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50往事再現
轉眼又到了周末,早晨,徐洪森正在自己辦公室加班,忽然手機鈴聲響起。徐洪森一眼掃到趙楚的頭像,不由一愣,兩人有三個月沒聯系了,徐洪森幾乎把她忘得精光,心裏也放松了戒備,此刻記憶中趙楚少女初戀般嬌羞又大膽的神情,随着液晶屏上頭像的閃動而忽然重現腦海-----徐洪森情不自禁的抓起了手機。
傳入耳中的第一聲卻是嚎啕大哭:“徐哥哥,嗚嗚嗚……”
徐洪森愕然,這算戲唱哪出,好在他應付女人的啼哭也不是一回兩回,當下柔聲細語的勸:“楚楚,怎麽啦?誰欺負你啦?”
趙楚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徐哥哥,我爸媽離婚了,他們居然一直都瞞着我,騙我……”
原來趙建樹這兩天回北京來上庭離婚,趙建樹過年前向法庭遞交離婚訴訟時,既沒回家住,也沒跟老婆李亞迪提起一個字,等李亞迪接到法院傳票,想再鬧自殺,趙建樹遠在千裏之外,根本不接電話。李亞迪束手無策,又不能不上庭,怕被缺席審判。兩人已經鬧了十幾年,法院都幾進幾出了,孩子已經成年,經濟上早斷了往來。加上現在社會風氣也有所改變,再沒法官把禁止離婚當自己義不容辭的職責了,于是利落判了離婚。趙建樹終于自由了。
趙建樹請前妻來自己住的賓館,目的是想交代一下女兒的事情。趙建樹以為兩人現在婚都離了,該能心平氣和的說上兩句了吧,結果,三句話沒說,兩人又吵上了。
偏偏趙建樹已經把房間的另一張門卡給了趙楚。趙楚周六早晨興沖沖的來找她爸,門一開,就聽見裏面聲浪一浪比一浪高。
李亞迪正在痛心疾首的厲聲痛罵:“…….趙建樹,你不是人,你豬狗不如,畜生都比你有人味…….你在外面亂搞女人,你道德敗壞,你下流無恥…...”
趙建樹不耐煩,訓斥前妻:“……你又發病了,我們已經離婚了。李亞迪,你能不能神經正常點……”
“……你這個老色鬼,你為了野女人,老婆不要,女兒不要,你居然說都不說一聲,就起訴離婚。你花了多少錢買通的法院?你跟這些法官都不得好死,死了也要下十八層地獄…..”
“…….不要胡說八道。我叫你來是跟你談談楚楚的将來,不是聽你無理取鬧的。哎,早就知道你不可理喻,我居然還想跟你商量……”
趙建樹忽然住口,兩人一起擡頭看着趙楚一面搖頭,一面慢慢的走了過來……
李亞迪發出一聲聲嘶力竭的尖叫:“楚楚,你看看你爸爸…..”站起身來,正要撲到女兒身上去。趙楚忽然扭頭撒腿就跑:“我沒爸爸,嗚嗚……我也沒媽媽,我再也不要你們了……”
趙建樹正要撒腿去追女兒,前妻忽然往後一仰,來了場習慣成自然的昏厥……
趙楚在電話裏哭了個稀裏嘩啦:“他們感情不好,我小時候他們老是吵架,可是後來,爸爸搬學校宿舍去住了,他們就不吵了,好多年都不吵了,逢年過節見面,也很和氣的。爸爸答應過我,不跟媽媽離婚的,還說過,今後老了,大家脾氣沒那麽大了,就會和好的。他們騙人……”
徐洪森拿着手機發呆,童年的一幕湧上心頭,多少年他都将這段記憶封鎖……
北京老宅的青磚發出陳舊清冷的氣味,徐光明和陳梅一人雄據着一張紅木貝雕圈手椅,10歲的徐洪森穿着白短袖、格子西裝短褲站在他們面前,黑發整整齊齊,清秀的面容宛如女孩。
徐光明字斟句酌的說:“洪森,我和你媽媽決定離婚。你願意跟誰?”
陳敏急切的說:“深深,媽媽最愛你,你要跟媽媽對不對?”
徐光明怒:“陳敏,你閉嘴,我們說好了不給洪森壓力,讓他自己選擇……”
陳敏大怒:“徐光明,你放屁,深深是我兒子,你休想把他搶走。你有本事另找女人生一個去,看你能生出個什麽貨色來……”
兩夫妻頓時撕下了面具,對着彼此破口大罵。徐洪森冷冷的看着眼前這對相貌俊美,出身名門,受過高等教育的父母,兩人的吵架他早已司空見慣。
“洪森,要爸爸,爸爸能給你一切…..”
“深深,要媽媽,你要什麽媽媽給你什麽…..”
兩人一急之下,都伸手來拽兒子,徐洪森推開他們的手:“你們別吵……”一語未落,忽然昏倒在地。
徐洪森在醫院醒來,張嘴想說話,卻駭然發現自己連“啊啊”聲都發不出來,父母大驚失色,然後是彼此埋怨。
徐洪森再次開口是兩個月後的事了,說的第一句話是:“爸,媽,你們不用吵了,我誰也不跟,你們給我生活費,我自己過。”
徐光明和陳梅面面相觑,離婚的事忽然偃旗息鼓,兩人自此徹底分居,徐洪森輪流跟父母住,由保姆照顧…….好在,13歲就離開北京去了合肥。
20多年前的記憶之門忽然轟然開啓,暴露出那個強作鎮靜,內心惶恐不知所措的10歲男孩,男孩想喊,發不出聲音,男孩想哭,卻逼着自己假裝堅強獨立…….徐洪森發現自己聲音嘶啞的難以出聲:“楚楚,你現在在哪?”
趙楚哭:“我在大街上,我再也不要見他們了,我沒有這樣的爸爸媽媽……”
徐洪森定了定神,吸了口氣:“楚楚,告訴我你在那,我現在來接你。”
見面後,趙楚更哭得梨花帶雨,徐洪森忽然發現自己拙嘴笨腮,竟然想不出詞來安慰她。趙楚不肯回家也不肯回學校,徐洪森沒折,把她帶到了酒店,等她哭夠了,絞了毛巾給她擦臉:“現在好點了嗎,要不要吃點東西?”
趙楚還在抽噎:“我再也不要吃東西了,永遠也吃不下東西了……”
徐洪森不由一笑,心中憐憫湧起,柔聲說:“楚楚,吃飽了才有力氣再哭是不是?”徐洪森打內線要來了客房服務,然後借口去拿冰塊,走出房間,給自己老爸挂了個電話。
徐光明聽得直皺眉頭,趙楚父母離婚,找他兒子幹嘛?這兩人什麽時候勾搭上的?
“洪森,趙家的家事,跟你沒關系。趙楚現在情緒不穩定,你離她遠點。”徐光明恨不得揪着兒子耳朵把他拎回來,可是兒子今年32,不是12。
“知道了,爸。”徐洪森心裏那個委屈,那個窩火: 怎麽一跟趙楚沾邊,全世界人都把他當賊防着似的,偏偏他在趙楚這事上真真清白不過……
酒店把飯菜送到房間裏,兩人坐在圓桌上吃東西,趙楚現在不哭了,絮絮叨叨的跟徐洪森訴說家裏的事情。趙楚十分受父母寵愛,兩夫妻之間越是吵鬧不休,在女兒這裏越是千依百順,真正是攥在手裏怕掉了,含在嘴裏怕化了。趙楚一直讀大學附校,她媽又是附小的老師,于是直到高中畢業,她媽都接送她上下學,就在現在21歲了,跟老媽上街,過紅綠燈,她媽還抓着她的手…….
趙楚怎麽都理解不了,父母為什麽就不能在同一屋檐下生活,分居倒還算了,居然還離婚。趙楚覺得被欺騙,被抛棄,被背叛了。
“我永遠都不會原諒我爸爸,我沒有這種爸爸……”趙楚翻來覆去的說。
徐洪森正在柔聲細語,門鈴聲響了,來的是趙建樹。趙楚一看見她爸,“哇”的一聲又哭開了:“你走,我不要見你,嗚嗚…….”
趙建樹狼狽,上來抓住女兒的手:“楚楚,你聽我解釋。爸媽沒說,是我們不對,但是父母是不想傷害你啊…...楚楚,你已經成年了,你有你自己的生活,爸媽也有爸媽自己的生活……爸爸下個學期就回北京了,爸爸會補償你的……哎,爸媽的婚姻存在與否,你都是我們的女兒,我們愛你,這點是永遠不會變的……爸爸怎麽會不要你呢,你是爸爸的女兒啊……”
徐洪森在旁邊看了會,站起來:“趙叔叔,我還有事,先走了……”
趙建樹趕緊站起來,表示感謝:“洪森,今天多謝你了,實在不好意思…..”心裏暗暗在打量徐洪森,女兒對這男人的意思再明顯不過,現在的女孩哪個不在夢幻富二代,但是徐洪森是态度如何呢?畢竟天下美女多而富豪少。趙建樹心裏揣摩着,女兒21了,工作機會要抓,跟男人結婚的機會也要抓,而且都要抓住硬的。最好是徐家一籃子買賣,把兩個問題都解決了。
趙楚卻哭:“徐哥哥,你別走。“然後對她爸說:“你走開,我不要見你……”徐洪森趕緊走人。
趙建樹繼續哄女兒,心裏不由的暗暗着急,他本來是今天晚上的火車離開北京,會不會走不成?不過,女兒現在不想要他,巴不得他早點滾蛋,好有理由叫另一個男人來陪。但是,如果那個男人只有興趣陪,沒有興趣娶怎麽辦?老同學交情再厚,也不見得會厚到逼自己兒子結婚。趙建樹左右為難,女兒的這份心思,到底該不該鼓勵呢?
徐洪森回到自己辦公室,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活幹不進去,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啥,內心中最不願觸動的一個角落被硬塞進了一個小女孩,小女孩無助的兩手捂着眼睛痛哭着,哭聲在他冷漠封閉的胸膛激起陣陣回聲,不,那是他自己在哭,20年前被壓抑住的哭聲。
晚上6點多,徐洪森的手機再次響起,趙楚哀哀的哭:“爸爸走了,趕火車去了。媽媽叫爸爸去死,說她不管我…..徐哥哥,我好害怕,他們都不要我了……”
徐洪森柔聲說:“楚楚,我馬上過來…..” 徐洪森挂段電話,忽然明白自己整個下午在辦公室磨磨唧唧,飯也不去吃,是為了什麽——就是在等這個電話,他知道她一定會打來。
徐洪森給趙楚擦幹眼淚,帶她到樓下餐廳吃飯。趙楚心情不好,徐洪森柔情的把菜一筷筷夾到她的碟子裏,說笑話給她聽,分散她的注意力,哄得她破涕為笑,勸她多吃東西:“女孩笑起來好看,多哭會長皺紋的……我喜歡有正常食欲的女孩子,不喜歡林黛玉,乖,再多吃一口……”徐洪森耐心得像哄一個8歲女孩吃中藥。
但是到了晚上10點,徐洪森為難了,趙楚真實的年齡是21歲,不是8歲;他是個成年男子,而且并不ed。
趙楚說:“徐哥哥,我害怕。你不要走好麽?”
徐洪森腦子裏嗡嗡做響,有個聲音高叫着:徐洪森,珍惜生命,遠離美女。但是最終還是留了下來。
趙楚除了個背包外,什麽都沒帶。徐洪森在酒店商場給她買了些換洗衣服來,但是內衣沒洗過不能穿。趙楚把內衣用手搓了搓,擰幹水後挂在浴缸上面,跟萬國旗似的。徐洪森淋浴時,眼睛動不動就瞅到這些顏色鮮豔的文胸內褲。
趙楚沐浴後裹着條酒店的浴巾躺在床上,徐洪森自己也沒換洗衣服,也只能裹着酒店的浴衣,又厚又粗糙——兩人下面都是赤-裸的。好在,趙楚畢竟是未經人事的女孩,羞于爬到他床上來,只是說了句:“徐哥哥,我好孤單。”希望徐洪森能過去抱着她。徐洪森這點上倒是有自知之明——自己胯-下沒長好鳥,于是假裝沒聽見。
兩人別別扭扭的過了一夜,都沒睡好,起來後徐洪森眼睛裏有血絲,趙楚頂了兩個大黑眼圈。徐洪森想把趙楚送回學校,趙楚死活不肯,嘴巴越來越扁,眼淚只在眼眶裏打轉轉:“我再也不上學了,他們離婚都不告訴我,爸爸把張火車票看得比我重,媽媽一不要我了,我永遠不回家,也不回學校了…….”趙楚是個說到做到的人——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徐洪森卻還不知道趙楚的性格,還以為她是一時氣話,沒放在心上。只是在那為難,他以為趙楚還想叫他哄,但是他沒時間陪她玩了。他要回家換掉髒衣服,要加班,而且再這麽跟趙楚在酒店耗下去,要管不住自己小弟弟了——可以一忍,但不可再忍,否則,肯定會忍無可忍。
“楚楚,我今天要加班。”徐洪森周一還有高峰會議。
“徐哥哥,我跟你去好嗎,我不會吵你的。我只是受不了一個人呆在這,爸爸媽媽都不要我了……”趙楚小聲說。
徐洪森思考了半天:“行,你跟我去我家。我在家裏工作就是,但是你必須先答應我一件事:明天早晨我送你回學校。”徐洪森想着,家裏怎麽都比酒店好,至少有不止一個卧室。
“好的。”趙楚破涕為笑,畢竟是小女孩,給點陽光就燦爛,父母的婚姻問題遇到自己的愛情問題,馬上就丢到瓜哇國去了。
到徐洪森住處後,徐洪森在書房加班,趙楚乖的像只兔子,從徐洪森書架上找了本書出來,一整天都陪着他坐在書房沙發上看書。
徐洪森得補上兩天的工作,一直忙到晚上10點,等終于批完最後一份文件,不由的長籲了口氣,歉意的對趙楚笑笑:“對不起,楚楚,我太忙了,沒好好陪你。”徐洪森站起來收拾桌上的文件,分文別類,有的鎖入檔案櫃,有的收進自己公文包,有得打算放進保險箱。
“徐哥哥,你周末還這麽忙,好辛苦啊。”趙楚一臉欽佩,走近幫忙。
徐洪森打開書架的櫥門,露出保險箱,趙楚把文件遞給他:“好漂亮的盒子。“趙楚指指保險箱最下面一格,那裏放着一只很大的法式琺琅首飾盒,另外還有幾個華麗的盒子。
“一些首飾。”徐洪森解釋。
趙楚今天進門就被徐洪森家裏的布置給弄得目眩神迷,聽見是首飾,不由的心癢:趙楚寫過一些帖子夢幻豪門少爺的愛情,卻沒真正見過富豪的生活。
“可以看看嗎?”趙楚怯生生的問。
這麽問,就不好不給她看了。徐洪森把那個大首飾盒拿出來,其實裏面是他自己設計的,給林蓉佩戴的首飾,都是顏色豔麗的次寶石鑲碎鑽,次寶石不是很貴,鑲嵌費用超過了石頭本身,但是件件獨一無二,款式特別,精美無比。
趙楚目迷五色:“太美了,徐哥哥,這些東西好漂亮啊,是要送給什麽特別的人嗎?”
徐洪森一怔,心頭隐隐作痛:“嗯,她不要。”
趙楚擡頭看看他,眼睛裏是溫柔的憐憫,又有點隐藏的快樂——她當他被什麽女人拒絕了。趙楚一件件看過去,在別的首飾盒裏的是一些名牌珠寶、手表,包括那個卡地亞的鑽戒。
天下女孩都知道鑽戒是用來求婚的,趙楚情不自禁的拿起了那枚戒指:“徐哥哥,這戒指也是送給那個人,那人不要嗎?”
“嗯,這個,倒不是。”徐洪森有點走神,想到林蓉一心想要的,就是這枚鑽戒,但是他直到目前,還不想給她。
“那你是打算送給誰的呢?”趙楚笑着說,無緣無故的臉紅了。
“沒打算送人。一件收藏品而已。”徐洪森敷衍的說,“卡地亞的鑽石,每年都漲價的。”
“原來是這樣啊。”趙楚有點失望,有點興奮的嘀咕,“真漂亮。”趙楚忍不住在自己手指上試了一下,剛剛合适。林蓉手指纖細,徐洪森買時還不知道林蓉确切的手寸,所以沒校過圈。戒指還是7號标準圈,趙楚戴着正好。
“嗯,很漂亮。”徐洪森看着趙楚雪白細膩的手。戒指跟項鏈同款,都是圓形主石盤兩圈碎鑽,所以戴上就顯得比較大,遮住了整個指節,很誇張,很璀璨,很炫目。
趙楚把戒指脫下來,放回卡地亞的紅色盒子裏,心裏多少有點戀戀:“這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戒指。”
徐洪森“嗯”了一聲,沒接話,把首飾盒都放回了保險箱裏。
如果這是張南風,肯定會感覺到身邊女孩已經十分渴望,就順手給女孩一件啥了,可惜徐洪森不是這種性格的男人。他給人看的目的是顯擺,不是滿足別人的需求。而且這些珠寶不管是買的,還是訂做的,都花了他很多時間去挑選和設計,在他潛意識裏,這些珠寶都屬于林蓉,給別人看看,可以,送人,想都別想。
第二天早晨,徐洪森早早起來把趙楚送到學校,再給鐘點工打電話,叮咛她一定得把房子,特別是次卧室收拾幹淨了——晚上跟林蓉有幽會,林蓉一貫眼尖。
但是趙楚電話又過來了,然後是每天至少一個電話,傾訴自己跟母親的矛盾,原來李亞迪知道女兒住酒店後(趙楚還沒說第二天睡陌生男人家去了)十分恐慌,盤問不休,最後趙楚一怒之下跑到醫院去打了張證明來:處/女/膜完整。
趙楚氣乎乎在電話裏跟徐洪森講了這事,但是兩人的關注點卻全然不同,趙楚的重點是:處女。徐洪森卻得意洋洋的在想:像我這樣的正人君子,全世界找不出第二個來吧。
到了周末,趙楚在電話哭訴期末考試快要到了,自己卻被父母離婚的事攪得什麽書都看不進去。徐洪森周末較為空閑,雖然腦子裏有一根弦在警告他應該懸崖勒馬,他卻還是邀請了趙楚共進午餐,于是開車去學校接,吃完又去送,一來二去,遂成定例,每個周末兩人都見面。
趙楚每次都急于将徐洪森介紹給自己所有的同學、朋友。別人看這麽個30多歲,開奔馳的男人在學校裏出入,趙楚又“哥哥,哥哥”的叫着,說不出的暧昧,多少有點側目而視。趙楚卻渾然不覺,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她有這麽個“青梅竹馬”的哥哥。
徐洪森心頭卻有點觸動,多麽鮮明的對比——林蓉恐怕從沒跟自己門店的同事提起過自己吧。而且趙楚一臉的天真,一臉的純潔,一臉的崇拜,一臉的傾倒…….而且最難能可貴的,這場飛來橫禍般的愛慕沒什麽明确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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