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就說嘛,做夢容易崩!
我看着他的眼,能感覺到自己的舉動讓他受傷了,只是他就那麽看着我,黑漆漆的眼像極了恐怖電影裏用來渲染可怕氣氛的古井,深不見底、神秘難測,而他的手有幾分固執的還等在那裏。
那些叫人毛骨悚然的恐怖片場景,描述着人神經病重複發作的畫面被我一一套在這個男人身上,他這麽拼命的把這個空間裝扮成還有我的樣子,現在我來了,那他會把我怎麽樣?
真的是連滾帶爬的起來,沖出大門,落荒而逃。
一路瘋跑,壓根來不及去看自己走到什麽路上,只是感覺着兩邊的風景是不斷變化的,只是不管幾番變化整個世界都是劇烈的颠簸着,但心裏又異常清楚在颠簸的是我自己。
一切的變化也都在我……
這種清晰的認知,讓自己感覺更多的害怕,腳下的步子不敢停頓只是狂了似的往前奔走……哪怕喘過不氣的肺部已經要爆裂,還是不敢停下裏。
結束奔跑的,不是竭力就是摔倒。
我都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多遠,只是覺得忽然腳下被什麽東西勾了下,整個人受不了控制的向前傾倒,沒有像以前任何一次那樣的,來個前空翻然後穩穩站住,我直直的撲倒在地面上。
條件性反射擋在身前的手臂承受了大部分的着力,吃了一嘴的泥水。
沒有太痛的感覺,只是想要爬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只能像條蟲子一樣,在地上挪動着。
放松了氣力,讓自己能怎樣躺着就那麽躺着。
用一個從來沒有那麽低的角度,看馬路,看奔車,看行人……
只是眼前的一切物象都不那麽清晰,反而是那個家裏的一切像是一張張幻燈片在腦海裏放映,從那扇陳綠色斑駁的門,到破兮兮的紗窗門,從淩亂狹小的客廳,到一整間有秩的書房,從那口鞋櫃,到桌上的早餐……
兩年來的時間,連墨是過着怎樣的生活?
每一天一個人,在這樣一個空間,卻假裝生活裏的每一分鐘,兩個人還在家裏。
忽然間,剛才一直在害怕的東西,一下子叫人心痛起來……
當時我選擇了放棄過去,也以為我放棄的人會和我一樣,放棄過去,然後我們分別都會有一段新的生活,但事實,這兩年來他從來沒有放棄過,一直默默的堅持着以前的東西。
而事情到了眼前這一刻,不管是對他還是對我自己,當年決絕的放棄已經變成了一場沒意義的笑話。
客廳裏那雙彌漫着不可置信的眸子,在腦海裏慢慢清晰過一切,我喊了出來,“不是的……”
連墨……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不是的……
有一雙手忽然從後面将我扶起,陌生的聲音響起,“小姐,你沒事吧?”
我有些茫然的看看他,再看看周圍不知何時聚集起來的人群,慢慢搖頭。
人群裏有人輕聲的讨論着,“這怎麽了呀……出了什麽事?”
我呆呆的看着眼前行人的腳,任扶我起來的醫護人員将我擺弄。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我也很想知道自己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摔得骨頭和大地親個實在不覺得疼,看着自己手上不斷滲出的血覺得像在看別人流血,心裏有那麽多的事情卻感覺空的一塌糊塗,想要找個地方大喊大叫大哭大鬧卻什麽也做不出來,那些明明早就刻到我骨髓的東西,卻偏執的要完全抛掉……
有沒有人,可以告訴我,怎麽了?
被送到救護車裏送去醫院,聽得見車外分外刺耳的嗚笛聲,看得到別人用沾着雙氧水的棉球擦着我的傷處……
我忽然想笑,也很大聲的笑了出來。
笑,真的比流淚容易多了。
能說出自己是誰、做什麽工作、住在哪裏……精神科的醫生判定我這也就是受刺激過度,一劑鎮定讓我睡着。
躺在濃重醫院味兒的病房裏,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
感覺着有人用又細又長的針頭戳進我的皮膚,然後是推入涼絲絲的液體。
我說:“不用通知任何人。”
眼角的餘光看着身旁的白大褂們聞言後,相互讨論着什麽,然後,我失去了知覺。
藥效盡,人清醒時,病房裏一片黑暗,熟悉的蘇打水味伴着連墨的模樣,在我的神思裏清明。
冷漠的英俊,永遠沒有表情。
我以為,區區數面之緣,這個男人我是沒有仔細看過的,只是當有一刻的夜深人靜,他的容顏卻都在那裏。
那裏,是腦海裏還是……
有些不自覺的把手掌放到了,某個跳動的器官之上。
隔着胸腔,感受裏面的撞擊,問自己,那個人是不是在的,是這裏。
騰了手去開燈。房間驟然亮起,眼睛卻還要适應一會兒。
包被放在床邊,值得慶幸,什麽都還在,摸出手機,上面有來自梁承繼的未接電話。現在回撥回去能說什麽,詳細的描述連墨是怎樣度過這兩年的時間,還是描述我是怎麽跑到醫院的?
清空通話記錄,在通訊錄裏翻出小紅的號碼打過去。
連接上的聲音沒響完兩聲,電話就被接起,“榭姑娘,怎麽就忽然想起紅爺了?”
“我……”一開口說話才發現自己的嗓子沙啞的厲害。
“你怎麽了?”小紅不等我說完便是急問,“聲音怎麽啞成這樣?”
“我沒事……就是想問你,到此是出了什麽事。”
小紅的聲音聽着滿是疑惑,“什麽,出了什麽事?”
“我覺得我快要瘋了,那個家裏面都是我還在的感覺,什麽都是,衣服褲子洗澡用的吃的……可從頭到尾,每一次我和他見到,他都是說不認識我……”僅有的,相關連墨的畫面幾件事在腦海裏重播,我有些不懂該如何去問出口。
可小紅卻聽懂了,他說:“到底怎麽回事,小哥從來沒有說過,我只記得兩年前的四月份,他忽然來了北京,告訴我們你出事了,忘了所有人,忘了從前,他叫我們不要再去找你,因為如果把太多以前的事情放到你面前,可能會要了你的性命。”
要了我的性命?
“……”
我捧着手裏的手,緩緩落到床鋪上。
他們之中能帶給我最大影響的,莫過于連墨自己,如果連他們的出現都會威脅我的生命,何況連墨?
這些時間,發生的事情,好像已經證明了這件事。
再見連墨都已經是在身體康複的兩年後,卻依舊是暈倒一回、差點死掉一回……如果那個時候他一直在我身旁,就手術後的身體應該真的撐不過一夜吧。
這些年萦繞在心頭的疑惑,原來不過是這麽簡單的答案。
有個男人,為了好好的讓心愛的人活着,一個人沉寂的退了出去。
寧可獨自重複着他們過去的生活,也不願意再靠近他的戀人。
微微捏緊手機,我想問的,只是一句,這個男人是如何能夠對他自己狠心到這樣的地步?
手掌裏的震動讓我下意識低頭,和小紅的電話不知在何時挂斷,這會兒是梁承繼的電話打入。
看着自己男朋友的名字在手機屏幕上閃爍,卻不知該如何去接起這個電話。
只是這片刻的時光,卻是時移事易。
連墨清俊疏遠的神情在我眼前清晰……
我摸得打了個冷戰,看着愛人就那樣奪門而逃,那個執拗的男人該怎麽辦?
沒再想,直接按掉梁承繼的電話,發短信告訴他我很好,然後下床要離開這裏。
只是腳才一動,就覺得膝蓋處是一陣疼,低頭看一眼,厚厚的繃帶纏在那兒。
這算是一種自作自受嗎?
自嘲一句,邁着走一步疼一下的兩條腿去大門口攔的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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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有雨,這會兒天到是晴的,雖然沒有明月當空、繁星缭繞但終歸沒雨。
老舊的小區,路燈本身就不那麽明亮,那個單元又在角落,路燈那微弱的燈光對于刺破那裏的黑暗,有些無力。
借着防盜門上門鈴燈的微光,按了下401,只是半天也沒回音,再按再等,再按在等……都沒有回音。連墨不在家嗎?可都快九點了,應該在家才對啊。還是,他猜到是我按的門鈴,故意不理會?
捉摸着後一條的可能性大些,我的手指一下子戳在了501上,連按數下。
“誰啊?”
“不好意思,我是您樓下的住戶,忘了帶鑰匙,煩請您幫我開下門。”
“這裏的遙控是壞的,”501不耐煩的說着,“叫你自家人幫你去開門!”說完,啪一下挂斷。
壞的?我一時有些郁悶了,對着那扇連門把都是由紅繩代替的防盜門,默默念兩聲,然後自問,難道只能等着連墨下來開門?他要是擰到底不下來,我就一直等?要不試試其他住戶……
在這兩條路之間猶豫的片刻,我發現了第三選項。
二樓走道的窗戶是對外打開的老式窗戶,而窗子對面、也就是我身後有一根粗管,目測一下這兩者之間的距離也就是一米左右。
活動一下發疼的膝蓋,以及在出租車上發現的,也綁着繃帶的手臂。
擡頭看看眼前這管子,二樓的高度擺從前都入不了我的眼,可現在輕身功夫可是落下兩年了。
确定四下無人,順道感激下剛才還被我腹诽的昏暗,一跳抱住管子繼而往上爬。
有夠髒的,手一碰到管壁就是一陣惡心的觸感,顧不了太多,向上爬到腳對過去大概是窗框上沿的位置,先将自己的包甩了進去,然後頭腳調個方向。
嘆口氣,雖然看不到自己這會兒的整體情況,但我想我就和一直倒趴在水管上的大蟑螂差了口氣。
小腿發力夾住水管,腰部用力将上半身向上一甩,雙腿同時用力蹬牆,手掌抓住窗框的瞬間,腰部再發力将自己的下半身往前一甩,撒手,落地。
還真給我進來了。
都來不及感慨一句自己的身手還沒到退化的地步,全身的肌肉就開始一場叫嚣。尤其是腰上的,是又酸又疼……估摸着真太久沒動,又一下子動猛了。
雖然是有幾分的痛楚,但憑着經驗應該不是真傷了。
從包裏拿紙巾給自己兩只爪子洗了下,爬着樓梯上四樓。
擡手敲響401室的大門,“連墨,連墨,我是謝榭,你開下門!”只是連叫數聲也沒人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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