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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一個蘋果。

我思索着着可能是馬戲團招攬顧客的新手段,伸手接了過來。

那是一個昂貴的雨後蘋果,芬芳的香氣汁水飽滿的果肉無不宣示着它在蘋果家族中非同一般的地位。

如果當初的我知道吃掉這個蘋果就必須代替這只蘋果而存在,我一定會在接過這蘋果之後将它狠狠地砸回那位小醜先生的臉上。

衣服剛脫掉一半,三張撲克牌擦着臉頰深深紮進牆壁裏。

客廳的光從被撲克牌穿透的門板縫隙裏投了進來。

我抽出匕首,冷淡地伸手推開門板。

自稱魔術師的小醜先生倒掉在天花板上,雙手抱胸,嬉笑道:“來打一架嘛,來嘛來嘛。”

“……”這種東西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睡前,舒舒服服地躺在浴缸裏,打算□□的泡個澡。

窗子被悄無聲息地推開一半,某個左星星右淚滴的小醜臉冒了出來。

“庫洛洛身材真不錯~”小醜笑着做鬼臉。

抽出匕首一個突刺,小醜猛地一退,爆裂的念力撞擊幹掉了浴室的窗子。

玻璃碎片落了浴缸裏到處都是……

上廁所剛剛脫掉褲子。

“我可是什麽都沒有看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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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的扭過臉去,某只靠在門板上玩着撲克。

——這日子沒法過了!

忍無可忍之下,我抖着手撥通了伊爾迷?揍敵客先生的電話。

我發誓我從來沒有這麽!這麽想要幹掉一個人!

“庫洛洛?”美人略帶疑惑的聲音從電話裏傳出。

“……”好、好可愛!

“有事嗎?”電話那邊傳來的慘叫聲讓美人平靜的聲音帶上了某種不可名狀的陰寒。

“……”被、被萌到了。

輕咳一聲,“我請你吃飯吧。”

平靜的挂掉這位揍敵客先生的電話,我覺得我還是親自宰了西索那丫的比較好。

盯着鏡子,我有些憂郁的發現本團長已經看起來像個老頭了。

原來不知不覺間我居然已經二十多歲了,歲月真是一把殺豬刀啊。

費了一番功夫把自己弄成女人喜歡的青澀少年狀,我愉快的拉開房門。

真正的青澀少年冷着一張臉瞅我。

美人和女兒哪一個更重要,這是個嚴肅的問題。

經過嚴肅的思考之後,我毅然決定帶我可愛的小酷拉去見揍敵客家的大美人,就算泡不到長長見識也是好的。

“來,寶貝,爸爸帶你去吃大餐。”我蹲下身子慈祥地打開雙臂等着酷拉皮卡像電視劇中的小女孩一樣一臉幸福地撲過來。

真?青澀少年冷淡地看了我一眼,目不斜視地繞過我打算回自己房間。

嘤嘤,太過分,現在的孩子!

怎麽可以這麽無視爸爸呢。

拎起真?青澀紅眼少年的後領,我溫和地拖着這不知道尊重爸爸的小子往外走去,無視了這家夥中途手腳亂蹬妄想扒住門框的重重掙紮。

“女性麽?”被迫妥協的小酷拉黑着一張臉一路冰霜的走在我旁邊,臉上一塊創口貼是剛剛反抗過的象征。

“不是。”是伊爾迷大美人哦大美人。

“長得漂亮的……男人?”他拿眼瞥我。

“嗯。”而且是長得很漂亮的男人哦,拎起小酷拉走進餐廳。

在我和伊爾迷大美人約定了的位置上。

紅色頭發的蘋果狂熱症晚期患者無限妖嬈地沖我揮着手。

——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

伊爾迷那家夥終于對他的臉忍無可忍最終決定整容了?

我說真的,伊爾迷你本來那張臉挺好的不用整的好吧。

而且整也別整成這樣啊,大庭廣衆的多吓人啊。

為了保護女兒的純潔。

拎起酷拉皮卡,我轉身就去。

“這就是你說的……”美人?

被拎着衣領的小酷拉拿眼瞅我,眼裏滿滿的不信任。

好過分,小酷拉怎麽可以這麽懷疑爸爸的審美。

“居然看到庫洛洛了呢~真是lucky~”某個家夥洗着撲克,笑眯眯地将大門擋得嚴嚴實實。

所以這家夥果然是真?西索同學吧。

小酷拉看爸爸的眼神更奇怪了,嘤嘤,好傷心。

被美人放鴿子也就算了,還遭遇變态,碰上變态也就算了,嘤嘤,小酷拉你這種時候居然不安慰爸爸也就算了。

你居然還懷疑爸爸跟這種偷窺狂尾随者殺人中毒症晚期病人有一腿,實在是太過分了!

默默拖着酷拉遠離玩撲克的小醜,我深深地覺得必須先找個地方安放一下我這常年不安分的女兒。

“你們兩個,原來認識的嗎?” 玻璃門被推開,黑色長發的美人緩步走來。

“……”誰要認識這種生物。

瞥見小酷拉愈加詭異的眼神,我覺得自己現在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庫洛洛君對在下而言可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哦~”西索用念在指尖凝聚一個桃心的形狀,沖我飛了個媚眼。

我冷淡地略點了下頭,“謝謝。”我一點都不感到榮幸。

“恭喜你找到真愛。”伊爾迷美人愉快地從身後拽出一只白毛小鬼來,介紹道:“我弟弟,奇犽。”

白毛小鬼看起來六七歲的模樣,兩只爪子插在褲袋裏,略昂着小腦袋,很拽、很酷、很嚣張。

沒有我家小酷拉可愛吶。

奇犽小喵不高興地耷拉着腦袋,在用餐的二十分鐘內,他多次試圖從自家兄長爪間逃脫,均以失敗告終。

“喂,你叫什麽名字?”耷拉着腦袋有些認命的奇犽小同學拽拽地看向我……手中的小酷拉。

作者有話要說: 現在是3.15w字,嗯要加油呢。

☆、教育交流

Part5.奇犽日記

我是家中三子,上有兩個哥哥,但可惜的是我這兩哥哥一個腦袋不正常一個體型不正常。

體型不正常的那個是我二哥,他完全的橫向發展了。

我最大的一個哥哥伊爾迷,比我大了整整十二歲,是個頭腦靈活、自以為是、狡猾奸詐的家夥。

曾經,我花掉了近乎三分之一的童年時間想試圖證明伊爾迷那家夥是外星來客,但至今尚未成功。

往事不堪回首,不過可以肯定的一點是這家夥的大腦回路已經脫離了正常人的範疇。

自我記事起伊爾迷就是一副少年模樣了,漂亮的黑色長頭發,黑漆漆的沒神的眼睛,缺少情緒的臉。

這家夥事事以兄長自居,管我比老爸還嚴,我萬分懷疑因為他那糟糕的性格找不到女朋友所以才将所有的精力投入到捉弄折磨弟弟上了。

雖然不想承認但我确實怕他怕得要死,這算是童年陰影加一生的恥辱了。

六歲時身無分文被丢到天空競技場,餓着肚子去參加比賽,面對各種有着奇奇怪怪長相的大塊頭。

沒有任何證據,但我可以肯定這種糟糕的意見一定是伊爾迷那家夥給老爸提的。

事實上,在我終于忍不住和他當面對峙時,那家夥拍我的肩膀笑得一臉爽朗:“阿奇真是聰明啊。”

“……”糟糕的轉移話題技法,敷衍的成分讓人想要無視都不能。

但是時間久了,卻也覺得挺好的,至少在我見過的年長男人裏少有像伊爾迷這麽樂觀強大的。

他喜歡吃甜點,有事沒事也會寄很多給我,但從來沒有問過我會不會喜歡。

他似乎從骨子裏認為只要是他給我的我必然會喜歡。

沒有人會比我更了解你阿奇,他會摸着我的腦袋如此聲明,好似無所不知一般。

這樣的行為讓我很是反感,但偏偏很多時候,我的實力都不足以去反抗這樣一個強大随性的男人,比如現在。

明明是別人請他吃飯卻非得把我帶着,還冠冕堂皇地聲稱這樣有家的味道。

我都不好意思質問他,那個長期半個月呆在外面不會去的人是誰。

請吃飯的冤大頭看上去不到二十歲,黑發黑眼,腦袋上頂着個十字架圖紋,如果不是年齡問題我簡直要懷疑他是我老哥的私生子了。

這位自稱庫洛洛的冤大頭先生正和我老哥聊得熱火朝天。

零零碎碎地聽了一點,這兩人的談話內容極為廣泛。

從基因對智力的影響、良好學習環境的創造到少年早戀問題的解決方式,從殺人技法的教導、領悟到殺人态度的培養等等無所不包。

視線轉向在場唯一一位和自己年紀相仿的少年,奇犽揮了揮爪子,打了個招呼“嗨,你叫什麽?”

“酷拉皮卡。”托着下巴,百無聊賴地金發少年難得友好地笑了笑,“你呢?”

“奇犽。”松開叼在嘴裏的吸管,奇犽仰躺下去,半個身子靠在沙發上,“我總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你。”

這是一句謊話,無意義且無意識的謊言。

但對方卻顯然當真了。“是嗎?”,他思考了半晌,笑了笑,“應該是錯覺吧,我以前都不出門的。”

耶?“為什麽?”奇犽來了興致,他坐正身子,眨着一雙藍色的眼睛瞅着眼前相貌清秀的男孩子,好奇道:“不會覺得悶嗎?”

“還好吧,族裏有一百多人呢。”攪動着銀匙,酷拉皮卡微垂着頭,輕輕笑了下,“當然,很久以前也特別希望能夠出去看看。”

“跟我有點像。”奇犽愉悅地切下一小塊蛋糕,一邊說一邊往嘴裏塞,“但真正跑出來發現外面也挺無聊的。”

不到五分鐘,奇犽就幹掉了面前的甜點,速度簡直讓酷拉皮卡嘆為觀止。

鼓着腮幫子一嚼一嚼的,奇犽伸手又去拿伊爾迷左手邊的甜點盤子。

突然手裏一輕,盤子瞬間空空如也,而原本放在盤子裏面的甜點出現在伊爾迷大少爺的盤子裏。

拿眼瞪向伊爾迷,長發男人瞥他一眼,推過一杯抹茶,淡淡道:“吃太多甜食對牙齒不好。”

“……”你有資格說這種話嗎,奇犽無奈了。

對自己老哥臉皮的認知又上了一個新高度。

酷拉皮卡确實莞爾,他笑了笑将自己左右邊的甜點推給奇犽,“你們兄弟感情真好。”

“誰要跟那家夥感情好啊!”奇犽扭過頭去,擺出一副不屑一顧的模樣。

伊爾迷聽到這話轉過頭來,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直直地望過來。

奇犽被他看得渾身僵硬,瞬間端正坐姿,一副我什麽都沒說的樣子。

“對了,酷拉皮卡平時幹什麽呢?”托着下巴,奇犽不動聲色地挪着身子,力圖遠離自家老哥。

“一般看書比較多啦。”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酷拉皮卡笑笑,“要麽就是練習體術。”

“沒有其他的好玩的?”奇犽顯然有些失望,“我是說娛樂性的,游戲啊電影之類。”

他一邊說着一邊縮着身子,靠到酷拉皮卡身邊,一副想要湊近點聊天的模樣。

伊爾迷四平八穩地坐着熱火朝天地和庫洛洛交流目前的金融形勢,對奇犽的這幅舉動簡直視而不見。

奇犽松了一口氣,腳下一個加速,拔腿就跑。

腳下瞬間騰空,奇犽心下懊惱,耷拉着腦袋,拿眼瞅着自家老哥平靜的臉只想痛哭流涕。

伊爾迷一手拎着奇犽的領子,一手還端着茶杯,身子卻坐得極穩,連頭發也沒亂一絲。

“真是太失禮了。”他對酷拉皮卡笑笑,一臉的雲淡風輕地放下奇犽。

“……”金發少年唇角抽了抽,只覺默然無語。

這究竟是怎樣神奇的一對兄弟。

“伊路的弟弟很可愛。”庫洛洛如此評價,他端坐在椅子上,雙手交叉捂住嘴唇,面色平靜。

“咦?”伊爾迷看了過去,面上沒什麽表情,但很明顯能讓人感覺到他是高興的。

“比我家酷拉皮卡要活潑多了。”團長陰郁地談了口氣,他甩了甩頭發很是苦惱的樣子,“那小子一點活力也沒有。”

“……”酷拉皮卡默默遠目。

左手成拳直擊右掌。“哦,這個啊。”伊爾迷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孩子的教育問題确實讓人頭疼。”他對庫洛洛擺出一個萬分同情的表情,并且表示,“不過如果只是希望孩子變得活躍一點的話,我倒是有不少經驗。”

“……”你所謂的讓人變得活躍的經驗到底是什麽啊喂!

在一旁偷聽的奇犽和酷拉皮卡同時默然了。

這兩小子對視一眼,只覺得一股不祥的預感從心底升起。

讓這兩個糟糕的教育者湊一塊根本就是災難的開始吧。

小家夥們對視一眼,覺得很有必要打斷一下這兩只人形兇器的交流。

還未等兩人行動起來,驟然響起的聲音讓兩個小家夥渾身一顫。

“小伊好無情啊~~庫洛洛也好過分~居然就這麽把人家丢在一邊~”小醜先生筆直飙升的尾音直讓人渾身發毛。

兩個小鬼姿勢僵硬的扭過頭去。

西索托着下巴,萬分怨念的看着他們幾個,手中的撲克飛速地變換着花色,身上的殺氣也隐隐有具現化的趨勢。

那個。

現在逃跑來得及嗎?

作者有話要說: 改了幾個錯字。

另,祝阿粉一切順利。

☆、怨念

Part14.那個男人的可怕怨念

伊爾迷小美人在教育方面表現出來的稔熟和決斷讓我十分欽佩,正當我們打算進一步地讨論一些事情的時候。

某個被我們無視良久的家夥發飙了。

你們兩個家夥也好過分~居然就這麽把人家丢在一邊~”直飚的尾音毫不掩飾的表現了某個家夥已至臨界點的耐心。

話音未落,三枚力道強勁的紙牌直射而來,銳利的邊緣割裂空氣發出可怕的尖嘯聲。

我看着那紙牌的速度和運行路線,稍稍做了下位置的調整,任撲克貼着身側擦了過去。

只聽身後兩聲慘叫,有人撲倒在地上。

無奈側了下身子,避過被人壓倒的悲慘命運。

倒在我腳邊的人看起來家境很是不錯,至少從我這個角度可以看到此君梳得紋絲不亂的後腦勺。

血緩緩漫開,客人們尖叫着往外沖去,雜亂的腳步聲充斥着整個餐廳,場面一片混亂。

安穩的作為椅子上,喝了一口茶,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今天的這頓飯不用付錢了。

五根指頭一根一根的展開發出咯咯嗒嗒的響聲,西索的唇角以一種難以抑制的姿态越來越大。

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唇角,然後拉開一沓撲克牌,嘩啦啦地洗着,“不來一發嗎?”

他沖我笑。

言談舉止中大有不來一局就殺了你的意味。

我沉默了良久,最終嘆了口氣。

“你确定?”

我沒有教過酷拉皮卡打撲克,雖然這也是屬于棋牌類競技的一種,但相較而言,顯然棋類顯得更為高雅。

我頗為頭痛地看了西索一眼,顯然,今天如果不滿足這家夥是沒有辦法全身而退了。

在場總共五個人,為了方便,幹脆讓兩個小家夥為一組。

簡要說明了一下規則,之後,開始抓牌。

再最初有意無意輸了兩局大概摸清在場人的底細之後我就開始贏錢了。

十局之後,桌面上一片慘淡。

“庫洛洛你不厚道……”西索垂着腦袋,一縷紅發憂郁地垂在頰邊,看起來很是凄涼,在這十局中他輸得最為慘烈。

伊爾迷随手将牌一扔,又找服務員點了不少甜點,我估摸着他很可能是想從餐桌上吃回來。

說起來這種情況下服務員居然沒有逃走,這讓我隐隐有種不祥的預感。

至于兩個小朋友,因為本來就是湊數的,輸了不計贏了拿錢,

此時反而極為輕松,并且因着之前兩人統一戰線,故而此時看起來關系相當不錯。

尤其是銀色頭發名為奇犽的小鬼,對于自家大哥輸錢這事他似乎看得相當的開。

事實上,他的表現簡直已經不是看得開的程度了,說是幸災樂禍都不為過。

銀色頭發小鬼極為愉快地蹦跶到伊爾迷身後,不怕死地拉拉這位金牌殺手的頭發,一副萬分痛心的樣子。

真是以作死為生的小鬼啊,如此感嘆着,我拎着小酷拉打算走人。

“先生,您好,您還沒有結賬。”服務員小姐面色堅定地擋在我面前,勇敢得讓人目瞪口呆,一張地小臉上滿是視死如歸地平靜。

我瞅了眼還擺在地上的兩具屍體,再一次被廣大人民的心裏承受力所折服。

此次聚會共消費五千萬,而這筆錢中的近一半是被吓跑客人的賬單,而剩下的一半中有百分之八十是高級甜點。

我沉吟了半晌,選擇性的支付了我們消費的部分。

服務員小姐很不高興。

我認真地和她解釋了下我和西索那家夥的關系。

并且表示雖然西索的錢雖然輸光了,但他的肉體還是可以給餐廳做貢獻的。

服務員小姐面有難色地遲疑着,我沖伊爾迷拜拜手然後趁機帶着小酷拉跑路了。

祝西索先生刷盤子愉快,阿門。

據說,西索身無分文卻又不肯賴賬,萬般無奈之下只得賣身給餐廳,從此過着給人家洗盤子的悲慘生活再不能禍害世人。

美好如此的故事,當然只能是我的妄想。

不過這家夥的日子倒也沒好到哪裏去,他借了伊爾迷的錢。

——聽到這個消息的瞬間我的心情真是難以言喻啊。

可憐的孩子,伊爾迷大美人可是業內有名的讨債鬼。

願上帝保佑你,阿門。

Part15.天空競技場

天空競技場是世界上第四高的建築物。

這是我第二次來到這座塔內全是格鬥場的建築物,它和五年前一樣,高大、輝煌、引人注目。以一種無所顧忌的姿态接納着來自世界各地的武鬥者。

酷拉皮卡顯然對這座塔存在着好感,他表現得很興奮,很、躍躍欲試,我想他還年輕。

這座塔是屬于年輕人的,雖然它本身早已衰老。但它永遠只接納那些活力四射的生命。

這座塔本身以及其下的每一個成功者都是踩着無數人的希望、夢想乃至生命來成就其輝煌的。

即使如此,它依然是無數武鬥者向往的聖地,無數人希望通過這座塔走向成功,同時給這座塔帶來新的血液和激情。

我讓酷拉皮卡填了格鬥表,然後開始等待屬于這孩子的第一場比賽。

在無數大塊頭的參賽者中,我家小酷拉顯得特別纖細脆弱,他漂亮的金色頭發,柔和的藍色眼睛在一群肌肉過于發達的家夥中顯得特別醒目。

那是我家的孩子,莫明有這樣的自豪感。

捧着果汁,我坐在觀衆席上,聽着耳畔的歡呼叫嚣聲。

在我右手邊的女人有着些過于臃腫的肉體和過于尖細的嗓音。

“哦吼吼吼吼,殺了那孩子,勞瑞!”她尖聲叫着,興奮地晃動着身體,那充溢着脂肪肉體不停地晃動着,帶着汗味的皮膚來來去去地摩擦我的胳膊。

被稱為勞瑞的男人顯然是我家小酷拉的對手,那是個身形高大的男人。

寬肩窄腰,硬朗的肌肉,粗犷的面容,以及自胸膛延伸到褲帶以下的黑色汗毛,這是個讨女人喜歡地男人,我想。

比賽的時間并不如何漫長,在裁判示意開始不到一分鐘時間內,那個身形高大的男人就倒下了。

賽場上金色頭發的少年穩穩地站着,平靜地接受者潮水般地掌聲和贊譽。

忽然,他轉頭看向我,那是一種很安靜地姿态。

不帶有任何的興奮甚至沒有一絲挑釁的意味。

忽然間,我感覺自己聽到了時間自身旁走過的聲音。

那是一種不緊不慢地腳步聲,輕慢的、從容的、一步一步從你的心頭踏過。

我突然發現自己一直打算打磨卻一直不如何上心的那一柄刀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鋒利了起來。

“哦,該死!”身旁的女人猛地站起來,将手中的果汁罐子扔向臺上。

酷拉皮卡微微側了下身子,果汁打偏掉落在地上,橙色的液體緩慢流了出來。

“不知死活地小雜種!”女人嘴裏依舊不幹不淨地罵着什麽,我緩步向外走去。

那是一種很奇特的感覺,想要殺人的感覺。

在即将走到樓梯出口的瞬間,我頓了一下步子,手心是之前從易拉罐上揭下來的鋁片。

擡手将鋁片扔向後方,我緩步走出格鬥場。

在身後一片熱鬧的歡呼聲中,有人無聲無息地到了下去。

那塊鋁片割斷了她的咽喉,我知道,她會死。

作者有話要說: 改了N多細節,表太在意,作者強迫症犯了。

☆、動搖的決心

Part6.動搖的決心

在歡呼的人群中,酷拉皮卡平靜的站着。在那些勝利的喜悅背後,更多的是空虛與茫然。

他下意識的看向庫洛洛的方向。

那個坐在臺下的男人看起來很高興,就像一個真正的父親那樣發自內心的為自己孩子的優秀而開心着。

酷拉皮卡不想承認,那一瞬間他動搖了。

然後随着而來的是對懦弱的自己的憎恨,以及,對自己那無謂同情的厭惡。

他無法原諒那個一時興起而屠殺整個窟盧塔族的男人,但是,他最無法原諒的卻是在那一瞬間有所動搖的自己。

怎能對這樣的人懷有仁慈?

這個人何曾對世人有過仁慈?

在裁判宣布聲中,酷拉皮卡走下格鬥臺,他看着庫洛洛的背影在人群中漸漸遠離,眼睛是駭人的鮮紅。

他想,他是該殺了這個男人的,那是在自己選擇獨自茍活下來的時候,就已經确定了的事。

他會殺了這個男人的,不惜一切代價。

閉上眼睛再睜開時,已是一片澄澈的藍色。

他平靜地走出格鬥場,庫洛洛正坐在大廳等他。

年輕的強盜頭子不時和身邊的服務小姐說着什麽,逗得服務小姐掩唇低笑、

這個男人此時看起來就像個大家公子一樣,聰明、優秀、溫文爾雅。

不知道那女人在發現這家夥是個窮兇極惡的壞蛋時會是什麽反應,酷拉皮卡不無惡意地揣測着。

“感覺怎麽樣?”庫洛洛正巧往這邊看了一眼,然後站起身子走了過來。

“挺輕松的。”酷拉皮卡想了想,如是回答。

庫洛洛捂着嘴唇沉思片刻,然後,潇灑地一擡手,“走,我們去吃點好的,慶祝慶祝!”

五分鐘後。

菜市場。

兩人站在了一大批中年大媽中間,默然無語。

酷拉皮卡側頭望向庫洛洛,這家夥面色嚴肅的站在一群大媽中間,頭發散落着看起來像是十七八歲的少年。

克制住壓倒這家夥暴打一頓的沖動。

“這就是你說的,咱們來吃點好的?”

酷拉皮卡讓自己的聲音盡量維持在冷漠的範圍內,并努力克制着自己簡直想拆開庫洛洛的腦袋看看裏面是什麽的心情。

不過,果然是應該殺了這家夥對吧對吧對吧……

庫洛洛大大地點頭,非常痛快地拍着酷拉皮卡的肩膀,輕松道:“好吃的當然得自己做啊。”

“……”其實你根本就是打算讓我做吧,這樣的不祥預感讓酷拉皮卡什麽心情都沒有了。

農貿市場上,金發少年呆呆的站在攤販之間。

他就這麽眼睜睜地着被自己視為此生死敵的家夥竄進大媽群裏,跟人家熱火朝天的讨論最近的白菜價格以及蔬菜的挑選技巧。

心情、非常複雜。

你是A級強盜組織的首領好不好。

你是蜘蛛的頭好不好。

你這種姿态蹲在蔬菜小攤面前跟人家讨價還價讓以打敗你作為此生目标的在下情何以堪啊混蛋。

該死的不要随便去拔人家籠子上的插銷。

該死!

酷拉皮卡一個箭步沖上去,但已經晚了,裏面的花花綠綠的禽類撲騰得到處都是。

場面一片混亂。

接下來,廣大人民群衆就驚悚地看到了血腥的一幕。

那位看起來漂漂亮亮的少年人身手利落地逮住一只以後果斷地擰斷那只雞的脖子将它扔回籠子裏。

雞毛四散,那只被擰斷脖子的小公雞凄慘的倒在了籠子裏。

手段粗暴、動作利落,不到十分鐘時間內,逃竄的禽類已經被追回一半,但問題是——

在場衆人眼神微妙地盯着籠子裏衆禽類的屍體,半晌,默默扭過頭去,此等慘象,即使是菜市場的工作人員也覺得實在讓人無法直視。

酷拉皮卡抓住一只雞再回過頭時見到的就是此等慘象,滿籠子的屍體——都是被擰斷脖子的。

場面是死一般的寂靜。

“咕咕。”聽到聲音,金發少年低下頭,手裏的白毛烏骨雞睜着一雙黑漆漆的眼睛一派純然無辜的看着他。

那個,店主能原諒我們嗎?

在店主發飙之前,金發少年沖上去表示願意買下所有的雞。

店主愉快地同意了,并慷慨地附送籠子一只。

最終,兩人頂着一腦袋雞毛享受着大媽們異樣目光的洗禮離開了菜市場。

“咕咕。”發出聲音的是籠子裏僅活着的一只。

這只幸存的白毛烏骨雞踩着同伴的屍體乖乖地呆在籠子裏,一雙烏溜溜地眼珠子四處瞟着。

跟籠子裏的禽類對視半晌,又擡頭看庫洛洛的後腦勺,酷拉皮卡只覺得額角的筋抽得那是一個疼啊。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哈,我寫得好開心,就算被你們揍我也認了【喂!】

被拖去排舞了,回來如果有時間的話……

☆、那只雞的遺體

Part7.所謂吃大餐

“書上說這時候應該把雞從鍋裏撈起來了……”我抱着書一本正經地給酷拉皮卡做着指導。

小酷拉背對着我,自己鼓搗着,顯然對我的技術指導很不屑一顧。

真是不可愛的小鬼,我倚在廚房的門框這無限怨念地瞪着這孩子的背影。

“如果你真的閑得慌的話。”小酷拉端着鍋從我身邊走過,咬牙切齒道:“就把那幾只雞給我處理了!”

“其實咱們可以不買的。”我認真的糾正着這孩子之前行為上的誤差。

他黑着臉看我。“你把人家的雞都弄死了好吧。”聲音低沉,但聽起來很像是從緊咬的齒縫中蹦出來的。

事實上我很懷疑如果不是忙着處理這些雞,這小子會撲過來跟我打一架。

好吧,即使是現在這樣忙得昏頭轉向,這孩子還是不忘表達對我的敵意,不時從忙碌的間隙中擡起頭來瞪我兩眼。

嘤嘤嘤,爸爸好傷心怎麽辦,長大的孩子太不可愛了,爸爸我要離家出走!

即使悲痛欲絕,我還是覺得應該端正小孩子的思想。“咱們家沒有花錢買東西的傳統。”而且也沒有把東西弄死賠錢的傳統。

小酷拉愣了一下,他放下手中的鍋向我走來。

咦,這難道是被我感化的節奏?

我再接再厲,“再說了,那些雞是要吃的,早晚得死。”我幫他弄死了他就再也不用擔心中這些雞會逃跑了,多麽一勞永逸。

可是小酷拉你卻一點也不能理解爸爸的善良!我無限怨念地看着他,面無表情地控訴着。

“正常人類都是會付錢買東西的好吧。”他伸手在我臉上拍了一下,粘糊糊的。

我一把拽住他另一只手,很好,血淋淋的。

小酷拉你居然拿血淋淋的手往爸爸臉上印,嘤嘤嘤,你終于活潑了些,爸爸我好感動。

果然伊爾迷傳授的方法還是有效的。

我微微蹲下身子在酷拉皮卡身上把血蹭掉之後大搖大擺的拎起活着的那只白毛烏骨雞,正色道:“小酷拉想怎麽吃?”

“蹭——”一聲輕響,一只雪白的盤子擦過我的臉頰直直沒進牆壁裏,只留了半截在外面。

“放下那只雞。”少年聲音陰冷的威脅着。

“……”好過分,居然敢威脅爸爸。

酷拉皮卡你是壞人,嘤嘤嘤嘤,爸爸當初看錯你了,你是個壞人。

平靜的放下手裏逃過一劫而不自知的白毛烏骨雞,我面無表情地看向小酷拉。

手上一重,酷拉皮卡自我身旁走過,冷冷地丢下一句,“先把這些給我收拾好再講。”

我默默低頭,正對上一只死不瞑目的眼睛。

毛色豔麗的長尾野雞被丢在我臂彎裏,看起來很乖,就是脖子的形狀不太對勁。唔,這個指印和死狀看起來有些熟悉。

我伸手比了比,嗯是我幹掉的沒錯。

潇灑的将野雞一丢,我圓潤的溜達去了客廳。

身為一個盜賊,還要給受害者處理屍體什麽的實在太離譜了好嗎?

打開電視機,躺倒在沙發上,我愉悅地換着頻道。

一只死掉的野雞出現在我的正面,它的翅膀半張着僵硬了,呈現一種将飛未飛的姿态,它的時間永遠停留在了這樣特殊的一秒。

它可以活着,卻已經死去。

而現在,它被提着一只爪子以一種極端凄慘的形式展現在我的面前。

而這麽幹的兇殘家夥正是我可愛的女兒。

半躺在沙發上的我略挑了下眉頭,平靜地看向酷拉皮卡。

這麽展現死者的遺體是很過分的行為啊寶貝兒。

“處理了它。”低低的聲音帶着濃重的威脅意味,我不可愛的女兒正在威脅他年輕有為的爸爸。

這簡直是我國教育的重大悲劇,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只覺得整個世界都在崩塌。

小酷拉你怎麽可以在這麽殘酷無情無理取鬧欺負你善良的爸爸呢?

“不要。”我扭過頭去,義正言辭地拒絕着,對這只死狀凄慘的雞視而不見。

他冷冷地看着我面色發黑,隐隐有發怒的跡象。

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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