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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獳點了點頭,“他叫司厾,要是他還活着,估計也是上百歲的糟老頭子了!”他是恨着司厾的,但是他的名字現在講來,也只剩下淡淡惆悵。他跟司厾的關系有點複雜,可是說是師徒,也可以說是父子,但是最後,司厾卻背叛了他!不僅盜了他的湛龍和碧波,還把他困在這他們生活了幾十年的山洞中,要不是這裏的機關六十年會變動一次,他也許直到死都出不去!
宇肆懿看着眼前白發蒼蒼的老者,還真看不出來,原來鳴獳已經一百多歲了,在這充滿寶石的洞中寂寞的待了六十年,也難怪性格會變得那麽乖僻,一出去,就是殺人!
“晚輩記住了!定當為前輩達成心願!”宇肆懿朝鳴獳抱了抱拳。
鳴獳一笑,随即聲如洪鐘,異常豪爽的道,“小子,既然你答應幫老夫的忙,那麽老夫最後再送你一樣禮物!”
“什麽!”宇肆懿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鳴獳出手如電,抓住了他的雙手,冷憐月一見,以為鳴獳要傷害宇肆懿,一個閃身就到了鳴獳身畔,手握成爪,指尖冒着紫光,直接抓向鳴獳的手臂,鳴獳側過頭,放開宇肆懿一只手,反手一個擒拿隔開冷憐月那陰狠的一招,手腕一轉抓住冷憐月的左手手腕,但是卻扣到一樣東西,冷憐月一掙,鳴獳不察直接就抓住那東西拔了出來。
冷憐月擡起左手一看,只見手腕上的玉镯已經被鳴獳拔了去,他鳳眸微眯,幻出氣玄絲,就要再動手,鳴獳趕緊出聲阻止,“停!我沒有要傷害你家的可愛寶貝!”
冷憐月明顯不信,還是一副備戰的姿勢,“那你是做什麽?”
宇肆懿在看到鳴獳手中的玉镯時,心裏就開始蕩漾了,原來冷憐月其實也不是真的對他毫無感覺嘛,一想到這,嘴角就止不住的揚起一抹傻笑,再加上那露出的小虎牙和臉上的酒窩,這一副畫面真的是…
鳴獳看了一眼手中取下的東西,當看到那通透的玉質和其間流動的暗流時,雙眼微張,擡頭就大笑出聲,口中嚷道,“莫非這就是天意!”笑了幾聲,鳴獳轉頭看向冷憐月,把玉镯扔回給了他,臉上是全然的喜悅,“放心吧,雖然過程可能痛苦了一點,但保準對你家這小子來說是好事!你可別在動手了,要是半路出了岔子,那這小子的命肯定就得玩完!”說完鳴獳臉色一正,重新扣起還在傻笑的宇肆懿的手,一股剛強的內力就從兩人相扣的手傳進了宇肆懿體內。
宇肆懿只覺體內似火燒火燎的痛,完全笑不出來了,在鳴獳把近兩甲子的功力輸進宇肆懿體內的過程中,宇肆懿只覺得這簡直就似糟焚刑一般難受,渾身血液都似要爆裂一般,肌膚泛紅,已經出了一身的汗,體內那股強勁的內力更是不停的沖撞着,使他痛苦不堪!就在他覺得自己就似要忍不住那股堪比重刑的痛苦折磨時,鳴獳收回手,開口道,“不想死,你小子就趕緊憑自己的能力把你自己的內力和老夫的內力融合到一起,為你所用,不然你就等着身體爆裂而亡吧!”
宇肆懿聞言趕緊收懾心神,運轉周身真氣引着那一股霸道的內力游走于周身經脈,整個過程痛苦而漫長,等宇肆懿終于把那股內力收于丹田,渾身衣服已經被汗水濕透,不過他卻覺得渾身一陣暖意圍繞,渾身舒暢,丹田的盈滿更是他從未體驗過的。
宇肆懿一陣驚喜,擡頭看向鳴獳就想出口感謝,但是當看到鳴獳的樣子後,他卻再也笑不出來了,現在的鳴獳就似一個枯槁的老人,好像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唇色慘白,雙眼也已經無神,他趕緊湊上前扶住鳴獳的身體,“前輩!”聲音中帶着一絲急切,他知道鳴獳就快要不行了,但是他卻不知明明鳴獳看起來還那麽精神,為何要把所有內力傳給他,而讓他自己…
鳴獳虛弱一笑,費力的擡起手擺了擺,搖了搖頭道,“廢話你小子就別說了,只要記得答應老夫的事,就行了!”宇肆懿趕緊點頭,鳴獳喘了口氣才接着道,“反正老夫遲早都要死,這近兩甲子的功力,就算便宜你小子了,而且…你小子還算不錯!”心裏有野心,可卻又表現出一副無能的樣子,明明很奸詐,卻一臉的老實窩囊相,人,這樣活,太累!沒人知道你有幾分真心,而習慣了僞裝的人,自己都會忘記自己究竟還有幾分真!他活了一百多年,已經夠了,人世百态,他也看得夠多了!
宇肆懿什麽都沒說,就這麽靜靜的聽着鳴獳最後的話,冷憐月也是靜靜站在宇肆懿身旁看着他,鳳眸中帶着關心,可惜宇肆懿完全沒看到!
鳴獳繼續有氣無力的道,“等老夫死後,你就把老夫的屍體教給武林盟的人吧,你也算能交差,而忍雪,也希望你能替老夫好好的保管!讓老夫…老夫…走得…安…安…”話沒說完,鳴獳雙眼已經慢慢的閉上,手也垂了下去。
宇肆懿紅着眼,接住鳴獳軟倒的身體,點了點頭,可惜鳴獳再也看不到了!
宇肆懿在心裏對鳴獳發着誓:只要宇肆懿有生之年,一定替前輩達成所願!也算是報答鳴獳傳他內力。
最後宇肆懿把鳴獳的遺體帶了出去,不過他并沒有把遺體交給武林盟的人,他們從山洞出來的時候,武林盟的人和向問柳、蕭絮他們都已經不見了,宇肆懿沒有心情多想,最後把鳴獳安葬在了這連岐山上,就讓這老前輩留在這待了一輩子的連岐山,仙山總有它的靈,就讓這裏的一草一木永遠陪伴着這個孤獨了很久的老人。
而那個擁有無數珍奇寶石的山洞,宇肆懿在冷憐月口中得知這裏有一排的斷龍石後,就開啓機關把所有的斷龍石放了下來。
機關開啓,宇肆懿摟着冷憐月站在山洞外,聽着從山洞中傳出的一聲聲巨響,從此,世間再無人能進得了此山洞,就讓一切都掩埋在塵埃裏,随風而去!
宇肆懿和冷憐月下了山,他們一路都沒看到任何人,宇肆懿慢慢冷靜下來想着,這明顯的不對勁,他雖不記得在山洞中待了幾日,但明顯向問柳和思羽思縷不可能丢下他們獨自離開,那麽必然就是出了什麽事,而能擒得住思羽思縷兩姐妹的,當今武林并沒有多少人,不過好在他們沒有看到新的屍體,也就證明向問柳他們暫時是安全的,只是,究竟有誰會跟武林盟作對?擒了他們又有什麽目的?
宇肆懿和冷憐月來到他們在山腳停留的平地,現在已經是晚上,馬車和一切都還在,但是卻沒有一個人。
宇肆懿眉頭緊鎖的坐在地上,手中拿着一株雜草扯着,雙眼看着眼前的火堆出神,這次武林盟的人到連岐山并不是秘密,知道的人肯定很多,要是有人想動他們,也很容易,而且這次武林盟派來的人除了啓天程,其他并不是什麽高手,身份也不是很重要,抓他們究竟有何意義?
冷憐月走了過來,站到宇肆懿旁邊,遞給他一包東西,“擔心他們,你也得吃東西!”
宇肆懿擡頭朝冷憐月笑了笑,接過紙包打開,是思羽思縷做的糕點,拿出一塊咬了一口,不過,他确實沒什麽胃口,別人他可以不管,但是向問柳和思羽思縷不同。
冷憐月看着宇肆懿眉頭緊鎖的樣子,淡淡的道,“叫丁然丁柯去查吧,她們是訓練過的,對于追蹤和查探都比你多了解一點!”
宇肆懿一愣,“丁然丁柯?她們沒事?”
“嗯!”冷憐月應了一聲,彈了個響指,姐妹二人的身影就瞬間出現在了宇肆懿眼前。
“見過宮主!”丁然丁柯齊聲道。
冷憐月擺了擺手,朝姐妹二人道,“你們去查查思羽思縷現在所在何處!”
丁然丁柯應了一聲“是!”,身影就消失了!
宇肆懿傻傻的看着丁然丁柯剛才消失的方向,似低喃的道,“她們…還真厲害!”
冷憐月沒有說什麽。
直到第二天,丁然丁柯才回來,宇肆懿從她們口中得知向問柳他們現在正在離這裏不遠處的一個無人的村莊裏,不過…
丁然道,“抓了思羽思縷的人,他們完全沒有隐藏行蹤,我覺得那群人,是故意讓我們找到他們的。”
宇肆懿微眯了眯眼,道,“那麽我們就去會會他們吧!”既然別人都布好了宴,那他又怎麽能不去赴!
冷憐月瞥了宇肆懿一眼,道,“你知道對方有什麽目的嗎?”
宇肆懿牽起冷憐月的手,把玩着他細長的手指,淡笑着道,“放心,見了他們自然就知道其目的了!”
冷憐月淡淡的嗯了一聲。
丁然丁柯姐妹二人看着眼前的冷憐月和宇肆懿,總覺得他們之間,似乎有什麽不一樣了,姐妹二人疑惑的對視了一眼。
宇肆懿他們用輕功趕了半天才來到那個村子,宇肆懿心中感嘆,這還叫不遠?!整個村子非常的破敗,應該也是因為連岐山的事,所有人都搬走了。
宇肆懿在一個比較大的屋子裏找到了向問柳他們,蕭絮和武林盟的人也在。他完全沒有受到任何阻攔就進了屋子。
向問柳和蕭絮正一臉惬意的對坐在桌前喝着茶,武林盟的人就比較緊繃,分別坐在其他的桌子前。
向問柳看到宇肆懿,朝他敬了敬手中的茶,勾起嘴角道,“宇兄,可讓我們好等。”
宇肆懿聽到向問柳的稱呼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不過他很快恢複了過來,淡笑着道,“看到向兄和蕭兄平安無事,我也就放心了。”
蕭絮聞言一笑,“真是多謝宇兄挂念了!”
思羽思縷看到冷憐月的身影起身就想走過去,但是她們剛有動作就被站在一邊看守的人給按住了。
宇肆懿看着一臉憤恨又無可奈何的思羽思縷一眼,心中暗暗疑惑,那兩個看守的人武功并不高,如何能如此輕易的擒住思羽思縷,除非姐妹二人完全不能動武,若是如此,那麽向問柳他們能如此輕易被抓住,應該都是中了毒。但是有向問柳在,他們怎會如此輕易中毒?
就在宇肆懿疑惑不解之時,一群人走了進來。
帶頭的是一個渾身充滿陰暗和冰冷氣息的男人,之後是一個白衣女子和一個紅衣的…男子,其餘都是一身黑的黑衣人。
看到那個帶頭的男人時,宇肆懿就是一愣,暗自思忖,那不是他還沒和冷憐月重逢前,在鳳來樓門口遇到的那個人嗎?由于這人的存在感實在太強,想不記得都難。
要是說看到男子宇肆懿還不明白這群人的身份,那麽當看到白衣女子,他就完全明白了,一群追殺了他一年多的人,想不到,那個男人似乎還是他們的頭。
白衣女子首先開口道,“喲,小弟弟,我們又見面了吶,想姐姐麽?”
宇肆懿眸中閃過一抹厭惡,皮笑肉不笑的道,“是啊,你們還真想我,巴巴的追了我一年多,追不到,結果就把我的朋友們請來做客,我還真該感謝你們的盛情招待。”
白衣女子還笑着客氣道,“哪裏哪裏,主要是我們的流雲公子可是大忙人,不想點法子,如何能請得到你!”白衣女子一直看着宇肆懿,眼波流轉間似是有無限風情。
冷憐月不悅的皺了皺眉。
宇肆懿不想跟他們繼續廢話,開門見山的說道,“你們有什麽目的直接說吧!”
白衣女子嬌俏一笑,聲音婉轉動聽,“小弟弟還真是沒耐心。”
這時白衣女子旁邊站着的紅衣男子皺了皺眉,“右護,你何時如此啰嗦了?”
白衣女子聞言朝紅衣男子投去充滿怒火的一瞥。
這時最前面的男子開口了,他冰冷的雙眸看着宇肆懿道,“給你兩個選擇!”聲音毫無起伏。
聽到男子的話,宇肆懿側頭看了看身邊的冷憐月,心裏感嘆,雖然都是冷冰冰的,但還是他家的冷美人比較可愛。
接着男人的話,紅衣男子道,“第一,你跟我們走,我們放了你的朋友。”
白衣女子接着道,“第二嘛,就是你拒絕跟我們走,而我們殺了你所有的朋友。”
白衣女子的話音一落,站在向問柳他們周圍看守的人立刻拔出武器架在了所有人的脖子上。
宇肆懿環視了一眼屋內的情況,看着帶頭的男子道,“看來,在下是別無選擇啊!”
“我勸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男人淡淡的聲音傳來,“你的這些朋友全中了妖嬈的扶凨,根本沒有內力,要是我的手下手滑的話…”
宇肆懿收回頂開湛龍劍柄的手指,看着男人道,“你們要我跟你們走,你們總得告訴我你們的身份吧!”
白衣女子聞言一笑,“你跟我們走了,不就知道了嗎?”
宇肆懿挑了挑眉。
冷憐月淡淡的開口道,“他們是閻羅門的人!”鳳眸瞥了白衣女子一眼,“除了他們門主能和你打個平手,其他對你來說不堪一擊。”如若宇肆懿能把那內功再運用熟練一點,《縱橫》練全,這裏沒人能跟他過手超過百招還不敗!
宇肆懿朝冷憐月一笑,想不到他老婆就是好,居然早就把追殺他的人的底細查清楚了。
宇肆懿轉過頭看向對面的人,“閻羅門?就是那個神秘的殺手組織?!”挑了挑眉,慢慢說道,“我實在很好奇,我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物,誰會那麽大手筆要買我的命?”
妖嬈不耐的道,“屁話恁多了點,你只要跟我們走就行了,不過,”妖嬈看了冷憐月一眼,“那個大美人提醒了我,要是你的武功真有那麽高,必然我們就得采取點措施才行。”
向問柳聞言心中暗叫聲不好,“肆懿,小心扶凨。”
宇肆懿一愣,還沒明白過來,就覺得丹田一空,他暗叫了聲糟,他側頭看向冷憐月,擔憂的問道,“憐月,你怎麽樣?”
冷憐月皺了皺眉,搖了搖頭,鳳眸一直看着眼前閻羅門的人。
白衣女子嬌俏一笑,似真似假的道,“喲,自身都難保,還有心情擔憂那位大美人,你們的感情,還真讓小女子羨慕。”
宇肆懿沒理會白衣女子,只是擔憂的看着冷憐月,冷憐月只是搖頭,什麽都不說,他也不确定究竟是有事還是沒事,他擡頭看向閻羅門門主道,“解藥!”察覺旁邊冷憐月的動作,他安撫性的撫了撫冷憐月肩膀,接着道,“我跟你們走!不過,你得把解藥先給他們服下。”
“行!”男子直接答應。
“門主!”白衣女子有點不放心,不信任的看了宇肆懿一眼。
宇肆懿一聳肩,“反正我現在也沒內力,你們要是還擔心,那也只能說明你們做殺手的膽子實在太小了!”
男子深深的看了宇肆懿一眼,才朝白衣女子道,“右護,給他們解藥。”
白衣女子無法,應了聲“是!”,就走到宇肆懿身前,出人意料的動手取走他身上的湛龍扔到一邊,随後把他推到妖嬈那邊,妖嬈也立刻擒住宇肆懿的肩膀,一切都在電光火石間完成,這時白衣女子才滿意的勾唇一笑。
宇肆懿不在意的瞥了旁邊的妖嬈一眼,他雖不擔心閻羅門的人會反悔,但是冷憐月…他朝冷憐月看去,但是冷憐月已經微垂下頭,完全不看他,宇肆懿無奈的心裏一嘆,看來他答應跟閻羅門的人走,冷憐月不高興了!
白衣女子首先把解藥給了冷憐月,冷憐月沒接,丁然丁柯走上前來接過解藥,又退到了一邊。然後女子又繼續給其他人發解藥。
冷憐月瞥向閻羅門的人,微眯了眯眼,鳳眸中閃過一抹紫色。
等解藥發完,閻羅門的人就迅速帶着宇肆懿離開了村子,因為冷憐月一直看都不看宇肆懿一眼,到最後離開,宇肆懿都沒能同冷憐月說上一句話。
因為解藥的藥效沒那麽快,衆人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閻羅門的人就這麽潇灑的帶走了宇肆懿……
<完>
作者有話要說: 寫一篇故事要很久,但是看完一篇故事卻很快,《飲血劍》到這裏就完了,下面就是兩人另外的故事了!寫到這裏,某靜的心情卻莫名的惆悵,喜歡的親們請繼續看下去吧,下一部定名為《流雲公子之閻羅門》,看文文的親們記得拍個爪印,愛尼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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