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紅色的果實(二)
我在煩惱什麽?
“我也這麽覺得。像是一部連載的開頭部分,還分為前後兩個風格截然不同的部分。”
這令我想到了喜歡的漫畫家的一部作品,“你最近是不是看過石黑的《天國大魔境》?”
“當然。山岸不是推薦過這部作品嗎?”
“什麽時候?”我驚訝地睜大眼——我完全不記得了;
“第一次社團活動的時候。你還記得嗎?那時我說自己喜歡貳瓶勉和押見修造的作品,你則推薦了石黑正數。”
真澄這麽一說,我慢慢才回想起似乎确有此事。真不好意思,我幾乎把這事徹底地抛到了腦後,而且截至今日也沒有看過貳瓶勉。
真澄似乎是坐得太久有些累,先嘆了口氣,之後起身伸了個懶腰。
他穿着絲質面料的輕薄長袖襯衫,肩上繡一朵巨大的、花瓣細長的花——
可能是花,也可能是迸開那一瞬間的煙火,從肩上蔓延至胸口。
這天他将頭發紮到了一塊兒,要是讓哪個不認識他的人第一次看見,或許會錯把他當成一個年輕的藝術家吧。
這時我注意到真澄的眼睛不如平時那般有神,有點霧蒙蒙的,總忍不住向下瞟,眼周還有淡淡的黑眼圈。
“你是不是沒睡好?”
“咦?這麽明顯嗎?”
“一眼就看出來了。你好像下一秒就要跌倒似的,平時很少見你這樣。”
真澄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Advertisement
“沒辦法。昨天課間我喝了一些咖啡,到晚上睡不着了,就一邊畫畫一邊看漫才比賽,結果越來越清醒,一直看到半夜。”
“現在很困嗎?”
“實話說——是的。”
我注視着真澄,站在我身旁的真澄也正以俯視目光看着我。
有一陣子我們都沒有說話。
“我想你應該睡一會兒。反正現在沒什麽急事要做,倒不如找個地方休息,精神一些才好。”
真澄點頭:“這樣也好,老實說,我困得不行。假如現在我身處陌生環境,給我個枕頭估計也能睡着。”
于是他驀地重新坐回沙發上,頭向後仰,緊靠着沙發的靠背閉上眼睛,姿勢讓人看了感到脖子疼。我皺了下眉,又叫出他的名字讓他站起來。
“不,這樣睡覺可不會舒服的——你最好躺下來。”
“嗯?可是沙發的長度不夠……”
“那就去我房間。我給你拿新的枕頭。”
當時我可沒有半點非分之想,只是希望真澄能好好休息罷了。
真澄聽罷,爽朗地向我道謝。接着我和他一起上到二樓去。
他将襪子褪掉,平躺在床上,閉上眼。過了将近一分鐘,他又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麽似的,睜開眼來注視着我。
“以後有時間了,我應該重新為你畫一張肖像畫。”
“畫成雪貂?”
“不,不再是雪貂了。我會照着你本人的樣子畫。我不是在開玩笑。”
真澄說。他的眼睛眨了一下,目光仍落在我身上。
“我很期待。”
“你應該聽完這句話再說——我會把你畫得像福山雅治。”
“你覺得我長得像福山雅治?”
“當然不是,他可要比你帥得多太多了。”
“我也這麽覺得。”
真澄沒有再說話。他閉上眼睛,沒過多久就睡着了。結果果真如他自己所說那般,他是疲憊得困倦得過了頭,入睡飛快。我則坐到書桌跟前,開始完成周末的功課。
——
我不自覺地想要望向身後。
說得直白點,就好像腦子上有幾只蟲子在爬一般——我開始覺得坐立不安。
這感覺可真糟。我用餘光看向真澄,他的确睡着了。是做了好夢吧!他看上去十分平靜。
——我有一點想要觀察真澄的臉,神使鬼差地從椅子上起身。
我感到心跳加速。我深知我只是想看他,并不會做出出格的舉動,但又确确實實地明白自己正在做一件錯得離譜的事情。換做平時,我是斷然不敢這樣的。
真澄平躺在我跟前,雙目緊閉,腳上穿着一雙棉織的白色短襪,看上去安安靜靜的,像具電量耗盡的機械。
我什麽也沒有想。什麽也想不到。我甚至感覺熟睡中的真澄像是處于地震中一般颠簸着,過了一會兒才意識到是因為我太緊張了,渾身都在抖。
對溫度的感應也變得遲鈍,像是被封進了樹脂中,行動和知覺都不屬于我自己。
……這是逃避責任的說法,自诩理智的我多少還是能分辨出這點來的。
對于一個賭徒而言,越是自責于沒有自控力多數時候意味着此人陷得越深。
自責,但是——毫不悔改。就像是一邊默念神佛的名字一邊殺人,眼下我着虛僞的愧疚仿佛也只是說給冥冥之中的某些事物聽的。可我發誓我只是想看看……
……
我僅僅是想要細看真澄的臉而已。我在煩惱什麽?
我開始冷靜下來。冷靜,并以凍結了似的目光不偏不倚地注視真澄。
我似乎只有在這時,甚至得是多少忽略了一點道德以後才能像這樣目不轉睛地看着他。
有一瞬間我心底萌生出了危機感,仿佛懸在頭頂的利刃忽然落下。
當時我正端詳着他的領繩——當中鑲嵌的光亮石頭與平時一樣是紅色的,但款式不同。
我也是偶然發現的。他入睡前将領繩解松了,我才無意間注意到那裏。
一條嶄新的領繩。繩子部分呈現質地光滑的褐色,底部是銀質的墜子,裏面鑲着小個的珍珠似的東西。
一瞬間,一種感覺突然勒住了我:此刻我沒有關注的真澄的臉部、真澄的眼睛——似乎突然睜開了。
我猛地轉過頭去。他的眼睛依然是緊閉着的。
“真、真澄……”
我試着叫他的名字,一遍半。話音剛落,真澄真澄忽然睜開眼睛。
他朦朦胧胧地看着天花板,精神恍惚,好像在想着什麽似的。過了大概一秒鐘,他的視線才轉向我。
“你在叫我嗎?”
“我以為你睡着了。”
“對,但是我睡得淺。”
我看了眼時間,距離真澄睡下也才過了四十分鐘而已,這就難怪了。
真澄緩緩起身,我的視線追着他的臉。他逐漸從醉酒似的狀态裏清醒過來,也不對我為什麽突然出現在這裏、叫他的名字感到困惑。
我心裏不禁松了一口氣——看來我的心思沒被察覺,真是萬幸。
我用左手捏自己右手的指節,再換過來。當我不知道如何面對真澄時,我便情願不去看他的眼睛,而是一邊聽着他的說話聲,默默點頭(其實我根本沒有聽見他在說什麽)。
我的視線凝固在他胸口挂着的那枚紅色的寶石上面,一直沒有動過。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