有關系。”
賀予啧了一聲,似是無所謂,又似調侃地:“謝哥,你對我始終是這個态度。”
“我對你只能是這個态度。還有,不要叫我謝哥。”
“……”
“做正事吧。”
賀予被冷冷地訓了,但他最終什麽都沒再說,只笑了笑。
“好啊。你說什麽我還能說不嗎?就聽你的,謝教授。”
他低着眼簾,長睫毛在鼻翼處投下溫柔而模糊的影。然後擡手,一顆一顆解開了自己校服白襯衫的衣扣。
謝清呈把用過的特制針頭和注射劑都丢到了相應的垃圾桶裏,摘下來薄薄的橡膠手套。
“打完了,你可以走了。”
這種未上市的特制針,是打進脊髓裏的,實在痛如剜骨。
賀予半赤着上身,雪白的衣衫蛻在腰際。針就是在背脊中央刺入的,現在謝清呈給他貼上了止血紗布,他坐在凳子上,咬着下唇默不作聲,額頭滲着細汗,臉色蒼白得厲害。
這種情況下,哪個醫生不會讓患者多留一會兒?打個狂犬疫苗人大夫還會叮囑坐三十分鐘再走呢。
但謝清呈卻不想和賀予多啰嗦。
賀予閉着眼睛緩了一會兒,慢慢把衣服穿好,低下眸扣着衣扣。
他很厭憎謝清呈,但那厭憎都藏在心裏,面上他對謝清呈的态度很好,就好像一池浮着青萍的水,流于表面的斯文與輕佻都能被看見,唯獨這些浮萍之下的幽深,誰也瞧不清。
他甚至還能在疼痛稍微緩解後,朝謝清呈扯開一縷溫懶的淺笑:“就這麽急着趕我啊?你也太不夠意思。”
謝清呈把臉轉了開去。
這辦公室裏的少年和男人不一樣,同樣是一件襯衫,謝清呈穿得一絲不茍,賀予卻只将衣領扣到倒數第三顆,裸露出緊實的胸膛,還有頸脖上挂着的刻着安息經的狗牌。
“嗳。”
“幹什麽?”
“剛外面有個學生可說你和你表弟是那種關系。”
“什麽?”
“……”賀予盡管還痛着,卻忍不住咧嘴扯開一個笑,“你也真是惜字如金,就是被你省掉的那個字,你念個第四聲你就明白。”
謝清呈琢磨幾秒,他的智商琢磨別的很快,琢磨這種事情瞬間就會變成上古Windows98系統。
但Windows98也不是反應不過來,謝清呈明白了之後,臉色登時就變得很陰鸷。
“這些學生沒得救了。”
“這麽快就下死亡通知書啊,你看看你這耐心,啧啧。”賀予搖頭,“你以前脾氣可沒這麽急,最起碼還能給點緊急搶救臨終關懷。”
頓了一下,挺溫柔和善地望向謝清呈,把那些惡意全部藏垢于黑漆漆的眼底。
“你看。”他舔了下舌尖,花花公子似的笑嘻嘻的,“我不就是謝哥你關懷回來的嗎?沒有你的話,我可能連高中都讀不完。”
“你高中本來就沒讀完。”謝清呈冷冷的。
賀予想了想,笑得更莫測了:“也是。”
又道:“你看這一轉眼,都快二十年了啊。”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
可,二十年?
眼前這男孩說到底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哪裏來得二十年?更何況他那言下之意,二十年前竟是他的高中時期。
如此詭谲的一句話,在尋常人聽來就像鬼故事一般。
而謝清呈只是睫毛微微動了一下,并未生出半寸意外。
賀予也知他不意外,兀自嘆道:“要是沒那技術,我也早就死了。”
【第N稿架空番節選結束,僅供看早期人設娛樂,請勿與正文人設挂鈎,這一版其實只有開頭有趣,後面寫的不好,應該不會全草稿15w字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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