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沈惜霜是她後來的名字。

在一切尚未開始的時候,她作為一棵普普通通的竹子,其實并沒有名姓。

主人一家是自北州來的人族散修,平日裏做點小生意,許是為求平安,買了棵竹子栽種在院子裏。

在樹上挂紅繩是北州的風俗,傳說能讓人美夢成真。

男主人祈求阖家安康,女主人許願幸福美滿,家裏七歲的小孩最愛往竹枝上挂紅繩,寫下的願望千奇百怪,譬如“明日不要被學堂的夫子訓斥”,或是“想吃桂花糖”。

和他們生活在一起,竹子覺得很開心。

可惜她很沒用。

那些阖家美滿的心願,她一個都沒能為他們實現。

噩耗傳來的那天夜裏,她耗盡為數不多的修為化作人形,本欲報仇,卻意識到自己無能為力。

何其可悲。

繡城中盡是成形多年的老妖,而她太脆弱,太渺小,就算知道了誰是兇手,也絕不可能将他們勝過。

也正是在那個夜裏,她遇見沈修文。

仙門聖物突發異狀,作為容器的桃花女妖慘遭反噬。

倘若找不到合适的魂魄進入軀殼之中,容器破滅,仙門聖物儲藏的靈力亦将散開。

男人告訴她,她的魂魄與那棵桃樹極為契合。

這是一場你情我願的交易,她得到“沈惜霜”這個名字,随他進入沈府的觀景閣,也因而在閣樓之中,遇見更多陌生的精怪。

Advertisement

仙門聖物的力量日益磅礴,這些小小精怪的靈力于它而言,遠遠不夠。

翻遍邪術典籍,沈修文決定利用魇術汲取更多神識。花花草草們失去利用價值,随時可能被他滅口。

于是沈惜霜告訴他,只要不傷它們,她願意一直充當容器。

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辦法——

一個脆弱渺小、無能無力的小妖怪,拼盡全力所能做到的全部。

結果到頭來,還是失敗了。

喉間的血腥氣越來越濃,沈惜霜眼眶發熱,脊背發抖。

樓閣幽谧,沈修文森冷的笑音盤旋耳邊:“出去做什麽,想找那幾個仙家弟子求助?”

煞氣撲面而來,她目不能視、通體乏力,被煞氣擊得狼狽倒下,又一次吐出鮮血。

四肢百骸皆是劇痛,沈惜霜咬牙擡頭:“別碰它們。”

直到一句話說完,她才發覺自己的嗓音沙啞得可怕。

“你有什麽資格和我談條件。”

沈修文冷笑,行至她身前:“修為低微,見識淺薄,一輩子甚至沒出過繡城,如今又成了這副模樣……”

他說着揚眉,語調譏諷:“你曾經最珍視那一家三口,不也沒能把他們保住。無論人還是妖,有時候總得認命,別太倔。”

混賬。

眼眶被熱意灼得發燙,沈惜霜戰栗着咬牙。

她看不見眼前的景象,只能聽到一聲清脆響指。

這是沈修文開啓暗室的信號,響音落畢,角落裏一塊白牆自行挪開,露出被藏匿的秘密空間。

好幾道童音同時響起,滿帶驚惶憂慮的哭腔:“姐姐!”

沈惜霜想開口安慰,卻因喉中疼痛如撕裂,說不出哪怕一個字。

由植物化成的精怪無父無母,她自擁有靈識的那天起,一直孤孤單單,沒有能夠交流的同類。

直至來到這裏,在某個十五的晚上,被幾片小草小花輕輕碰了碰指尖。

她不能讓沈修文動手。

視野昏黑,沈惜霜竭力分辨不遠處的腳步方向,倏然擡起右手,掙紮着攥緊男人衣擺:“放過它們,我心甘情願跟着你走。”

“放手。”

沈修文狠聲嗤笑:“現在知道服軟了?你刻意接近那幾個小修士的時候,恐怕安的不是這個心思吧?”

時間緊迫,他已漸漸喪失耐心,将腳下的姑娘狠狠踹開:“接近他們,暗示他們,向他們透露這座樓的秘密……費盡心思有什麽用?他們修為不到金丹,莫非還能出現在這兒救你?”

“做夢。他們跑還來不及。”

掌心凝出滔滔煞氣,沈修文對準暗室,眼中無甚憐憫。

暗室中的花花草草尚未修成人形,但都擁有靈識、具備清晰思考的能力,見他殺氣騰騰,已能猜出幾分局勢。

門邊的含羞草低聲嗚咽:“你不要、不要欺負姐姐。”

它身邊的月季花被吓得瑟瑟發抖:“你不高興,可以……可以來找我們出氣。”

沈修文最後回望她一眼:“該說再見了。”

煞氣凝集,只需彈指一揮,便能洶洶上前。

男人咧嘴,笑得冷淡:“至于那幾個乳臭未幹的臭小子,對上我,他們跑還來不——”

最後一個字沒能出口。

在他将要彈指的瞬息,本是寂靜的窗外,陡然響起一聲轟鳴。

詭異陌生的、如同某種野獸咆哮般的巨響——

不過轉眼之際,勢如破竹的鋼鐵巨獸沖破牆壁,好似疾風利箭,自穹頂淩空而來!

坍塌的白牆發出轟隆聲響,一時間煙塵漫天。

緊随其後,數道咒法接踵而至,殺氣之盛勢頭之狠,讓沈修文不得已收回右手,後退幾步做出防禦姿态。

“我的車窗,我的凱迪拉克!”

眼睜睜看着車窗被咒法破開,月梵倒吸一口涼氣:“晏公子,你掐訣念咒一向這麽豪放不羁嗎?”

晏寒來淡淡瞟她一眼:“會賠。”

下一刻,月梵的注意力絲毫沒留在車窗上:“沈小姐!”

她坐在駕駛座,視野尤為清晰開闊。

觀景閣頂層空曠,中央竟生着一棵桃花樹。桃樹枝繁葉茂,居然沒用土壤栽培,根須粗壯繁茂,爬滿大半個牆壁,遠遠望去,像極盤旋的蛇。

而在樓閣一角,面容俊秀的青年男子面露不愉,冷冰冰盯着他們瞧;角落裏的沈惜霜臉色慘白如紙,身前有大灘血跡。

月梵沒忍住眼角一跳,瞬間凝神掐訣。

法訣兇殘,直接轟破整個前擋風玻璃,沈修文再度後退幾步,擡手将其擋下。

另一邊,溫泊雪亦是匆匆探身,向沈惜霜奔去。

“礙事。”

沈修文右掌揮出,妖氣如絲如煙,瞬息凝成繁複陣法,同樣襲向沈惜霜。

這幾個仙門弟子來路不明,他早早暗中觀察過,修為約莫築基。

在他們這個年紀,築基已是天縱英才,奈何修真界,唯獨以實力為尊。

築基撞上他這個金丹高階,戰鬥尚未開始,便勝負已分。

更何況……

男人瞳仁微動,遙望閣樓中央的桃樹。

因他催動靈力,寄生于樹裏的仙骨得了感應,溢散出瑩然白輝。與之遙遙相應的,是他身邊越發濃郁的妖氣。

更何況,如今的他有仙骨傍身,仙骨靈力不絕,他的妖氣亦是不休。

今日一戰,這群小輩毫無勝算。

不過轉瞬,自沈修文掌心溢出的妖氣直直掠起,沁入樹根。

閣樓如同得了指令,于地面現出一道法陣,好似囚籠,将沈惜霜與桃樹禁锢其中。

昙光一怔:“這是——”

晏寒來:“鎖靈陣和雷火陣。鎖靈陣是為困住沈惜霜,讓她與仙骨相連,提供源源不絕的靈力。”

他話音方落,幽紫雷光順勢騰起,轟雷掣電陡然炸開,漫天火光如龍,徑直向衆人襲來。

“至于雷火陣,距離陣心越近,雷火越強。”

晏寒來擋下第一道突襲,雷火帶來的殺氣勢如破竹,在少年掌心劃破長長一道血口:“看來沈修文早已做好準備,在觀景閣設下陣法。我們無法靠近桃樹、終止仙骨供應的靈力,他便立于不敗之地。”

要想終止鎖靈陣,必須穿過重重雷光電火,他們只有築基,若要強行穿過,定會被傷得體無完膚。

除卻雷火陣,沈修文本身同樣不好對付。

妖氣如潮,狂湧而至,溫泊雪堪堪擋下一擊,狼狽後退數步,喉間蹿出腥甜血氣。

修為壓制下,他們無疑是弱勢的一方。

“本來想直接離開,不理你們便是。”

條條藤枝自男人面上逐一浮現,沈修文輕咧薄唇:“現在麽……諸位的修為,我就笑納了。”

黑暗。

永無止境的黑暗侵蝕思緒,沈惜霜嘗試動一動指尖,深吸一口氣。

她的眼前雖是一片漆黑,卻能感受到身邊的動靜。

陣法中央被加設了保護,雷火對她的傷害并不算強。滋滋電流席卷四肢百骸,陣痛蔓延,讓她幾乎窒住呼吸。

有人來了,她聽見熟悉的聲音。

她清楚這群道長的修為,對上沈修文定是遠遠不及。

越來越濃的血氣裏,溫泊雪的悶哼遙遙傳來耳畔,在更近一些的地方,則是小精怪們的啜泣。

雷火陣遍布大半個閣樓,它們受到雷火侵蝕,支撐不了太久。

……贏不了。

修為的差距、仙門聖物的庇護、無處不在的雷火陣法——

自喉間咳出一口鮮血,沈惜霜攥緊衣袖。

不對。

或許……他們仍有機會。

沈修文的力量源于仙骨,仙骨以桃樹為支撐,而她……

是桃樹的生命源頭。

只要切斷源頭,一切都将結束。

疼痛裹挾全身,鎖靈陣更是将她牢牢禁锢。她無法挪動身體,卻能顫抖着伸出右手,探向儲物袋。

不遠處,暗室中的驚呼此起彼伏:

“姐姐!”

沈惜霜竭力向它們笑笑,繼而背過身去,不讓它們看清自己動作。

從出生到現在,她似乎從未真正做好過哪一件事,想要保護的人,也總是離她遠去。

這是唯一的機會。

刀鋒刺破皮膚,自胸口直直刺入,她感受到濕濡滾燙的鮮血。

生命緩緩流逝,與仙骨的連接亦是驟減。

靈力自她體內漸漸淌出,恍惚間,曾見過的一幕幕畫面也在離她遠去。

一個清秀纖細的女人雙手合十站在竹旁,輕輕垂下眼睫:“祈願竹,請保佑我家人平平安安。”

後來她再沒有回來。

小厮模樣的年輕少年踮起腳尖,往竹枝小心翼翼挂上紅繩:“祈願竹,請讓她多看我幾眼。”

後來他和夥伴一同取下紅繩,竊竊私語:“反正也沒法子實現,挂在這裏太丢人,還是拿走吧。”

最後是她自己的夢。

孤孤單單的竹子被抽離大半魂魄,渾渾噩噩立在別院一角。

因無魂魄滋養,殘存的幾縷靈識無法支撐她生長,竹葉一日日變得枯黃不堪。

一棵将死的、無力的、沒辦法為人們實現願望的竹子,在某天遇見幾個年輕修士。

他們進入沈府參加文試,聽小厮說了祈願竹的故事。

其中一個姑娘興致勃勃地開口:“咱們來都來了,不如在樹上挂個紙條,祈禱能順利通過文試吧。”

于是她和另一名青年拿出紅線和白紙,寫下心願挂上竹枝。

毫無疑問,他們會祈求自己一帆風順。

竹子對此心知肚明,然而見到由他們寫下的字跡,卻不由一愣。

那姑娘的字跡龍飛鳳舞,在白紙上張牙舞爪寫着:

[希望大家永遠順順利利平平安安!]

人族總是這樣捉摸不透,即便自己到了千鈞一發的重要關頭,仍要記挂着身邊的其他人。

竹子這樣想着,把目光挪向另一頭,凝視白衣青年寫下的字句。

那一瞬間,仿佛風聲止住。

他的字跡略顯青澀,一筆一劃、認認真真地寫:

[希望竹子裏的精怪不要太難過,早日好起來。]

不過簡簡單單一行字,她看了很久很久。

這是頭一回,她體會到被人重視與記挂的感覺。

“……啊。”

竹子想,“如果能再見到他們就好了。”

如果能再見到他們就好了。

……

……

觀景閣內,殺氣翻複不休,沈惜霜加大手中力道。

不久前,她曾說溫泊雪毫無自信,不習慣旁人對自己上心。

其實她也是一樣。

自出生起就不被什麽人重視,磕磕跘跘走到現在,一件事也沒做成。倘若有誰願意對她好,心中首先湧起的念頭,是自己不配。

胸口的劇痛深入骨髓,她看不清周身景象,在逐漸模糊的意識裏,輕輕動一動眼睫。

只要最後一次。

只要最後一次,她能成功救下這裏的所有人,哪怕是她這種無用的小妖——

血氣蔓延,倏忽之間,指尖卻隐有清風掠過。

沈惜霜怔然擡眸。

冰冷腥風裏,有片清涼的觸感,緩緩觸上她手背。

小心翼翼,柔軟至極,就像是……

那夜她初初來到觀景閣,沈修文初次汲靈。當她因劇痛蜷縮在角落,混沌夜色中,怯怯探向她掌心的那片小葉子。

“姐姐。”

稚嫩的童音輕輕響在耳邊:“別害怕。”

另一道觸感落在她指尖,是朵柔軟的小花。

“姐姐,我們帶你離開。”

距離汲靈已過去一段時間,她的目力漸漸回轉,隐隐約約地,見到一片慢慢枯萎的小葉。

屬于小花小草的微弱氣息凝聚成團,在靠近鎖靈陣時驟然消散。

沈惜霜陡然明白它們的用意。

——這是它們耗盡全部的生命,用以抵消陣法的靈力。

一旦鎖靈陣被破,沈修文也就無法通過她,汲取仙骨中的力量。

無數花草生出柔嫩枝芽,在雷光火光中簌簌震顫。枝葉頂端被燙作焦黑顏色,那些小小的影子卻毫無停下的意思。

它們湧向沈惜霜,靠近少女纖細的身體,正如之前的無數個深夜,彼此依偎着貼近她。

輕顫着的小草揉揉她指尖:“姐姐,喜歡你。”

——寂靜的深夜裏,少女曾輕觸它們的枝芽:“最喜歡你們。”

怯怯發抖的野花碰碰她腳踝:“姐姐最好最好,比所有人更好。”

——柔和的夕陽裏,少女單手撐起下巴,對着它們輕輕低語:“那些道長都好厲害,比我厲害得多。如果我也能像他們那樣好,就能保護你們了。”

“姐姐。”

枯敗的樹葉環住她拇指:“去看有顏色的春天。”

——豔豔春色裏,少女指着窗外告訴它們:“等我們一起離開、慢慢修行,就能看清萬物的顏色了。聽說桃花是紅色,竹子是綠色,天空是藍色,春天的繡城是青色和粉色……到那天,一起去看吧。”

她那樣軟弱無能,卻在不知不覺間,成為了它們想要守護的全部。

但是……不可以。

沈惜霜咬牙,手中力氣更大。

只她一人的性命,不足以讓這麽多生靈為之犧牲。

刺痛襲入心口,喉間腥甜更濃。

只一剎,猝不及防地,自她身前淌過一絲清風。

在意識即将流散殆盡的一刻,有什麽東西,陡然握住她手腕。

并非花草樹木纖薄的觸感,那股力道堅定而決絕,正溢出暖熱溫度——

一只屬于人族的手。

四面八方皆是雷光電火,不可能有人靠近此處。

她戰栗着擡頭,通紅眼眶中,終于蓄滿滾燙的水珠。

“沈小姐。”

溫泊雪輕揚嘴角,啞聲笑笑:“是我。”

眼前所見皆是混沌,直到當他現身,白衣劃破沖沖幽暗,好似天光乍現,割裂虛空。

和沈惜霜一樣,無論過去還是現在,他似乎也從來起不了太大作用。

學習不好,腦子不聰明,為人處世亦是遲鈍,不讨人喜歡。

還有他帶來修真界的游戲,當其他夥伴掌握着令人驚豔的技能,只有他變成一個晃來晃去的小人,好似諧星道具。

幼稚又好笑,身體仿佛化作一堆爛泥——

而完全幹燥的、無雜質的泥土。

是不畏懼電火的。

這是溫泊雪的《人們一敗塗地》。

被沈修文擊中五髒六腑,溫泊雪拭去唇邊一抹血跡,身形用力一晃。

純淨靈力溫柔卻有力,悄然護住她心脈,也罩住身邊掙紮着的花草幼靈:“我……我其實一直很糟糕。”

“膽子不大,能力不強,總覺得自己一塌糊塗,就像你說的那樣,很沒有自信心。但是——”

他的面上沾滿煙塵、狼狽不堪,他的雙目卻璀璨如星,熠熠生光。

溫泊雪輕揚嘴角,目光澄澈,看着她的眼睛:“你願意,相信我一次嗎?”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