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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4章

滾燙的氣息噴灑在頸側, 輕易勾起時洲的一陣顫栗,“你想做什麽?”

盛言聞以唇為烙印蓋在了那塊天生怕癢的胎記上,醉意摩挲着柔軟低語, “想吻你的胎記。”

那日拍攝時就想要咬下去, 想把這抹胎記變成真正意義上的吻痕……”

時洲氣息亂了一瞬, 下意識地攥住盛言聞的衣角。

因為察覺到了懷中人的慌張, 盛言聞撤身拉開了距離。

他胸膛起伏着,被占有欲盤踞着的眸色是從未有過的深邃幽暗,稍有不慎就能被他連骨帶皮地吞噬進去。

在醉意和過敏的雙重刺激下, 盛言聞僅剩的一絲理智還在掙紮, “算了, 明天還要拍戲……”

“言聞。”

時洲直視着他的眼睛, 尾音裏還能聽出被壓制的顫意, “可以, 你想做什麽都可以。”

“什麽?”

時洲微微仰頭,将兩人的鼻尖抵在一塊輕蹭,“我巴不得你在我的胎記上留下痕跡,然後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告訴所有人——”

像是最嚣張的招惹,又像是最純粹的祭獻。

“這是盛言聞給我留下的。”

盛言聞的眸色完全暗了下來, 喉結痣重重一滾,偏頭徹底占據了那塊奢望已久的柔軟胎記。

熱意如同燎原的星火,從胎記開始一路灼燒到了心房,時洲只覺得整個人随着這難以逃脫的高溫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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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接吻,更沒有失控的愛欲。

時洲莫名聯想到那些盛世同人小說裏寫到過的‘标記’——盛言聞正在霸占他的脖頸, 占據他的身心。

不知過了多久, 盛言聞緩緩停了下來,呼吸聲卻比之前喘得更急了。

時洲立刻意識到了不對勁, 用盡全力将盛言聞推坐起來,仔細一看才發現過敏遠比他想象中得更嚴重——

短短時間,紅疹已經從手背蔓延到了頸側。

“言聞,你這樣下去不行。”

時洲想要起身找藥,結果又一次被醉意迷離的盛言聞拽了回去。

這次,盛言聞沒再做什麽出格的事。

他只是将額頭抵在時洲的肩膀上,語氣裏帶上了一絲難熬的脆弱,“渾身都好癢,頭也暈……”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舒服。”

時洲将指尖穿過他的發絲,輕柔無比地揉摸着安慰,“你等我一會兒,我去給你找藥,真不行就讓人找醫生,好不好?”

盛言聞深呼吸了兩口氣,企圖甩走腦袋裏的醉意,“不用,我去沖個澡睡一覺。”

“你這情況怎麽沖澡?”時洲不同意。

他的視線開始環顧起套房裏的布局,企圖從中看出備用防過敏藥的位置。

盛言聞就是太要強了,恐怕提出要回劇組酒店時就已經到了飲酒的可控臨界點,偏偏孫琮導演又帶人找了過來……

時洲越想越自責,但盛言聞這邊醉也醉得執拗,“太癢了,溫涼水沖個澡才舒服。”

說着就往裏間的浴室走。

時洲深知盛言聞的生活習慣,無論睡前疲憊難受成什麽樣子都得想辦法沖個澡。

他只好三步做兩步地跟上,“好,你慢點,浴室門別鎖,我去給你找藥。”

十分鐘後。

簡單沖洗過的盛言聞躺回在了床上,不正常的癢意熱度終于在溫涼水的沖洗下得到了控制。

時洲找到了備用藥箱,将裏面的治過敏藥片拿出來,“給,吞了再說。”

盛言聞悶聲照做,吃藥後躺回在了床上。

時洲主動替他攏了攏被子,忍不住輕笑,“難得還有我照顧你的時候,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随便應酒。”

盛言聞摸拽着他的手,聲線還是啞的,“你不休息?”

“我?”

時洲想起上回自己醉酒後被拒絕的留宿請求,眉梢微擡,“放心吧,等你睡着了我就走了,絕不留宿。”

盛言聞擰眉,“……太晚了。”

“太晚了也不能留下。”

時洲逮着盛言聞難得處于下風的機會,故意揶揄,“不是你上回說,我們兩人現在還沒到那種關系,不适合躺在同一張床上休息。”

“……”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盛言聞引以為傲的克制和理智在時洲面前總會分分鐘崩盤。

盛言聞攥着時洲的力道又重了一分,破罐子破摔,“哪都不許去,今晚就在這裏睡。”

要是這會兒下去,再撞上趙彥青那一類的那狗東西怎麽辦?

“不讓留宿的也是你,不允許我走的也是你。”時洲輕笑兩聲,俯身靠近控訴,“盛言聞,你講不講理啊?”

盛言聞沒回答。

下一秒,他使力将穿着浴袍的時洲拽上了床,胡亂地把被子往兩人身上一蓋,“睡吧,別折騰了。”

時洲看着到了床上還和他保持距離的盛言聞,又氣又笑,“我認床認被,睡不着。”

沒到認定彼此的最後一步,紳士是真紳士。

等到确認彼此是終生唯一,流.氓也是真流.氓。

盛言聞側過身來看他,眸色依舊似醉非醉的,“那要怎麽才能睡得着?你不是說了你睡覺很乖?”

時洲趁着盛言聞難得的醉酒契機,閉上眼睛往他的懷抱裏鑽。

“我認床認被,但也認人。”

“……”

盛言聞被懷中的柔軟觸得微微愣神,卻舍不得再推開,他的視線再度凝在了時洲白皙的脖頸上——

暗紅色的胎記上覆蓋了一層更為暧昧的紅痕,是他留下的。

難以言喻的滿足感取代了不久前滔天的占有欲,盛言聞微不可聞地笑了一聲。

“紅了。”

時洲被熟悉且懷念的氣息包圍,舒服得困意說來就來,他随口軟應了一聲,“嗯,你的。”

……

…………

時洲迷迷糊糊地醒來,只覺得全身都燥得慌,他擡眼四周的山洞岩壁,這才想起自己昨晚是和盛言聞縮在睡袋睡的。

思緒終于徹底回神,時洲不由把注意力移回到了身邊,盛言聞還閉着眼睛在休息。

時洲嘆了一口熱氣,整整一個晚上,他夢到了很多和盛言聞在《亂世》片場相處的場景。

可惜醒來沒多久就已經有點朦胧混亂了,唯有一個畫面,時洲夢得逼真、記得清晰——

夢裏的盛言聞被酒意觸發了強烈的占有欲,将他壓在沙發上,執意逮着他脖頸上的胎記不肯放過。

時洲望着眼前盛言聞的睡顏,身心還在因為夢中的情節而滾滾發燙。

肯定是昨晚臨睡前那個突如其來‘手心吻’的緣故,所以他才會繼續夢到那麽……那麽澀情的親吻。

時洲耳根子發紅,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盛言聞,流氓。”

現實也流.氓,夢裏也流.氓。

暗戳戳的‘罵’聲剛落下,盛言聞就擡眸問他,“一大早的,怎麽又罵我?小沒良心。”

被抓包的時洲一臊,“你早醒了?怎麽還裝睡?”

盛言聞瞧他的不好意思,“剛醒沒多久,不過感覺到你在看着我,所以沒急着睜眼。”

外面的大山洞裏還沒有人為動靜,盛言聞暫時沒有直接起床的打算。

他注視着懷抱裏的時洲,思緒恍惚也回到了昨晚的夢中。

——你想做什麽都可以。

——我巴不得你在我的胎記上留下痕跡,然後我就可以走出去告訴所有人,這是盛言聞給我留下的。

盛言聞眸光微晃,藏在睡袋裏的手往上一伸,輕而易舉地就捕獲了那枚胎記,帶着薄繭的指腹輕蹭,似乎是在撫摸着什麽愛物。

激起的酥麻讓時洲頃刻繃緊身子,悶哼,“你又想幹嘛?別動。”

“我的。”盛言聞指尖的力道重了一點,“為什麽不能動?”

“……”

時洲答不出話。

他只覺得,夢裏占有欲滿滿的盛言聞又落到了眼前,好像下一秒就會偏頭在他的胎記上烙印上吻痕。

盛言聞摩挲着指腹的動作沒有停下,嗓音中帶着睡醒獨有的慵懶,“洲洲,你猜我昨晚夢到了什麽?”

哪壺不開提哪壺。

時洲的氣息沾上點慌亂,制止聲聊勝于無,“大早上的,你能不能收斂點?”

他掙紮着想要退出盛言聞和睡袋的雙重禁锢,結果不到三秒鐘就僵住了身子,耳根子的緋紅色一瞬間彌漫到了他的臉頰。

盛言聞也意識到不對勁,短暫錯愕後将時洲牢牢鎖着懷中貼着耳語。

“這大早上,我們小洲洲怎麽那麽有精神?”

“——你閉嘴!”

時洲感覺自己的腦袋都快跟着冒煙了。

盛言聞的手試圖往下一落,哄着說,“要不要我幫你?”

時洲這回強制性地攔住了他作惡的手,帶着點難以遏制的羞惱哭腔,“不需要,你、你別動了。”

盛言聞呼吸粗重了不少,“寶貝,真不需要?”

時洲整個人都陷入了不曾有過的臊意裏,已經沒工夫理會盛言聞變本加厲的稱呼了,他低着腦袋逃避似地不敢看眼前人。

“……都怪你。”

闖到夢裏作惡也就算了,怎麽醒來還不肯消停?

盛言聞安撫他,“正常現象,我們又是夫夫,你羞什麽?”

外面已經響起了些許動靜,看來是有人已經起床了。

時洲越發怕得不敢動彈,甚至還帶上了一點哭腔懇求,“盛言聞,求你別鬧了,我不想丢人。”

時洲一直覺得自己是個低欲且冷淡的人,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情況了。

要是真在睡袋裏惹出了事,被節目組或者其他人發現了,那他哪裏還有臉見人?

“好好好,我不動了。”

盛言聞哪裏敢在這種場合真的招惹他哭,趕緊連哄帶勸地配合,“別哭。”

兩人相擁着在睡袋裏待了一會兒,直到時洲徹底平複了那點不着調的沖動,這才相繼離開了睡袋,朝着外面的大山洞走去。

經過昨夜暴雨的洗禮,山裏的空氣清新得不像話。

這會兒直播還沒開始,正在抓緊時間化日常淡妝的宋瑩瑩看見兩人的身影後,出口就是一聲調侃。

“喲呵,夫夫倆可算醒了?昨晚在單獨的小山洞裏睡得好嗎?”

“……”

時洲想起不久前的尴尬,視線心虛一瞥。

盛言聞面不改色地回,“昨晚你和雅姐不也在單獨小山洞裏睡?睡得好嗎?”

宋瑩瑩手法利落地補上口紅,“能一樣嗎?我還以為你們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呢,這樣我們二隊今天的任務就可以不戰而勝。”

洗漱完回來的南嘉反駁,“瑩姐,你們二隊昨晚睡得可是我們一隊找到的山洞,怎麽一睡醒就想着‘恩将仇報’呢?”

宋瑩瑩是個好開玩笑的性子,起身甩了一下高馬尾,“比賽第一,友誼第二。”

盛言聞笑笑沒再繼續話題,只對着時洲說,“去洗漱吧,遲點就要開始直播了。”

時洲試圖将剛剛那點尴尬壓下,“嗯。”

經過前一天半的拍攝,兩隊嘉賓已經适應了野林的生存環境。

對于導演組時不時抛出的任務,全都積極響應配合,就連鄧少炀在反複吃癟後也安分了不少。

剩餘不到兩天的拍攝一晃而過。

大巴車在節目組最初入住的酒店停下,雅姐和宋瑩瑩兩位女性一下車,就忍不住挽着胳膊歡呼,“終于嗅到了大城市的味道。”

周圍響起其他嘉賓的笑聲。

沒了鏡頭的直播拍攝,所有人的神經都跟着放松了下來。

節目組的編導跑上來,“各位老師,麻煩吃過午餐後再配合一下,咱們還得分批錄制一下單人備采,錄制順序和時間會由你們的助理轉告。”

主要就是問一些在直播錄制中的真實想法,好用在後續的剪輯中再播出。

全體嘉賓都好脾氣地配合。

時洲一進酒店大廳,就被飛奔而來的憨憨抱了個滿懷,“嗚嗚嗚我洲哥受苦了!怎麽被節目組拐到野林裏去了?”

時洲受不了小助理這浮誇的演技,嫌棄地推開他,“你個憨憨。”

笛安遲來一步,将時洲上下打量了一圈,“挺好,一點兒沒瘦,也一點兒沒黑,這回直播你的熱度也維持得不錯。”

她瞥了一眼不遠處的鄧少炀,“多虧了有個參照物,襯得你更好了。”

憨憨也全程收看了直播,對鄧少炀的厭惡更為明顯,“這就叫什麽來着?模仿人設做得再好,在原版洲哥面前還是白搭。”

時洲拍了一下憨憨的嘴,“停,反正錄制以後就沒什麽交集了,做好我們自己吧。”

憨憨認錯迅速,“知道了洲哥,我以後不說了。”

和自己團隊交接完的盛言聞走了過來,“先去吃飯吧?遲點還得錄個單人備采。”

時洲已經餓了,“好。”

下午兩點,節目組正式開始節目備采。

時洲被安排在倒數第二組,等到錄制完采訪出來時,正好遇上了隔壁房間同步結束的南嘉。

兩人相視一笑。

南嘉主動邀請,“有空嗎?聊聊天?”

時洲點頭,“有空。”

他很欣賞南嘉的音樂才華,經過這一期的拍攝相處,更覺得對方是值得深交的朋友。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到了同層的露天花園,場地很空曠,這會兒沒有多餘的酒店客人。

南嘉破天荒地從口袋裏掏出一盒煙,看向時洲,“介意嗎?”

時洲有些詫異地望着他,“你抽煙?”

南嘉笑扯了一下嘴角,“很奇怪嗎?介意的話我就不抽了。”

雖然時洲不喜歡煙味,但還不至于管得那麽寬,“沒事,你抽吧。我只是好奇,歌手不是一向很愛護嗓子?”

“我啊,是靠才華吃飯的,可不是靠嗓子。”南嘉點燃了香煙,說出心裏話,“如果可以,我更希望在幕後發展,給人譜曲寫詞就夠了。”

時洲驚訝挑眉,“你不喜歡臺前工作?那怎麽還……”

參加唱歌類的節目出道?

時洲沒有将後半句話問出口,但足夠南嘉理解他的意思。

南嘉将香煙含在嘴裏,輕吸了一口薄霧吞吐,“因為只有站在臺前,我才可以擁有更多的人氣,用人氣來穩固自己的事業,才更資格做我必須要做的事。”

“……”

時洲不動聲色地注視着南嘉,總覺得他話裏有話。

一陣清風拂過,吹散了南嘉面前的煙霧,将他眼底的複雜吹露出一角。

或許察覺到沉默的氣氛太過,南嘉肆意改了口,“時洲,你還記不記得節目第一期錄制時,我和你在電梯裏偶遇過?”

時洲回想勾唇,“記得。”

那次在電梯裏,他和南嘉只是稍稍聊了兩句,盛言聞就莫名其妙地吃起了飛醋。

南嘉抖了抖煙蒂,繼續問,“我當時就想和你說句話來着,只可惜話還沒說完,電梯就到了。”

“……”

時洲沉默着回憶了一下,最終還是在系統的幫助下想了起來。

——時洲,其實你很像……

時洲被勾起一陣遲來的好奇心,反問,“對,你那時想說我很像什麽?”

南嘉沒料到時洲真還記得,幹脆補充完畢,“你很像我記憶裏認識的一個人,特別是你那晚坐着彈鋼琴的樣子。”

時洲追問,“誰啊?”

南嘉驟然沉默,他凝視着快要燃到盡頭的香煙,直接伸手掐滅了那點零星的火苗。

捕捉到這一幕的時洲蹙眉,“南嘉,你怎麽了?”

南嘉将煙蒂投進垃圾桶裏,向來有話直說的他眉間浮現出化不開的猶豫。

時洲見此,“有什麽話你都可以直接說。”

“雖然這樣問會有些唐突,但這個困惑确實紮在我的心裏很久了。”南嘉鋪墊了兩句,試探性地問道,“時洲,你認識‘時晝’這個人嗎?”

“時間的時,晝夜的晝。”

——時間的時,晝夜的晝。

南嘉對于名字的解釋聲,和時洲回憶裏的聲音無比同步重合。

“……”

時洲眸色微變,開始重新審視起眼前的南嘉,還沒等他組織好開口的語言,近處就突然傳來一聲失控又心痛的制止聲。

“鹿然,你站住!”

空氣裏的沉默和壓抑驟然被打破。

時洲認出這是章許溪的聲音,注意力頃刻被拽了過去——

一道略顯慌張的身影跨入了露天花園,正是章許溪口中的鹿然。

時洲三步做兩步地上前,迅速拉着鹿然到了自己的身後。

可惜,還是慢了半拍。

章許溪緊随其後地跟了上來,視線牢牢鎖定了鹿然。

時洲一心護着鹿然,“你看什麽看?”

章許溪欲言又止,企圖上前。

察覺出不對勁的南嘉搶先一步又攔住了路,他在兩方來回掃視,“溪哥,時洲,你們有話好好說。”

“和他有什麽好說的?”時洲一想起鹿然曾經遭受過的傷害,好不容易對章許溪壓下的厭惡感卷土重來。

他眸中的寒霜再顯,“章許溪,你要是識趣就離遠點,現在沒有直播鏡頭,我對你沒什麽好臉色。”

話音剛落,備采完的盛言聞就尋聲邁入了露天花園。

他稍微打量了兩眼就明白了情況,迅速上前,“嘉賓的備采全都結束了,工作人員遲點就得從房間裏出來,別在這裏說。”

南嘉是個有眼力見的,敏銳察覺到四人間的氣氛不對後,主動退出了這場不屬于他的恩怨,“時洲,有空再聊,我先走了。”

“嗯。”

章許溪壓根沒空理會南嘉的離去,他望着鹿然單薄的身形,眸底積蓄的複雜越來越深,垂落在兩側的雙手也攏成了拳頭。

“時洲,拜托你,我想單獨和鹿然談談。”

現在低聲下氣的演給誰看呢?

時洲剛準備出聲反駁,結果手腕就被身後的鹿然輕捏了一下,“時洲。”

時洲停住未出口的諷刺,然後就看着鹿然走了上來,他望着章許溪的眼神淡得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

“這位先生,沒事可以別擋着我的路嗎?看着有點煩。”

“……”

這話出口,餘下的三人神色皆是一變。

要知道,鹿然是最溫潤柔軟的性子。

無論是在工作還是在生活中,他從不會對身邊人說上一句重話。而這聲輕描淡寫的厭惡卻化成了一把重刃,戳得章許溪鮮血淋漓。

章許溪沒了在外人前的冷靜自持,可鹿然完全無視了他突變的神色。

鹿然轉頭對着時洲溫柔示意,“忙好了嗎?我有正事和你談。”

時洲立刻應話,臨走前還不忘遞給盛言聞一個眼神暗示:你自己看着辦。

盛言聞忍笑,忽地想起時洲之前‘胳膊肘往外拐’的言論。

下一秒,他毫不猶豫地在愛情和友情中選擇了前者,出口阻攔,“許溪,我們聊聊?”

電梯門應聲而關。

時洲确認了沒再追上來的章許溪,這才看向身側的鹿然,“鹿然,你沒事吧?”

鹿然勾唇,“沒事,不用擔心我。”

時洲看穿他眼底的一絲勉強,假裝沒發現地轉移話題,“不是讓你留在海市的嗎?怎麽突然過來了?”

“安姐還沒告訴你嗎?”

鹿然接受了好友的貼心,跟着改了話題,“你前段時間接下來的輕奢珠寶代言,品牌方打算追加一組TVC的拍攝。”

鹿然作為時洲複出的禦用化妝師,這回的妝造将由他和品牌方團隊聯手打造,“拍攝地點就在離湖市五小時車程的達崖雪山,所以我昨天才趕到這裏和你們彙合。”

“TVC拍攝?”

比起平面的物料拍攝,時洲更喜歡動态的gg拍攝,如果能有完整的故事情節,會給他一種在演繹短劇的興奮感。

鹿然還算知道好友對演藝事業的熱愛,難得神秘兮兮地說道,“時洲,你一定會喜歡這次的拍攝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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