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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依次打球……
“好!”薛炎招呼,道:“現在正式拍攝了……”
此後,薛炎指揮衆人長鏡、特寫的一通拍攝。姚望等人都不記得自己揮了幾次杆,反正都達到了薛炎想要的标準。
但他們卻都不知,在他們一通忙活的時候,不知不覺便将一個人給得罪了。事實上不是劇組得罪了人,而是姚望這個人。
他發球打得太好了,一旁帶着三五好友以及女友來玩的,Y城有名的纨绔有點忍不了了。他心中萬匹毛驢踩過眼前的草坪,他受不了女友及好友的目光被那邊的幾人吸引。
一開始他只想,這些人只是長得帥罷了。他抱着看三人打球出醜的心情在那期待着,然後發現有一個的球打得太正,一球飛出竟有種雷霆萬鈞的氣勢,且每一杆揮出的落點似乎都差不多。這讓被他的顏值吸引的衆人,不知不覺驚嘆于他的球技。
這些薛炎自然沒注意,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監視器上。另兩個配角自然注意到了,只不過因為是練習場,且他們又在工作,便沒有太大驚小怪。
但被比下去的Y城闊少卻沒有這等胸襟,他原本就是來消遣的。此時被人這麽踩,盡管是無意的,他心中也覺不快。于是,心存惡意的他在打球時調整角度沖着他們一杆揮來。
“快躲!”薛炎正對着球飛來的方向,率先看到。她站起身揮手讓三人下蹲,自己卻因此暴露在球飛來的路線上。她伸手去接球兒卻沒接到,那球剛好打在她腦殼上。
薛炎被球砸的身子晃了晃,緊跟着後仰倒了下去。這可把一衆人吓壞了,幸好小黃牙就在她身邊手一伸就把人撈住,可薛炎明顯暈過去了。
衆人連忙上前手忙腳亂的想解救她,姚望則幾步跑到薛炎身邊,直接一把将人抱起送去了休息室。
他抱人經過那罪魁禍首時,利眸瞥了那臉現得意之色的纨绔一眼。姚望心中怒火洶洶,但眼下卻不是争強鬥狠的時候,所以他只是眼神威脅了一下。卻見對方不知悔改就罷了,反而揚起下巴,做出一副讓姚望盡管來報仇的模樣。
姚望咬牙,只道:“等我來虐你。”
那纨绔不甘示弱,“球場等着你。”
65.腦洞大開
俱樂部二樓的高檔休息室內擠滿了人,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躺在寬大真皮沙發裏的人,每個人臉上都寫着擔憂。
姚望說:“這邊我守着,你們都回去。”
小黃牙道:“哥,我想等薛炎姐醒來。”
“一個人在這裏等,和十人在這裏等有什麽差別?大家一起擔心罷了。”姚望緊皺着眉頭道:“一會兒醫生來了看過後,我會通知你們的。”
“可是……”小黃牙有些猶豫。
“沒有可是。”姚望第一次用嚴肅地神色說:“咱們這個劇組以後不能只有薛炎一個人撐着,李響你要學着自己立起來。”
“我……”
姚望看着他道:“你帶着他們出去,跟攝像師那邊交待一下,如果過一個小時這邊沒消息讓他們收設備。你去看着,一件都不能少。”
小黃牙低下頭,“好,我這就去。”
姚望看着他轉身,想到他剛滿二十的年紀,便溫聲道:“李響,你被薛炎拉入工作室當合作夥伴,我希望你能承擔起該承擔的責任。”
“我知道了,姚哥。”小黃牙伸手攔着在此的幾個演員,然後衆人一同離開了休息室。
等房間裏只剩下他和薛炎後,他起身倒了一杯水。端到沙發前才想起,薛炎現在沒法喝。他嘆口氣将茶杯放到旁邊的紅木茶幾上,茶幾色澤暗啞深紅,上面擺放着兩個果盤。蘋果青翠,櫻桃鮮紅欲滴,但這些都不能引起姚望的注意。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沙發上的女人,腦海裏閃過無數亂七八糟的念頭。
被高爾夫球砸中腦袋是什麽結果?姚望就算沒經歷過,也知道砸中腦袋不是啥好事。輕者腦震蕩,重則喪命都是有可能的。想着當時眼睜睜看着薛炎直直倒下去,他的心像被人狠狠捏了一把,痛的他痙攣差點跟着倒下。
但他最後還是想起什麽才是最重要的,他迅速将人抱起送去俱樂部的休息室。在等待俱樂部醫生趕來的短短幾分鐘裏,姚望心裏有多煎熬沒人能體味。
此時的他恨不能自己是一個帝王,一揮手便将練球場的那個家夥抓起來,他要對方跪在他和薛炎面前,要他痛哭流涕地求饒,而自己拍着那張紅木桌子指着對方,怒吼:“将這賊人拖下去,淩-遲-處-死!”
他又恨不能自己是個橫行無忌、殺人如麻的響馬頭子,舉着大刀直接将那人的腦袋削下來!為他的心上人報仇雪恨。
醫生終于來了。姚望的目光仍是不離開薛炎,他就那麽一直守着,像要做到天荒地老。
醫生看了他一眼,覺得這人不像通知他來看病的那個球童描述的那樣,一點也不兇神惡煞,似乎也沒那麽擔心。
他哪裏知道?姚望此時臉上的表情還算鎮靜,腦洞卻不住大開……
醫生也不再猶豫,上前一番檢查後,也不管他聽不聽得見,直接說:“這位客人只是昏迷了。”
“不是腦震蕩?”姚望眼睛一眨不眨地問。
醫生指着薛炎腦門那處鮮紅的痕跡,說:“根據皮膚的創傷來看,那球的來勢并不重。”
聽醫生這麽說,姚望擡眉看過去,有些霸氣側漏地問:“你在為你們俱樂部管理不善脫罪?還是為那個歹徒脫罪?”
“不……不是。”醫生哪敢承擔這個罪名,也有些體味到那個不敢跟進來的球童是怎樣的心情。他用盡量語重心長地語氣問:“那球砸在她頭上的時候有沒有彈起?”
姚望忍不住回想,似乎沒有彈起,“沒有。”他答道:“但這跟那個有什麽關系?”
醫生笑笑,道:“那球的力量在碰到這位女士時已經變小了,看這情況,她應該是被吓暈的。”
姚望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下。
醫生很會察言觀色,見對方收斂了怒色便繼續道:“那球迎面打來,一般人都會有這種情況。你在這兒稍等一會兒,等她醒來問問她的感覺。如果她覺得不好,便去醫院再檢查檢查。”
“好的,我知道了。”姚望揮揮手。
醫生見事情解決了,便嘴角帶笑地離開了。離開前,他說:“客人,我去食堂吃飯,如果有事可以找俱樂部的人來找我。”
“嗯。”姚望頭也不回,但在醫生走到門邊的時候他說:“記得跟我們劇組的人把這事說清楚,至于那個混蛋,我希望俱樂部能給個說法。”
“好的,客人。”醫生開門,離開前他又問了一句,“您還有其他事情要說得嗎?”
“沒了。”姚望仍是望着沙發上的女人,而門也在得到他回應後輕輕關上。
房間再度安靜下來,姚望伸手輕輕撫了撫薛炎的短發,忍不住覺得自己該是一位戰功赫赫地王爺,自己的王妃被奸人算計昏迷不醒,而那些事不關己的太醫卻告訴他王妃沒事。
有那麽一秒姚望入戲很深,他想掃落紅木茶幾上的東西,大罵剛才的來得醫生,“無事?無事為何本王的愛妃還不蘇醒?你這庸醫,是不是不要命了?”
亂七八糟的想了一堆,他看到薛炎的眼睛眨了眨終于悠悠轉醒。
醒來的薛炎看到是姚望坐在她身邊,便迷迷糊糊地問:“他們呢?”
“都在別處等着。”姚望說:“你覺得怎麽樣?”
薛炎不答,眼睛裏還有些将睡未醒地樣子,她答非所問:“你一直在這裏?”
“嗯。”
“我暈了多久?”
“半個小時左右。”
“哦。”
“感覺怎麽樣?”姚望再度問她。
“有點蒙,但沒有太難受。”薛炎說:“應該不是很嚴重。”
姚望說:“你打算怎麽處理剛才的事?”
“跟俱樂部的人交涉,其它的暫時不管。”薛炎說:“我比較着急咱們拍戲的進度。”
“那……”聽聞她的計劃跟自己猜想的毫無二致,姚望嘴角含笑問:“繼續?”
“嗯。”薛炎說:“走吧!”
兩人一起走出休息室,沒想到劇組所有人都在門外的沙發上。小黃牙站起身走到薛炎面前,薛炎揮揮手示意自己沒事。
不過她此時倒是有心拿自己調侃一下,她說:“幸虧我是做幕後的,不然頂着這個紅印子,根本沒法拍戲。”
姚望也笑着接道:“也不是沒法拍,你設計一場被球砸中的戲不就好了。”
“那我不是當不成女主?”薛炎看着姚望,笑道:“嗯,在劇裏襯托女主的二貨女配……想想還挺适合我的。”
男主與導演這樣關系很好的聊天,落在其他人眼裏,尤其演員眼裏,讓他們心裏都放下心來。這樣一位性格溫和的導演,對演員沒架子,還有些幽默感,對于他們這些剛出道的演員來講是非常好的一件事。
“好了,別胡說了。”姚望道:“趕緊開機,把高爾夫球場的戲拍了。拍完就走,我可不想跟那位大少再有任何交集,不然我真怕自己控制不住。”
誰知不等薛炎回答,身後傳來一個聲音,這個聲音太桀骜不馴,太欠拍了,他說:“呦,這麽快就醒了?剛才不會是裝暈碰瓷求賠償吧?”
66.上門挑事
誰知不等薛炎回答,身後傳來一個聲音,這個聲音太桀骜不馴,太欠拍了,他說:“呦,這麽快就醒了?剛才不會是裝暈碰瓷求賠償吧?”
一句話惹火了劇組的所有成員,小黃牙如果沒人攔着就撲過去了。
“警告你們,這裏可是有監視器的。”再如何混不吝的人也怕群毆
薛炎轉身看着來人,很自然地問對方,“你是哪一位?”
劇組裏不知誰“噗嗤”一下噴了。
被人如此無視、嘲笑來人的臉色紅了又青青了又白,終于咬牙道:“你不知道我是誰?”
“嗯……”薛炎上下打量他一番後說:“如果我下部戲有角色的話,你願意的話可以來試戲。”
“放P!”來人好像受了天大的侮-辱似的,怒問薛炎,“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我跟他們一樣會聽你指揮?”
薛炎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演員,對來人說:“他們怎麽了?他們聽我指揮是因為我是導演,又不是因為我比他們地位高。至于你……”
“我什麽?”男人不知為何竟露出一絲忐忑的表情。
薛炎說:“就尊駕這幅尊榮在我的戲裏,八成會演被主角暴打地惡徒。你如此嚣張,我想問一問你憑的是什麽?”
“你這個女人在挑刺是不是?”男人幾步上前,逼視着薛炎,“竟然還敢假裝不認識我?”
“我是真不認識你,還用得着假裝嗎?”薛炎似笑非笑道:“不過,同你說得這三言兩語倒是讓我猜到了你是誰。所以在練球場是你用球故意打傷我。”
“不是故意的。”來人沒有半絲歉意道:“我不是故意要打你,我是……”
“你是要打我的演員。”薛炎不讓他繼續說下去,道:“這有什麽區別嗎?我因為你打來的球昏迷至今,耽誤了工作……”
“說來說去不就是為了錢嗎?”來人笑着從口袋裏掏出一張銀行卡,道:“我早就準備好了。”
薛炎看着遞到眼前的銀行卡,并不接,反而問男人,“你為什麽要用球打我的演員,你們認識?”
“不認識。”來人皺眉,道:“趕緊把卡接了,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
薛炎不理他,轉頭問姚望,“他不肯說,你身為當事人之一說說,他為什麽要針對你?”
姚望再笨也聽出薛炎的意思,知道她想讓這家夥口頭上吃些悶虧,便眉毛挑了挑,嘴角染上一絲壞笑。
他斜着眼睛瞥了來人一眼,很不給面子,語氣裏滿是鄙夷的說:“估計球沒我打得好,嫉妒了。”
“你說誰球打得好?誰嫉妒了?”來人果然一撩就沉不住氣大怒。
薛炎看着那人問:“我覺得我的演員說得就是實情。你說說你做得事,別人比你打球打得好你就嫉妒你就想報複,你是不是男人?”
這話一出,衆人在鄙視那個家夥的時候,臉上的神色也頗為尴尬。
“我不跟你這女人說話。”來人見說不過,轉而看向姚望,“練球場打球打得好算什麽本事?有本事跟我去真正的球場。”
姚望冷冷笑了笑,“我為何要跟你比?你的作為已經證明你是個小人了,我跟你争有什麽好處?不過顯得我氣量狹小罷了。再說我跟你不一樣,來這裏我是為了工作不是休閑,真沒那閑功夫。”
“你……”
薛炎聽姚望幾句話比自己的幾句話還有用,想着己方也算大獲全勝,便不想再繼續跟對方争鋒相對,她說:“既然沒有争得必要,咱們走吧,去拍戲。”
衆人跟着轉身打算離開,身後傳來開門關門的聲音。緊跟着一個嬌滴滴女聲傳來,“克,你補償錢怎麽這麽久?”
“你們給我站住!”那人不知是被姚望刺激了,還是因為這個女聲而開啓了什麽狂暴模式,他大聲說:“我要跟你賭球!一場二十萬,敢不敢?”
這話一出,薛炎與衆人都回頭,齊齊将目光投在姚望身上。
姚望默然不語,用看傻B的眼神看着那人。
“怎麽?不敢了?”那人很是嚣張。
姚望看着薛炎,問:“你說呢?”
“二十萬……”薛炎想了想,Y城這邊的戲份馬上要殺青了,而前陣子收到的贊助足夠付這二十萬。至于B城的戲份怎麽拍,到了那邊也是要拉贊助的。所以他們這邊即使輸也是不怕的,她點點頭,“可以。”
姚望便看着來人道:“好啊。二十萬一場,不過不能在這裏賭球。”
“為什麽?”那個嬌滴滴地姑娘皺眉問:“你想耍什麽花樣?”
“不是我要耍花樣,而是你們是這個俱樂部的常客。我卻是第一次來這裏,連場地都沒熟悉過,你覺得我會跟你賭嗎?”
“那就去臨城,我聽說那裏也有個高爾夫球場。新建的,你總挑不出問題了吧?”
“可以。”姚望笑着說:“等我明天一起吧!現在我要工作了。”
這一次沒有人再阻攔,薛炎他們一行重新回到練球場,将剩下的戲拍完。離開高爾夫球場的時候,所有人都舒一口氣,他們真怕那人犯了中二耽誤他們拍戲的行程。
車裏,薛炎翻着劇本,盤算如何效率地将剩下的戲拍完。
姚望見了,說:“我在Y城的戲今天是不是全部殺青了?”
薛炎點頭,“後面就是女主跟配角們的戲了。所以明天咱們分頭行事。”
“好。”姚望點頭。
小黃牙見兩人商量完事情,便插嘴問道:“姚望哥,你明天有必勝的把握嗎?”
“嗯。”姚望答應着,道:“等我贏了錢,請你們去B市最有名的餐廳大吃一頓。”
“好好。”小黃牙激動,“我第一次去B市呢,姚望哥要當好導游。”
“沒問題。”
薛炎卻忍不住潑涼水,“去B市不是為了旅游。”
“薛炎姐不要這麽嚴肅嘛!”小黃牙讨好道。
三人随便地說說笑笑,車裏枯坐的其他演員十分羨慕三人這樣的相處模式。可惜這樣的組合,他們無論如何融入不了。
67.各自忙
深夜來臨,一條通往城中村的黑暗小道上,一輛車停在坑窪的路當中。照射的燈光裏,一人與四人對峙。大概因為那人身高近兩米,穿着高筒軍靴,整個身體挺拔如松、氣勢逼人。讓與他對峙的四人一時間都像被定住了似的,沒人敢動一動。
看不清那人的面目,卻聽他言辭堅定不容拒絕,“跟我回去。”
“我不會跟你回去的。我找到她了,我找到趙雪風了。”對面男人吼道。
女主趙雪風上前一步擋在男人身前,看到這個身高僅到他胸前的小女子這樣作為,那人輕笑出聲,他在笑她的不自量力。
薛炎就在此時拿起喇叭大喊,“咔!換機位。”
對峙的幾人稍微放松了一些,現場忙碌的劇組成員們重新調整機位與反光板,等一切就緒後拍攝繼續。
這是《囧女進化論》的最後一場群戲,這場戲極有爆發力。令山飾演的宋玄來捉自己的愛人。他的愛人是個男人,是女主趙雪風的青梅竹馬,也是初戀。令山飾演的這位占-有-欲太強,霸道不容人反抗。愛人越是想要逃開他,他越要将人攥在手心裏……所有演員,包括女主都将在這場戲裏情緒激烈,伴有肢體糾纏。
因為涉及男男相戀,原本薛炎想把這部分內容砍掉的,但只拍主線劇情,給人思考的空間太小。況且這一對雖然是男男相戀,卻也令人唏噓,簡直搶足了男女主的風頭。有這麽勢均力敵的兩對cp,她信心十足。況且,以她對二次元的簡單了解,這種戲份說不準更抓眼球。
終于拍到雙方人員纏鬥在一起的鏡頭,宋玄此人身為特-種-兵,毫不費力的将愛人從另三人手裏搶了回來。令山演到将另一人扛上肩頭的時候,坐在監視器後面的薛炎差點尖叫出聲。
“咔!群戲殺青!”薛炎紅着眼睛大吼。
說完這句話,天剛剛好亮了。衆人一起收拾現場離開了拍攝地。晨光裏,車上所有人陷入睡眠。除了薛炎,她雖然也累卻無論如何也睡不着,她又要再度離開這座城市了,心裏留戀不已。
“繞道海邊,再往回開。”薛炎提醒前方的司機。
旭日東升,整片海岸金黃。落在她眼裏猶如催眠曲,她輕輕揮手跟這片海道別。
車子開到租住的小區樓前前,薛炎和小黃牙都困得腳下虛浮。二人搖搖晃晃走到門口,門被人從裏面打開了,姚望精神抖擻的站在門口。
因為白天他還有事要做,所以最後一場群戲薛炎沒強求他參與。
二人跟姚望簡單打了個招呼,然後各自往各自的卧室闖。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拍夜戲,姚望見怪不怪,只關系的問:“你們不吃早餐了?”
“等醒來再說。”薛炎回答道。
小黃牙也是揮手表示不吃,他腳步加快道:“我先休息了,你們不必叫我。”
“嗯,絕不叫你。”薛炎拐進自己卧房。
姚望緊跟其後,只不過在門口停下,他問:“戲全拍完了?”
“只剩女主的獨戲了。”薛炎說:“等我養精蓄銳,下午Y城的戲就能全部殺青。”
“嗯。”
薛炎沒有立即撲倒床上,而是從自己包裏拿了一張卡遞給姚望。對他說:“看你的了。”
姚望笑笑接過銀行卡,在卡上印了一吻,道:“絕不讓你失望。”
薛炎沒再說什麽,只是關上卧室的門,然後撲進被褥裏不管不顧沉入夢鄉。
等再醒來已經是下午兩點,昏沉的腦袋讓她身上沒什麽力氣。推開門,看到小黃牙跟她一樣臉上的疲憊沒有減多少,只是癱坐在餐桌旁啃着一根跟他一樣蔫蔫的油條。
“還能吃嗎?”
小黃牙勉強打起精神,道:“難吃。”
薛炎笑笑,沒有立刻坐到餐桌前,而是轉戰到浴室。等她煥然一新從浴室出來,才坐到小黃牙對面。
“今天是女主的獨戲,你好好休息不用跟着了。”薛炎說。
“好。”小黃牙答應着。
吃過不知是早飯還是午飯的一頓飯,她約了女主出門。他們這部戲飾演女主趙雪風的演員,名叫甄寧,是一個演了兩年戲有些經驗的年輕演員。據她自己所言,畢業後在H省的影視城跑龍套,今天演個丫鬟、明天演個舞女,有時候還會演乞丐,總之從未接過一個有分量的角色。
她很珍惜這次的機會,幾乎把自己所學都奉獻在這部戲裏。薛炎見她如此敬業,承諾下部戲還有她的角色。有了這個承諾,她更加賣力。
兩人碰頭後,甄寧很驚訝,“只有我們兩個?”
“嗯,我已經決定把今天的戲做成跟拍模式。”薛炎說着将甄寧上下打量一番,除了穿着很講究不符合女主設定外,她腳邊還立着一只行李箱。
薛炎很認同她的敬業,點頭道:“準備充分。”
甄寧說:“這是我的行李。”
“啊?”薛炎大驚,“你要走?”
“不是說要去B城拍後面的戲?”
“那不也不用這麽急?”薛炎說:“你跟我們一起走。”
“不用了。”甄寧笑笑,“好久沒回去了,我的戲今天殺青。殺青完我就坐車走了。”
薛炎不再勉強,道:“那到B城再聯絡。”
“好。”甄寧說。
“開始吧!”薛炎拿出攝像機,開始了今天的跟拍。
另一邊,姚望默然不語的揮出一杆。球飛出後,跟他賭球的纨绔臉就青了。從第一洞至今,他幾乎每一洞都在輸球,他們之間相差的杆數越來越大,至今9個洞他輸了16杆。
“怎麽了?”姚望好像不知對方心中所想。
“你還真想贏我?”
“什麽叫我想贏你?”姚望攤攤手,道:“是你非要跟我賭錢的。”
纨绔皺眉,一時無言。
“該你了。”姚望謙讓道。
“你到底是誰?我自問球技不錯,絕沒理由輸成這個樣子。”
“應該算比較專業的學習過。而且,大學的時候曾參加過州與州之間的比賽。代表學校去的,只不過沒拿到冠軍。”
“……”纨绔有些呆住地問:“州與州之間?”
“嗯。我在美國讀書。”姚望說:“大三學業重就沒再參加過比賽。”
纨绔聽了大怒道:“你在炫耀嗎?”
“這有什麽好炫耀的?”姚望皺眉不解,“我說得都是實話。”
纨绔不知該說什麽了,語塞的心情誰能解?
68.離開
Y城的火車站很有特色,跟海有關。遠遠看去那白色的建築物很像一張鼓蕩的風帆,薛炎大學畢業的時候還沒有這個火車站,當然也沒有高鐵。這座城市在她沒出現的日子裏,讓她越來越不認識。
不過,此時因為女主設定的緣故,甄寧沒有選擇高鐵。等待排隊的過程裏,薛炎宣布最後一個鏡頭拍完。她合上鏡頭,說:“恭喜,你Y城部分的戲殺青了。”
“這麽說我們要到B城再見了。”甄寧說。
“到時再見。”薛炎笑着與她的女主擁抱在一起,然後說:“我先走了。”
“嗯。”
薛炎轉身離開了火車站,站在夕陽裏她看了一下時間。此時的這個時間大學生們還沒上下午的最後一節課,等她坐車趕到大學城,正好能趕上宋老師吃晚飯。馬上要離開Y城了,最後要去見一見他。
不過,在此之前還要回出租屋,她給宋老師夫妻買的禮物要一并帶上。随手招來出租車,她拎上攝像機坐了進去。
車子停在鳳凰山小區大門,小區內不允許出租車進入。薛炎只得從車上下來,人剛從車上下來,出租車前腳離開,後腳一輛黑色福特停在她身邊。姚望從車裏下來,嘴角帶笑看着她。
“回來了。”薛炎笑着轉身,兩人對視,她問:“怎麽樣?”
姚望沒有回答,只是拎出一只箱子晃了晃。
“呵。”薛炎道:“這麽多錢你不怕有假的?”
“如果是假的……”姚望看了駕駛位上的冤大頭一眼,“我就報警。”
薛炎想說,你賭球不怕被抓?但後一想沒必要在這人來人往的地方亂說,便對他說:“回去了。”
姚望轉頭對車裏的人揮揮手,然後便笑眯眯的拎着箱子和薛炎一起走了。背後傳來一聲冷哼,車子轟的一聲開走了。
薛炎回頭看了一眼開走的車子,問:“你不會真贏了二十萬吧?”
“嗯。”
“他能讓你全須全尾的回來?”薛炎皺眉上下掃視姚望一番,道:“這人也不算小氣了。”
“他不是不想賴賬,而是不得不放我回來。”
薛炎不解,“這是為什麽?”
“我去了那邊的高爾夫球俱樂部才知道,他怕我賴賬找了公證員,輸了以後又怕被全國的高爾夫球場禁入,只得賠錢。”
“竟然有這回事?”薛炎覺得似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我也是剛知道國內有這樣的角色。”姚望感嘆完,又問了薛炎拍戲的情況。
“Y城所有的戲份全部殺青,回去便可以收拾行李了,明後天就可以走。不過在此之前我要請宋老師吃飯,把買的禮物給他。”
“我陪你一起。”姚望說:“如果沒有他,我的戲份也不知能不能順利拍完,該好好感謝他。”
“不用了。”薛炎道:“我全權代表了。況且只是吃飯而已很快就回來。”
姚望的臉一白,不知該說什麽。他們的關系經過這段時間的忙碌,似乎又回到了最初。
回到出租屋薛炎說到做到跟老師約了時間,獨自一人帶上禮物開車去接他們了。這一次,她把宴席定在了石海酒店。不是故意要讓誰知道,而是她所知的星級酒店只有這一家。
這次聚餐,薛炎沒有一絲猶豫,什麽都要最好的。不過到了酒水這裏,宋克勤拒絕了。
“李燦不能喝酒,你要開車,我一個人喝有什麽意思?”
薛炎一聽師母不能喝酒,便将目光落在李燦身上,她明知故問道:“為什麽不能喝酒?”
李燦羞澀的笑笑,卻坦白道:“懷孕了。”
“呵呵,”薛炎笑着對宋克勤道:“老師可要謝謝我。”
“謝你做什麽?”宋克勤嘴角帶笑,“這是我們努力的結果,跟你有一毛錢關系?”
李燦的臉紅了,推了宋克勤一把,“正經說話。炎炎還沒結婚呢。”
宋克勤看着李燦,眼神滾燙,夫妻兩個的感情似乎比之前所有的日子裏都要親密。
“我說什麽了?的确這孩子她什麽忙也沒幫啊!”
“閉嘴吧!”李燦端了手邊的水杯喝了一口,不打算理他了。
薛炎笑笑,道:“老師,我明後天就離開Y城了。這一次離開不知道又要幾年才能再見,所以……”
宋克勤道:“別說那些矯情話,我不想聽。”
“嗯,我不說。”薛炎笑笑道:“我帶來了10萬,是工作室未來三年的分紅,可能少了點。但工作室剛起步,希望老師能理解我這邊的狀況。還有,車裏我給你們準備了一些禮物,一會兒送你們的時候一起拿回家。因為不知師母懷孕了,所以小朋友的禮物沒買,只能回去再準備……”
不等薛炎說完,宋克勤便道:“你這是要一次性買斷我們之間的師生情誼?”
“沒,我不是那個意思。”薛炎連忙解釋,“那些分紅在這個行業算少的了,不然那些算一年的分紅。”
李燦的臉色是一變,她看了身邊的男人一眼難得的語重心長,她說:“炎炎,你沒明白你宋老師的意思。我們不缺錢,你現在事業剛起步正是用錢的時候。你想想當初你為了8萬塊多折騰,現在有錢了立刻就要送掉。以後的情況沒考慮過嗎?。”
“我只是……”
“我們明白你心裏想的是什麽。”李燦道:“你的禮物我們都收下,錢你就給2萬算老宋的辛苦費。至于其它以後再說不遲。”
“可是……”
宋克勤道:“我幫你是為了師生情分,不為其它。2萬我都不想要,如果你還要如此就都拿回去!”
薛炎沒再堅持,只想着以後再多多報答老師。見餐桌上菜上齊了,她連忙道:“既然老師與師母這樣說,我就恭敬不如從命。菜都上齊了大家趕緊吃菜,尤其師母,你現在一人兩補,不要累着也不要餓着。”
“知道了。”李燦對薛炎笑笑。
這幅和顏悅色的模樣薛炎從沒見過,一時間有些發愣。
宋克勤見薛炎這樣有些哭笑不得,便反客為主的招呼她吃菜。三人這才一起動筷,正吃着包廂門被推開,齊靈笑着走了進來。
看到齊靈,薛炎覺得自己牙疼的厲害,她知道總有再見的時候,但也沒料到她會主動找上門。
69.難回首
石海酒店的琥珀廳與琉璃廳不同,雖然也是分外包廂與內包廂,但比琉璃廳要小一點。薛炎選這個的目的就是不想他們三人還要隔着老遠的桌子,這個小包就是一個家庭包間。
此時,一個薛炎不想見到的人站在桌旁。
“老師、師母、炎炎,好久不見。”齊靈臉上帶着得體的微笑說:“原本要下班的,看到包廂客人的姓名立刻趕了過來,希望沒打擾到你們。”
宋克勤與李燦都知道這對好友是因為什麽絕交的,此時看到齊靈這樣的若無其事,心裏都不由得為薛炎打包不平。不過,當事人在此,他們沒有貿然開口。
“坐。”薛炎語氣輕描淡寫,道:“随便坐。”
見她這樣的态度,讓夫妻倆不由得恍惚起來。
她們冰釋前嫌了?李燦以表情詢問宋克勤,他當了她們三年多的班導,應該比她這個師母了解二人。
宋克勤看到李燦的表情,什麽話也沒多說只是緩緩搖了搖頭。薛炎如此嫉惡如仇的人,不可能原諒齊靈的背叛與算計。
“要不要跟我單獨聊聊?”齊靈笑着邀請。
薛炎看了身邊的宋克勤一眼,見對方沒有意見,便站起身道:“我去去就回。”
“嗯。”
“早些回來,一會兒菜要涼了。”李燦道。
同齊靈走到外包廂,本以為這樣夠私密了。誰知她直接走到門外,于是薛炎不得不跟上。兩人走出包廂門,直奔走廊一處休息地。那裏擺放着高大的植物,隔着竹制屏風,看似開放實則私密。
不愧是酒店的客戶經理,這樣的地方身為客人的薛炎是不會想到的。跟着坐到屏風後面的沙發裏,等齊靈跟她說話。
沒想到齊靈卻問:“你沒有話跟我說嗎?”
薛炎皺眉,“不是你要跟我說話嗎?”
“只有我想跟你說話,你沒有什麽話想跟我說?”齊靈臉現倔強神色,讓薛炎無言良久。
“有什麽話你直接說吧!”薛炎面無表情的看着她。
齊靈與薛炎對視,陌生感在兩人之間流轉。
“真絕交?”齊靈失望地揉揉腦袋。。
“就算不絕交我們之間也回不到過去了。”薛炎說:“記得當時你說要幫我時我說過的話嗎?”
齊靈皺眉,顯然不記得了。
薛炎說:“你當時知道我要拍片子,說要支持我。”
“嗯。”
“當時我說,不用,我自己想辦法就可以。你說,你不把我當朋友看。你非要幫我,我從那天開始也放心的把你當成夥伴把聯絡贊助商的事全權交給你。”
“我做錯了?我為朋友出力,錯了嗎?”
“不。當時我很感激,其實至今也是感激的。”薛炎說:“但,你不該利用我對你的信任,不該算計我的事業,不該将我陷入進退維谷的境地。況且,你這麽做的原因其實跟我關系不大,男人不喜歡你你把氣出在我身上,你真的把我當成朋友了嗎?還是說,一直以來都是我一廂情願。”
“哈哈哈。”齊靈笑了,這笑容裏有苦澀薛炎看得分明。忽然,她目光轉厲,說:“你的意思是我身為朋友只能幫你,不能算計你?”
“你可以袖手旁觀的,我不會怪你。但身為朋友你算計我,便是将我們之間的關系扔到地上踩。”薛炎說:“這是我絕對不能容忍的。”
“你為何不能容忍一次?”齊靈笑得詭異,好似在怪薛炎太得理不饒人,她說:“我們不是一兩年的朋友,是七年。整整七年的朋友……”
薛炎看着齊靈,“就算我原諒你,我們也真的回不去了。”
齊靈睜大眼睛眼淚湧出,看着曾經的好友如此難過,薛炎也想跟着大哭一場。
齊靈悲傷地說:“薛炎,你不了解,我有多喜歡姚望。這三個月以來,我看不到他,我心裏有多煎熬你不明白。”
“我不想聽了!”薛炎大怒,以為她難過是跟她一樣難舍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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