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番外,戰後過渡! (5)

注重規矩的女士,他最一開始還能用戰後養傷為由推脫,但自從自己失去了伏地魔這一巨大威脅而漸漸養出了些肉,更在去年單槍匹馬從阿爾巴尼亞森林采了一大堆魔藥材料安全歸來,這一借口便再也站不住腳了。

危機四伏的阿爾巴尼亞大森林都能獨來獨往毫發無損,誰還相信他西弗勒斯·斯內普重傷未愈?

無奈之下換上麻瓜的裝束,斯內普一臉嫌棄的走出了蜘蛛尾巷,把腦海裏麥格苦口婆心說得‘用麻瓜的方式去拜訪麻瓜,不要引起他們的恐慌’揉吧揉吧捏碎踢開,他直接在拐角一揮魔杖,一個移形換影,就到了目的地門外。

那是一棟二層的別墅洋房,房主看起來生活條件不錯,也不知道能不能接受自己兒子是個巫師這一事實。也許他會暴怒的叫他滾蛋,然後把那個十一歲的小男孩視作吞噬人血液靈魂只能帶來厄運的魔鬼?斯內普卷起了嘴唇,惡意滿滿的想着,随之按響了門鈴。

“您好?”開門的是個燙了淡金色卷發的高挑女人,她對斯內普善意的點了點頭,猜測道:“霍格沃茨派來的教授?”

斯內普的表情空白了一瞬,心裏卻納悶着對方是怎麽看出自己身份的。

熟悉的笑聲在屋內想起,緊接着一個帶着欠扁詠嘆調的男音響起,“南希,怎麽不叫人進來?”

“……盧修斯?!”如果有巫師的指點,知道霍格沃茨會派教授來引導麻瓜新生,倒是說得通了。斯內普眯起了雙眼,心中了然的同時又對盧修斯出現在這裏的目的産生了濃濃的懷疑。他在金發女人的引路下走進客廳,然後便看見了雙腿交疊,雙臂大張搭在沙發背上,姿态松散恣意的鉑金發男巫。

馬爾福先生愣愣的看着大步走近的斯內普,在袍腳紛飛如怒濤的黑色背景下,慢慢調整表情,露出了一個極為浮誇的驚愕表情,“梅林啊!這屆的新生引導人竟然是你?”

“……”被好友虛僞誇張的表情惡心透了,斯內普露出了一個嫌惡的表情,皺着眉頭問:“你不是在馬爾福莊園迎接新生兒嗎,怎麽會在這兒?”

“哦,我親愛的西弗,那是七個月後的事情了,沒有你想象的那麽急。” 盧修斯挑高了唇角,笑的格外燦爛,簡直和以往習慣的貴族式假笑大相徑庭,倒能看出他對那名還未出世的小馬爾福異常看重。

能不看重嗎,那個小生命是他一切幸福的前提。只有确保下一代的馬爾福的孩子順利出生,并茁壯長到十一歲進入霍格沃茨,他才能徹底卸下家族重擔,将一切交托給德拉科。

馬爾福家族的規矩一向如此,若非他的父親過早逝世,他本該在德拉科入學那一年才會被父親放手,真正接管馬爾福家族成為新的家主。而不是像現在這般,還未成年便被病重的父親托付了整個家族,甫一畢業便成為了那位大人手下的核心食死徒蹉跎數十年。

現在回憶起來,他的一生倒是疲乏多過享樂,除卻無憂無慮的前十一年,竟再無放松的時候。

霍格沃茨就學時父親的身體便已經開始虛弱,他比同齡人更早的接觸到了大人的世界,與少年們所欣羨猜測的一切不同,那是一條沖滿了虛僞和算計的荊棘之路,以家族的利益為前提,必定會沾染髒污與鮮血。他過早的褪去了天真的外皮,變得成熟而世故。大抵也是因此,在德拉科出生後,他才會加倍的溺愛他,疼寵他,盡量讓他多過一些天真無憂的時光,就好像想要把自己所欠缺的一切,都補回來一般。

他的學院生活已然與玩樂相去甚遠,強勢崛起的伏地魔又毀掉了他接下去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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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趨薄弱的純血貴族們或是礙于他絕對的實力、或是懷揣着振興純血的欲望成為了食死徒。

父親死後,作為擁護伏地魔的死忠家族,他剛剛畢業便被烙下了印記,從此原本無憂無慮的家主生活徹底和他遠離。他一直很不理解自己的父親,明明是斯萊特林純血家族的領頭人,幹什麽要多此一舉的給自己找個主人?直到他在父親留下的日記裏找到了些蛛絲馬跡,得知了父親與那位大人畢業後的那麽點不為人知的暧昧關系,才終于大徹大悟。

讓自己成為食死徒恐怕也有父親托孤的意思在,只可惜他選定的老情人是個潛在的神經病,自己把自己切片做成吐司後就變成了徹底的瘋子,到最後害人害己,也白瞎了父親那一番布置。

不過好在他以後的日子還有些盼頭。德拉科已然成年,小孫孫也在尼格瑞特的肚子裏孕育,再熬上十一年,等小孫孫入學,他就能徹底解放,和西弗遠走高飛,過甜蜜幸福的夫夫二人小日子啦!

完全無視了自己現在還未将斯內普追到手這一事實,盧修斯笑的蕩漾又暧昧。

斯內普的目光不由更嫌惡了,視線掃過盧修斯一身的純麻瓜裝扮——這并沒什麽可叫人驚訝的,畢竟自從黑魔王消失,以往消滅麻瓜的論調徹底失勢,盧修斯便也可以正大光明的把産業發展到麻瓜界,而不再擔心被他們的‘主人’懲罰。

可那個親密坐在盧修斯身邊,埋頭不知在畫些什麽的鉑金發男孩是怎麽回事?!

他就算是瞎了眼,也無法勸說自己,相信那個十一歲的男孩是他從小看他的教子德拉科!

怒火和一絲他自己也不甚明了的複雜情緒從心底陡然升起,斯內普臉色陰沉,冷冰冰的說:“你背叛了納西莎?德拉科已經開始接管馬爾福家族的産業了,這時候出現私生子,可不是什麽好消息。”

盧修斯的臉上還挂着想入非非的蕩漾笑容,卻在聽到斯內普一番話後猛的僵住了臉,他無奈的看着自己的老朋友兼暗戀對象,特別無辜的解釋,“這是我好朋友兼左右手的兒子,也是我的教子,和納西莎德拉科有什麽關系?”他輕咳了一聲,義正言辭的說:“我會在這兒,也不過是發現凱文很有煉金天分,最近便每周抽出一兩天給他開開小竈。只是沒想到會碰見你罷了……”說着說着大馬爾福就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似的,臉上露出疑惑,眼底卻透着些小得意的問:“你該不會就是凱文的引領人吧?”

回應他的是一聲幹巴巴的地窖蛇王式冷哼,以及斯內普數十年如一日的毒液攻擊,“凱文·海恩,如果你的大腦還沒有被芨芨草塞滿,就該知道現在是你的購物時間,或許你認為,畫完你的煉金術陣圖,就能變出錄取通知書裏清單上的所有一年級必需品?”

垂着頭的小男孩悶不吭聲的畫完了最後一筆,然後交到盧修斯的手裏得到了一個贊美的揉臉後,這才慢悠悠轉過身來面向斯內普,一本正經的說:“煉金術需要等價交換,只有陣圖是無法得到煉金産品的。”

他那水汪汪的黑眼睛,正帶着股淡淡的驚訝和不解看向斯內普,就好像在疑惑,如此顯而易見的問題為什麽那個黑漆漆的老男人不知道,是不是思想太簡單智商不過關一樣。

斯內普頭一次被‘小巨怪’成功噎的說不出話來,導致毒液倒流內傷不已,尤其是聽到盧修斯不小心沒憋住的偷笑聲時,更加惱羞成怒,“海恩先生,你的确很有天分,在霍格沃茨我會格·外·關·照你的。”想來麻瓜家庭也出不了斯萊特林,到時候扣分就不用手軟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小心眼的未來教授威脅并惦記上了的凱文高興的笑了笑,繼續小大人般的行了個紳士禮,眯眼笑道:“謝謝教授!”

盧修斯終于再忍不住,‘噗’的一聲噴笑出聲。

而從二樓取錢下來的海恩爸爸,恰巧聽完了自家兒子‘被欺負’與‘反欺負’的全過程,不由壞心的大大咧開了嘴角,雖然他下一秒便克制住了這一改變,重新恢複了禮貌的微笑,卻仍是叫斯內普發現了端倪。

冷哼了一聲,斯內普心情更加糟糕,他不僅犧牲了大把的魔藥時間,還被噎的好幾次說不出話,簡直是自找罪受!想到這裏,他暗自決定,以後再也不答應麥格,接什麽帶麻種新生去對角巷的引導任務了!

半個小時後,斯內普終于帶小海恩離開了家門。他的身後攜帶着一串家屬——比如海恩先生和海恩太太,再加上一個出乎意料的編外人員盧修斯·布萊克,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了對角巷。

買了課本、坩埚和魔杖,在海恩先生的強烈要求下,他們暫做休整,在摩金夫人長袍店裏邊享用巫師界的冰激淩邊量尺寸做校服,斯內普則趁此機會在店裏蹭了個飛路網,打算去霍格莫德采買些魔藥材料,等他們雙方都辦完事,再集合回麻瓜界不遲。

他很快便行色匆匆的離開了,自然也沒有注意到,就在他離開的下一秒,盧修斯·馬爾福便悄無聲息的墜在了他的身後,揚了把飛路粉喊出了與他相同的那個地名。

……

斯內普發現事情似乎有些大條了。

他當然不會像蠢波特一樣,做出什麽念錯地名被傳送到陌生地方的尴尬事,卻也遺憾的選擇了一處不那麽幸運的落腳點。因為就在他前方不足百英尺的地方,自己好友盧修斯的妻子納西莎,正和一個十分陌生的金發男人極為親密的靠在一起,互相吞吐着彼此的津液!

這簡直太重口了!

他簡直太為盧修斯不值了!

不久前才為了納西莎嚴詞譴責了盧修斯,雖然最後證明是個誤會,他卻也因此确認了盧修斯對家人的忠貞(霧!)……可現在是怎麽一回事?眼前如此毀三觀的一幕,他實在是有些接受不能。馬爾福夫婦不是傳說中的模範夫妻嗎,怎麽竟也出現了別的貴族家庭裏常見的一幕?盧修斯知道這件事後,又該多麽的傷心難過?

斯內普皺眉想着,卻因情緒起伏太過一時沒能注意,被身後突然出現的人一把撲了個跟頭。

渾身冒着黑氣,斯內普眯起眼睛,看着整個趴在他身上摔了個仰倒的盧修斯,不滿的抿起了嘴唇,“……盧修斯?哈!你終于丢掉馬爾福的優雅,打算去找蠢獅子作伴了嗎?”他重重的噴出一口鼻息,猛地推向上方的人,“下去!現在!”

盧修斯心虛的移開了視線,紅着耳尖爬了起來,并期間‘失去平衡’的重新跌趴兩次、‘手忙腳亂’的按到不不能描寫的部位三次以及呼吸特意暧昧的噴灑在對方耳邊頸側不知凡幾。

斯內普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在斯內普青筋險些崩出來之前,盧修斯總算磕磕絆絆的爬了起來。

他輕咳了一聲半側過身,随手在長袍下擺處一拂,深色長袍便在陽光的照射下隐隐閃現出暗金色的隐紋,顯出了幾分刻骨的優雅和極致的神秘。他略偏過頭,将四分之三個臉部對準斯內普,手仿佛無意間捋了下頭發,鉑金色的發絲便如瀑布般傾瀉而下,恰恰擋住了一點他的眼角眉梢……

——這個角度我是最帥的!這是所有魔法鏡子一直認同的!

——真傷腦筋,最近假笑的次數太多,魚尾紋都快要出來了,趕緊扒拉點頭發擋一擋!

——西弗他為什麽總是盯着我不放?卧槽難道我還沒表白,他就已經對我情根深種了?

盧修斯·自戀狂·腦補帝·馬爾福整個人都震驚了,他驚喜異常的回望向斯內普,激動的說:“你……你知道了?”果然是我最近追求的太顯眼,便連西弗那個負情商都發覺了嗎?盧修斯默默地按了按心口平複心跳。

“……”斯內普的表情有些複雜和沉痛,還未待盧修斯探究透徹那裏面的深意代表了什麽,黑發巫師便在一陣欲言又止的糾結中下定了決心,深深的擰起了眉,承認了,“我知道了。”那麽明顯的出軌,他便是中了眼疾咒,也該知道了吧。

盧修斯的呼吸一瞬間急促起來,“那你怎麽想?”

“你們也許……有些誤會?”但是都抱在一起親了還能有什麽誤會?喝了迷情劑嗎?開玩笑迷情劑的氣味能彌漫到數十英尺外,他這個魔藥大師離的那麽近怎麽可能聞不出來!斯內普深吸口氣,憐憫的看了眼自家好友發綠的發頂,違心的勸道:“你也不要想太多,你們十幾年的感情,這些總會過去的。”

從未勸過什麽人,斯內普說的無比別扭無比冷硬,幹巴巴的毫無誠意。

盧修斯卻越聽越不對勁,“西弗你在說什麽?”

斯內普奇怪的看向他,“說納西莎啊。”

“等等,納西莎?和她有什麽關系?”盧修斯突然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他之前發現斯內普開竅之後的那點希望之火,仿佛再一次湮滅在了無盡的黑暗中,心裏‘咯噔’一聲,一下子空了。

斯內普高高的擡起了一邊眉毛,伸出食指指向了他的正前方。盧修斯順着那根蒼白瘦削的手指看去,果然坑爹的看見了手挽着手,肩并着肩,雙雙向他走來的納西莎以及她的奸夫……不,男友法國小帥哥。

盧修斯心情郁卒的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納西莎挽着他的男朋友聽完了全部的對話,一臉震驚的指着他說:“你竟然還沒得手?”

盧修斯羞愧點頭。

納西莎繼續吃驚,“沒得手也還罷了,你竟還沒表白自己的心意?我親愛的盧修斯,我真懷疑,如果當初不是馬爾福家族和布萊克家族有意結合聯姻,你是不是根本娶不到妻子!”

盧修斯張口結舌,細細想來,竟覺無言以對。

他母親難産而亡,父親也早早去世,年輕的時候大半時間都用在了管理家業上,哪裏如同齡人般有心情約會談戀愛,這方面生澀些也屬正常。

斯內普眯起了眼睛,他即便情商再低,智商卻是正常的,看着眼前這對兒明顯與‘恩愛異常’‘模範夫妻’這些形容不搭邊的伴侶,突然覺得自己仿佛卷入了什麽‘可怕的陰♂謀’。

斯內普冷冰冰的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的這句話太過冰冷,把地窖蛇王的氣勢散發了個十成十,饒是馬爾福夫婦這般經歷過戰争的硬茬子,都忍不住接二連三的打起了哆嗦。勉強維持住斯萊特林的優雅,盧修斯在瑟瑟的寒風中,将事情的始末娓娓道來。

聽完所有,斯內普一臉空白,從那雙空洞的眼睛就可看出,他絕對是因為信息量過于龐大內容過于詭谲,不得不啓動‘大腦封閉術’,好讓自己冷靜一下,不至于失态。

看着一臉期待的盧修斯,恨鐵不成鋼的納西莎和事不關己純看戲的英俊帥哥,斯內普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所以說……你和納西莎一直是協議結婚,只是為了生下馬爾福家的繼承人并在孩子面前僞裝恩愛,好給他一個健康美滿的成長環境?!”

“你們早在十年前就商議過,等到德拉科有了孩子,就協議離婚,且婚姻期間可以各自尋找真愛,另一半不得阻礙?!”

“三年前納西莎找到了他的愛人并迅速陷入愛河,而盧修斯的……唔,那個什麽竟然是我?!”

盧修斯埋着頭,只在那個扭曲的‘我’字出口後,才小心翼翼的擡起頭,将緊閉的眼睛睜開一道細縫,觀察着摯友并暗戀對象的神色,在确定警報指數過高他或許抵擋不住後,果斷再次将頭埋了回去,咬了咬牙,視死如歸般點了點頭。

斯內普:“……”

盧修斯:“……”

斯內普的臉更加扭曲了,“什麽時候的事?”

盧修斯幹咳了一聲,勉強找回了些血液中沉澱的優雅,“我七年級的時候。以往礙于純血的榮耀一直克制自己,直到得知了海德羅的存在,才下定決心放手一搏……”

斯內普惡狠狠的瞪視了盧修斯一眼,簡單粗暴的堵住了他後面的話。

梅林知道眼下的語境裏,他會說出什麽破廉恥的糟心話。

突然,他想到什麽般的問:“這次的‘偶遇’,該不會有你的手筆吧?”

盧修斯:“……”

斯內普‘哼’了一聲,語氣不滿道:“我還奇怪麥格為什麽一定要我去接引新生,原來是你在搗鬼!梅林知道,為了那個呆頭呆腦的海恩,我浪費了多少魔藥時間!”

盧修斯委屈巴巴的說:“只是承諾了更換老舊器材……”那個麥格便眼巴巴的湊了上來,把斯內普賣了個幹淨,“麥格校長太禁不住誘惑了。”說罷還惋惜的嘆了口氣。

斯內普:“……”要不是之前有伏地魔這個隐患讓鄧布利多把大半經費投入了鳳凰社,導致了霍格沃茨裏老舊器材無數,生生愁白了麥格的頭發,她也不會急切的想要抓住這個機會。斯內普看着他的老朋友,一瞬間心塞欲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斯內普越想眉頭便皺的越深,耳畔忽然傳來納西莎壓抑不住的悶笑,他身體猛地一僵,而後淺粉色漸漸從脖頸蔓延向上,瞬間彌漫了整張臉。

這純屬是被氣的,當然,也有可能是心太塞導致了窒息。

斯內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皺起了眉,憤怒的噴出口鼻息,而後猛地轉身,任袍角裹夾着戾氣憤懑劃出一道純黑的圓弧,邁開長腿,大步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盧修斯眨了眨眼,怔愣半響,方才回過神來,懊惱的追了上去。而看戲看的很過瘾的納西莎,則搖頭嘆氣的解除了周圍的‘忽略咒’‘靜音咒’,若無其事的繼續和男朋友約會去了。

……

在斯內普刻意的躲避下,盧修斯不出意外的跟丢了目标。

在整個霍格莫德都遍尋不到斯內普的蹤影後,他也只得垂頭喪氣的回了摩金夫人長袍店,他們原本分別的地方。

正當海恩一行人關心的詢問他發生了什麽,他半真半假的敷衍加诽謗時,某個無意間微微擡頭,便看見了長袍店門口抱臂而立,不知看了多久聽了多少的斯內普。

盧修斯:“……”

等等,容他稍微回憶一下。

盧修斯面無表情的想。

最一開始,是麻瓜界的左膀右臂海恩先生問了他為何臉色如此難看。

他是怎麽回答的來着?似乎是:苦追數年一朝表白,卻只得了個冷哼,愛慕的人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到現在也不見他,略心痛。

海恩太太緊接着八卦:馬爾福先生真是浪漫,還和妻子玩角色扮演!還真別說,這個場景貌似是許多虐戀情深狗血故事的開頭!

他貌大約又正言辭的解釋了:不,不是她。

海恩先生似乎察覺到話題有些敏感,趕忙給妻子使眼色,可惜另一頭的信號接收的實在太差,盡管海恩先生的眼睛都快擰抽筋了,海恩太太依舊我行我素,繼續好奇:不是馬爾福夫人嗎?那是誰?

然後自己就特麽作死的燦笑了下,回憶起什麽般一臉無奈又寵溺的說:一只總是高昂着頭,不傾聽自己的內心,口是心非的小黑♂貓^_^~

“………………”

小黑貓……呵呵噠,斯內普肯定是聽到了,這從門口不光是袍子靴子,連臉都變黑了的西弗勒斯身上就可窺得一二,确定這點之後,盧修斯糟心地捂住了胸口,在心中長籲短嘆。

友情似乎走到了盡頭,盧修斯當機立斷,在斯內普招呼了一聲送海恩一家回麻瓜界時,撕下臉皮狠狠黏了上去,自此開始了長達一年的緊迫盯人,争取化友情為愛情。

反正一切已經說開,家族事業也差不多交接完畢,他把馬爾福的重擔丢給德拉科,去追求真愛,似乎也不是什麽不能接受的事情。

顯然,這個時候的盧修斯,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兒子正處于興奮又焦慮的準爸爸狀态,本身就□□乏術了。

盧修斯的追求計劃十分簡單。

西弗坐着他站着,西弗熬藥他看着,西弗暴躁他扛着,西弗睡覺他伴着。

斯內普覺得心煩意亂,他從不知道盧修斯這種生物能這麽粘人,簡直比起老波特追莉莉那會兒都有過之而不及!

等等。

為什麽他會聯想到老波特?

斯內普不愉的拉下了唇角,每次想到那只腦子塞滿了芨芨草的蠢貨,就會不可抑制的回憶起自己那段無疾而終的苦澀初戀。

情債他背負了太久,愧疚和悔恨一直伴随着他,除了與魔藥為伴,數十年來他從未真正快樂過,也再不敢觸碰愛情。

他本以為自己會死在那場大戰中,卻僥幸活了下來。

他又以為自己會在孤獨自厭中長眠,卻恍然發覺,不知不覺間,他竟有許久都未曾想起莉莉了!

是伏地魔的敗亡讓他覺得仇怨已了看淡了過去,亦或是盧修斯占用了他的太多空閑的時間,讓他沒機會追憶往昔?他不知道,卻也發覺,偶而想到莉莉時,那些痛苦與悔恨,也都在逐漸消褪。

時間是治愈一切的良藥。

也許終有一天,他再回想起莉莉時,能夠真正的釋然。平靜的看着眼前的坩埚,斯內普認真的攪拌了三圈,當熬煮的液體‘咕嘟咕嘟’冒起泡來,顏色變為透亮的淡藍色,他便滅掉了火焰,利落的将魔藥裝瓶,整齊碼放到一口小箱子中。

那裏面已經整整齊齊碼了大半箱的魔藥瓶,算上這次熬好的一批,正好擺滿。

姿态優雅的靠坐在旁邊的盧修斯愉悅的眯起了眼,直接伸手摸過一瓶趁熱喝光,“嘶——你倒了一整瓶的醋嗎?怎麽這麽酸?”

随着抱怨,盧修斯狠狠打了個哆嗦,下一秒魔藥奏效,他的肌膚一瞬間變得更為白皙滑膩,臉色也變得容光煥發了起來,“不愧是最有前途的魔藥大師,熬了半個星期的夜,要不是你的‘榮光藥劑’,還不知要憔悴多久。”

惡狠狠地瞪了盧修斯一眼,斯內普緊抿着唇,将三口一樣大小的箱子推了過去,送客意味明顯,“榮光藥劑、美容藥劑、美發藥劑。”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被斯內普這樣咬着牙根念出,時不時壓出一兩聲嘶聲,聽的盧修斯心間一勾一顫,眼神漸漸發飄。

斯內普皺起了眉頭,他的眉宇間有道深深的刻痕,源自長年累月的蹙眉,從小到大,他習慣了獨自隐忍,也習慣了皺起眉頭,可他敢保證,把前四十年皺眉的次數加起來,都不一定比被盧修斯黏住後皺眉的次數多。

一臉嫌棄的瞥了盧修斯一眼,斯內普大步走出了魔藥制作間,抖了抖袍子,順着壁爐的飛路網走了。

今天是新生入學日,更是斯科皮踏入霍格沃茨的第一天,他可不能遲到錯過!

幾不可見的彎了彎嘴角,把斯科皮的正牌祖父丢在了原地,斯內普心情大好的離開了。

雖然這個相處了數十年的摯友突然向他表白,險些叫他無法自處,甚至直到現在還偶有些尴尬無措,但他教子的寶貝兒子,卻是比德拉科還要得他的眼緣。

誰較德拉科的魔藥成績雖好,卻沒什麽靈氣呢?斯科皮可以從會爬開始,就抱着坩埚不松手的!想到這裏,斯內普的臉色不由更好了些。

而被遺留在蜘蛛尾巷斯內普宅的盧修斯,卻一臉蕩漾的假笑了起來。

心就算再硬又如何,十一年的癡纏,西弗還不是有了軟化的跡象!最一開始連門都不讓他進,現在還不是他想留多久就留多久!不過十一年也着實久了些,還無法更進一步,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了。

怪不得每每見到納西莎,都會被嗤笑嘲諷一通。

也許她說的對,他應該霸王硬上弓,等到生米煮成熟飯,那家夥即便再鐵石心腸,也得硬着頭皮負責吧……

想到如今自在逍遙的納西莎,盧修斯心頭還有些憤憤,她一開始還能常常幫自己出些主意,可惜幾年前和男朋友結婚去了法國,後來又去德國度蜜月、去美國旅游,到了現在也只有聖誕節前後才會回國,和他們團聚。這樣一來遠水救不了近火,叫他着實吃了許久的悶虧,追愛之旅平添坎坷。

納西莎的主意還是她結婚前看不慣給自己出的,只可惜那時候德拉科還不夠成熟,下一代也還未滿十一歲,是以他雖然将馬爾福家的大半産業交給了德拉科,卻還不能徹底放手。

不過現在好了,斯科皮去了霍格沃茨,德拉科也可以獨當一面,他終于可以放下重擔,實施計劃了!

霸王硬上弓啊……

盧修斯細細的體味這幾個漢字,看着眼前燃着火焰的等人高壁爐,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高深假笑。

……

自從斯內普去了霍格沃茨,便不能時常回蜘蛛尾巷了,好在辦公室裏不缺制作魔藥的坩埚材料,倒也能夠聊以□□。

教學生涯一如既往。

訓斥巨怪腦子的格蘭芬多和赫奇帕奇,再随着心情扣扣分罰罰禁閉,一轉眼就到了聖誕節。

送小斯科皮回了馬爾福莊園,斯內普施施然的回了家,卻恍然發現,家裏竟有一份精裝的大禮,在等着他。

斯內普揚眉,他和盧修斯兩家壁爐間的飛路網是常年聯通的,盧修斯會在這裏倒也不足為奇,只是……“明天就是聖誕節了,你不回去陪家人?”

盧修斯臉上奇異的發着光,眼睛也柔的醉人,口裏說着:“年年都陪他們,今年要陪一陪老朋友了。”

斯內普不置可否,簡單歸置了行李後,便由着盧修斯的引路,坐到了餐桌旁。

紅燭和美酒是夜間餐廳的主基調,斯內普面無表情的睨了眼他的老朋友,等着看對方想要做什麽。

盧修斯為兩人斟酒,隔着影影綽綽的燭火,突然說起:“是今天吧。”

斯內普一顫。

盧修斯說:“波特夫人是今天去世的吧,我記得有一次聖誕前夜過來看你,你醉的癱在沙發上,不省人事。可惜斯萊特林注重隐私,想安慰你又怕日後尴尬,索性就不在這天來了。”

斯內普呼吸亂了一瞬,心口又微微痛起,雖不如一開始那般悲痛欲絕,卻依舊難熬。一時間冷靜也好理智也罷都松懈下來,只擰着眉,擡手握起了酒杯。

他最近幾年已經很少在今天喝醉了,但如今往事被挑破,心亂之下,斯內普一口将酒飲盡,又鬼使神差般的重為自己倒了一杯。

當然,他沒有發覺燭火那頭鉑金發男人閃爍着幽光的雙眼,更沒有發現,他手旁的酒杯裏,根本半點酒水未少!

就在斯內普自斟自飲間,一股燥熱邪火升騰而起,沖散了懷念和愧疚,只餘下被燒灼的渾身燙紅的瘦削男人,和他口中噴灑而出的灼熱酒氣。

燭火的‘噼啪’聲仿佛激發了什麽訊號,對面座椅上眼神晦澀的高挑男人猛然站起,在斯內普不解迷茫的眼神中,大步跨來,彎下了腰。

“西弗?”音色彎彎繞繞,音調輕輕淺淺,仿佛吟唱什麽美妙舒緩的渴愛小調,生怕不慎急促高昂吓到了旁人,那般的小心翼翼,愛重若珍。

“唔……”斯內普胡亂的點着頭,眉宇間仍是緊鎖着的。

“呵。”微磁低啞的聲音伴随着比斯內普更為灼燙的呼吸噴灑在對方耳畔頸間,盧修斯想到什麽般,愉悅的眯起了眼,然後抿着唇,做了一件他一直想做,卻又不敢做的事。

他伸出一根瓷白的手指,輕輕觸上了斯內普眉間的那道深溝,然後輕柔又不容拒絕的,揉撚了起來。

“早就想這麽做了。”眼見斯內普緊蹙的眉頭漸漸舒展,即便那到深溝依舊還在,卻仍是順眼了許多。

突然,盧修斯雙臂一緊,将斯內普拖抱到一旁的長沙發上,而後像只偷了腥的貓兒般,心滿意足的撥開他的長袍,解下他襯衫的紐扣。

微顫的手掌覆上手下蒼白的肌膚。

有些燙,十分僵硬。

明明看起來醉到軟倒,原來身體還是如此僵硬嗎?就像是身體本能的戒備防範着危險,無端叫人心疼。

一聲略急的喘息從斯內普口中溢出,盧修斯無聲的嘆了口氣,将唇覆上那片他肖想已久的胸膛……

他趁人之危了。

但那又如何呢?

他是斯萊特林,只要能夠達成目的,使些心機手段,又算得了什麽?反正那人也不全然對自己毫無感覺,果然比起再耗上十幾年才能得償所願的正人君子式作态,還是納西莎推崇有加的‘霸王硬上弓’要更得人心的多。

也不枉費他在麻瓜界尋了許久的烈性酒和純麻瓜催.情.藥,又特地在那種氛圍下提起波特夫人使他亂了心神,來不及仔細嗅聞分辨,囫囵将酒水和藥劑吞下了肚,方便了他。

夜色更濃了。

至于第二天一早盧修斯要面對地窖蛇王多麽青黑可怖的臉色,要被多少魔咒攻擊,又要花費多少甜言蜜語裝委屈誘哄讨好……就不是此時此刻的他能夠顧忌到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 盧修斯:蛤蛤蛤蛤勞資得償所願辣!╰(?? ▽ ??)╯

斯內普:阿瓦達!

@楓樹坊@天使陪在我身邊@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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