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滿的你也未必喜歡

“額……”唐白額頭汗顏:“還真沒想過。”

“你……”顧少鈞氣結。

他以為她這麽一說,她會害怕,會驚慌,會閃躲,沒想到居然是回擊。

很好,那就讓她看看血氣方剛的男人什麽樣。

大掌按住她的肩頭,另一只手摸到她衣領處,手開始解扣子。

“……額,小顧。”唐白面無懼色,有些尴尬地提醒:“……我看話本上,壞男人把女人那啥,都是撕的衣服,沒有解扣子的。”

小顧:……

三條黑線:“我這不是怕衣裳撕壞了嗎?天亮了還要趕路,你穿什麽?”

“你想的可真遠。你都把我那啥了我還跟你趕哪門子路,定然是找個池塘一頭紮進去溺死,或者是解下腰帶就在這破廟裏吊死,或者是找點砒霜喝下去毒死……”她說着發覺顧少鈞的臉突然湊近,厚重的鼻息噴在臉上,心裏一緊張磕巴起來。

顧少鈞聽她越說越不吉利,很想用什麽堵住她那喋喋不休的小嘴。一念間,人就不受控制的靠近。

待看到她真的驚慌失措的眼神,他才攸地發覺自己想幹什麽。急忙後退,将臉移開一點兒,頭撇到另外一邊,呼哧呼哧調息。

唐白見他一會近一會兒退的,初始有些慌亂,這會兒得意的眯着眼睛沖他笑:“我沒說錯吧。”

她指的是沒把他當成男人這件事。

顧少鈞氣得要死,所謂得了便宜還賣乖說的就是唐白這種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

起身坐得離她遠些,省得破了定力:“我是瞧你個小丫頭片子骨頭都沒長全,沒興趣罷了。”

“哼。”唐白冷哼一聲,小聲嘀咕:“豐滿的你也未必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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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見面,她羞答答嬌滴滴的一位千金大小姐,還受了傷,照樣不是被他毫不留情用鞭子卷起來扔在泥地上?這男人,骨子裏就不懂得疼惜女人,自然也不會對她“那啥”。

她敢篤定。

有了這個認知,壓根不屑顧少鈞對她的“侮辱”,她人往後挪一挪:“給我背後墊點兒草。”

顧少鈞白她一眼,胳膊枕在腦後躺下,翹起二郎腿。

唐白見叫不動他,知道柔弱那一套已經對他沒用,認命地自己一點一點抓了稻草往後墊。

胳膊牽動傷口,疼得有些揪心。不多時,額上就已經是細密的汗珠。

她強忍着一聲不吭。

待鋪得有一點厚度了,她才慢慢側身背對着顧少鈞躺下來,閉上眼睛。

肚子好餓,“咕咕”叫起來。

唐白像是沒聽見一般,強迫自己睡覺。

沒發覺身後的人輕手輕腳起來,出了破廟。

“噼裏啪啦”火星子四濺,唐白聞到一股熟悉的肉香,她忍不住口水涎下:夢裏能吃上一頓也是好的。

那些閨秀們愛喝的茶,她品不來;愛嘗的點心,她嚼不來。唯獨愛吃肉,特別是紅燒肉。

真的好香啊。

唐白貪婪地聞聞,再聞聞,鼻子尖觸碰到高溫,燙得她立時醒了過來。

眼前晃動着一只烤得油光撲香的野雞。

唐白刷一下坐下來,立時又被後背上的傷口扯得龇牙咧嘴。

只是來不及哭痛,她扯下一只雞腿,大快朵頤。

顧少鈞側過身去看她後背,發覺在他出門前,傷口洇出來的血紅又深了些。

剛才她忍着疼痛自己抓草,他強忍住沒幫忙,她躺下後他才看見,鵝黃色的布料上,被鮮血沁紅了一個銅錢大小。

他的心微微有些軟。

吃肉就吃肉吧,吃了肉傷口早些好,省得拖累他。

運氣不錯,他剛出門就見一只野雞,在啄唐白先前不吃,被他扔出去的烤紅薯。

吃飽了滿嘴的油,唐白渾然不覺,拍拍肚皮倚着草堆躺下,香甜睡去。

臨末了不忘叮囑一聲:“……還有個雞腿給本小姐留着啊……”

顧少鈞蹙眉:這什麽人這是。

還真當自己是他大爺?

恨恨地扯下那只雞腿吃起來,還是肉的滋味兒好啊。他以前怎麽蠢到不覺得肉好吃?

唐白夢裏面滿足得伸出丁香小舌舔舔唇。

他下腹部生出一股熱浪,灼燒得睡不着。

唐白是被山林裏面鳥鳴聲喚醒的,看着顧少鈞眼睛下面兩團烏青,她到底有些感動。

“我受傷辛苦你了!以後我會聽你的安排。”這人嘴上不饒人,可又為她想吃肉抓雞,又為保護她值夜不睡,黑眼圈好嚴重。

她決意要乖巧些。

“等一下我們攢些幹糧,再沿着水路劃船回去。”唐白吃了肉睡了覺精神好多了,傷口也沒那麽疼,衣衫上的血跡幹結,沒有再洇出。

“騎馬吧。”顧少鈞想到坐船恨不得死:“騎馬快,你不怕耽擱久了,阿竹遇到危險……”

“不會。”唐白斬釘截鐵。阿竹會功夫有銀子,她們出發前就約定,若是不小心走失,在出發的地方死等。

“騎馬。”顧少鈞很堅決。

剛才還說聽他的安排,這才多大會兒?

“……”唐白知道食言而肥不好,可是騎馬颠簸得骨頭都會散架,她一定會吐。

“你有銀子嗎?”為了能活着與阿竹團聚,她決定耍無賴:“沒銀子就別充大爺。”

買馬要錢啊。銀子可是在她的衣角裏面縫着。

想拿捏她?門兒都沒有。

“你……”顧少鈞冷聲發怒,就見人家甩都不甩他,朝昨日來的路走去。

小船晃悠悠的系在河岸,順着水流搖搖晃晃。

晃得顧少鈞想吐。

他快走兩步,将繩子解開。

然後……松手。

空蕩蕩的河岸邊,小船晃悠悠飄向遠方。

“哈哈哈……”顧少鈞內心竊喜,伸出手朝一臉懵逼的唐白:“不小心手滑了,只能拿銀子買馬了!”

哼!不就是吃了點肉嘛?小顧心思大大滴壞鳥!

只能認命往前走,去人煙多的地方,買馬。

畢竟她不認為這種淺灘的水域附近,會有船賣。

有菜園子,有廟,那就離農戶不遠。

果然,走了近一個時辰,就看見袅袅升起的炊煙,約莫是誰家在做早飯。

只是沒有馬。

又走了一個時辰,唐白已經上氣不及下氣,才按照農戶的指點來到市集上,熙熙攘攘的,好不熱鬧。

沒有碎銀子,不好買燒餅,糖絲吃,唐白有些遺憾。

集市上沒有錢莊,也沒有賣馬的。

兩個人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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