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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3章

時洲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頭, 沉默地望着眼前的趙彥青。

對方穿着酒紅色的高奢正裝和馬甲,內搭的白色襯衫用深藍色的碎花領帶作為點綴,依舊給人一貫的風流多金味。

“怎麽?這才兩個月不見, 時先生又不認識我了?”

趙彥青慢條斯理地系上外套紐扣, 他的下唇右側還留着一點被咬破的血痕, 也不知道是哪位情人留下的熱辣手筆。

因為宋明宴, 時洲對趙彥青的印象并不算好。

他壓住心底的那點厭惡,側身給眼前人讓出一條路,“趙總, 請便。”

內側的廁所門就發出了輕微的推動聲, 不到三秒, 又有一名身穿華服的年輕人從裏面走了出來。

時洲的視線越過趙彥青, 一眼就認出了內側的年輕藝人, 而腦海中的系統同步搜尋到了對的的相關信息——

對方也是今日的紅毯明星之一, 叫駱以程。

駱以程最早是模特出身,後來參演了一部網絡短劇意外爆紅,這才半只腳踏入了娛樂影視圈。

這些年,對方接演了不少小成本的網劇,混了不少的男一男二, 直到去年在上星電視劇《星雲》裏以男三的身份亮相,才收獲了不少關注度。

從那之後,駱以程的資源就像是開了挂——

先是拿下了一部年代劇《風姿卓越》的男主,六月份殺青後,八月份又馬不停蹄地接演了由小說改編的大IP《醉裏江山》的男主。

駱以程看着還停留在門口的趙彥青以及突然出現的時洲, 明顯頓住了步伐。

他有意識地低頭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儀表, 可惜還是慢了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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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洲早已發覺了他半藏在衣領下的暧昧吻痕,以及同樣有些紅腫的嘴唇。

有些事情, 不言而喻。

系統抱着自己的虛拟爆米花邊恰邊看戲,【洲寶,看來駱以程這大半年的資源飛升是因為攀上了趙彥青?貴圈真亂。】

時洲洞察一切的視線在趙彥青和駱以程的身上巡視,【以趙彥青的手段和資本,圈裏圈外的情人恐怕兩只手都數不過來。】

駱以程被時洲的眼神看得心虛不自在,不由輕咳了一聲,“這是……”

“差點忘了你們倆人還沒有交集,來,我介紹一下——時洲、駱以程。”

趙彥青充當中間人,“你們倆最近可都是熱門古裝劇的男主。”

除了時洲和盛言聞擔任雙男主的《亂世》,由駱以程出演男主、當紅花旦秦夢出演女主的《醉裏江山》也是近期待播的大熱門之一。

要說起來,這兩部原着小說在各大網站排行上一直齊名,如今兩部劇走得都是邊拍邊播的模式,預計也都要在十一月份上星播出。

到時候,是絕對少不了對比和競争的。

時洲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亂世》剛播出時的一點風波,眸色漸深。

趙彥青短暫地看了一眼駱以程,又把專注的目光定在了時洲的臉上,“你們兩人年紀相仿,有機會我組個飯局,你們交個朋友切磋切磋?”

駱以程看出了趙彥青對時洲的意圖,喉中發出一聲陰陽怪氣的笑,“趙總說笑了,時先生出道不到四年就是當紅男演員,我這十八線小演員哪裏敢高攀啊。”

時洲微微勾唇,不予回應。

趙彥青帶了一絲不悅,“以程。”

駱以程收到了趙彥青的眼神警告,咬牙擠笑,“當然,要是時先生不介意的話,我随時願意交這個朋友。”

在娛樂圈,不與人結惡是基本原則,但這不代表時洲就願意當個軟包子讓人拿捏。

時洲唇側勾起一抹難以捉摸的弧度,開口應答,“介意,我和駱先生不是一類人,交朋友也聊不到一塊去。”

“……”

駱以程臉色微變,沒料到時洲的拒絕會來得那麽不留情面。

時洲将他的神色變化收入眼底,漫不經心地加上一劑燃料,“對了,駱先生可以向趙總要一下宋明宴的聯系方式,我猜,你們倆作為朋友應該有不少經驗可以交流。”

系統聽着鼓掌叫好,【哇哦!我們洲寶陰陽怪氣得也好到位哦。】

時洲差點被系統的彩虹屁惹得沒繃住,但駱以程搶先一步變了面色,“你……”

宋明宴是什麽人?

當初爬上了趙彥青的床企圖拿資源,結果因為針對時洲而慘遭反擊封殺,現在都不知道在哪裏鬼混的素人!

駱以程自覺是有骨氣和實力的,出道了五年沒有資源,只能在小成本的網劇裏打轉,好不容易抓住了一個出彩的男三號,就立刻闖入了大衆的視線。

趙彥青很早之前就有包養他的打算,去年才會将《風姿卓越》的男主送給他當禮物,除此之外,名牌衣服腕表、各類資源代言更是如流水地送。

原本不願意屈居人下的駱以程漸漸嘗到了甜頭,又因為《醉裏江山》這個超大資源終于松了口氣。

剛剛是他第一次主動‘服務’趙彥青,可惜場合不對,兩人還沒做到最後一步。

哪裏想到出門就撞上了時洲,還被對方明裏暗裏一陣嘲諷?

時洲捕捉住駱以程欲言又止的反駁,不為所動,“駱先生,找借口反駁前勸你好好遮一下脖子上的吻痕。”

人一旦堕落,用再好聽的借口去粉飾都是白搭。

時洲還記得在原定的世界軌跡裏——

《醉裏江山》剛播到中期,駱以程就因為不經扒爆出了很多年少時在模特圈的黑料,瞬間影響了自身和電視劇的收視率,就連拍完未播出的《風姿卓越》都被迫無限擱置。

“……”

駱以程猛地伸手擋了擋脖子,露出屈辱至極的神色。

這副模樣落在趙彥青的眼底,陡然加重了不悅,“以程,回宴會廳找導演他們,電視劇就快上了,你身為男主得好好宣傳,別杵在這裏礙眼。”

要麽一開始就別答應,答應了之後又扭捏憋屈,又當又立給誰看呢?

趙彥青完全沒了剛才親密時的溫柔甜蜜,逐客令下得又冷又直接。

駱以程氣得快要發抖,但也沒勇氣去反駁趙彥青,他對時洲丢下一個無關痛癢的眼刀,拔腿就朝着衛生間外走去。

趙彥青壓根沒把生氣的駱以程放在眼裏,只對時洲說,“又一個不聽話的,讓時先生見笑了。”

“宋明宴也好,駱以程也罷,他們怎麽樣都和我無關……”

時洲實在不願意和趙彥青繼續糾纏下去,淡聲發問,“趙總,不至于這麽沉迷這個衛生間吧?要是一直攔着門口的道不讓人進,我只能換別的了。”

在衛生間的黃色燈光下,時洲的眉眼更顯得誘人迷離,那抹勾勒在脖頸上的玫瑰花,讓人實在忍不住去采摘的欲望。

趙彥青的眼色一變再變,最終還是壓下心頭動蕩,“時先生請便,我先走一步。”

等到确認趙彥青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後,時洲這才輕呼一口氣走入衛生間內,【十五,幫我查一下《醉裏江山》這部劇的幕後投資分布,越詳細越好。】

系統接收到了時洲的指令,立刻開始了查找。

時洲重新走到洗手池前,想起剛才趙彥青口中提及的‘熱門古裝劇’,忍不住回憶起了當初《亂世》和《醉裏江山》打收視擂臺時的意外事件——

當年《亂世》在播出前期,曾經有過一次很嚴重的正片資源洩露事件。

開頭十集在開播前意外出現了高清的網盤版本,這正片都還沒入電視臺播出,這‘盜版’資源居然就已經滿天飛了?

劇組第一時間就采用了補救措施和嚴肅聲明,但無奈《亂世》的劇情一環扣一環,還是有網友們選擇了網盤資源提前收看。

因為被迫的提前播放,《亂世》前兩周的播放收視率和熱度,遠遠不大劇組預期。

反倒是穩定播出的《醉裏江山》牢牢占據了前半個月的熱度冠軍。

好在《亂世》的資源洩露只限在了前十集,後面的集數一經播放,加上劇組鉚足勁地宣傳,終于還是扳回了競争中的熱度。

直到完結,《亂世》都牢牢占據了熱劇榜首。

正回想着,系統就将查到的實時數據發送到了虛拟面板上,【——洲寶,我查到啦!】

《醉裏江山》的投資商一共涉及六家企業,其中占大頭筆的投資方叫‘浩瀚傳媒’,這家企業人法定代表人叫趙頁。

系統詳細解釋,【趙彥青和他是叔侄關系。】

換句話說,趙彥青拿着自家侄子的名義入股投資了《醉裏江山》這部劇,所以才有權利讓名氣還不大的駱以程直接當了男主。

時洲猜到個大概,擦幹淨手後往外走,“看來,他是在《亂世》投資不成,所以改道投資了《醉裏江山》?”

系統早已經捕捉到了時洲剛剛的回憶,反問,【洲寶,那你說,當年《亂世》的資源洩露會和趙彥青他們有關系嗎?】

畢竟,作為同期打擂臺的兩部同類型的古裝劇,如果《亂世》出了事,受益最大方肯定是《醉裏江山》和他的投資方。

時洲朝着宴會廳的方向走去,【大概率,但不能百分百确定。】

當年的他只作為男主演待在片場安心拍攝和上綜藝宣傳,資源洩露等一幹的事情都是由淩峰等人出面處理的。

無論如何,既然現在有機會重來一次,時洲就要避免《亂世》劇組有可能造成的損失。

這部劇不僅是他和盛言聞的作品,更是一衆劇組人員付出心血後的結晶,這次一定要做到利益最大化。

時洲邊走邊想,忽然聽見系統發出了急切提醒,【洲寶,小心身後!】

時洲迅速轉身,但還是遲了——

不知道從哪裏冒出兩個身強力壯的保镖,一人一邊鉗住時洲的雙手,連拉帶拽地将他強制性地鎖進了一個密閉房間。

——啪嗒。

休息室的門一關,将走廊上的光源徹底隔絕,時洲的雙眼瞬間像是蒙上了一片黑暗。

系統察覺到不對勁,第一時間采用應急系統,【檢測到宿主陷入危險環境,已主動購買采用[夜視]技能點,請小心防範!】

機械音剛剛落下,時洲覺得自己像是擁有了游戲裏的特殊裝備,漆黑一片的眼前驟然間有了亮度,足夠他看清楚整個環境布局。

果不其然,說好了‘離開’的趙彥青就站在了離時洲四五步遠的地方,唇側挂着玩味的笑。

“……”

時洲故意不說話,假裝摸黑搜尋到門口。

他試圖壓了壓門把手,但是完全打不開,【十五,确認這個房間的位置和坐标,立刻幫忙發給言聞和安姐他們。】

系統保持着十二萬分的警惕,【是!】

趙彥青比時洲提早進入這個房間,已經适應了這片全黑的環境。

他看着時洲在黑暗中慌亂摸索的身影,勢在必得地緩步靠近,企圖将這肖想了許久的身體擁入懷中。

可沒想到得是,時洲早已經料定了他的靠近,抓住時機迅速轉身,在黑暗中猛然揮去強有力的拳頭。

“滾!”

齒縫間迸出厭惡至極的一個字,伴随着重拳出擊的聲響。

趙彥青的右臉狠狠挨了一拳,猝不及防地往後跌退了兩步,緊接着,鐵鏽般的血味就彌漫在了他的口中。

——啪嗒。

時洲找到了牆上的開關,趁機開燈直視趙彥青,“趙總,你這又是什麽意思?”

趙彥青呸出一口血沫,壓住滔天的怒意,冷笑反問,“時洲,你還真是一點兒面子都不給我留?我什麽意思,你還能不明白?”

越是得不到,他就越想要。

房門口已經被兩名保镖堵上了,時洲一時半會兒離不開這房間。

趙彥青不着急靠近,“你待在華域那種地方,不如安安心心跟了我?我保證你要什麽有什麽。”

時洲眼眸中凝起化不開的寒霜,直接開麥嘲諷,“趙彥青,你憑什麽覺得我會看上你這麽一個半只腳入土的老男人?”

“……”

半只腳入土?老男人?

趙彥青暗自磨了磨後槽牙,眼眸晃過一絲暗芒,“時洲,我已經給足你面子了,在這個娛樂圈裏太冷太鋒利可不是什麽好事。”

餘音未落,他迅速拉近了兩人間的距離。

趙彥青這輩子少說也扒過幾十號小藝人的衣服,自然知道最快‘困’住一個人雙手的方式。

他瞬間抓着時洲的外套開領,極其技巧反向一掀。

“……!”

時洲的雙手被迫往後一折,痛意侵略着神經,他一時不慎就被趙彥青半抵半扣在了牆上。

趙彥青看着時洲一閃而過的慌張,燃燒的怒意終于轉回了難捱的欲火,“你這樣的人不适合玩硬的,就該軟成水被人欺負。”

他的視線從時洲的眉眼滑落到鼻尖、薄唇,然後一路順着優越的下颚線移動,最終再度定格在了那朵玫瑰上。

很快地,眼尖的趙彥青就發覺了一抹異樣,他試探性地用指腹蹭去玫瑰一角花瓣,露出了天生的更誘人的內蕊。

“你這是吻痕?還是胎記?”

時洲眸色微變,下一秒,他們頭頂的煙感報警器就突然爆出了尖銳的聲響,天花板上應急用的散水設備就散開了大量的用水。

這是時洲在不利的情況下想出來的應急方式,果不其然,趙彥青前後被‘吻痕’和報警聲給拽住了注意力。

雙手被困的時洲頓時抓住時機,毫不猶豫地擡起膝蓋擊中了對方最要命的部位。

“——嘶啊!”

趙彥青哪裏嘗試過這種滋味,愣是一向注重表面功夫的他也忍不住吃痛出聲。

時洲借機逃出了趙彥青的禁锢,迅速拿起早已看重的茶幾上的裝飾品,借着系統的技能點又準又狠地砸響了對方的腦袋。

接連兩招,讓趙彥青上下都疼得直抽冷氣,一時間散失了反擊的能力。

時洲見此,這才繼續拿起防身用的裝飾,警惕又冷靜地拉開遠距離。

天花板上的灑水還沒停下,屋內屋外的刺耳報警聲更是響成了一片。

無論盛言聞和笛安他們能不能及時趕來,至少這麽一鬧,總會有人注意到動靜。

忽然間,從外面被人鎖住的門猛然踹開——

站在盛言聞在彌漫的水汽中看清了情況,他當機立斷地将離得近的時洲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沒事吧?”

“沒事。”

盛言聞稍稍确認了時洲的情況,這才看着幾乎被水色和血色淹沒的趙彥青。

陡然冷沉的氣場跨越了年齡和閱歷的限制,凍得整個房間的水霧都能跟着凝結。

“……”

趙彥青看清盛言聞的眼色,無端冷得一抖。

盛言聞的父親盛從雲年輕時,就是以出了名的狠絕手段創下了不可撼動的北鬥影視,可如今的趙彥青突然感知到了一點——

虎父無犬子。

盛言聞只怕比他的父親還要讓人心生恐懼,即便一句狠話都不用說,光靠眼神就能讓他杵在原地難以動彈。

雙方對峙着沒有說話。

盛言聞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更不想把時間浪費在趙彥青這種人渣身上。

他看向圍着時洲一臉焦急的笛安和憨憨,直接吩咐,“安姐,憨憨,麻煩你們留下來觀望處理一下。”

說着,他迅速脫下自己的外套覆在了時洲的身上。

“有事直接聯系靳松,我先帶時洲回酒店,免得被人看去擴大事态。”

笛安深知盛言聞的為人,也明白這裏肯定需要有人留下來善後,免得傳出什麽對時洲不利的消息。

“好,時洲先拜托你了。”

盛言聞帶着時洲快速進了酒店電梯,按下了二十二層的按鍵。

還沒緩過神來的時洲一懵,“我們不去負一層的停車場嗎?”

“不去,你身上全濕了,直接出去吹夜風會感冒。”

舉辦晚宴的這家酒店是橫城唯一一家高星級酒店,很多常年駐紮在橫城拍攝的明星都習慣性地在這裏包下一套房間,作為自己的臨時駐紮點。

盛言聞這回配合《亂世》劇組住在了其他酒店,但他在這家酒店一直有包年的套間可以使用。

盛言聞沉着語氣解釋了緣由,将時洲帶回到了房間內,“自己去沖個熱水澡,我記得櫃子裏還有全新的貼身衣物,遲點給你拿。”

“……”

時洲總覺得盛言聞的言行舉止不太對勁,卻又一時找不出原因。

盛言聞對上他欲言又止的神色,難以壓制的掌控欲冒了出來,“時洲,去沖個熱水澡,馬上。”

時洲小幅度地滾動了一下喉結,乖乖應話,“好。”

十分鐘後。

時洲穿着浴袍從浴室裏走了出來。

盛言聞就坐在小客廳裏靜靜等待,看見他靠近,于是端起水杯示意,“還冷麽?喝點溫水。”

“本來就怎麽不冷……”

時洲暗中觀察着盛言聞的神色,餘光瞥見了他手背上過敏性的紅色痕跡,“你怎麽過敏了?不是說吞了藥了?”

盛言聞無所謂那點過敏症狀,簡單解釋,“你離開後,孫導又帶着兩位制片找過來了。”

制片老師們的盛情難卻,盛言聞只能給足面子又喝了兩杯。

要不是因為這一耽誤,他早該出宴廳去尋找遲遲未歸的時洲,而不是意外等待對方的定位求救後再趕去。

時洲坐在他的身側,擔心不止,“你這裏有藥嗎?還是再吃一顆?”

“不用了。”盛言聞反問,“你怎麽又撞見趙彥青了?”

時洲看出他沉意還沒完全消退的眸色,只好将不久前發生的一切如實複述,“……就是這樣,我沒打算招惹他的。”

盛言聞不說話,依舊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

時洲被他盯得心跳如鼓,主動湊近服軟,“你生氣了嗎?”

“他真來不及對我做什麽,反倒是我對他又揍又踹又砸的。”

時洲伸出自己還有些發紅的手指關節,“你看,我揍得可狠了,現在都還疼着呢,你幫我揉揉?”

盛言聞的目光停在他如玉般的指節上,沒有動作,只是回答,“沒有生氣,只是喝了酒有點不舒服。”

他收到時洲定位的求助消息後就一直緊繃着神經,所以這會兒頭暈得厲害。

“我就知道你在強忍着,套間裏肯定留了備用藥吧?我去給你找找……”

時洲剛一起身,又毫無防備地被盛言聞拽回到了沙發上。

兩人原本并坐的姿勢瞬間變化,成了一上一下的壓制位。

盛言聞緊着聲線确認,“趙彥青那狗東西真沒對你做什麽?”

“……”

時洲看見盛言聞漸漸浮上醉意的眼角,哄孩子似地,“沒有,我不騙你。”

盛言聞因為過敏才以練就的‘半杯就倒’的酒量還真是八百年都沒變過,這會兒又醉又粗的,居然還開始罵人了。

盛言聞漸漸發燙的視線落在了時洲的胎記上,比精心勾勒的玫瑰更像是吻痕,是獨屬于時洲的天生的誘惑力。

大概是酒精麻痹了理智,盛言聞這回倒是沒壓制心頭的欲望。

他伸手覆上了那一抹灼熱,不依不饒地問,“這裏呢?他也沒碰。”

“……”

時洲想起趙彥青那短暫的不能再短暫的觸碰,心虛地撇開視線。

盛言聞察覺漏洞,發出一聲酸氣十足的沉笑,“他碰了?”

在盛言聞的掌控欲面前,時洲撒謊的技能等同于零。

他只好含糊解釋,“就、就一兩秒,我剛剛沖澡的時候洗了好幾遍了。”

“是嗎?”盛言聞眸中晃起醉意的微光,追問,“真洗幹淨了?”

晚宴上入喉的酒都揮發成了最惑人的氣息,時洲被盛言聞的三言兩語就挑得渾身發燙。

“言聞,我……”

“時洲。”

盛言聞攔截時洲的出聲,略帶薄繭的指腹一下重于一下地蹭着那抹升溫的胎記。

他重重地深呼吸了一口氣,似在拼命壓抑,又像是要破罐子破摔,“時洲,抱歉。”

時洲氣息發顫,“什、什麽?”

“我知道劇還沒殺青,我不應該越界……”盛言聞湊近時洲的耳畔沙啞道歉,轉而低頭逼近他脆弱的脖頸。

“但這個地方,就是誰都不能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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