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未删減 (1)

這換衣服的地方很狹窄,硬擠進兩個成年男性,而且身高還都在 180cm 以上,未免顯得太逼仄了,一個人呼出來的灼熱氣息,就好像會被另個人瞬間吸入肺腑裏。

經歷了之前那些操蛋的事情,謝清呈哪裏還願意和這變态待在這樣一個封閉的環境內,他用力掙開賀予的手,雙目如炙,壓低聲音:你讓開。” 賀予松開他,低眸淡笑:“怎麽不吹了,你吹啊,我在這裏看着。

“讓開。”

“不用那麽急。你看,你頭發還是濕的。賀予再次擡起手,指尖掠過謝清呈還在滴水的發梢,被謝清呈揮開了。

他不以為意,甚至連睫毛都沒動一下,指尖又往下掠過敞開的衫,觸到了謝清呈瘦削的腰側。

一瞬間過電的酥麻激動感從腹部燒上來,那一晚上瘋狂的回憶全籠了回來,賀予垂眸看着謝清呈的腰腹,不自覺得連眼眶都燒紅了,嗓音也啞了八度:“這裏也是濕的。”謝清呈冷不防被他碰了腰,也是驟覺悚然。

但他冷靜慣了,不會輕易炸起來,大吼大叫那種行為在他眼裏堪稱失态,他的聲音依然不響,只是嚴厲了很多,出鞘的刺刀似的,就要削上賀予的頸。

“讓開!”

“嗯。我讓開,讓你出去找那個條子?”

“條…”謝清呈頓了下,才意識到賀予說的是陳慢。條子這種屬于侮辱性質的黑話,是不應該從賀予這種讀書人嘴裏說出來的。

但賀予的溫文爾雅只是表面,橫豎他就是個畜生。

謝清呈眯起眼睛:你一直盯着我們?” 我們。

所以他們倆是“我們”,是嗎?

賀予又是一陣陰冷冷地竄火。

想起之前的樁樁件件,從醫院披衣服,到出事打電話.正常男人誰會這樣關注另一個男性長輩?自己真是瞎了眼了看不出來!竟和這種人一桌吃了個飯,還相談甚歡。

這口氣堵在心底,越堵越悶,賀予着謝清呈看了好幾秒,忽然惡很很陰冷冷地:謝清呈,你就是個傻子。那個條子就是個死變态走後門的,你和他走那麽近你想被他怎麽樣?” 謝清呈也火了,他以為賀予純粹是沒事找事:“你別把你的扭曲心态加在別人身上,鬼扯什麽?”賀予心口的熔岩在流湧,他眯起眼,瞧不出喜怒:“我鬼扯?如果不是我,你剛才都要被他給親了,你自己都不知道,就知道睡覺睡覺,我在後面看得清清楚楚”

“你有病吧賀予!”謝清呈徹底光火了,“他親我?他オ幾歲?你妄想症也要有個度!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神經病。”

“你看上他了?” 謝清呈咬牙字一頓:“你是不是不知道現代漢語詞典裏有個詞叫朋友。”

“朋友?什麽朋友會對你這麽好,特意請個假來陪你看電影,怕你冷還把衣服脫了給你蓋,你動動腦子行嗎!”賀予見謝清呈根本不相信自己,氣得頭都快冒煙了,“他就是想要你!”

“你鬼扯些什麽?”謝清呈怫然,“他和你根本不一樣。”

“他和我不一樣?對,陳警官确實和我不一樣,陽光燦爛,乖巧聽話,那你喜歡他是不是?”

“我和你沒什麽話可說。”謝清呈根本不想再理這瘋子,要出去。

賀予抵住他,兩人就在這捉襟見肘的狹促之地纏鬥起來。

賀予制着這個讓自己好多天都無法睡一個安穩覺的男人,被對方打得悶哼一聲,卻生生受了,而後掐着謝清呈的臉,逼他轉過頭來,森森然道:“你要是不喜歡,就離那警察遠點。

我說了,他不是個好東西!”“你瘋了吧賀予?我離誰近離誰遠和你有什麽關系?你是我什麽人?” 賀予突然就變得沒什麽表情,但他越無表情,便越可怖,窺不見他的心似的。他盯着謝清呈看了一會兒忽然笑了笑,那笑容陰冷,帶着幾分病态:…我看你真是更年期了。忘性太大。” 他忽地把自己的手機甩到謝清呈面前,劃出那個連續陪他度過了好幾個荒唐夜晚的照片,直抵在謝清呈面前!

謝清呈一時還沒看清,等視線對了焦,他才發現那上面竟然是自己的照片!盡管那只是半身睡顏照,但光就頸側鎖骨那些吻痕,謝清呈已能回憶起當時的動作有多激烈,令人耳赤,橫陳的欲望幾乎要穿屏而出,他只花了一秒就辨認出了這是那天晚上的相片。他和賀予過夜後的照片。

謝清呈的頭腦嗡地一聲,有些輕微的耳鳴。

一陣極怒沖向大腦,謝清呈的臉一下子白了又紅,血色一直從眼尾蔓延到耳根處。他劈手要去奪,可賀予早有算計,比他更快,将他死死按住。你到底想幹什麽!”謝清呈看上去快把牙給碎了。

“我本來只是想留念的。但是——” 賀予攥着謝清呈柔軟的黑發,逼他去看他手機裏的罪證。

他瞳色幽深地盯着謝清呈的臉,看了好一會兒,接着說:“現在發現,它真正的用途,好像是治療您的阿茲海默。”

“……”

“您之前不是都忘了我是您什麽人,忘了那天晚上都發生了什麽事了嗎?” 結果一瞧見照片,您一下子就想起來了到底是誰讓您這個空窗多年的男人,在那一晚爽成那樣的。比什麽藥有效。

“謝哥,您現在,不會不認我了吧?” 青年的話語和手機的畫面燒紅了謝清呈的眼眸,謝清呈應付過很多事情,但這麽畜生的事還是第一次。連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處理。他想把臉轉開,但賀予不肯,狠而毫無憐惜地攥着他的頭發,逼他與自己對視,他幹脆閉上眼睛,睫毛微微地額抖。

“賀、予……”

“嗯。你再多叫幾聲,我愛聽。” 謝清昰驀地睜開眼,神情陰狠至極:“你是同性戀嗎?” 賀予本能地:“我不是。”

“你不是那麽這種荒唐的行為就該他媽結束了!不然你還想怎麽樣?哪怕我曾經傷害過,刺激過你,現在也該扯平了,你滾好嗎?滾!” 謝清呈說着,鐵青着臉,狠擊在賀予胸膛,也不管自己疼不疼了,猛地把賀予的手拽開。

而後轉身,連衣服都不打算要回了,反身就準備走。

然而才碰上更衣室的天鵝絨幕,一只手就砰地從他身後穿過來,搶在他面前猛地将帷幕拉緊。

玄關感應燈又在這時候适應了人體,熄滅了去,屋內霎時一片黑暗,像極了惡龍之穴,連光源都沒有,只能聽到青年低低的喘息,黑暗中賀予一雙眼閃着狼樣的光,他挨近了謝清呈,手慢慢下移——

“咔嚓。” 謝清呈聽到自己腰後傳來了帷幕搭扣被扣鎖上的聲音,那麽輕,卻令人毛骨悚然。

“你以為我不想就這樣收場嗎?”賀予眯起眼睛,現在唯一的光源就是鏡子周圍鑲嵌的那一圈夜光冷螢火燈。

幽的冷色調燈,映着鏡子裏兩個挨得太近的人。謝清呈喉頭不自覺地上下滾了滾,貼上的是冰涼的鏡面

“賀予,你給我讓開。” 賀予沒讓,說:“謝清呈。我跟你說,我好熱。”

“……”

“你知不知道我最近都很熱。熱得像中了暑。”或許是周圍黑了,氣氛使然,他的嗓音也低了,滾燙昏沉,确實是熱的失了理智的樣子。“你呢?”

“……”

“謝清呈,你就一點也不熱嗎?” 他說着,手忽然握上謝清呈的腰,操他抱他,将他抵在更衣室的鏡子上,把那具半赤着的勁瘦上身揉碎在掌心裏,貼着自己的胸膛腰腹-一在碰到那男性的滾燙的肌膚的一瞬間,賀予喉嚨裏忍不住發出一聲低低的喟嘆。

好像十多個夜晚的春夢都在這一刻成了真,渴得快要死了的旅人忽然能痛飲一汪水。

他也不管是對是錯,是不是應該如此了。

男人在這種時候,尤其是年輕男人在這種時候,都是欲望上頭,被激素和荷爾蒙所操控的,理智簡直就是連散沙也不如的東西。

他瘋了般在黑暗中抱住謝清呈,被陳慢刺激出的獨占欲,之前肉體交纏産生的渴望感,都在這一刻燒了他腦內的保險絲。他湊過來,低下頭,在他脖頸間蹭了蹭,低聲道: “謝清呈,好熱,我想你給我解解。” 深秋寒時,他的血得沸到什麽地步,才會覺得熱?但賀予的手已經在一片混亂糾纏中,在只有鏡面光的更衣室黑暗裏,固執地搭在了謝清呈的腰扣上。只聽得皮帶扣清脆的金屬聲響,謝清呈臉色大變,折磨得他好幾個月驚出冷汗醒來的噩夢在這一刻重新撲殺回來。

他猛地捏住賀予的手,死死地,狠狠地扣住。

“松開。” 賀予沒松,男孩子執拗地扯着男人的皮帶,眼神和動作裏都着一股子瘋勁,重複着渾熱的喃喃,又像是威脅:“你給我弄一弄。

“你他媽當我是開按摩店的?滾你媽的!松手!”

“謝清呈……” 謝清呈攥着賀予的手腕,與他較着陰勁,一字一字道:“賀予,我今天可他媽沒喝酒。你手指要不要了?不要老子他媽給你一根一根全撅斷,我最後說一遍——松開!” 賀予盯着他的眸子,兩人貼得那麽近,一個人呼出來的氣就能完完全全地被另ー個人吸進去,瞳仁幾乎也抵着瞳仁。

謝清呈眼裏的火太重了,幾乎要把賀予燒為灰爆。賀予瞧了一會兒,笑了笑,然後笑容驀地消失,他根本不松手,面無表情地把謝清呈拽着拖到牆邊,在謝清呈的怒罵中把人用力掼到牆面上,整個人壓了上去。

謝清呈哪裏會束手就範,氣得眼冒金星,反身就往賀予那邊揍去,兩人在狹小的更衣室野獸般撕搏,彼此心裏都含着一汪沸騰的火,有什麽血海深仇似的,拳一腿地砸足了十成十的力道。這拳腳暴力——謝清呈是壓了這麽久的火終于等到了這無人之地,可以頃刻爆發,賀予的心情則更複雜,他被之前的床事沖擊太大,煩了很久都覺得這種反應是不對的,但他又根本戒不掉那種從那天起就對謝清呈産生的不正常的欲。

他無法自寬,卻又上瘾,卧底吸了毒般,一邊自我厭憎,一邊沉淪極樂。

明明一開始避謝清呈避得比什麽都快的人是他,現在吃過了,得了饑渴症似的總是想要和這男人糾纏雲雨的又是他。

賀予越往後就越要了命似的想要他,像正在長身體的男生一樣,怎麽也喂不飽,怎麽也要不夠。

謝清呈揍了他的臉,嘴角的血都滲出來了,但他只覺得血腥味很甜,他猩紅着眼勾着唇,痛快又扭曲地笑着,抓着謝清呈的頭發把要出去的他又拽回來,承受着能把肋骨都打斷的力道,去鎖住他,去親吻他。

在這激烈又沉默的肉搏中,他感到一種心裏的淤塞被發洩出來的快感。

他甚至醍醐灌頂地想,自己當初幹完謝清呈,何必要做了婊子又立牌坊地把謝清呈給拖黑了?他就應該早點捋通這一節,這樣謝清呈或許連和陳慢接觸的機會都沒有,只能天天疲于應付他,被他侵占于辦公室裏,在夜晚的操場上,在放學後的教室。

他也不必白白糾結和浪費那麽多個夜晚,全作了自我懲罰。他們不知什麽時候已經不打了,大概是兩敗俱傷的緣故,兩人打架都很,賀予的嘴角破了,謝清呈的手腕上全是指痕。

謝清呈啞着嗓音說:“我以後不出現在你面前行不行。你把這東西徹底給我粉碎了!不要惡心我也惡心你自己!”

“不好。賀予說,那聲音無賴,聽上去還有些像在撒嬌,“我不要。”

“謝清呈,人都是會變的。” 謝清呈隐約覺得不對:“你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忽然覺得我們可以繼續這樣下去。” 謝清呈的眼眸倏地睜大,他看賀予發瘋的任何一次都沒有這一次更可怖。

賀予說這些話時,目光偏執而寧靜,好像在說什麽理所當然的事情,并且漠然到沒有任何講價的餘地。“你看,我之前都失戀了,你還記得吧?失戀的人沒有一個寄托很容易想要尋死覓活,你不如就照顧照顧我,在床上陪着我我這心裏頭的病,就不會把我逼死了。而你的性冷淡,或許我也可以替你醫好呢?”

“這很公平,你也不虧,而且我畢竟年輕,你和李若秋結婚時你們倆年紀都不小了吧…… 那和我的感覺不樣。”

“你用用我,試一試?” 他說着,身子貼下去,年輕男人滾燙的體溫讓謝清呈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被強制觸碰的感覺令他幾欲幹嘔。男孩子猛地把他翻過身來,逼着他面對着鏡子。“治不好我可以不要錢的。”謝清呈從沒想過還能有這種玩法,賀予真是無師自通的人才,他逼着赤着身子的謝清呈看着鏡子裏的自己。

然後他在他後面,用炙熱堅硬的身子碰着他的尾椎,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那種直沖頭皮的恐怖。

而這個可怖的人,從他背後貼住他,外面就是幾千個學生熱鬧的劇場,而電影的演員之一,就在這無人的漆黑更衣室,在鏡面投射的瘋狂與荒唐中,逼着謝清呈看兩人身體糾纏的景象。

謝清呈顫聲道:“你他媽還想要錢?”“您如果經濟緊張,我也可以義診。” 賀予這會兒倒是有閑心和他說笑了,他自後往前強制性地抱着謝清呈的腰,親着他的耳墜,而後擡眼看着鏡子裏那個羞恥至極愦怒至極的男人,對他說:“只是我做義診的話.那就要你配合我一點了。

醫生,我們來相互治病,好不好?” 他說完,一把将謝清呈的臉掰過來,不容反抗地,吻住了那薄薄的唇。這嘴唇十多天前他也曾瘋狂地親吻過,而後來他又避之如蛇蠍地沒有靠近過,卻在夢裏反複地重現。

賀予眼前閃過謝雪、呂芝書、陳慢的影子他似乎感到陣由衷的快慰,一種把所有人的倒影砸碎在地的快慰。

一種踐踏了所有人,報複了所有人,刺痛了所有人的快慰。

他的嘴唇都被謝清呈咬破了,但他根本不在意,不就是血腥氣?他最喜歡這個味道。謝清呈咬牙道:“你敢——”

“嗯。我不敢。”他輕笑,然後吻他,手指扼在謝清呈的頸間,在含混的親間,他低聲而溫柔地對幾乎要擰斷他的脖子的謝清呈說,“我哪兒敢啊。”他越說還越煞有介事了。

“我知道這世上沒有強買強賣的事情,你要是不願意那當然也可以。

“不過,謝清呈這些照片,雖然看上去沒什麽問題,無非睡顏而已,可我要是發給謝雪,

你猜她會問我什麽?”

“……!!!”

“如果她問起我,為什麽我能拍到你睡着的樣子,你猜,我又會怎麽回答她呢?”

“賀予,你……!” 賀予親吻謝清呈駭到蒼白的耳側,輕輕笑了:“我這個人瘋起來什麽都敢說,什麽都敢做,這一點你比誰都清楚。” 手指無聲無息地往下,再一次覆上冰冷的皮帶金屬搭扣。

賀予感覺到謝清呈的腰身緊繃,謝清呈還是驀地攥住了他的手,制止他。

賀予的瞳色暗下來,又不笑了,淡淡的:“謝清呈。你可想好了。”

“我已經不是你認識的那個賀予了。你們全都讓我覺得很惡心,我現在什麽都做得出來。

你看你是要和我起舒服,還是要賭我會不會把我們倆之前做過的事情和謝雪說。

賀予等着,他等着——男人死死按捺着,抖着,等了很久——很久——謝清呈到底是沒有了下一步動作。

賀予神情幽晦,最後堪堪綻開縷冷笑。他知道他拿捏住了謝清呈最柔軟的七寸。

謝清呈這種直男癌,有時候在乎自己男性的顏面,會比在乎性命更重。

私底下的事,終究只有他們二人知道,有了第一次,只要條件合适,就能夠有第二次。

賀予只要豁得出去,拿會所發生的事情做籌碼,謝清呈短時之內就不敢輕舉妄動。

他知道謝清呈一定會這麽選ー一直背後狼藉,總比人前臉要好。

于是賀予嘴角落着笑,一只手伸進半敞開的衫,摟着他的腰,另一只手繞到前面輕柔地覆蓋在了謝清呈的手上。

他的這只大手一直搭着謝清呈的指尖,用男人的手指,去自己緩緩地拉下西褲鏈。

就這麽一個動作,被鏡子倒映出來,卻讓更衣室內的空氣都像被點燃了一樣,溫度節節攀升。

咔噠一聲,西褲冷硬的皮帶金屬扣被松開了。

男生在男人的後頸處輕輕吻了吻,然後滿足地喟嘆。他擡手,手指節屈起,寸寸撫過謝清呈冰冷的側臉輪廓,而後閉上眼,換作用鼻尖蹭過,犬一般的姿态,親昵缱绻的動作卻藏着令人汗毛倒豎的威脅,他溫柔地說“這就對了……”

“我的謝醫生,您要乖乖的。” 更衣室太小了,就那麽一點地方,當賀予把謝清呈的西褲強制性地解下來,手探進去時,這裏的熱度簡直像要将裏面的兩個人熔成濕潤的泥,而後重新密密地合在一起。

賀予側過臉去,一邊用手隔着謝清呈的褲在捉弄似的把玩着,一邊濕漉漉地着他的耳側,把他的耳垂含到口中,緩慢地舔弄着,濕淫靡的水聲讓謝清呈感到脊柱都在發麻。

少年明明從來不喜歡男人,然而真的上了頭,去做這種事的時候,竟是渴切遠大過反感。雖然手心剛隔着布料碰到男人性器的時候,他還免不了有些膈應,但轉眼一看,謝清呈面頰已浮上極尴尬又羞辱的紅暈他那張膈應也就被興奮取而代之,繼而煙消雲散了。賀予的手繞在前面,不斷撫摸着謝清呈的性器他多少有着不甘的意味在裏面。

因為這些天他想着謝清呈做了太多次了。

他原本是想看謝清呈狼狽的,可是最後在無人之處最狼狽的卻是他自己。

賀予覺得自己好虧,他覺得謝清呈這個已婚離異男就是不好,謝清呈經歷過女人,經歷過床事,不像他那麽沒經驗,不像他一樣沒日沒夜一顆心就想着那一晚上的事,反複地要想,反複地想要。謝清呈一點都不在意,一點都不要他。這種念頭讓賀予的內心愈加晦暗,他發了地更用力地去親咬着謝清呈的耳朵,手上也沒閑着,直接在情色地捏了一番之後,把謝清呈的內褲也給脫了下來。謝清呈一下子把臉轉了開去。

賀予卻按住他,逼着他面向鏡子,一邊他,一邊低聲道:“看着。”

“……” 鏡子裏的畫面淫歴到了離譜,完全超出了謝清呈的想象。

賀予站在他身後,一手慢慢套弄着謝清呈沒有什麽反應的性器,一手扼謝清呈的下颌,逼着他把臉仰起來。

他自己也注視着鏡子,像注視着過去夜裏那些錯亂不堪的春夢。

說話時虎牙輕微地咧出來,牙尖抵在謝清呈的頸邊,下一下,輕輕地碰着:“好看嗎?”

“……賀予……你要做什麽你就做,別想着法子在這裏折騰……”謝清呈這時候已經知道反抗沒什麽用了,他被他逼得眼睛微紅,卻還強自鎮定地說這句話。只是他聲音裏那細微的顫抖,

還是被賀予像捕捉血腥似的捕捉到了。

賀予的手從扼着他的下颌,變為從後面環住他,青年埋在他頸邊深吸一口氣,吸毒似的,而後半阖着眼睛,情色地用力地撫摸着他的胸膛,把他往自己懷裏按。雙眼睛幽幽擡起,往鏡中觑。

瞳色裏帶着近乎妖邪的瘋勁。

“怎麽能叫折騰。”他嗓音渾沉,“這叫做愛。”

“謝醫生都三十了,結過婚的人,這個詞還要我教您嗎?” 謝清呈恥辱之下又想把臉轉開,人卻被賀予狠按,整個按在了鏡子上,被迫更清晰地看到那荒淫的畫面。

賀予的手在男人的性器上反複套弄着,但謝清呈如何會有感覺,不管他怎麽弄,那秀氣漂亮的一根東西就是沒有任何的回應。少年覺得更不甘了。

他都已經硬得受不了了,硬的內褲褲頭都已經微微濕潤。

可謝清呈真是什麽反應也沒有。

他的眼瞳間不免染上一層薄怒,幹脆決定不再伺候謝清呈的欲望一真當他是治病的?

謝清呈沒回應就沒回應吧,他自己爽就行了。

他因此有些嗔怒地把謝清呈翻轉過來,讓謝清呈的背靠着冰冷的鏡面,近距離盯着謝清呈的桃花眼。

“你還真是個性冷淡。沒吃春藥就一點精神也沒有。” 謝清呈恨得切齒:“正常男性誰和同性會有反應?你他媽就是個神經病。”

“神經病”這三個字在賀予這裏有時會是禁忌詞。所以謝清呈說完這句話,回應是賀予啪地一聲扇了他。

一記耳光,而後粗暴地就要把人往下按。

“你跪下,替我把拉鏈咬開。” 威逼謝清呈做愛已經是極限了,賀予要在性愛上再因為一時生氣或一時沖動想這樣羞辱謝清呈,那是想都別想。

謝清呈被他推得一個踉跄,卻還是站住了,怒喝道:“你他媽做什麽白日夢?” 賀予盯着他閃着銳利冷光的眼。

他承認他确實是個變态,他看到這樣的謝清呈會更加的興奮。

他剛才打謝清呈打的并不重,只是因為“神經病”三個字在這時候猝不及防刺痛了他,他本能的一種反射性攻擊行為,又飽含着他在性愛上天生的一點施暴欲望。這會兒他盯着謝清呈的眼,卻又不由自主地把手摸上去,去摸他剛才扇巴掌的地方。然後把嘴唇貼上去,一點一點地親。

一邊親,一邊低聲呢喃:“剛剛還和您說要乖,您就又不聽話。” 說罷手按着謝清呈的肩膀,想把男人往下狠壓。但這是謝清呈的底線了,謝清呈薄瘦的肌肉繃得極緊,一時半會兒竟也讓賀予無法用強讓他低頭。

賀予冷笑一聲:“您還真是倔啊……做都要做了,這又有什麽區別?我剛不也伺候您嗎?”

“伺候?”謝清呈燒紅着眼,“我只覺得惡心。”

“賀予的嘴唇從他的臉頰慢慢移過來,輕覆在他的唇瓣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蹭着,“嗯…… 那你可以試一下更惡心的。” 他倒也不勉強謝清呈跪下用嘴替他口了,那種拉扯太過強制,要消耗的體力太大,浪費在這方面沒什麽意義。他于是只強拽着謝清呈的手,大手緊緊覆着謝清呈的手背,往下摸去,用謝清呈的手指卻解他自己的拉鏈,脫下內褲,然後逼着謝清呈僵硬的手摸上他彈釋出來的,尺寸驚人的性器。

他的性器很燙,很大,脹的厲害,上面都聳起了猙療的青筋,前面分泌着一點濕粘,他引着謝清呈去摸那濕粘滾燙的陰莖。

謝清呈在那一瞬間無可自制地額抖起來。

男人的頭腦是冷靜的,氣場是冷靜的,甚至連過分恐懼的聲音都不會發出但是顫抖騙不了人。

賀予一下子便被他的這種反應取悅了,賀予一邊控制着謝清呈的手,不讓他有機會弄痛自己,一邊又低頭找到謝清呈微的嘴唇,纏膩濕粘地吻仼,深深地吮着舔弄着,發出細微的水聲,呼吸也變得急促。

他就這樣歪地把謝清呈抵在鏡子上一邊摸着邊親了好一會兒,直到鏡子都要被兩人身上的熱汗也氤氲了,他才松口。

作為一個心理有病的變态,賀予的吻在纏綿深入裏,總是着些暴力的,謝清呈又不是那種軟弱的人,因此親完之後兩人嘴唇都有些破裂,謝清呈的嘴角甚至有些血。

賀予靜了一會兒,又低下頭,伸出一小截柔軟的舌,把那點血跡舐去,接着又像要擁走對方肺裏所有的空氣一樣,重重地吻下去。

他一邊逼着謝清呈給他撸,控制着男人的手,一邊側頭轉糾纏地與謝清呈舌吻着,繼而又轉至耳側,再從耳朵轉低下頭,去親他的頸側,細白的牙齒咬着吸血一般。

然後他忽然直起身子,喉結滾動,接着單手将謝清呈的兩只手都往上攥着按過頭頂,逼近他,看着他。“您其實也挺會摸的。摸的我很舒服,硬得都脹了。”說着壓着謝清呈情色而大力地往前頂了頂,濕潤滾燙的性器就抵着謝清呈的腹部狎昵地磨着蹭着。

“感覺到了嗎?”他的性器磨着他的肚子,賀予在謝清呈耳邊低語,“等會我就這麽硬地操進您裏面去。”“謝清呈眼睛通紅,卻連話都不想說了。激烈的掙紮,他曾經有過。但是那沒有用。

所以不如更冷地對待他的無恥。

賀予半閉着眼睛,拿鼻尖輕輕蹭了蹭他,而後把他翻了個身,重新讓他以面對着鏡子的姿勢站着,自己在他後面,指尖去撫弄謝清呈色的乳尖。再用一雙大手情欲意味十足地揉着他的腰臀,那被謝清呈撫慰過的尺寸驚人的性器昂揚着,又貼着男人的股縫磨蹭勢待發,濕濕黏黏。

“謝教授……” 他低聲地叫他,呼吸就熱乎乎地拂在謝清呈皮膚上。“我一直想問.他嗓音渾沉,帶着細微的電流一般觸得人渾身發麻,“那天晚上你被我幹的射成那樣,是很爽嗎?”

“你後來有沒有想過我們那晚上做的事情?”

“想過嗎?”

“……”

“說話。” 大概實在是逼得火了。謝清呈驀地轉過眼,低聲咬牙:“我想你就是個廢物,你連怎麽做都不知道,你還有什麽臉問這些。” 賀予眼神果然暗了暗。

“那你又有多好?你和你前妻一開始不會那樣嗎?”“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賀予,你……” 賀予問完了這句話,卻發現自己根本不想聽回答。

他不想聽謝清呈以前是怎麽和女人做的,他覺得非常不舒服于是他一口咬住了謝清呈的頸側血管,伸出舌尖,細細地舔舐着。

他的吻栖在謝清呈的脖側,慢慢地又往後移,最後停在謝清呈後頸處的那一滴紅痣上。他吻着那顆痣的時候,謝清呈的身子都在微微發顫了,好像被他咬住了什麽要命的軟處。“不過随你怎麽說吧,反正你那天後來被我得都流水了…隊在我身下,噴得床單上都是教授記性這麽好,總不至于忘了這件事。我插進去了就能讓你爽李若秋可以嗎?” 謝清呈怒道:“可以你媽!你離不離譜!她是個女的!哪裏像你這變态……” 謝清呈一直在罵他,自然,這也是賀予意料之內的。但他不在乎。

他不在乎謝清呈嘴上說什麽,他只是很渴很急,很想再一次聽到那一晚上,最開始謝清呈沒有反應過來時,被他操的發出的那種沙啞的叫。

賀予于是任他怎麽說,打定了主意要讓謝清呈明白男的也好女的也罷,能讓他爽成那樣的只有自己。謝清呈這個男人太刻板了,不會玩,不願意玩,冷情。正常女人和這種男人上床是很沒勁的,感受不到對方難耐的熱情甚至會讓女方很受挫。

但當這種人被壓制侵略的時候,主動權就到了另一個人的手裏,賀予又不是女人,什麽刺激玩什麽,只有他可以帶着謝清呈下到情欲的深淵裏。他密密實實地親着他,又濕又熱地磨蹭了一會兒,手指就開始往那個讓他這些天想的要死的幽穴裏捅,往裏面一點一點地插。他手指插進去之後就不算溫柔,到底是有些急,幾乎算是有些粗暴草率地一直在下面抽弄着,模仿着性交的動作,做着擴張。他學什麽都快,記什麽都深,上次哪裏做的不對,哪些做的刺激,他都記得很清楚。這回都能重新調整過來,然後盡數用在謝清呈身上。盡管動作略急,但他手指插進去的時候,弄了一點更衣室自帶小臺上擺着的護手霜。于是插着插着,那小穴從幹澀就有了些濕潤。少年一下ー下地插着男人,等手指不被咬的那麽重了,賀予就再也忍不住了,他把手抽出來,拉下拉鏈,掏出自己的性器,抵着謝清呈的後面,然後另一只手拍了一下謝清呈飽滿挺翹的臀。

“啪”的一聲。

男生嗓音更啞了一些:“放松點,我要幹你了。”

“你他媽不用在這兒給我口播進度……” 賀予又狠掐了一下他的腰:“您也不用急着現在嘴那麽硬。等我開始操了,您看看您還說不說得出話來。說着就又粗暴地自己撸了兩下硬得發痛,渴了太久的性器,然後就抵着謝清呈縮的小穴,一點一點地密密插進去。

性器只進了一個頭,賀予就喘了一聲,眼童黑得濕潤,整個人立刻回味到了那一晚上強烈的刺激。他能感覺到那個地方在激烈地吮吸他又抗拒他,卻不得不被他剖開裏着咂着,這些天來他想的發瘋的那種操穴的快感一瞬間全回來了。

他舒服地喘着氣,另一只手緊緊箍着謝清呈的腰,把他困在鏡子與自己中間,手臂上的青筋都因為力量的釋放和快感的上湧而微突起。

而謝清呈難受得脖頸都筋都暴出來了,咬着牙一聲也不肯吭,額頭盡是細汗。

與重溫初夜的小夥子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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