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49升職

接下來的一周,張南風過得郁悶無比。第一件讓他想起來就不舒服的事情就是他大姐把張經理給開了。迅速辭退張經理是必須的,他繼續呆着會給門店帶來更大的損失,但是張春風手段十分狠辣,把張經理叫到自己辦公室攤牌後,命令保安押着他回門店,跟所有人宣告了張經理怎麽吃力扒外後,叫他當場收拾東西,然後沒收鑰匙,轟出門去。張經理臉面掃地,咬牙切齒的離開了。

張南風暈死,羽翼豐滿的經紀跳槽或者開公司再正常不過,雖說張經理不夠光明磊落,但是大姐這麽處理,下面那些有經驗的經紀豈不是要人人自危。

張春風卻認為這麽做是殺雞給猴看,震攝一下那幾個打算跟張經理跳槽的經紀。

張南風心裏想:是夠震撼的,如果是我的話,這麽被羞辱,不如趕緊辭職。張南風所料沒錯,幾個藏單的經紀一周之內都辭職了,這幾個都是店裏最有經驗,手頭客戶最多的,門店損失不小。張南風暗暗搖頭,大姐做事還是對付小混混,打工仔那套,做經紀的雖說良莠不齊,多少總是白領。

但是接下去的事态完全超過了張南風的預料。李旭見那幾個經紀辭職,以為是張經理回頭挑唆的。張春風已經打聽到張經理打算開店的地址了——就在同一條街上,離家園門店100多米遠的地方,租了個20多平米的小門面,正在裝修。李旭找到了那個裝修的頭,給了點錢,叫他拖延工期,然後又打聽到了房東的聯系方式,找到了房東,又花了一筆錢,叫房東毀約,收回了門面。這下張經理真的狼狽了,開店日期又得往後拖,而且李旭揚言,無論張經理哪裏開店,都會來要他好看。

張南風和張淩風跟外甥大吵一場,兩個舅舅認為這麽做毫無必要,就是白扔錢——這是個自由市場,放眼北京城,哪條街上沒幾家房産中介的。這一片連着幾個小區,張經理哪兒租不到個門面啊,難道他找一個,他們跟在他屁股後面堵一個。但是大姐和姐夫支持自己兒子,認為這是在警告張經理,這塊是誰的地盤,就算不能把他趕出這一片,至少把他整出這條街也好。

張淩風非常不滿:“我們是做生意,不是做黑社會。”又萌去志。

張南風默默無語,他沒想到李旭留洋回來,辦事風格他比小學沒畢業的父母更黑道。都說外甥必似舅,李旭今年26,相貌長得跟兩個舅舅很像,也是皮膚雪白,一雙桃花眼,鼻直唇紅,但是身材像父親,更加高大挺拔,而且巧舌如簧,滿嘴甜言蜜語,肉麻得讓人起雞皮疙瘩,還不時爆出兩個英文單詞。李旭回國沒幾個月,上班幾乎難見他人影,卻已經在公司年輕女孩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另外,還有朋友特別多,也不知道他怎麽認識的,裏面有有錢的闊少,有沒錢的混混,但沒一個正經貨色。

張淩風現在是看見李旭就讨厭,張南風不像他三哥那麽擺在臉上,但是對這外甥也實在好感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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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蓉已經正式當上了門店的經理,李紅星,李旭跟張南風三人一起跟她談的話。李紅星對35萬抵扣十分不滿,林蓉堅持不松口。林蓉早有準備,說既然稱作門店運營成本抵扣,那麽就把成本列出來。林蓉當場開出一份清單,什麽房租,水電費,員工月基本工資,等等…….包括總部按比例分攤的份額在內,加起來都不到30萬。

“我是按照最大可能性估算的,李總認為我哪個數字不對,我們繼續讨論。”林蓉說。

李紅星認為不能這麽分開一項一項算,應該按過去是多少現在就是多少,憑什麽別人能接受,你就不能接受啊。幾乎就談崩了,但是李旭跟張南風都支持林蓉。李紅星最終讓了步,氣哼哼的離開會議室,心裏懷疑張南風死活要讓林蓉當經理是想培養自己勢力,最近張南風和張淩風都對公司日常事務插手很多。可恨兒子二百五,還在裏面幫腔。

李紅星走了,李旭就像開了枷的猴子,上蹿下跳,左一個“林蓉姐”,又一個“林蓉姐”,嘴巴上像抹了三兩蜂蜜。林蓉微笑的随口應付他。張南風心裏郁悶,但是林蓉只比李旭大三歲,叫“姐”也沒什麽不對。

李旭瞟了張南風一眼,張南風臉陰的像雷雨前的天空。李旭忽然一笑,改口叫林蓉:舅媽。

林蓉一愣:“什麽?”

張南風不想理外甥的瘋話,就打了個手勢,把林蓉叫到自己辦公室去了:“在你辦公室給我準備張桌子,從明天起,我搬樓下上班去。”

今年中國房價滞漲,專家們都在懷疑明年會大幅度回調,張南風不再收房,只是看情況抛出部分房産,所以十分清閑。

張南風對林蓉說:“連續幾年的快速上漲後,市場必須回調,釋放壓力,積攢能量後再往上攻,我相信中國房價還會繼續走高,特別是北京,人口擺在這裏,需求擺在這裏,而且中國人擁有房産的傳統心理擺在這裏。但是問題是,這個回調要多久,我不知道。我現在手上積壓的房子太多,如果給我來個歷時兩三年的回調,那就會把整個公司拖破産。”

張南風走到窗前,看樓下擁擠不堪的街道,大車小車都堵在了一起,自行車行人在車輛的空隙間穿插,滿天的塵埃,滿地的肮髒。張南風嘆了口氣,閉上了眼睛。

林蓉走到他身邊,擡頭看他臉色:“你壓力很大嗎?”

張南風睜開看見,看看林蓉,嘴角牽動,苦笑一下:“這話只能跟你和徐哥說——非常大。我最近一直失眠,拼命跟女人鬼混都睡不好。好在現在工作倒是不忙。”

林蓉擔心:“房價回調可不是一兩天的事,你要是老睡不着,身體怎麽扛得住。”

張南風點點頭:“我知道,我正要去看心理醫生,緩解焦慮。算了,我跟你去樓下上班,跟大家說說笑笑,比我一人呆自己辦公室強。而且……省得李旭這小子在門店裏亂轉。”

林蓉也皺起了眉頭:“李旭怎麽老勾引女職員,會把整個公司弄得烏煙瘴氣的。而且做經紀的這些北漂女孩,年紀輕,離家萬裏,收入低微,工作辛苦,個人生活缺乏,誰受得了這英俊又闊綽的小少爺的兩句甜言蜜語。”

林蓉湊近了低聲說:“這是我聽我們門店裏的孫靜說的,說是二樓辦公室裏已經有兩個女孩為他打過架了,兩個過去還是好朋友呢,合住一個出租屋的。李旭兩個同時勾搭,送起禮物來眼皮都不眨一下。兩個女孩自然為争風吃醋吵起來了,其中一個還用身體撞玻璃窗…….但是我看孫靜自己也有點不對路,你外甥這兩周老上門店來轉悠,用眼睛勾她。哎,他哪裏找不到女人鬼混,幹嘛要勾搭自己員工。”

張南風咬牙切齒,兩手都握成拳了:“這小子就這德行。”

張南風想到張淩風在北京的日子少,如果讓他知道李旭這麽在公司裏胡來,恐怕真要鐵了心撤資。張南風想想,決定多抛掉點房産,張淩風和自己撤資估計是早晚的事了,而且手頭房子少點,自己失眠症大概也能有所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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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南風果然第二天起,就到樓下上班了,除了有事回自己辦公室,其他時間都在門店坐着。

這個門店經營多年,最近又是張經理出事,又是幾個老經紀辭職,店裏謠言四起,背地裏議論紛紛。林蓉是新人,而且當經紀一共沒幾天,忽然這麽提上了經理位置,頓時跟炸窩了似的。但是張南風這麽一搬下來,天天跟林蓉對面坐着,大家反而沒話可說,有話也不敢說了。

店員們本來就懷疑林蓉能當經理是靠跟張南風上床上出來的,這麽爬上去,簡直叫人氣死,但是現在兩人相當于公開承認有一腿了,大家反而吃吃艾艾了,想想也應該,女人跟男人上床總得得到點啥吧。

有張南風坐鎮,林蓉就有了靠山。張南風不僅僅幫她應付業務,還幫她壓住了門店員工,林蓉順利的度過了剛升職的艱難日子,不到一個月,就适應了,再後面就順風順水。

轉眼都了五月初,那天是周二早晨。經紀們不用坐班,而且早晨往往少有客戶上門,晚上卻往往要工作到很晚,生意好的經紀雖然工作時間長,但是可以在家忙活,所以門店裏9點鐘的時候還稀稀落落的沒幾個人。

林蓉進自己辦公室,看見張南風已經到了,正在看她新設計的幾份表格,不由的有點不好意思:“對不起,張總,今天我遲到了。”在非私人場合,林蓉只喊張南風:張總。

張南風笑笑:“沒事。”

林蓉臉紅了,她每周一跟徐洪森約會後,周二趕過來都會比平時晚,但是8點還沒到辦公室卻是第一次。

張南風注意力又集中到那幾張表格去了:“林蓉,這幾份報表設計得很好,但是你剛上任,就要大家填這個填那個,他們…..”張南風往外間努了努嘴,“會不會有意見。”

“抱怨肯定會有的,但是我會給他們統一培訓,當他們知道這些表格的信息會在整個門店共享,能幫助他們掙錢時,他們就會心甘情願的花時間好好填了。”林蓉過去給各子公司下過很多報表,所以對此非常自信,走到張南風身邊,用手指指着那些項目,“張總,你得幫我好好看看,哪些欄目設計得費解,或者有歧義,房産經紀來自各行各業,報表必須特別一目了然,否則……..”

張南風眼睛忽然落到了林蓉手腕上,那裏有深紅色的勒痕:“你手怎麽了?”

林蓉頓時滿面緋紅:“沒什麽。”手往袖子裏縮。偏偏她穿着白色真絲襯衫,多少有點透明。

張南風看見手臂上似乎也有點不對勁,心頭大疑,一下子扣住了林蓉的手,一把把她袖子捋了上去,整段前臂都有一厘米寬的紅色的勒痕。張南風大怒:“怎麽回事。”

林蓉“噓”了一聲,回頭看看外間,經理室門是關着的,這才松了口氣,小聲解釋:“洪森跟我鬧着玩,今天早晨吃早飯的時候,他忽然……..”

“怎麽了?”張南風緊張。

林蓉臉紅,瞟了張南風一眼,心想:你還不知道麽,難道要我親口說出來,洪森飯吃到一半,忽然情-欲發作,把我按在桌上…….所以,我今天都遲到了。

張南風卻是真心莫名其妙,他确實不明白,為什麽林蓉手臂上會有這麽多勒痕。

林蓉無奈,只得解釋:“洪森看見桌上有一卷包禮物的包裝帶,覺得很華麗漂亮,就用來反捆我的手,沒想到勒的時間長了,留下的痕跡一下子消不掉。”

這下張南風恍然大悟了:“哦,勒成這個樣子,是不是很疼?”

林蓉不好意思:“疼是一點都不疼,只是沒想到細帶子這麽會留下痕跡,過去都用絲巾或者領帶捆,就是有點紅印,也一會就褪了。”

張南風想起上次在自己家裏,徐洪森也捆過林蓉,特別是徐洪森的那段描述:蓉蓉,你現在正全身赤-裸的被扔在床上,臉朝下,長發鋪了半床,**壓在金黃的床單上,你的兩手正被色澤豔麗的絲巾捆在背後……

張南風對自己的房間布置自然是再熟悉不過,當時腦子裏就出現了一副畫面…….

張南風看看林蓉,忽然問:“你們是不是每次都拍照片?”

“嗯。”林蓉被張南風看得尴尬。現在徐洪森在家裏裝了很多攝像頭,特別是在卧室,書房,客廳,兩人有很多照片和錄像。

“給我看看。”張南風說。

林蓉狼狽:“這個,不好吧…..”

張南風一個勁的催着要看,林蓉無奈,把自己筆記本打開,給張南風看一眼目錄,裏面的照片比麻将牌還小,張南風視力再好,也看不清楚細節,不由大為不滿:“點開給我看全屏的。”

林蓉不肯:“不行,不行。人家**……”

張南風生氣:“徐哥別的女人都跟我共享,到你這,連看一眼照片都不肯,太過份了……”

張南風掏出手機給徐洪森打電話,要求看照片,然後把手機往林蓉手裏一塞:“徐哥說讓我看。”

徐洪森在電話裏軟語懇求:“蓉蓉,讓南風看看吧。少看幾張就是了。”

林蓉沒好氣:“你還想看多少張啊。”擡眼跟張南風說:“只能看一張……”

“要看捆着的……”張南風嘀咕。

林蓉白了他一眼,心想:這兩流氓怎麽同一愛好。

其實林蓉這倒是錯怪張南風了,張南風是因為沒這愛好,所以才在那好奇。

林蓉挑了半天,終于點開一張她覺得最保守的,打開,把筆記本轉到張南風面前。張南風頓時屏住了呼吸。

原來那張照片上,林蓉姿勢優美的跪坐在書房華麗的暗紅地毯上,發髻高聳,兩腿并攏曲在身下,兩手反剪,一條長長的寬寬的大紅色綢帶繞過脖子,在背部交叉,然後在腰部繞了一圈,将她的兩只手一起捆在了背後,綢帶的豔紅村托下,皮膚猶如白緞,照片是從背後拍的,仍舊能看見乳-房圓潤的側影。

張南風皺着眉頭看了半天,□發脹,滿腦子的想入非非——想把照片上的美女推倒在地毯上,壓上去…….

“給我看下面那張…….”張南風聲音發啞。

林蓉不肯,但是張南風堅持非看不可——實在想知道下個鏡頭怎麽樣。兩人争執了幾分鐘,林蓉無奈,只能翻到下一張。張南風臉白了。

下面那張照片也是從背後拍的,林蓉頭低臀高的跪趴在腳凳上,雙手還是被捆在身後,臀部滾圓的高高翹起,雙腿夾緊,在照片上看不到羞處,但是那種無反抗力的拒絕,反而更令人想一插到底。

張南風喉嚨發幹,下面脹得發痛:“下一張。”

“不行,不行。” 這下林蓉無論如何不肯了,跟張南風争執了一會,只得小聲補充,“後面那張是…….洪森他跪在我身後,抱着我的腰……你想一下就知道了,不用看了。”

“既然讓我想,為什麽不讓我看。”張南風伸手去搶筆記本。

林蓉急了,死命抓住他的手:“哎,後面那張……那個,角度問題,正好拍到那裏……他正在做…….”林蓉死都不肯讓別人看。

張南風沒法,退而求其次:“那你退回目錄,讓我看一眼小樣。”

林蓉沒辦法,退了出來,張南風一看,明白了,那張照片也是從背後拍的,徐洪森跪着壓在林蓉背上,也是臀高頭低,如果是全屏的話,應該能清晰的看見兩人的私-處結合在一起。

張南風下-體脹得呼吸困難,情不自禁的閉上了眼睛,不由的身體微微搖晃,腦子裏一片混亂,照片中的那個男人宛然就是自己。

林蓉看他搖搖欲墜,趕緊伸手去扶他:“南風,你沒事吧,快坐下。”

張南風猛的睜開眼睛,做了個拒絕的手勢,苦笑了一下:“別,林蓉,不要碰我,退後。”

張南風拼命壓抑自己,但是腦子裏的各種幻像卻在步步逼近,忍了幾秒後,張南風啞聲說:“對不起,林蓉,請把剛才你那張跪趴在凳子上的照片發到我email信箱裏,我到樓上去打開。等會我會删除的,請幫我這個忙。”

林蓉擡眼看看他,張南風臉色蒼白,嘴唇鮮紅,眼睛裏全是血絲,兩腮上有一抹怪異的紅暈,手指在微微痙攣。林蓉不吭聲了,快速的把那張照片發到張南風信箱裏去。

“謝謝。”張南風說,盡量神色平靜的離開了經理室。

一個多小時後,張南風從樓上下來,連裏面的襯衫都換過了,低着頭,也不看林蓉一眼,低低的說:“我已經删除了照片,謝謝。”

“沒關系。”林蓉垂着眼睑,輕輕的說,頓了頓,小聲補充道“這事別讓洪森知道。”

兩人不再說話,低頭辦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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