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芸芸百魅
烏雲悄然而至——
入睡前,我心中有些慌亂,很久沒能靜下來。
人真的很奇怪,一方面會埋怨生活過得快希望時間走得慢點,一方面又會埋怨生活太無聊希望它能過得快點,生活到底要怎麽過才能順心如意呢?睡不着的我,就這樣開始了胡思亂想,希望大腦能感知疲憊。
睡意襲來,在我閉上雙眼放松進入夢中時,門外響起了一個奇怪的聲音。
有什麽東西在地上緩緩拖行着,似乎因為碰撞地面發出了如同銀鈴般清脆的聲音,那聲音仿佛是來自于遙遠又不可到達的地方。它如戒徒的哀鳴苦訴又如天神的慈悲善明,不知何故在我們身邊降臨了。
我仿佛好像在哪裏聽過這個聲音,可卻一時想不起來。
門外閃過的一絲白光,照在牆壁的鏡子上,鏡中反射的光讓我一下子清醒過來,我翻身下床。拉開門,和門外聞聲尋來的薄北笙的視線撞個正着。
樓道裏昏暗卻不足以伸手不見五指,但是乍明乍滅的幽明光線肆意飄蕩着,如黑色柳絮,千根絲,萬根線交織成輕薄绫紗穿過我們的身體,接着再落下,觸地不見。
我看着與手心肌膚型成鮮明對比的黑絮,驚訝地問出聲:“這是什麽東西?”
“是信號,說明鬼道開啓了。”薄北笙說道。她那雙如利刃的目光淩厲地瞪向我的身後,我竟然感受到一絲疼痛,感覺自己被割開皮肉,一切秘密都被放在青天白日下無所遁形。
從心靈深處延伸出來的顫栗感又再度向我襲來。
樓道中那扇唯一的窗戶突然打開,強風從上而下灌了進來,整個樓道掀起了風渦。
我驚懼地大聲道:“怎麽回事?!”刮面的勁風将我的聲音吹得分散了,薄北笙可能沒有聽見,但她在風渦朝這邊移動前沖過來想救我,她撲向我的同時握上了我身後的門把。
一門之隔,外面風聲漸滅。
屋內安靜,只餘我們四目相對。唇上的溫度瞬間抽離,暧昧的氣氛被打破了。
她從我身上爬起來,打開門看了一下。
我還處于一片混亂的狀态,聽着她走近的腳步聲,愣愣地問道:“剛才那究竟是什麽?那黑絮,還有那風……”
薄北笙冷靜地對我說道:“今天是七月鬼節,剛才的黑絮和陰風,可能是因為是我們擋了他們過路的道。”
半月七,鬼時節;天青色,風雨急;行人路,斷欲絕;綿延道,青冢前;墓石落,經久時;菊益白,酒落濕;誰家人,獨飲逝;簫流音,漫黃昏;只影離,夜盡魂。
大廳時鐘上時針和分針正指向十二點!今天是七月半,午夜鬼門開,生人勿擋道!
原來這些傳說是真的。
“真的有……那些東西進來了嗎?”我不敢置信地問道。
薄北笙背對着我暗笑了一聲,只道:“不清楚。”
随着她的話音落下,房間天昏地暗,昏迷感向我襲來。昏迷前,我好像摸到了像鐵鏈的東西,在手中沉甸甸的,卻又異常冰涼刺骨。很快它又我手中被抽走了,在地上劃出一道“嗤啦”的聲音,仿佛它正從我身體中穿行而過。
安緒天沒亮就起來了,不過他出去了很久還沒有回來。
我下樓走到廚房拉開冰箱門,拿出裏面的鮮牛奶看了一下,知道沒有過期後才放心地拿起瓶子大口“咕嘟咕嘟”喝着,很快瓶子就見底了,我自己也很疑惑為什麽一大早起來會這麽渴。
其他人也陸陸續續起床,做早餐吃。
女生們的廚藝很好,男生們不用擔心會吃到黑暗料理,各自分工,不到一會兒,美味的早餐就一道道端上了桌子。
大家都入座了才發現除了安緒不在,還少了兩個人,座位空出了兩個。大家互相望了望才發現是桂一和谌微語沒下來,可是盛楽上去找人,才知道房間是空的。
我跑到陽臺上給安緒打電話,在電話裏,安緒說他要去隔壁鄰村找看看有沒有修車的工具。我當時沒多想,叮囑他一路小心,然後就挂了電話。
其他人正要聯系桂一他們,這時,門外響起一陣急促慌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腳步聲十分雜亂,像是被人追趕着急于逃命似的。
是桂一和谌微語回來了,倆人不知去了哪裏,回來時總之臉色都不好,無論大家怎麽問他們都不肯說出自己去了哪裏。
吃完早飯,有人提議去外面玩,我們興高采烈地出去了,似乎和尋常游玩沒兩樣。這座山的美景很美,盛楽他們還把照相機拿出來拍照,女孩子們走了一會兒就累了,大家停下休息了一會兒。回去的時候,我們才發現少了一個人,桂一不見了,奇怪的是,我們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什麽時候不見的。
回到別墅我們終于看到了桂一,他雙眼緊閉,坐在飯桌前一動也不動,面前放着一只潔白的瓷碗,碗裏還盛着水。
第一個發現桂一不對勁的人是計暸,計暸戰戰兢兢地伸出手,去探桂一的鼻息,才知道他已經停止呼吸了。然後緊接着,發出第一聲尖叫的人是谌微語。
從她的尖叫聲開始,那之後,恐懼和痛苦的陰雲瞬間籠罩在我們頭上。
大家都處于慌亂驚恐中,我冷靜下來後發現桂一手腕上戴的表已經停止走動了,但時針竟然指向9點,可那是我們早上出發去玩的時間啊!難道桂一的死亡時間是9點嗎?
我記得桂一用早飯的時候還看過時間,那時候手表沒有壞啊。
這時候,琳繪哆哆嗦嗦地說:“早上不是桂一提出去玩的嗎?他怎麽可能沒去?”
雨葉皺起眉,似乎覺得琳繪說得不對,對她辯駁道:“早上那個聲音不是桂一的!”
他聲音大得吓了琳繪一跳,差點哭出來。
後來才發現我們竟沒有一個人注意當時到底是誰提議出去玩的,甚至連那個聲音都想不起來了。
晚上下起大雨,大家都因為白天的事不敢睡,我們圍坐在大廳裏戰戰兢兢等着噩耗來敲門。薄北笙坐的最遠,她很規矩地坐在窗戶邊的椅子上,臉上沒有一丁點表情。
想起那一幕,我心裏陣陣發涼,這些都無法用科學解釋的事讓我真不知該如何是好,想起一個人待在外面的安緒,心中焦慮更甚。
忽然回憶起桂一的死相,內心一陣戰栗,他軟癱在座椅上的模樣深深根植在我腦海裏揮散不去,像是沒有骨頭一般靠在那裏,臉上的神情□□逸了,似乎是在睡夢中被死神帶走了似的。人怎麽可能會平白無故地睡死,不可能會有這麽滑稽的事!但是真的解釋不了,身上一點傷口都沒有,也沒有中毒,怎麽會死呢?
這麽蹊跷的死法,真讓人毛骨悚然。
我特別在意的是,為什麽桂一早已冷卻的手掌會蓋在那本奇怪的書上,書還翻開着,剛好是他的名字,這又代表着什麽?難道那本書真是不詳的嗎?
還有,從一開始就沒人提議出去玩,可是誰都沒發現這一點,如今猛然發現這個疑點真叫人不由得感到後怕。
人就這樣莫名其妙死在我們眼前,心中的恐懼漸漸壓過了哀傷。我們現在又發現這裏失去了訊號,我們不能報警,也不能出去,大家都統統反應過來,明白自己可能已經處于死亡的漩渦之中了。
桂一的屍體被我們放在地下室廢棄的衣櫃裏。我們都太害怕了,誰都不敢單獨待在自己的房間裏,所以我們重新安排分組,除開盛楽和疏黎黎這對情侶,其他都是女生一組,男生一組。
陽玖月晚上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內急,憋醒了。她叫醒陽小九陪自己一起去洗手間的時候,沒有開燈,當時她坐在馬桶上還在神游,忽然半夢半醒間瞥見浴簾裏面有一個人影,瞬間驚醒了。
“誰呀?”她驚慌地問道,明顯帶着顫音。
實在沒想到還有人大半夜睡不着,爬起來洗澡的。
但是,浴簾後面的人沒有回答她的話,維持之前站立的姿勢,動也沒動一下。陽玖月揉了揉眼睛才看清對方的身形分明是個男人,陽玖月一下子提起褲子跳起來,惱羞成怒道:“誰啊,明明知道有女生上廁所,居然不出聲,是不是躲在那裏偷看啊?”
簾子後面的人還是沒說話。
反倒是一直在外面等着她的陽小九跑進來了,她聽到陽玖月的聲音,于是進來看看。她問道:“姐,出什麽事了?”
“有色鬼在這裏偷看我。”陽玖月又氣又羞。
陽小九一看,果然有個男人躲在後面。她還沒反應過來,眼前一個身影閃過,陽玖月已經怒氣沖沖地走過去了,看樣子是想揪出那個不要臉的人。陽小九沒攔着陽玖月反倒是立刻摸上牆壁按下開關,可還沒等到她過去,沖到簾子後面算賬的陽玖月驚聲尖叫出來,叫聲令人汗毛倒立。
陽小九過去看見簾子後的情景時,差點吓昏過去,陽玖月扶着陽小九兩腿顫顫地走出浴室,走到門口的時候再也撐不住,倆人雙雙摔倒在地上。
聞聲趕來的大家看清裏面的情景,噤若寒蟬,誰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原來被陽玖月認作色鬼的人竟然是普裞,而且他已經死了。他的死亡方式真是太匪夷所思了,而且根本不可能置人于死地!他明明雙腳都觸着地,他怎麽可能還會在花灑上被吊死呢?如果排除自殺和意外,就只可能是他殺,若是他殺,那麽又是誰殺了他呢?
“到底是怎麽回事?”計暸氣紅了眼,痛苦地吼道。
任憑所有人如何猜測,都沒有一個确切的答案。
疏黎黎躲在盛楽懷裏不停地哭,哭得大家心裏都很煩。
這時,亓燕梯啞聲開口:“桂一和普裞是被人殺了的吧?”他臉上隐隐籠罩着陰郁之色,說出這句話似乎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有的人盯向亓燕梯,有的人眼睛望着別處不敢看任何人。這句話無疑問出了在場人的心聲,普裞死不瞑目的慘象深深烙在每個人心裏,成為一生難以忘記的景象。
琳繪再也忍不住害怕地哭出聲來,看着亓燕梯,眼睛越瞪越大,到最後情緒激動起來說道:“這還用說嗎?!這分明是謀殺!”
“你們認為是誰殺了他們?”
就在大家心髒縮成一團的同時,亓燕梯一針見血提出關鍵問題。
笪律猶豫道:“這裏好像只有我們。”
盛楽和疏黎黎異口同聲道:“不是我們!”
猜疑在我們這些還幸存的人群中傳播開了。
兇手也許真的在我們之中,可我真的不知道誰會這麽殘忍,為什麽要殺害桂一和普裞?可能現在不需要弄清楚這些問題,因為當下首先要做的是找出兇手。
我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走過去關上門,然後對他們道:“不如我們先回大廳再說吧。”
大家都贊同,陸續往大廳走去。
忽然,雨葉疑問的語氣傳進我們耳朵裏:
“谌微語怎麽沒在這裏?”
我四下望了一圈,谌微語真的不在這裏,那她此時在哪裏呢?
樓下又是驚叫和怒吼,這麽大的動靜,她就是睡得再沉也該醒來了。難道她也遭遇了不測?想到此,我心裏暗道一聲不好,立馬沖到樓上,不假思索地朝谌微語房間奔去。
其實谌微語有下樓去過,她站在後面目睹了一切。她看見普裞死了之後,心裏害怕不已,在這個房子裏根本一刻都待不下去了,于是什麽也不說就戰戰巍巍跑回房間收拾行李。
她把行李收拾好才想起放在枕頭下的手機忘拿了,于是又轉身去拿手機,手指剛沾上枕頭,一個圓滾滾的東西從枕頭裏冒出來,如果不是被擋住出不來的話,那個東西就跳到谌微語的臉上去了。
饒是如此,也已經将谌微語吓得夠嗆,一屁股跌坐在地板上,目瞪口呆,久久說不出話來。等緩過神再一看,枕頭上什麽也沒有,依舊一副軟軟的樣子。
也許旁人看見了會以為是自己眼花了,但是谌微語不會這樣認為,她剛才看的真真切切,心裏明白那顆東西是什麽。
是一顆骷髅頭。
一副掙紮、痛苦的樣子,深黑的兩個眼洞像是在無聲地向她控訴,張大着嘴巴,恨不得立刻沖過來咬死她。
“唔——”
手機震動聲音憑空響起,她的心一下子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谌微語不想過去拿手機,因為她害怕自己一靠近,那顆骷髅頭又會冒出來咬她。她想站起來趕緊逃走,可是身體一絲力氣都沒有,像被人抽空了一樣。
“啪嗒!”有東西掉在地上。
谌微語扭頭看去——居然是她的手機!沒有誰拿它,它怎麽會掉下來?!
“啊——”她死命尖叫着,踉跄地用手肘拖着身體向後退去,退到牆角還不夠,她此刻真希望自己能縮到牆縫中。空蕩的房間裏,震動鈴聲還沒停歇,一直響,一直響,似乎谌微語不接,它就會永遠這麽響着似的。
忽然門打開了一道縫,谌微語眼看着那道縫隙越來越開,驚恐地瞪大眼睛的同時,她什麽也不顧了,爬過去抓起手機朝門口擲過去——
“啊!”一聲悶哼響起。
谌微語看見來的不是鬼,而是熟人後,紅着眼沖過去撲進他的懷裏大哭。
後面跟來的計暸看見這一幕,一頭霧水,“這是怎麽了?”
望着自己胸前的水漬,我也很想問這是怎麽了,先是用手機砸我,又看見我撲過來大哭。我想問問她,奈何谌微語就是不肯放開手,抱緊我還哭個不停,我瞬間頭都大了,不過幸好,她沒事。
我和計暸安撫了她好一陣,然後才知道她剛才經歷了什麽事。
我撿起手機,看見她一臉驚恐的模樣,想着離她遠點吧。查看了手機後,發現裏面并沒有一個電話啊,莫非是谌微語聽錯了。正這麽想着的時候,手機又響了。
是彩信。
我當即點開一看,跳入眼中的照片吓了我一跳。
一雙手捧着一顆骷髅頭,其他地方都是黑漆漆的,只有骷髅頭的周圍是亮的,應該是手機照相打開的閃光照在它上面的。我和計暸都覺得是惡作劇,但是谌微語卻說了一句話,讓我們當場愣住了。
“……那雙手是桂一的。”
我仔細看了看,才發現照片裏的手的确是一雙男人的手,露出來的袖子好像真的是桂一死去時穿的衣服。而且,他們也的确把桂一放在地下室裏,照片裏黑漆漆的地方可能真的是那裏。
難道……是桂一發來的?可是死去的人怎麽可能會……
谌微語想像着桂一發短信的恐怖畫面,驚恐地拼命尖叫。
我雙目一凝,嚴肅地看着谌微語,問她:“昨天早上,你和桂一出去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他為什麽會給你發這種東西?”
“我說!我真的再也受不了了!”她淚流滿面地沖我們嘶啞吼道。
我們13個人都圍坐在大廳裏,氣氛一再低沉,令人窒息地喘不過來氣。
剛才,我們膽子大的幾個男生一起去地下室看到那一幕,差點被吓破膽。原本平躺着的屍體居然自己坐了起來,他原本放在衣服口袋裏的手機此刻卻插在他的嘴裏,攝像頭是打開的,可是攝像頭照着的雙腿上空蕩蕩一片,圖片裏明明顯示有一顆骷髅頭放在他腿上,但現在看來根本就沒有。
大概,沒有才是對的吧。
可當我們的目光接觸到那個移動的手機時,大家都不由自主,集體打了個寒顫。
我們再一次聚集在大廳裏,大家都默契地沒有出聲,只聽谌微語回憶她和桂一遇到的事:
“其實我早在網上就認識桂一了,我們都是靈異愛好者。我喜歡塔羅牌但是總是占蔔的不好,大家根本不相信我的占蔔,這次出來玩,我和桂一就想故意制造一些怪事,好讓這場旅行變得刺激些。昨天早上,天還沒亮的時候我和桂一就出去了,本來我們想弄一個假墳墓,騙大家說這裏有僵屍,然後讓桂一詐死裝僵屍吓唬大家,于是我們往後面的山上走去,走到山腰處看見了一座破舊的石橋,我們在石橋下面發現……”話到這裏忽然停住了,像一卷磁帶卡住了似的。
薄北笙聽到這裏,疾聲厲色問道:“你們到底發現了什麽?!”
她用前所未有的逼問的語氣問谌微語,我們心裏微微吃驚,一直以來薄北笙都很少跟我們說話,更別說是用這樣的語氣說話了,所以我們都十分詫異。但在這種情形下,我們都忽視了這個問題,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谌微語身上。
“對啊,谌微語,你們到底看見了什麽,快點說啊!”計暸不停地催促她繼續說下去。
谌微語咬着嘴唇,臉色十分難看,一字一音清楚地說道:“我們看見橋基處有些怪怪的,于是下去看個究竟,卻發現有一個橋基下面壓着一個類似女人身形的水泥塑狀。”
我想大家聽到的第一反應都認為那是屍體,一想到這裏出過命案,大家心裏一定會更不安。果不其然,我聽見陽小九和陽玖月在一旁嘀咕,這裏會不會有殺人兇手。
“後來呢?”盛楽着急地問。
但是谌微語接下來的話令我們大吃一驚,無人能想到她和桂一居然會做出那種事。“我根本害怕不敢過去,但是桂一執意要去看,他過去一腳把像人頭那部分踢了下來,還對我說:這根本就是假人嘛!我當時看見那顆水泥球附近都是水泥渣就以為是真的。後來桂一滿臉不高興,不知從哪裏找來了一根鐵棍,把剩下的部分全部打得稀巴爛,他剛砸了沒幾下我就發現不對了,因為我看見飛濺出的渣滓裏有碎骨頭,于是我趕緊叫他住手,可是桂一卻像瘋了一般死死地握着鐵棍不停地砸過去,眼神兇惡地像要吃人似的,不管我怎麽叫他他都聽不見。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清醒過來,他過去撿起那顆水泥球,裏面就是那顆骷髅頭。”
說到最後,她的表情越來越扭曲,甚至不能自控地嘶吼起來。
琳繪聽了之後,渾身發抖,不是吓得而是氣得:“你們這是在侮辱屍體啊!”
一向輕聲細語的琳繪,真正生氣起來聲音也不由高了幾度,語氣前所未有的嚴厲,毫不留情地沖着谌微語而去。“侮辱屍體”這四個字落地有聲地在我們耳邊響起,谌微語甚至很明顯的一抖,紅着眼睛忏悔說;“我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
疏黎黎對她喊着:“谌微語,你冷靜些,這些事只不過是巧合而已。”
谌微語猛地睜大眼,眼球上密布的紅血絲全部露出來,她握緊拳頭,長長的粉色指甲深深紮進手心的肉裏。“可是怎麽解釋桂一和普裞的死呢?那天我們回來的時候之所以那麽急,是因為我們親眼看見橋基上面的水泥柱上伸出了一只手,手指曲張着像是要來勒我們的脖子似的,我們吓得立馬拔腿就跑,跑的時候還總感覺後面有東西跟着我們,說不定就是那個女鬼!”
“谌微語!”笪律沖她喊了一聲,她愣了愣才意識到自己情緒失控,雙手捂着臉一下子坐在沙發上,抖着雙肩無助的哭泣着。笪律沒想到谌微語會哭,于是手忙腳亂地跑過來安慰她。“對不起,我沒有吼你的意思,只是我覺得你太相信鬼神之說了……”
這時計暸想到一個可能性,不過腦子就破口而出:“會不會是普裞殺的桂一?然後他知道自己一定會被我們發現,于是畏罪自殺,晚上就自己把自己勒死了?”
“……”
屋子一下子陷入沉寂,除了哭泣的聲音,其他什麽聲音都沒有。
“你們怎麽都不說話?”計暸眉頭皺起,一會兒看看這個人,一會兒又盯着另一個人,希望有人能回應他一句。
都沒人說話時,我不得不開口提醒計暸一句,“沒有人自殺能把自己勒死。”
盛楽着我說的話道:“沒錯,自殺的時候如果是自己勒死自己的話,到最後一定會窒息到無力而松手,何況人的求生本能也會讓自己松開手。”
亓燕梯:“而且我們仔細查看了一下普裞的死狀,那不像是自殺。”
“……可是如果不是自殺的話,那麽矮的地方,他怎麽能在浴霸上吊死自己呢?……難道真的是他殺?”計暸說的後面,聲音越來越小,說到最後他感覺到自己背上冷汗淋漓。
…………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文章吓到各位了,還請各位海涵。如果不喜,請繞過,讀讀其他明媚可愛的文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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