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正文

因為小醜的作亂，科技展顯然沒法進行下去了，當恐慌的人流将彼得和光風院戀雪沖散時，這個本來還努力維持着一絲鎮定的男孩徹底亂了，他被推推搡搡的擁向大門，無助的喊着光風院戀雪和內德的名字，蜘蛛感應在小醜的笑聲中瘋狂的響個不停；彼得的目光越過攢動的人頭，看見一個仿小醜打扮的人，他在打暈光風院戀雪後，将她抗在肩上帶走。

“No!”彼得和看臺上的提摩西·德雷克發出了一樣的聲音。

在轉移到空曠地點并确認內德沒事後，彼得立刻給光風院霁月打了一個電話，他慌得手抖個不停，聲音也抖個不停，結結巴巴的将光風院戀雪被小醜抓走的事情告訴了光風院霁月。

“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彼得一連串的道歉：“我帶了制服，現在馬上找個地方去換，你不要着急我馬上就去救你的妹妹——”

“蝙蝠俠不會歡迎外來的超級英雄，彼得。”光風院霁月出乎意料的冷靜聲音傳來：“冷靜點，你只需要報警，然後帶着內德現在就離開哥譚，盡快回紐約。小醜那個瘋子一定有後手。”

“什麽？！”彼得不可置信的拔高了聲音：“月，你的妹妹被小醜抓走，就在我的眼前！你怎麽能讓我現在回紐約？你也說小醜是個瘋子，我無法想象他會做什麽——”

“他什麽也做不了。”光風院霁月冷笑了一聲：“我已經到哥譚了。擡頭看，彼得。”

彼得立刻擡起頭，他遠遠的看向面前的大廈頂部，那裏站立着一道不知何時出現的身影，長發和裙角在風中抖出淺淺的波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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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該看看這個，布魯斯。”芭芭拉在蝙蝠電腦上傳輸了一張監控截圖：“在光風院戀雪被抓走後，這棟樓頂出現了一個人，目測女性，長發，穿蓬松的裙子。”她說：“她是突然出現的，這棟樓很高，這個角度的監控并不能得到更加清晰的畫面了。”

今天是布魯斯韋恩全面調查光風院戀雪的第三天。

也是他們将光風院戀雪趕出信任圈的第三天。

“所以沒能看清她的臉。”布魯斯說，接二連三出現在哥譚的突發狀況讓他感到很煩躁：“至少她不是擁有和光風院戀雪相似力量的人，她很纖細……不，也不一定，這個形态或許只是僞裝，她還沒來得及變成那副樣子。”

“又一個魔法側的人？”達米安眯起眼睛：“偶然還是潛伏已久？”

“我不确定，但我覺得她的目的可能只是……”芭芭拉說：“只是确認光風院戀雪的安全？她後來轉移到了小醜綁架他們的建築附近的高層頂上，站在那看了三小時。”另一些來自其他監控的截圖傳來，芭芭拉繼續說：“在看到光風院戀雪抱着提姆安全的出來時她就離開了，她期間真的什麽也沒做，就只是看着。”

“依舊沒能捕捉到她的臉？”

“是的，布魯斯。”

蝙蝠洞再一次陷入沉默。

光風院戀雪沒有姐妹，只有一個兄長，她的關聯人裏沒有任何符合特征的人，這個突然出現在樓頂的女性究竟是什麽人？她明顯知道光風院戀雪擁有不同常人的力量，所以下一步他們的調查切入口，到底該繼續追蹤這位樓頂麗人，還是繼續深入調查有疑點的光風院霁月？

提姆從監控截圖裏看着被光風院戀雪（♂）抱出的自己，明明是個健碩的肌肉大塊頭，紅發青年卻小心翼翼的縮着身子，像個抱着蜂蜜罐的大熊一樣抱着他，好像他是一個什麽寶藏一樣，如果讓任何一個局外人來看，都能察覺到那青年動作中的……溫柔和珍惜。

提姆想起了很多東西。

——“這樣的蝙蝠俠……我會發自內心的尊敬着他。”

——“德雷克前輩不是那樣的！他很溫柔，才不是玩弄女孩子感情的那種人！”

——“這位……先生，您是蝙蝠俠的搭檔嗎？要進屋裏喝杯熱茶嗎？”

——“德雷克前輩在這裏，我不能、也不敢賭你說的那種可能性。”

——“由我來……保護他！”

這些聲音在他腦子裏反複響起，最後慢慢消散，只餘下飄渺的、脆弱的——

“今までお疲れ様でした”

以及……

“君が大好きだ！！”

提姆猛地喘了一口氣，那袋抹茶曲奇在布魯斯檢查過無毒後就交給了他，他用手指撐開袋口，從裏面夾出一塊來，用模具做出來的小熊餅幹圓潤可愛，俏皮的沖他眨眼笑——提姆想起光風院戀雪那雙蒙上水汽的錯愕眼睛，吞咽餅幹的喉嚨一梗，沖進呼吸道的抹茶味粉末讓他劇烈的咳嗽起來，眼角也因為這劇烈的動靜而變得潮濕。

這三天，他每時每刻都在查她，也每時每刻都在想那天的事情，迪克說得對，不管怎麽樣光風院戀雪都是挺身而出的那個人，即使她從曾經的無害變成了現在的疑點重重，但她迄今為止所做的一切、所說的一切，真的都只是高明的僞裝而已嗎？因為魔法是他們不擅長掌控的東西，他們就要這樣的風聲鶴唳嗎？否認她的一切閃光點，将她不由分說的拒之門外，這樣子做的他們，真的是正确的嗎？

“我想去找她談談。”提姆說，他頂着布魯斯投過來的不贊同的目光，滿臉頹敗的從嘴裏發出模糊的聲音：“也許我去問，她會告訴我一切呢？”

“德雷克，你清醒一點。”達米安絲毫不憐惜的嘲諷道：“她有可能是故意接近你、或是父親！”他指了指屏幕：“17年僞裝普通混在平民裏，然後為了你決定暴露自己的特殊——德雷克，你信這樣的童話故事？”

“達米安！你以前還說過喜歡她對蝙蝠俠的言論！”聽不下去的迪克呵斥到：“沒有人能做到那個程度的僞裝！”

“好極了，格雷森，你趕緊和德雷克送上門去，最好再接她一拳！”

迪克和達米安吵成一團。老管家看向神色晦暗不明的提姆，想了想，用溫和的口氣開口問道：“您覺得光風院小姐在面對你的時候，用的是僞裝嗎？”

提姆：“……”他閉了閉眼，遵循自己的內心，吐出一聲顫抖的“No”。

“那麽，老爺，就允許提姆少爺去和光風院小姐談談吧。”阿爾弗雷德說道：“提姆少爺比我們更多次的接觸過她，我們的确不能放過危險因素，但同樣也不應該冤枉一個好孩子，對嗎？”

“可是，阿福，她很危險——”

“我記得沒錯的話，光風院小姐大聲宣告過她最喜歡提姆少爺。”老管家眨了眨眼：“因此，在是否去見她的問題上，我認為提姆少爺比您更有發言權，畢竟這麽多年您也沒能帶回來一位女主人，老爺。”

突然被Cue的布魯斯：“……”

“那就這麽定了。”老管家一錘定音：“稍等，提姆少爺，帶上這份小甜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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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輪到提姆滿心忐忑的在光風院戀雪的門前糾結了。

在緊張的情緒下，他回想起了更多的細節，他本以為布魯斯請她吃閉門羹的行為是第一次傷害到了她，但實際上，早在光風院戀雪救他的時候，傷害就已經開始了——他躲開了那想為他卸去束縛的手，在那時，光風院戀雪的眼裏就已經摻雜了些許令人心痛的落寞。

她清楚自己的力量不同尋常，所以她沒有抱怨、沒有怨恨、沒有質問，哪怕布魯斯當面毫不客氣的讓她離開，她也只是鞠躬，然後如他所願。

這份知進退的懂事，讓想到蝙蝠洞最近都做了什麽的提姆心髒一抽一抽的疼，他抿緊了唇，懷着複雜且沉重的心情敲響了門。

要先道歉，提姆想，要和她好好談談，就像他們之前那樣……

然而為他開門的并不是紅發少女，而是有着柔軟黑發和淚痣的年輕男性。

是她的兄長，光風院霁月。早就将光風院戀雪查了個底朝天的提姆當然認得這張臉，但他的面上還是擺出驚訝的神色，做出不認識眼前人的樣子問道：“你是誰，先生？”

不是提姆的錯覺，光風院霁月真的在他話音剛落的時候，不屑的發出了嗤的聲音。

“提摩西·德雷克。”光風院霁月很随意的斜靠在門框上，一開口就是慵懶的、像是剛睡醒的聲音：“少在我面前裝蒜，你不知道我是誰？”

“……”提姆勉強的笑了一下，還是堅持道：“我想我們是第一次見面，先生——”

“你想讓我說的更明白一點？”光風院霁月似笑非笑掀起眼皮：“紅，羅，賓？”

随着他的話音落下，氣氛瞬間降到冰點。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先生，為什麽你會突然提到那位蒙面義警？”提姆後頸的汗毛豎起，渾身肌肉都緊繃起來，他警惕的慢慢後退，一邊否認着，一邊想用他任何一種熟悉的借口離開——

但光風院霁月顯然沒打算給他這個機會，他突然出手，一把揪住提姆的衣領猛地将他扯了一個趔趄；提姆則是被他吓了一跳，他迅速穩住自己的下盤進入戒備姿态，架起身體和光風院霁月就在這狹小的門扉處閃電般的過了幾招；他們互相朝對方毫不客氣的招呼拳頭，一路從門口打進了室內，逐漸上頭的兩個人誰也沒打算讓對方吃甜頭。

門在纏鬥着的二人身後緩緩閉上了。

光風院霁月的體術又詭又刁鑽，他的路數在提姆看來是完全陌生的，卑鄙且狠辣，受過布魯斯專門訓練的提姆就算在打擊罪犯時也不會頻繁的去攻擊別人的下三路啊！雖說提姆的體術在蝙蝠家的成員裏并不是可以拿出手的那種，可這種完全拿對方無可奈何的情況也是少有的，在沒有戰衣、沒有道具、沒有武器的情況下他本身就更偏向于一個身手好的普通人，平時收拾點混混流氓的确綽綽有餘，可光風院霁月并不在這些他可以輕易制服的列表裏，對方不但可以和他不分上下的糾纏數分鐘，甚至還能分出神抓着他動作裏的破綻瞬間扭轉局勢——

光風院霁月的手镯驟然亮了一下，下一刻他就把提姆的胳膊扭在了他自己的身後，跟着一個發力，貼着身體直接将提姆面朝下頂到了門板上去。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你想幹什麽？”發覺自己竟然無法掙脫，提姆喘着氣，回過頭看進光風院霁月滿是譏笑的眼睛，拼命告誡自己一定要冷靜；他的耳麥亮起，迅速為他連線了蝙蝠洞裏的其它人。

“我在這兒守株待兔啊，提摩西。”光風院霁月說，他将唇貼上提姆的耳廓，在睨到那枚小小的耳麥後再一次嗤笑出聲，他緩緩地、用熱戀情侶間的親密姿勢在提姆耳邊呢喃最冰冷的話語：“我給你一個PlanA，你帶我去見布魯斯韋恩，或者說，蝙蝠俠。”

“不答應也可以，我還有PlanB，既然你不答應我，那麽我會一條、一條、一條的把你們的密道全都找出來，親自走完每一條，然後我們再在蝙蝠洞裏重逢。”

“怎麽樣，提摩西？你選A，還是B？”

作者有話要說：

想了想還是把這章放出來了，正式讓哥哥上線，感覺卡文效果更爆炸一點（樂）

哥哥：不打算和我妹妹說人話是嗎？OK，我來了。

這裏哥哥為了制服提姆是用了魔法的，看過美男高校的都會對手镯比較熟悉了吧。

提前預警一下，這倆兄妹用我缪哥的話來概括，就是：

妹妹：狗狗能有什麽壞心眼呢，狗狗只是愛你罷了。

哥哥：一個真正的狗東西。

哥哥和小蜘蛛是怎麽互通有無的事情有機會寫的話會進番外裏，順便一提，在本文中，本叔是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