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一句話得罪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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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魄兒開心至極, 終于是盼星星盼月亮似的,将這個閨中小姐給盼來了,開口便道:“師父。”随即,心又一沉暗道:麻蛋, 又瞪我一眼。

兩個字加一個眼神, 完美的演繹了一出, 什麽叫做熱臉貼了人家的冷屁股,自讨沒趣。

她假裝淡定, 努了努嘴,喝了口茶水,心中便是又絮叨了起來:在外人面前, 自家師父還能不能給自己留點面子,怎麽就這麽不分敵我呢?

不過,她又一次懷疑,他倆絕對不是什麽親師徒的關系, 在後爹後娘後師父的道路上,又近了一大步。

可她一轉眼,無意間瞥到了地上不忍直視的紅羅時……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心中瞬間了然。

這名氣大的主子,對待起自己的人來, 都是這麽随心所欲又為所欲為的嗎?

行吧,自己認了,你們名氣大, 做什麽都對,她又擡眼看了看紅羅那慘不忍睹的樣子, 又忍不住的默默的輕啧一聲,想必, 北帝只瞪自己一眼,還算是客氣的。

滄旬莞爾一笑,轉身坐下,拿起狐魄兒剛才喝過的杯子,絲毫不介意的自己也倒了杯茶水喝下,喝完,也未将杯子放好,而是拿在手中把玩起來,再看向北帝時,挑釁的一笑,聲音欠揍又散漫,“北帝這是看夠大戲,方可現身了?”

北帝看了一眼滄旬手中的杯子,就将目光轉向了狐魄兒,眼底很冷,嘴角輕揚,笑意頗深,“我若出來的早些,又豈能看到魔尊這樣,”他停頓一下,看着狐魄兒的目光又危險了幾分的說:“大義滅親的相救我這個笨徒弟呢?”

狐魄兒被北帝看的竟生出了一身的寒意,聰明的她,默默的腿了兩步,做到盡量的低調到,不出現在這個抽了風的帝神的視線之內。

滄旬也看向了狐魄兒,對着她笑的更加寵溺了,還極其高調的沖她眨了下眼睛,便慢悠悠的開口道:“說笑了,本尊對你的徒弟不感興趣,只是……”他又将目光在狐魄兒的身上流連了一會兒,眉眼一彎道:“在救自己的心上人罷了。”

他又沖着狐魄兒挑了挑眉,掠奪之意十分明顯,“本尊心上之人,雖愚笨,但也是笨的可愛,誰若欺她,本尊必會定懲不饒,如若再敢造次,那便有殺無赦。”

魔王一席話,說的情意綿綿,北帝泰然自若,吓的狐魄兒毛骨悚然,張口便道:“死鬼,休要在我師父面前胡言亂語。”

“死鬼?”滄旬輕舔了下嘴角,又嗤笑了一聲,“叫的這麽暧昧,就是不夠溫柔,還有點太沒良心。”他一手托腮,眉眼仍帶笑意的似是來了什麽興致的道:“小白狐,你真的一點都不感動嗎?”

狐魄兒與生俱來,還真就不知感動是個什麽東西,在她眼裏,只有喜歡和不喜歡,順心和不順心,瞪了他一眼,嫌棄的道:“閉嘴吧蠢貨,不要再惡心我了。”

滄旬瞬間一愣,笑容漸淡,面漏惱怒。

“一只小獸罷了——”北帝冷眼一瞥,聲音清冷道:“就不要指望着,從她的口中說出什麽順耳的話來,魔尊此刻有心思拿我徒兒取笑,倒不如體貼體貼自己的屬下。”

狐魄兒擡眼看去,又急急忙忙的擋在了北帝的身前,還十分麻利的捂上了他的雙眼,“師父別看,那邊有毒。”

北帝擡手一揚,就打開了她的手,看似雖輕,打的她卻是很痛。

她看着北帝那詫異的眼神,有些懵!回頭一看,滄旬和紅羅也都是吃驚的看着她時,那就更懵了……

沒人能夠跟她解釋一下,為什麽,一瞬間,這裏就變得如此的尴尬?

但她對自己的行為,還是很負責的開口解釋起來,“紅羅衣衫不整,怎能污了師父的眼?況且,長的還是這麽嬌俏可人,跟個狐貍精似的,我都心動萬分了,更何況,現在她還衣不蔽體的,刺激到了師父怎麽辦?”

刺激到了師父怎麽辦?

“……”

“……”

“……”

——滾!

北帝眸中鋒芒一閃,語氣淡漠,“你這是在解釋嗎?”

狐魄兒肯定的點了點頭,“是啊。”

“倒不如不解釋,也沒人當你是個啞巴。”語氣冷極了。

狐魄兒愣愣的看了他兩眼,悄悄的往旁邊移了又移,這次,争取做一個透明人,且還小聲的嘀咕了一句,“願意看你就看吧,反正是比那些仙娥還美,就是跟個狐貍精似的,你若是被魅惑了,可跟我沒關系。”

“……”

“……”

“……”

滄旬眸光微動,本是有些惱怒的情緒,卻又忽而笑了,“真是讓人頭疼,這張讓人又愛又恨的嘴巴,想必這千年來,定是給北帝惹了不少的麻煩,什麽話都敢說呢。”

他又看了一眼北帝,目光便落在狐魄兒身上,似是有些責備的說,“你師父可是上古帝神,你怎麽說話就不知道注意點呢,拿情愛之事,玷污他古神的清譽,你可真是冒犯了,我的魄兒太無禮,本尊還真是有些過意不去。”

北帝的心,一瞬間,便如紮進了一根刺,竟然痛了,随即他也一笑,依舊神色清冷的道:“想必,魔尊也沒有那麽閑,就不用替我們師徒擔憂了,她雖頑劣了些,但還好,只是散養慣了,有些随性,言語多會略有不當,權當個笑話聽聽罷了。”

滄旬意味深長的看了北帝一眼,一副很閑散的樣子,悠悠的笑道:“本尊?不忙,也還好,倒是您,當真是忍耐力極強,魄兒整日口無遮攔的,帝神你什麽都可當做笑話聽,可一些圖謀不軌的人,就未必也會這樣想,畢竟,您是古神不是,人言可畏呢。”

二人的眸光交錯,均是別有深意,北帝淡淡的開口,“畢竟我是古神,身外之名,又何須在意,身外之言,又何須介懷?”

滄旬哈哈大笑道:“上古帝神,就是豁達。”

他話鋒一轉,睫羽微低,忽而有些自嘲道:“可與帝神而言,魄兒長伴左右,自然可以把她說過的話,随時随地的當做笑話來聽聽,可與本尊而言,可能就沒有北帝這麽順遂了,相聚時日甚少,定當是一字千金的,理應記在心尖上才更加妥當。”

他又看向狐魄兒,眼裏多少有些沒能掩藏好的落寞,他說:“本尊也沒北帝那麽幸運,魄兒說的話可以全聽,可以不聽,可以挑着聽,可以當做笑話聽,也可以愛聽不聽,而本尊,只能一個字一個字的數着聽,不如?”

他拖着音調,聲音慢下來說:“帝神若真是不待見她了,那就放在本尊身邊幾日可好?”

身為透明人的狐魄兒,還是沒有透的太徹底,順着滄旬的目光也來了一句,“我說的話若真是這麽值錢,恐怕你傾家蕩産都不夠買的。”

滄旬眯起眼睛就笑了笑,“買不買得起,要試試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師父他願不願意?”

他餘光看向北帝,似是打着商量,“不如,你來問問他,随我幾日可好,我倒是想看看,我的魄兒到底是有多敗家?”

“想去嗎?”北帝突然開口,只一眼,就把她的小心髒看的不停顫抖。

狐魄兒黑着臉,看着這明槍暗鬥,心懷叵測,卻依舊笑面如花,又話裏藏刀的二人,小聲的道:“師父,我還想活的久一點,不想死的太快。”

“魄兒不妨再說的明白些——”滄旬挑了挑眉,眼神微冷,“跟誰活的久一點,跟誰在一起死的快?”

狐魄兒又看了一眼北帝。

“看我幹什麽?”北帝淡着眼尾,不輕不重的剮了她一眼,說:“你不是願意解釋嗎?”

是一句話,得罪倆嗎?

她左看看右看看,窩着滿心的怒火道:“自然是跟着師父回大羅天,我跟他又不熟。”

北帝臉色驟冷,醋意很大,“那就熟悉熟悉也無妨。”

“不熟悉不熟悉。”狐魄兒有些緊張的說:“熟悉他一個大魔王幹什麽。”

此時,紅羅輕咳了一聲,二人又一同掃去,北帝只瞥了一眼,便回過頭說:“魔尊的親信,傷的這麽重,不打算處理一下嗎?”

滄旬看了看紅羅不屑的冷哼一聲,“一個奴才而已,自己若是不争氣,死了那便死了,自己的命都保不住的廢物,留在身邊也是礙眼。”

他又收回目光,看向狐魄兒輕聲的說,“別人的命,在本尊面前皆為蝼蟻,只有你的命,在我面前才珍貴呢。”

話說的是小心翼翼又情意濃濃,可,他除了得到一個極其厭煩的大白眼外,其他的什麽都得不到,他低眸笑了笑。

而心思頗多的狐魄兒,在內心深處,還在替紅羅流淚呢。

這打擊之大,從發膚疼到骨裏。

素聞,魔尊多情濫情,薄情涼情又無情,果然百聞不如一見。

但除此之外,她更多的還是在為自己憂心,滄旬這個鬼東西,在北帝面前鬼扯些沒用的,萬一她的帝神就信以為真了怎麽辦?

因為他的三言兩語,把自己掃地出門了的話,那可就虧大了。

“還挺癡情的。”北帝冷哼一聲,那雙冷若寒潭的眸子就掃了過來,威脅滿滿的問着狐魄兒:“去嗎?”

狐魄兒愣了愣,沒太反應過來,但當看到那二位都心照不宣的看着自己的時候,她瞬間覺得,這個腦袋都在轟隆隆……

怕什麽來什麽,她不知道怎麽就繞過去的話題又繞回來了?

北帝這種笑裏藏刀的話,她早就司空見慣了,滄旬倒是滿眼的期待,但狐魄兒真的不想與他有什麽交集。

不,不太想去。

“師父在這兒呢,我哪裏也不去。”她立刻表明決心。

“那我就先走?”北帝的聲音,再次的冷了下去。

“不不不……” 吓的她連忙擺手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狐魄兒有些懊惱,小公主又不開心了,她又恨恨的看了一眼滄旬,都是這個死鬼惹的禍。

滄旬似笑非笑的輕咳一聲,便态度随意的道:“真沒想到,北帝也會這麽咄咄逼人,我的魄兒都害怕了。”

“誰是你的?”狐魄兒不滿的開口:“快點閉嘴吧!”

滄旬眸光一滞,啧了一聲,抿了下嘴角。

“你待她這般好,可你的魄兒,似乎就有些忘恩負義了。”北帝眼底深邃,頗有一絲嚴師的味道,“為師沒有教過你,要知恩圖報的嗎?怎麽說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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