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章節
沐霖用着最輕柔的聲音哄着她。
完全聽不出也看不出平時的半分冷硬模樣。
寒風吹過,紀清秋的耳朵被凍得通紅,發絲随着風的方向飛起。
沐霖坐在了她的身邊,将她的腦袋往自己懷裏攏了攏,用校服外套包裹住她,輕柔又小心翼翼的抱了抱這個将自己團成一團的小姑娘。
紀清秋覺得自己周身一暖,心下一驚,擡起腦袋,卻見四周都是黑的,擡頭的瞬間還碰到了那人的下巴,砰的響了一聲,她都替他疼。
臉頰被這溫暖燒的通紅,他身上溫熱的體溫和校服外套的洗衣液味道刺激這她的感官,紀清秋飛快的從他校服外套裏鑽了出來。
站起身來,飛快的朝下跑,順便給他打招呼,“我先走了。”
卻因為沒看清樓梯,踩空的一腳,吧唧摔到了地上。
尴尬。
十分尴尬。
她甚至聽到了沐霖的笑聲。
她覺得她整個人就被尴尬籠罩着,要是這有個地洞通往宿舍,她都想鑽地洞立刻消失在他面前。
不過,方才那種崩潰的情緒好了不少,整個人變得有了生機。
高三
紀清秋的屁股被摔的很疼,被沐霖摻扶着嘲笑了一路。
可是偏偏又不敢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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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丢人了。
若是旁人,她還能拍拍屁股,站起來走人,但是那人是沐霖,紀清秋怎麽樣都忘不了在樓梯上發生的那一幕。
自然也忘不了他的懷抱。
她的第一次擁抱給了沐霖,她還是挺歡喜的。
嘴角的笑容一直到夜晚睡覺都未散去。
沐霖第二天果真在她打瞌睡的時候拍了拍她的後背,晚上吃飯的時候拉着她一起吃的,并且給她講了不少學習方法,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告訴她昨天晚上不是做夢。
而在感情上也不是她的一廂情願。
這種認知讓她覺得快樂。
精神壓力小了許多,花在學習上的時間也多了許多。
她在課堂上打瞌睡的時間慢慢減少,她發現老師講的內容在聽懂之後還是蠻有趣的,不是那麽的枯燥無味。
物理題不會做的在慢慢減少,錯題率也在慢慢減少。
紀清秋做題的速度開始變快,她在晚自習做完作業之後,還會拿出時間來預習一下新課,然後回宿舍後做一些自己買的習題鞏固學習成果。
錯題本上幾乎每天都會翻一翻,厚厚的一本本子她寫了四分之三。
前三分之二被她翻得紙張都有些皺。
後面大部分都是最近新寫上的錯題。
春天很快過去,夏日在蟬叫聲中來臨。
爺爺的病情沒有變好,但終究是沒有加重。
他記得她了,但是還是不記得她上高幾,啥時候回家,今天是周幾,現在是哪年。
紀清秋每次回家都回去陪爺爺奶奶說說話,聊聊天。
爺爺最近總是講他年輕時當兵的故事,不知是不是年紀大了就開始懷念年輕時的自己。
紀清秋聽了許多遍,但每次還是耐着性子挺爺爺講。
平日裏她不回家,奶奶就會帶着爺爺出去遛彎,和同村的老年人聊聊天,或者去聽戲聽曲。
總歸沒讓爺爺一個人呆在家裏閑着。
父親母親一個月回家一趟,她同父親的關系開始有所緩和,但是卻不像普通人家的關系那般親密無間,還是會有距離在。
對于紀清秋來說,最大的改變是她對他們的關心終于可以說出來了。
天氣變得越發的炎熱,教室的風扇在頭頂吱呀吱呀的轉着,開到了最大風速。
紀清秋在風扇底下坐了一天有些頭疼。
明天就是最後兩門考試了。
紀清秋心中有底,覺得這次考的絕對比上次要好,因此并不害怕。
讓她覺得慌的是下次在開學便是高三了。
他們也終于從新生走向了馬上離校的高三學姐。
上了這十幾年的學終于要迎來屬于她們的的審判。
高三。
這兩個字眼對于整個高二年紀來說都挺不一樣的。
因為不知道面臨的會是什麽。
好學生擔心殺出黑馬,差生可能會像她一樣沖一把,或者幹脆完全放棄,更加放任自己的欲望。
紀清秋覺得這次成績她大概會擠入中游或者中上游。
不是她自傲,而是她在沐霖的輔導下真的可以很明顯的感受到自己的進步。
而且沐霖和老師的鼓勵也讓她變得自信了許多。
這種轉變也讓老師更加重視了她,也有意培養她。
紀清秋其實挺滿意現在的狀态的。
調位(上)
暑假,紀清秋的父親給她找了個補習班,是一個班裏只有三四個學生的小班,老師可以照顧過來每個學生,但是又不像一對一那般貴。
紀清秋物理成績提上去了之後,拉後腿的就只剩英語了。
因此,這個小班是一個英語類的補習班。
她三門主課,只有英語一門将将及格,還是靠運氣來的。
紀清秋放暑假也宛如上課般每日按時起床,坐公交車去補習班。
下午一般是做補習班布置的作業,暑假作業和買來的習題集。
寒假的努力讓紀清秋嘗到了甜頭,因此全年無休,整日上課對紀清秋來講好像也沒有那麽的難以接受。
而且,每日回家都能看到受病魔困擾的爺爺,她想考好學醫的心更加堅定。
九月一日開學日,紀清秋正式進入高三,後黑板上不知什麽時候加上了一行——距高考還有多少天。
時間每日都在更新。
沒過幾日,班主任給他們弄了條橫幅,“明天的你會感謝今天努力的自己。”
随後找了兩個個高的男生将橫幅挂在了前黑板上面,看黑板時就能看到,讓她們時時刻刻不要放松。
紀清秋有做準備迎接高三。
可是,高三真的來臨之時,看到身邊的同學都在努力奮鬥之時。
她還是會覺得自己不夠優秀,害怕會被落下,害怕考不上理想的大學,也害怕和沐霖高考之後就要分開,從此橋歸橋,路歸路,兩不相見,各相安好。
果不其然。
周二下午班主任就通知了高三調位的消息。
還是和之前一樣,前六名選擇自己組內的組員,組員不能進行反選,只能聽從組長的安排。
紀清秋沒來由的心慌。
她朝沐霖的方向看,發現他似乎感覺到了她的視線,也朝她的方向瞧。
“還是做同桌嗎?”沐霖嘴角劃出一抹弧度,有些痞氣。
紀清秋轉過了腦袋,望着課本上的化學公式,頗為不好意思的小幅度的點了點腦袋。
這十分可愛的小動作讓沐霖心跳都慢了半拍,控制不住的擡手摸了摸她的發頂,在班主任眼神掃射過來之前,就将手掌放回了桌子上。
沐霖這次考了第三。
紀清秋知道他是有選擇權的。
但是他是不是還會選擇她,紀清秋不确定。
因為兩個人寒假幾乎沒有聯系,偶爾沐霖給她發信息,她一直在做題沒有看到,便錯過了最佳回複他的時間。
慢慢的沐霖便不給她發信息了。
紀清秋當時沉迷學習還不覺得有什麽,現在見到了他便越發的後悔,萬一他小心眼報複自己,然後不選自己怎麽辦?
或者覺得她太冷漠了,不想和她維持現狀了怎麽辦?
直到沐霖問她還想不想和他做同桌,紀清秋的心才定下來。
他應該和她的想法是一樣的吧。
否則也剛剛也不會對她放電,放的她心髒都有點受不了。
紀清秋低頭悶悶的笑。
抑制不住的笑意從嘴角流露出。
陽光明媚,秋日正好。
太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兩個人的頭頂,似乎給她們降下了獨有的福澤恩賜。
班主任下了課後将六個組長喊進了辦公室。
調位(下)
晚自習寂靜無聲,窗戶開着,風徐徐吹動窗簾,紀清秋的試卷也被吹到了沐霖的桌子上。
沐霖看新聞聯播的時候沒有換位,而是乖乖呆着自己的位子上,朝黑板的方向看。
紀清秋覺得他今日反常,往日他就算不換位聊天,這個時候也會趴在桌子上睡覺,而且她總覺得後背毛毛的。
紀清秋轉頭想問他,就望進了他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中。
黑暗的環境讓那雙眼睛更亮了一些。
紀清秋不由臉紅些許,轉頭不在看他,軟軟的問:“看我幹什麽,看電視啊。”
“紀清秋,如果坐不了同桌,你有什麽想對我說的嗎?”男生的聲音很低,低得讓紀清秋的耳朵幾乎要靠近他的唇才聽得見。
紀清秋頗為驚訝的望他。
什麽意思?
坐不了同桌是什麽意思?
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她轉頭望他,便見他神色認真,方才低下去的眸子又重新擡起,等着她的回答。
這雙眼睛宛如蠱惑人心的妖精。
或者說她心智太不堅定,像是被下了咒。
“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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