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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7章

時洲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視線注視, 擡頭再看盛言聞時,只捕捉了一絲快到宛若錯覺的欲念。

他不确定地喊了一聲,“盛言聞?”

盛言聞攏緊身上的戲服外套, 語氣平常, “怎麽?要再看一下劇本臺詞嗎?”

時洲搖了搖頭, “不用, 我剛還以為你在緊張。”

盛言聞不承認,“緊張什麽?”

時洲低笑,“那得問你啊, 我聽見你你心跳得好快。”

兩人的距離挨得過近, 時洲偏頭說話時就快貼上盛言聞的脖子, 溫熱的氣息攪得喉結一陣酥麻, 連帶着那顆喉結痣都攢動得更加惹眼。

現場還在調試鏡頭和燈光, 人來人往間的動靜掩蓋了兩人間的秘密對話。

時洲不依不饒地低喊, “盛言聞。”

盛言聞被他攪得心煩意亂,卻礙于衆人的面不敢反應過度,“又怎麽了?”

時洲藏在面具下的雙眸溢出一抹偷笑,原本虛弱至今的病态妝容也帶着招人感,“有沒人說過, 你的喉結痣很性感?”

“……”

心跳越發有了失速的預兆。

還沒等盛言聞加以控制,孫琮就拿着劇本走了上來,“來,接下來這場戲不算難,但人物的狀态還是要抓準了, 特別是言聞……”

時洲和盛言聞第一時間露出正色, 仿佛心思都還放在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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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琮沒有發覺異樣,繼續指點, “時洲相對來說比較簡單。”

“柏煜的狀态從開始的假虛弱、到強撐到這裏是真虛弱,雖然他表面上是打算利用任妄扳倒宦官外戚,但內心深處對任妄是存有依賴感的,至于這個依賴從何而來,你清楚?”

早已洞悉劇情的時洲颔首。

孫琮又對盛言聞說,“任妄這裏的情緒相對更複雜、更細膩,一來是他對柏煜的身份依舊存在沒解開的疑惑;二來确實忍不住被他吸引、擔心他的傷勢……”

孫琮是位對角色情感把控極其到位的導演,條條道道的剖析十分精準。

“今晚最後一場戲了,你們兩位主演再給點力。”

“好。”

一分鐘後。

拍攝現場重歸安靜,今晚的最後一幕戲終于拉開序幕——

枯枝柴火燒得噼裏啪啦地作響,仍然驅趕不走這越來越重的寒露。

“冷……好冷……”

時洲飾演的柏煜不安地緊閉着雙眸,嘴唇越發白得沒了血色,渾身上下都凍得發抖。

盛言聞飾演的任妄眉頭緊鎖,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摘下了那礙事的面具。

他看着那張幾乎被冷汗浸透的臉,低喚了兩聲,“柏煜?醒醒?”

“唔……”

柏煜費力地擡了擡眼皮子,發覺自己竟然靠在了任妄的懷裏後,立刻掙紮地想要坐起,“我、我沒事,你別靠我那麽近。”

任妄聽見這話裏的抗拒,意外憋屈的氣出一聲笑,“都病成這樣了還怕我‘趁人之危’?兩個大男人有什麽要緊的?本世子從小到大也沒這般給別人暖過身子。”

藏在衣服下的手猛地锢住那勁瘦的腰。

“你……”

時洲凝住了未出口的臺詞,氣息尾音自然一顫。

盛言聞察覺到微妙,借着角色的便利打量着懷中人——

剛剛的那一聲氣音,不是時洲在扮演柏煜時裝出來的,而是他被觸碰到腰側時實打實的本能反應。

敏感成這樣?

盛言聞冒出一個不合時宜的念頭,他想起時洲在開拍前帶着故意成分的揶揄,指腹不經意地攥蹭了一下。

果不其然,時洲又顫了顫。

這回連耳根子都沾上一抹熱意的紅,對視間,羞惱和虛弱并存在他的眼中。

“任妄,你放開,我不用你!”

現實和角色再度模糊了邊界。

盛言聞抓住下滑的外套,将其牢牢覆蓋在兩人的身上,“好歹我們也算過命的交情,橫豎就這麽一晚,你要是真怕,等活着出去我就對你負責?”

柏煜強撐着一口氣,“沒想到西境民風這麽開放?世子還真是男女不忌。”

任妄将笑意壓在喉中,放在外側的手輕拍了兩下柏煜的臉側,聽似揶揄又似哄勸,“那也得分人,你安心睡吧,我守着你。”

“……”

柏煜纖細的睫毛顫了顫,終究是敵不過體內作祟的痛意,合上雙眸的他沒多久就陷入了昏睡。

或許是身後人的懷抱太過溫暖,昏沉誰去的柏煜終于撤下了表面要強的僞裝,他不自覺地朝着熱源縮了縮,帶着點化不開的哭腔夢呓,“阿兄,我手臂好疼……”

“……”

鏡頭上移定格在了盛言聞的眸中。

随着這一聲含糊卻熟悉的稱謂,任妄眼中的興味驟然凝固,他一瞬不瞬地注視着懷中人,眉宇緊鎖着沒有放緩的跡象。

薄家?

柏煜?

不,你到底是誰?

山洞內的實時情景傳入監視器,有工作人員興奮到誇張掐人中,“這兩人的氣場到底為什麽這麽配!”

“柏煜那一句阿兄喊得我整個人都快酥透了!任妄到底有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眼神都快把人吞進去了啊!”

“我已經分不清現實和劇情了,總覺得這倆都是本身出現,眼神都是透過角色看對方,搞得我都想偷偷嗑一嘴真人了。”

“不是我說,包辦婚姻就是最強的!要是放在一個月之前,誰敢想象盛言聞和時洲會這樣半摟半抱着一起拍戲啊?”

“可惜盛那邊的團隊從不營銷CP,否則這絕對是一對角色火、真人也火的CP。”

經過長達近七個小時的高強度連續拍攝,在工作人員們的低聲讨論中落下帷幕。

身為主演的時洲和盛言聞終于松下心弦,各自起身走動,緩了緩快要坐僵的身子。

時洲想起方才鎖在腰間的那抹力道,不确定地看向盛言聞,“你剛剛是故意的?”

盛言聞看懂了他眼神裏的暗喻,難得裝傻,“什麽?”

時洲輕吸一口氣,這下确定了,“你就是故意的。”

盛言聞矢口否認,“沒有,演戲又肢體接觸很正常,你別多想。”

“……”

時洲一噎。

總覺得盛言聞隐隐約約又透出了潛藏腹黑的那一面。

盛言聞面不改色地迎上他的注視,改了話題,“走吧,看一下回放。”

時洲微微颔首,只能暫時壓下這點不着調的小插曲,以正事為主。

兩人并肩走到外面的監視棚下,和導演孫琮确認了剛剛的拍攝畫面,結束後,憨憨第一時間跑了上來,又将保溫杯遞了過去,“洲哥,辛苦了!”

這回時洲懶得計較沒有杏仁露這件事,忍着喝了兩口熱乎的養生茶,“幾點了?”

“已經晚上九點半了,比預計收工的時間要早。”

憨憨收回保溫杯,追問,“洲哥,房車停在山腳呢,我們今晚還回酒店嗎?”

時洲搖了搖頭,“不了,直接在房車上将就一晚吧。”

通告上明天五點半就有拍攝,要是這會兒在卸頭套往返酒店,只怕連個睡覺時間都沒有了。更何況,他們本來就做好了未來一天半高強度拍攝的準備。

時洲看向一側的盛言聞,“你呢?”

盛言聞做了同樣的打算,“我也不回去,來回折騰麻煩。”

橫豎這兩天的戲份拍完,劇組就會迎來三天的休假,到時候再好好休息緩解一下。

時洲點點頭,還沒等他找到繼續下去的話題,盛言聞就主動開了口,“時洲,你手臂上的淤青別忘了處理。”

一旁的助理小成聽見這話,立刻掏出包裏準備好的藥膏,還不忘機智地補充上一句,“洲哥,這是聞哥讓我給你準備的活血祛瘀的藥,你早晚各抹一次,很有效的!”

時洲一怔,繼而勾起笑意,“給我準備的?”

實際上,他擁有系統的技能點幫助,即便不用這些尋常藥膏,也能暫時麻痹痛覺、好得比一般人更快些。

正因為如此,他都快忘了這道新傷,沒想到盛言聞居然還讓助理準備了藥膏。

盛言聞對上時洲的眼神,故作平靜,“嗯,你記得用。”

“謝謝。”

等到盛言聞和他的助理離開後,背着雙肩包的憨憨才靠近,大老不高興地撅着嘴,“洲哥,我不是你最喜歡的小助理了嗎?”

時洲被他逗得發笑,揉搓了一下他的腦袋,“又演哪出戲呢?別矯情。”

憨憨直言,“我剛剛趁着你拍戲也去房車裏拿了這藥膏,我們自己就有一模一樣的。”

時洲攥緊手中的藥膏不放,低聲駁回,“那不一樣。”

“除了生産批號,哪裏不一樣?”

憨憨看着遠去的盛言聞等人,吐槽到位,“開機還不到一個月,一會兒他給你送防中暑藥,一會兒你給他送消炎藥,這會兒又是他給你送藥……”

“我改天就和小橙子打個商量,咱們幹脆共享醫藥箱算了!”

時洲想了想,“也行。”

憨憨無言以對,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呸呸呸,洲哥你還是少受點傷,以後別用藥箱最好了!”

時洲不再逗自家的小助理,“知道了,我們也早點回房車吧,将就着休息一個晚上,明早還要趕拍攝呢。”

“好咧!”

時間一晃而過。

次日清早的戲份很簡單,任妄在刺殺中逃脫的愛馬一路飛奔回了都城。

意識到不對勁的封堯立刻帶着自己親信前來探查,他們在山林中發現了大批的屍體,同時也找到了在山洞裏過夜的任妄和柏煜。

這幕戲過得輕松,不到八點就收了工。

時洲終于卸下了頭套和戲服,整個人都感到如釋重負。

早晨山林裏的空氣總是最舒心的,毫無睡意的時洲背着自家助理偷偷拿了一瓶杏仁露,快步朝着片場外走去。

劇組安排了統一的早餐,工作人員們都散落在各種角落裏吃着飯。

時洲漫無目的地晃蕩着,結果就看見了不遠處的一幕——

同樣收工下戲的章許溪坐在臨時搭建的休息棚下,眼前的小桌板上擺滿了精致的早餐,好友鹿然正乖巧地坐在他的身邊,揚唇不知道說着什麽。

章許溪幾乎不怎麽接話,戲外的神色永遠都是那副高冷寡言的模樣。

“……”

時洲眉心不自覺地一凝。

下一秒,鹿然就察覺到了他的身影,起身小跑了過來,“時洲,你吃過早飯了嗎?”

“嗯,吃過了。”

時洲收斂真實情緒,回以一笑。

他視線繞過他瞥了瞥後方的章許溪,找了一個合适的借口,“鹿然,你這會兒有時間嗎?上次都來不及好好聊聊天。”

即便知道這樣的‘阻攔’算不上什麽,但時洲就是想盡量減少好友和章許溪的接觸。

鹿然遲疑了幾秒,面對好友的邀請還是點頭答應了,“當然有時間。”

他回身和章許溪交代了一句,然後就跟着時洲離開了。

章許溪的助理看見這一幕,驚訝不已,“溪哥,小鹿怎麽會和時洲待在一塊啊?”

章許溪捏着筷子的力道緊了緊,随後放了下去,“不知道。”

助理問,“溪哥,你不吃了嗎?”

章許溪起身,“沒胃口,你收了吧。”

“哦,好。”助理應話。

沒幾秒,他又聽見章許溪交代,“奶黃包留着給小然,他愛吃。”

章許溪盯着時洲和鹿然快要看不見的背影,少有地蹙起眉頭低語,“早餐沒吃幾口就往外跑,真是不怕又胃疼?”

時洲帶着鹿然朝林場外圍走了一些距離,這明知故問,“鹿然,你和章許溪是什麽關系?”

鹿然就猜到他有此一問,帶着歉意坦誠,“時洲,我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就是事情有點複雜,收養我的那對夫婦其實是許溪的父母,我、我們從小就認識……”

時洲哪裏會不知道這點?

他思索了一會兒,還是打算快刀斬亂麻,“你對章許溪是不是抱着那樣的想法?”

鹿然的臉頰猛地漲紅,緊張地朝四周看了看,“沒,我沒那樣想!”

他一直将這份越界的感情隐藏得很深,向來在章許溪和外人面前表現得小心翼翼,怎麽會被剛重逢不久的好友一眼看穿呢?

時洲低聲安慰,“鹿然,你別緊張,我沒惡意。”

“我只是覺得,章許溪是從愛豆轉型成演員的,他女友粉那麽多,在轉型絕對成功前注定不能肆無忌憚地去談一段感情、去照顧一個人。”

“而且我看他的事業心應該是挺重的,你和這樣的人相處很……很容易受傷。”

時洲提醒得很隐晦,沒故意當着愛慕章許溪的鹿然面前說壞話。

鹿然對上好友真誠卻了然的眼神,知道自己再否認也是無用。

他抿了抿唇,似乎有些難以啓齒,“時洲,我知道的,但這不關許溪的事,我知道自己對他的感情不應該,所以一直沒想着要說破。”

鹿然深呼一口氣,像是自我告誡,“我不會越界的!”

“不越界?”時洲回味着這個詞,出口再勸,“要是這樣的感情無疾而終,你也不後悔?”

鹿然勾唇,想得比時洲更明白,“沒有開始,哪裏來得無疾而終?我不後悔。”

時洲一想到後來的局面,心口就替好友堵得慌。他搜尋着合理的措辭打算再勸兩句,哪知忽地聽見一陣微弱的叫聲——

“嗷旺!”

“嗷嗚嗚~~”

不知從哪個方向傳來的小狗叫喚,和藏在記憶中的狗崽崽的聲音重合。

時洲一驚,立刻集中注意力,“鹿然,你有沒有聽見小狗的叫聲?”

鹿然仔細分辨了一下,不确定地回,“好、好像有。”

時洲的目光開始四處搜尋,奈何周圍山林的面積太大,小狗的叫喚聲又斷斷續續的,一時半會兒實在辨認不了。

當年,拍完這兩場戲的時洲收工下山時,偶遇了一位劇組場務,對方的手裏抱了兩只還沒滿月的小狗狗,說是意外撿到的。

時洲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兩個小家夥,他見心善的場務正愁着沒地方送人養,于是主動請纓領養了它們。

再後來,小芝麻和小杏仁就成了他和盛言聞共同的愛寵。

如今又來到這個節骨眼上,時洲自然不會放棄它們,【十五,在嗎?】

系統猜到時洲的想法,立刻為他搜尋出了合适的技能點,【叮!已經為宿主挑選購買[聽聲辨位]技能點,正在啓動捕捉,請稍後!】

不到半分鐘,系統就指明了方向。

“鹿然,這邊。”

時洲帶着好友快步朝東南方走去,離得越近,叫喚聲越明顯。

突然間,眼尖的鹿然喊道,“時洲,在這裏!”

時洲順着他的手指向下看去,才發現在一塊垂直平地的落葉和爛泥堆裏,趴着一黑一白的兩只狗崽崽。

果然是記憶裏的小芝麻和小杏仁。

高低平地有着近兩米的懸差,也不知道是人為丢下去,還是兩只狗崽崽自己摔下去的。

鹿然也是喜歡小動物的,擔心提議,“時洲,我去找工具把它們弄上來?”

“嗷旺嗚~”

奶白色的小杏仁全身染得髒兮兮的,大概是察覺到了動靜,它費力仰頭叫喚得更厲害,比它更孱弱的小芝麻已經趴着不怎麽動彈了。

“我直接下去吧,應該沒事。”

時洲擔心小芝麻的情況,迅速看準了下方并不算大的落腳點。

時洲略微打算後就蹲了下來,用雙手支撐着地面小心翼翼地跳了下去,只是千算萬算,他也沒料到這堆枯葉下的淤泥堆積得如此深——

跳下去的瞬間鞋底打滑,右腳腳踝不小心地一扭。

“嘶!”

鹿然看見到時洲突變的神色,“時洲,你的腳沒事吧?”

鈍痛只持續了短暫一會兒,時洲暗松一口氣,“沒事。”

他看了看上下平地的高度落差,才發現垂直的岩壁上沒有一個可供借力落腳的地方,下來容易,上去難。

“鹿然,還是麻煩你去找個人幫忙吧,這岩壁上沒有支撐點,淤泥也太滑了。”

時洲仰頭沖好友請求,無奈笑了笑,“我一時半會兒上不去,估計你這小身板也拉不動我。”

鹿然忙不疊地點頭,“你待着先別動,我馬上找人來幫忙!”

“嗯。”

鹿然快步跑遠,時洲看着已經爬到自己腳邊嗷嗚叫喚的小杏仁,連忙脫下自己的薄外套将兩只狗崽崽包裹在裏面。

時洲一邊抱起呵着熱氣,一邊迅速揉搓着快要凍僵的小芝麻,“崽崽?崽崽。”

“嗚~”

小芝麻發出微弱的聲響,看上去是回過氣了。

時洲心弦微松,來回揉着兩只狗崽崽的小腦袋,“別怕啊,洲爸在這裏呢。”

……

五分鐘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漸行漸近。

緊接着,一道熟悉且略到焦急的聲音從上方傳來,“人在哪裏?”

聽見這聲線的時洲一愣,連忙擡頭,“盛言聞?”

話音剛落,盛言聞和鹿然就一前一後地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中,後者紅着一張臉,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這兒,時洲,你還好吧?”

時洲應話,“還好,我沒事。”

盛言聞瞥見時洲身後幾乎筆直的坡度,又看見他懷裏兩只髒兮兮的狗崽,說不上什麽滋味,“時洲,你收了工不帶助理,怎麽非得跑到這種地方?”

原本收工的盛言聞都已經打算回房車了,結果半路上碰見了面色緊張的鹿然。

對方撞上他了也不閃躲,開口就是一句:盛先生,你能幫個忙嗎?時洲他掉在山凹地裏上不來了。

盛言聞對鹿然的長相有點印象,見他的樣子不像說謊,于是提心吊膽地跟着跑了過來。

“……”

此刻,時洲瞧見盛言聞難得的嚴肅,心虛又莫名委屈地摟了摟懷中的狗崽崽們。

鹿然看了看身側的盛言聞,又看了看底下的時洲,突然想起外界傳言的兩人不對付的關系,想當然地誤會了眼前這一幕的對峙。

他對着好友解釋道,“時洲,我怕你一個人待着出事,跑回片場附近第一眼看見了盛先生,所以就他喊過來了,你先上來吧?”

時洲勾了勾唇,率先将懷裏的兩只崽崽遞給好友,“鹿然,你先接一下。”

鹿然連忙蹲下身子接過,“好!”

兩手空空的時洲将視線重新對準了盛言聞,他無視了對方緊縮的眉頭,心甘情願地伸出手,透出一絲并不明顯的撒嬌。

“盛言聞,你快拉我上去啊。”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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