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23方向性錯誤
晚飯後,林蓉幫着徐洪森一起收拾餐具,用過的盤子杯子并不多,一會就洗完了。然後兩人都有點發呆,不知該如何是好,隐隐的壓力浮現在天花板下,空氣中有一股說不清楚的暧昧。兩人都開始緊張,反而**全無。
徐洪森猶豫的開口:“去我書房看看好嗎?”
書房在樓下,是一間很大的房間,鋪着深紅的硬木地板和暗黑的胡桃木家具,書架覆蓋了整堵的牆面,必須使用爬梯才能拿到上面的書,電腦桌鑲入書架裏,一張巨大雕花的寫字臺擺在房間正中,寫字臺下鋪着華麗的土耳其厚地毯,寫字臺和電腦桌間是一把紫紅色的皮轉椅。寫字臺對面擺着一張同色的雕花紅木架皮長沙發。寫字臺的側面牆上挂着一面暗黑的雕花鎏金實木邊框大鏡子,幾乎占了半堵牆面,巨大,沉重,豪華。書房的一切都倒映在鏡中,有一股中世紀歐式的奢侈沉悶的氣息。
“你坐。”徐洪森讓林蓉坐在皮椅上,自己半蹲下打開書架下面的一扇門,裏面是個保險櫃。
徐洪森打開保險櫃,從裏面拿出一些合同的原件來:“你走後這個月簽的一些比較大的合同,進貨價一個月內漲了不少,我搞不清楚是市場确實如此,還是我們議價能力有問題。你幫我看看。”
林蓉接過,慢慢翻看,不由苦笑:“我發現我離開工作崗位後,對價格的敏感度就快速衰退了,只能說這些合同問題不大,但是是不是應該談下更好的價錢,我還真說不上了了。”
徐洪森嘆氣:“林蓉,我是多麽需要你,你走了,等于砍掉了我的一只手。”徐洪森低下頭來吻她,兩人的舌頭交纏在一起,徐洪森的手慢慢從林蓉裙子領口探入,揉動她胸口的那團柔軟,林蓉把椅子微微轉過來,手摟住了徐洪森消瘦的腰身。兩人都開始微微喘息了。
徐洪森放開林蓉,下一步怎麽做他還沒想好,不由的有點發呆:“嗯,我把一些文件和報表帶回來了,有下面報上來的,還有我自己做的,我都查過一遍了,但是總覺得好像還是有點不對。”
林蓉一面對着電腦核對,一面把錯誤的地方改正:“嗯,都是些細小的錯誤,主要是不熟練造成的,歸類不正确,沒關系,兩三個月後就會弄熟的。”
徐洪森尴尬,小聲說:“蓉蓉,你應該訓斥我。”
林蓉臉一紅,這下想起自己來的目的了:“嗯,對。你別站我身邊,你到書桌前面去,畢恭畢敬站好。”
徐洪森在書桌前挺身直立,林蓉卻有點不知道如何開口,徐洪森一直是她上司,而且身材高大。林蓉覺得徐洪森站着比自己高很多,訓斥他怪別扭的:“哦,你最好跪下被我罵。”
徐洪森雙膝跪下,林蓉又想不出詞來了:“我7年來被你罵慣了,只會挨罵了,還是你來訓斥我吧,就當這些報表是我做的。”
徐洪森搖搖頭:“這樣沒有真實感,還是你罵我,就用過去我罵你的話來罵我好了。”
林蓉苦惱的發現,她居然已經忘記徐洪森過去怎麽訓斥她了,不由心裏暗罵:早知道有今天,我就拿本本子把你每字每句都記下來了,現在劈頭蓋腦往你頭上砸過去,多爽。
“徐洪森,你這文件怎麽寫的,無字不誤,你有小學畢業水平沒有?還是你上班沒帶腦子?”林蓉開始嘗試,“你看看你自己的月報,有多少個錯誤?你知不知道你是在浪費我時間,你這副總裁是怎麽當的,你對得起你工資嗎建議你回家睡覺去,我馬路上随便拎個人進來,都比你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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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蓉跟徐洪森大眼瞪小眼的彼此看了半天。林蓉問:“這麽罵你,有感覺嗎?"
徐洪森苦笑了一下:“太沒感覺了,雖然我們盡量讓工作細致準确,但是是人就會出錯,工作中的小錯誤在所難免,大家都能理解。還有什麽馬路上随便拉個人進來就能代替,太不現實了。這樣的罵法,一聽就知道不客觀,觸動不了神經。”
林蓉嘀咕:“這可都是你當年罵我的話,你罵我時,我可是很觸動神經。”
徐洪森不好意思了:“對不起林蓉,這些話太有人身攻擊性質,一個上司永遠不應該對下級用這種字眼。我這些年對你太過分了,你等會狠狠打我幾下報複我對你的不公。”
徐洪森站了起來:“不過,這也說明了,只有真實才能觸動心靈,我們這麽假裝互相訓斥不會有多大感覺的。”
“那怎麽辦?”
徐洪森想了想:“這樣,你想一想,權當你現在是在向我發表辭職演說,把你這些年對我的不滿都說出來,甚至可以說得誇張點,過火點,我跟你吵架,把對你的不滿也說出來,看誰能把對方刺激得失控,先憤怒的那個強/暴另一個,權當發洩。”
“那好吧。”林蓉想了想,猶豫的看看徐洪森:“我開始啦。”
“請。”徐洪森鼓勵的微笑了一下,其實他也确實很想知道林蓉是怎麽看他的。
“徐洪森,其實我早不想跟你幹了。這七年來,你逼着我加班加點,累死累活,這些都算了,你對我的工作肯定過沒有,你對我除了挑刺還是挑刺,你這種上司就不配有努力工作的下屬,你有眼無珠,你剛愎自用........"林蓉看看徐洪森,想知道自己這幾句效果如何。
徐洪森脾氣上來了,正想反駁:我一直都在重用你,并且給你加薪晉職,但是趕緊壓抑住,點點頭:“這幾句說的好,繼續。”
林蓉一高興:“.......你任人唯親,你家的三姑六戚都在公司裏身居要職,占着茅坑不拉倒也算了,還把公司弄得烏煙瘴氣。” 徐洪森老爸舊社會資本家家庭出身,他媽是社會主義高官後代,在文/革中兩人都是狗崽子,下放農村時認識結婚的,兩邊都有龐大的親友團。
徐洪森惱火:“胡說,那是我爸幹的事,跟我無關。而且我把他們全調二線去了,除了給他們每月發薪外,他們手裏根本沒實權。”
“你比你爸好不了多少,其實還更糟。你淫/亂,在公司裏跟女下屬亂搞,影響惡劣,弄得公司裏所有高管都想效仿。”
徐洪森被戳到痛處,惱羞成怒:“那又咋的,她自己樂意。我玩過的女人,都是她們自己哭着喊着想爬上我的床,我還不見得一定要呢。而且我又沒用公帳上的錢,我玩女人我自己買單。”
林蓉被傷着了,臉上火辣辣的,像挨了一耳光:“在辦公室裏玩女人,說句自己買單就洗刷幹淨啦。什麽女人哭着喊着爬上你的床,你真以為你雞/巴鑲鑽啊。馬路上的農民工,穿上套高級西裝,不見得比你長的差,随便花1000塊,買個鴨子,都比你床上功夫好。你還真當女人追的是你啊,人家哭着喊着追的是人民幣。你要是沒那40%的公司股票,看誰還争先恐後往你床上爬。”
徐洪森幾乎要跳起來了:“林蓉,你他媽的閉嘴,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心思。你想跟我結婚是不是,所以你自願的到我這來,陪我玩**,滿足我的性幻想,企圖通過這關系,讓我拜倒在你石榴裙下。別做夢了,我徐洪森玩過多少女人,怎麽可能因為跟你上床就跟你結婚。”
林蓉張口結舌,徐洪森這幾句話把她心思說得實在太明白,明白到她都想不出什麽話來反駁了。
徐洪森狼狽:“哦,林蓉,你說的沒錯,我帥得像20億人民幣。”
林蓉低頭:“嗯,徐總,你說的沒錯,想靠上床掙20億,真把自己**看得太值錢了。”
兩人一時都不知道該如何接口,說真話的後果确實是激怒了對方,但是結果不是挑起情/欲,而是挑戰心理極限。兩人尴尬得都不敢看對方一眼。
過了會,林蓉輕聲說:“徐總,夜已經深了,我走了。您好好休息。”
徐洪森點點頭:“好的,林蓉,今天辛苦你了,謝謝你幫我審查公務。來,我送你回去。”
兩人一路默默無語,徐洪森心想:這樣也好,沒開始就結束,事實證明了我對感情、對她的幻想和憧憬有多荒謬幼稚,她跟我交往完全是因為我的客觀條件,對我本人其實相當的不屑。
林蓉黯然的想:這樣結束也好,我也算嘗試過了,攀高枝是啥滋味。而且攀的還是這樣踮起腳尖跳三跳都不可能夠着的高枝,結果被羞辱了一頓,真是自作自受。
徐洪森把車停在飛虹門口,風度翩翩的從另一側開門請林蓉下車,林蓉一面下車,一面不由的自怨自艾:我幹嘛口沒遮攔的說那些,我知道他是個花花公子,我也不并不指望他真會娶我。我愛慕他,渴望了他那麽久。本來今晚上我可以擁有他的身體,哪怕就一夜,為什麽我老是要把我的人生弄得如此暗淡無光,我真是蠢啊蠢。
兩人面對面站在停車場,林蓉凝望徐洪森月光下英俊的面容,健美的身材,心想:這下好了,我永遠都不會再見到他了。心中痛苦難言,眼睛裏升起了一層水幕。
徐洪森在月光下細細品味林蓉清麗妩媚的面容,感覺到了她的憂傷,不由的暗暗後悔:是我自己不對,女孩是應該被追求的,哪怕只是擺個樣子的追。我确實不應該這麽直白的請人當性伴侶,一點遮羞布都沒有,怪不得她不開心。我也算情場老手了,為什麽在自己真心喜歡的女孩面前,反而犯這種低級錯誤。
兩人站着不動,傷感壓倒了林蓉的心,徐洪森猶豫着伸出手去,将林蓉擁入懷中,兩人的唇自動合在了一起,林蓉的眼淚滾落下來,弄濕了兩人的臉頰。徐洪森深深的吮吸着她,越吻越深。林蓉再次感覺到自己像是一只陳舊的布娃娃,正無助被抛棄在黑暗中。徐洪森感覺到林蓉在動情的顫抖,不由的心頭再次湧起了柔情,**也有了感覺。
兩人喘息着分開,林蓉的淚水更多了,不好意思的低頭掩飾着。
林蓉低聲說:“再見。”徐洪森點點頭。林蓉轉身走入了飛虹夜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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