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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實際上卻是舍不得她的單相思。她怒道:“他不喜歡你,你怎能一再的把這件事怪在我頭上?”

“但他喜歡你!”齊靈面目扭曲吼道:“從第一次,從每一次,你有什麽好?還有宋老師,他也喜歡你。我可是石海酒店的唯一繼承人,我從小學習優異我多才多藝,他們為什麽都喜歡你?我又哪點比不上你?”

“你說什麽?”薛炎第一次聽到,原來好友對她積怨已久,她那麽整她還有這件事在後面推波助瀾。

齊靈喜歡宋克勤,那麽從一開始她就在恨着她。

“沒想到吧?”齊靈笑道:“是的,我學生時代喜歡的人是宋克勤!”

“你這麽多年不找男友也是因為宋老師?”

齊靈抹掉眼淚,故作堅強道:“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能讓我忘記老師的男人,結果他還是喜歡你。我喜歡的男人都喜歡你,你卻沒一個看得上,薛炎你憑什麽這麽得意?”

“……我現在離你遠遠地,你以後再喜歡什麽男人,他如果不喜歡你是不是就跟我無關了。”

“薛炎!”

“夠了,齊靈。”薛炎皺眉,道:“我終于明白了,這麽多年你壓根沒把我當成真正的朋友。你把我當成個傻子在耍。”

“我……”

“既然當時你喜歡宋老師,知道宋老師喜歡我,卻跟我做朋友是為了什麽?”

齊靈睜大眼睛,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難怪你會那麽對我,原來那時候就在利用我了。”薛炎苦笑,腦海裏滑過校園裏的點點滴滴,“如果這七年友誼,能讓你有半分真心待我的情誼,也不枉我傷心一場了。算了,齊靈我沒話跟你說了。咱們就這樣吧。”

見薛炎要走,齊靈站起身,她們的确沒有話說。可她不願意放她離開,她離開她們才是真的回不去了。兩人一前一後繞過屏風,屏風外站着宋克勤。

他滿臉都是震驚的神色,等他看清楚走出來的人,才恍然大悟似的道:“回去吧!一會兒飯菜都要涼了。”

“嗯。”薛炎答應着朝來時路走,宋克勤緊跟其後。

而被二人抛下的齊靈,再也沒有追上去的勇氣。她愣愣站在原地,任淚水流滿臉。

七年,她有一個七年的好友,但現在沒有了。齊靈回憶起她們曾經相處的點滴,最初的不屑,最後的習慣,最初的利用,最後的背叛……

薛炎從沒變過,是她變了。

她七年前不屑于與那個土妞當朋友,卻不得不勉強成為她的朋友。因為在她身邊就有機會多看一看喜歡的人,但現在她舍不得這份友誼。因為在那些沒有宋克勤的日子裏,因為有她在她才不難過不孤獨。

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70.新基地

花了整整兩天時間薛炎、姚望、小黃牙三人将所有的東西一一打包,将租的退租,其它有用的整理好發往B市。一切準備妥當,他們在一個天清氣朗的早上出發。走出鳳凰山小區,令山的車已經等在小區門口。

車上,坐着宋克勤、林佳瑩,薛炎笑笑跟着坐了進去。

一行六人,姚望和小黃牙坐在後面,薛炎跟宋克勤坐在一起。

路上衆人時斷時續地聊天,但機場實在有些遠,而車窗外太陽很大照得車裏人昏昏欲睡。

小黃牙強打起精神說:“薛炎姐,我還沒坐過飛機呢!”

“是嗎?”薛炎迷迷糊糊回應:“我也沒坐過,怎麽辦?心裏有點慌。”

“姐,你別說了。”小黃牙瞌睡蟲飛走一半,他說:“我恐高不想坐飛機了。是誰提議做飛機的?”

薛炎緩緩挪動腦袋,瞥了身後的姚望一眼。她眼睛因為困倦微微眯着,那樣瞥過來帶着柔軟的媚态,像極了貓咪。

姚望一呆等看懂了那眼神便滿臉冤枉的表情,他道:“怪我咯?”

令山開口安慰,“別怕,飛機而已。從Y城飛B城連一小時都不需要,很快就到了。”

“你坐過飛機?”小黃牙問。

令山沉默半晌道:“我開過。”

這引起小黃牙的全部注意力,立刻要去咨詢有關飛機的各種問題。大家一看便臨時換了座位,林佳瑩和薛炎做到後座,姚望坐到宋克勤身邊。

而小黃牙,負責時不時跟司機說話,不讓他打瞌睡。

前面有人嘀嘀咕咕,後面兩個女人人則橫七豎八的靠在一起睡着了,而姚望與宋克勤,不知因何大眼瞪小眼的精神異常。

“不困?還是有話想說?”宋克勤問。

姚望毫不啰嗦的問:“薛炎那天晚上跟你們都說了什麽?”

“怎麽?”

“回來後心情不佳,一直到今天都對人愛搭不理,問也不說。”

宋克勤想了想,似笑非笑道:“這你要問她。”

“你不能告訴我?”姚望語帶尖銳地問。他堅信薛炎不高興一定是那晚發生了什麽,只是他猜不到。

“身為老師,年輕人我教你個乖。”宋克勤見姚望不以為然,故作神秘道:“身為過來人警告你一句。”

“到底想說什麽?”姚望果然等不及了。

“對于喜歡的人不要什麽都打聽,給她留點屬于自己的私密空間。等她想說了自然告訴你。”

姚望有些洩氣,“她就算想找誰傾訴,也不會選我。”

“那要看你的本事了。”宋克勤道。

姚望聽得此言,心緒難平。他不禁回想這近五個月相處的點點滴滴,竟發現自己做得那些還不夠,還不能引起她對自己的注意,更何況心動。

這種感覺真令人絕望。

機場,姚望帶着這樣的心情看着來送別的人對薛炎熱情惜別,聽她對那些人依依不舍。

宋克勤說:“下次見也不知是什麽時候。”

“肯定很快,我要見一見那個小不點的。”

令山說:“薛導,最近有個劇組在聯系我,你說我答應嗎?”

“劇本看了嗎?”薛炎道:“還是那句話,我不希望你被那些人利用,他們也許只是想借你宣傳并不會給你好的角色。當然如果劇本好,那就是共贏的局面可以考慮。你多問問佳瑩。”

佳瑩笑道:“按說這種事情應該由經紀人和助理幫忙參謀,薛導你太會偷懶了。”

薛炎笑笑,“你比我了解他,我幫他挑劇本很可能挑不到他喜歡的。”

佳瑩的臉紅了,她轉頭去看令山。那家夥似也有些羞澀,扭着頭不看對方。薛炎看着這兩位的态度,心裏想,這是有戲啊?

時間到了,跟所有人道別後,薛炎、姚望、小黃牙去排隊安檢了,另三人則轉身離開了機場。

飛機飛B城實在太快了,一本雜志翻了不到一半,有人剛剛睡着,然後飛機降落了。

飛機落到地面上的時候,小黃牙呼出一口氣,道:“我還沒有好好感受這失重的感覺。”

薛炎笑,“我還沒來得及适應耳朵嗡嗡的感覺。”

姚望默然不語,在身邊兩位看過來時他說:“我還沒來得及好好睡一覺。”

帶着各自地惆悵他們離開了機場,直奔租住的小屋。

這一次租的房子比他們之前住過的所有房子都要好,除了一應家具、電器齊全外,電視是超大MAX屏幕,冰箱是雙開門,精裝修,處處透着華麗、舒适。

坐在寬大的沙發裏,薛炎感嘆,“這些年,第一次真切感受到有錢真好。”

“嗯。”小黃牙也跟着坐進沙發裏道:“這沙發真舒服。”

姚望沒有這些感嘆,他坐到餐桌旁,問:“下面該怎麽做?”

“在B城這邊想拉來贊助要立項。”薛炎說:“以前得過且過就算了,從這一刻開始要正式起來。花些錢找專業人員幫幫忙,有了專業的建議書,不會像一開始那樣被人無視了。”

姚望看着薛炎,聽她說出那些想法。他發現這個女人始終在進步,就在他眼皮底下,每天考慮的東西越來越多,所做得事情越來越雜,方方面面越來越細致。

意識到這一點他的心情起伏不定,一方面覺得這人值得自己喜歡,另一方面又恐懼這樣的人越來越好她或許永遠不會喜歡自己。

就在這時薛炎的手機響了,姚望心頭一驚,他恍然記起自己似乎忘了一個人。鐘弧,薛炎的男朋友。他此時也在B城,這個出租屋就是他幫薛炎挑的。

果然,薛炎眉眼帶笑,用姚望從未聽過的柔美語氣說:“嗯,剛到。稍微休息休息,我們晚上見。好,回頭見。”

小黃牙壞笑着說:“是鐘哥嗎?”

“嗯,”薛炎說:“晚上他請我們吃飯。”

“我才不當電燈泡。”小黃牙靠在沙發上道。

薛炎哭笑不得看向姚望,“你呢?”

姚望一愣,他自然是不介意當電燈泡的。可被小黃牙這麽一說,自己如果死皮賴臉跟去會不會惹薛炎不高興呢?他現在好感度都沒刷好,所以不如就忍忍。這樣想着他還要安慰自己,一兩次見面他們也未必就能結婚、生娃。

“我剛回來,要回家見見父母。”姚望找了個好借口。

“對哦,這裏是你家。”薛炎說:“那你是回家住還是跟我們一起住?”

“嗯……”姚望自然是要住在這裏看着薛炎,可是父母那邊……有近半年的時間沒在他們身邊,那夫妻倆估計閑時都在罵他,所以他說:“先回家住一段時間。”

“好。”薛炎說:“有時間我請你父母吃飯。”

姚望面上一驚,他不知道該不該答應,便道:“到時候再說。”

“好。”

71.不對勁

夜色籠罩在B城上空,地上的燈光照得所有事物影影綽綽猶如白晝。薛炎精心裝扮一番,心情猶如跳躍的小鹿,她要跟幾月未見的男友吃飯。沒見的時候不覺得如何思念,如今卻像被那股思念包裹着,一刻也不想等待。

兩人相約在A4地鐵口旁的商場裏,商場一樓是美食區,其中有以田園風格為裝修主題的飯店。薛炎一年前在這附近上班,因此極鐘愛這家飯店的環境。

卡座是由木制籬笆隔開的,籬笆上纏着喇叭花,而頭頂天花板則是攀爬着枝枝蔓蔓的紫藤花架。

薛炎選了一個相對安靜的角落坐下來,這個店裏所有的桌子椅子都是笨重的原木設計,桌子上除了花籃還有兩個燃着的香燭。一年沒來,好多東西都有點陳舊的感覺。不過,這樣小清新的風格,讓人心中油然而生一絲浪漫地感覺。讓有戀人的她,忍不住凝望着燭光,腦海裏好似走過萬水千山與那人白頭偕老。

鐘弧就在薛炎望着燭光發呆地間隙裏坐在了她對面,男人似對薛炎精心挑選的地點沒有多餘的感覺。他剛坐下就招來服務員點餐,合上菜單便催促早點上菜。

“你有事?”薛炎皺眉問。

她只是随口一問,不想對方卻眼神閃爍,回答的吞吞吐吐,“沒,沒有。”

“是不是有事瞞着我?”不然,怎麽這麽反常?

“我哪有事瞞着你?”鐘弧勉強地笑笑,道:“這不是許久沒見,有點慌張嗎?”

“慌張?”沒做虧心事的人怎會慌張?薛炎滿心疑惑。

鐘弧把手裏的菜單推給薛炎,道:“別胡思亂想,趕緊點餐。”

薛炎接過菜單随便點了一些東西,她此時沒了胃口,只剩滿腦袋問號。

菜剛剛上齊,對面的男人就将外套脫了,只穿了T桖。他似松了一口氣,笑得溫柔然後熱情地為薛炎布菜,一如他們最初确定關系時那樣。

這讓薛炎十分困惑,難道之前那樣緊張、心虛、坐立難安都是因為剛剛見到她,太想她了?

但這疑惑很快有了答案,一個身材勻稱,身穿白色雪紡連衣裙的女孩站在了鐘弧身邊。薛炎擡頭看過去,女孩一頭秀發披肩,臉上妝容比她還要精致。

“薛炎姐,好久不見。”女孩笑嘻嘻的将鐘弧推到座位的裏面,然後坐在了薛炎對面。

“你是?”

女孩将落在臉旁的發絲別在耳朵後面,用一抹自信的笑對薛炎說:“薛炎姐,我是郭英雲。”

“郭……英雲。”薛炎一副剛剛想起這女孩是誰的模樣,可惜她不是演員,演得不像。她目光在面前兩人身上流轉,問:“你們是一起來的?”

“不是。”

“不是。”

異口同聲的答案讓薛炎松口氣,她又問:“你們是今天才碰上?”

“是。”

“不是。”

兩人再度一同出聲,內容卻不一樣。

薛炎的心被狠狠揪起,她問鐘弧,“你知道我最讨厭的就是欺騙,你能告訴我你說得是實話嗎?”

鐘弧擡頭對上薛炎的視線,在這逼視的目光裏,他說:“我沒有撒謊,我說得句句都是實話。”

郭英雲見此似乎害怕了,她一副受了委屈與冤枉的對薛炎說:“薛炎姐,你別誤會。是我單方面見過鐘哥,他沒看到我。”

鐘哥都叫上了,你敢說你們之前一直沒見過?

但這郭英雲還真敢,她說:“薛炎姐,我整容了。鐘哥見我的時候我的臉都是腫的,他當時根本認不出是我。”

薛炎看向郭英雲的臉,她發現這個女孩的确動了不少地方。比如眼角、眉毛、鼻子以及下巴,整個人從一個貌不驚人的普通女孩進階為女神。

一直以來薛炎信奉的是純天然地美貌,郭英雲以前是不怎麽漂亮,可她的那顆心卻純淨如水晶。如今,為了美她竟在臉上動刀了,那麽那塊水晶估計也早被她給打爛了。也難怪,當時看不慣的男人,她現在都有心撬牆角了。

薛炎一時間不知說什麽好,心情郁卒。而對面的郭英雲卻不再客氣,招來了服務員點餐。

誰知在一道菜上,鐘弧與她發生了短暫的争吵。

“這個玉米烙不用點了。”鐘弧說:“這不還有沒吃的呢!”

“你要我吃剩下的?”郭英雲滿臉委屈,“我想吃剛出鍋的。”

“這還有你就要再點,我們倆個總共就吃了兩片。你多點一盤能全吃完嗎?”

“可我喜歡吃新的。”

薛炎見狀忍不住開口,“那就吃新的,我跟英雲也好久沒見了,不如這頓我請。”

她心裏有些安慰,也許自己是多想了。他們,不可能的。

鐘弧道:“說了我請,你不要跟我搶。”

見鐘弧如此固執,薛炎只得聽之任之。但郭英雲卻不放過他們,她說:“一個玉米烙能花多少錢?”

“點點點,”鐘弧氣急,“祖宗你想吃什麽點什麽,我不管了。”

薛炎驚訝于鐘弧竟說出這樣的話來,他以前面對她是何等威風、驕傲?如今,卻像個縱容、寵愛心愛女人的男人。

難道,他和郭英雲?自己是不是真的被人綠了?

這頓飯,除了郭英雲,薛炎和鐘弧都沒吃好。一個心有猜測,一個則心虛不已。

吃過飯走出商場大門,鐘弧問:“薛炎你怎麽來的?”

“坐地鐵。”聽鐘弧這樣問,難道今天他會送自己回去?雖然這樣懷疑,心裏卻是不信,因為她幾乎已認定眼前的男人變心了。

果不其然,鐘弧問:“那你一個人能回去嗎?”

“……可以。”薛炎看着鐘弧,心裏的猜想已成形。

鐘弧說:“我幫你送送英雲。”

幫我?薛炎心中冷笑,只怕是你們一同回家吧?

“好。”薛炎答應,然後轉頭朝地鐵口走,走到地鐵口她立刻調轉頭朝那二人追去。氣喘籲籲跑到商場門口,剛好看到那兩人上了同一輛出租車,一股夾着塵土的風鋪面而來,她覺得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就在他們上車前,郭英雲的手攬在鐘弧脖子上,鐘弧對着女人的嘴唇親了一口……眼淚落在嘴角薛炎也沒有在意,只覺腦袋嗡嗡作響。在大腦還沒做出判斷,她已經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追上去了。

72.回家

B城最大的商場中心,一位身着白色手工旗袍的夫人從一輛私家車上下來。那身旗袍齊膝,胸前繡着一只五彩鳳凰,稱得這位夫人彷如從民國穿越而來的神妃仙子。

“媽!”高大的男人從側面将夫人攔住,然後一把将人抱在懷裏。

婦人跺腳,腳踩在自家兒子腳背上,嬌嗔道:“說了多少次,在外面要叫姐姐。”

“媽,”姚望哭笑不得将腳從自己老媽腳下解救出來,他道:“你說你又不給我找後爸,裝什麽嫩?”

“你個死小子!”姚媽媽伸手擰了自家兒子一下。

“哎呦,您可手下留情。”姚望扭身躲開。

這對母子互動多了,只要老媽不踩腳,他躲對方的利爪能使出淩波微步輕松自如地應付。

教訓完兒子姚媽媽的氣消了,她将手臂上的包一挎,扯着姚望便道:“不是要陪媽媽逛街?走。”

“媽,一會兒進了商場您得體諒我囊中羞澀。你兒子不是你老公,現在真買不起那十幾二十萬的東西。”

姚媽媽瞥了兒子一眼,道:“窮成這樣也是你自個兒作的。”

“您教訓的是。”姚望裝得畢恭畢敬。

母子倆直奔此處最大的商場而去,不過這裏面還是出現了一些波折。但也許在姚望眼裏算不得波折,只能說意外。

三樓,一家有名的外國成衣牌子。裏面的衣服件件不下五位數,此時母子倆就在裏面閑逛。因為母子二人都穿着不俗,店員全程跟随服務。

“兒子,你看這件衣服怎麽樣?”夫人嘴角含笑,手裏拎着一件淡綠色地雪紡碎花裙,問:“我穿好不好看?”

姚望雙手合十,對自己老媽說:“您看吊牌了嗎?兒子買不起。”

“唉!”姚媽媽嘆息,将那件衣服塞回去,她說:“這樣說來,只能去珠寶店看看了。”

“媽,我沒錢。別挑太貴的。”姚望哭窮的時候沒有壓低聲音,在衣服專櫃的所有人都聽到了。

于是,在姚媽媽失望的将衣服挂回去時,一個聲音從後面傳來。

來人自信滿滿,說:“這件衣服我要了,幫我包好送給這位阿姨。”

母子倆回頭看向來人,來人身穿白色包臀連衣裙,長得并不漂亮,但那滿是笑意的臉和嘴角的笑渦令人如沐春風。她眼睛一點點,但因為皮膚粉嫩粉嫩地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位高中女生。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齊靈。

誰能想到,他們前腳離開Y城,這人後腳就跟來。

“這位夫人是你媽媽?”齊靈走到母子二人面前,問道。

“是。”姚望承認卻沒有介紹齊靈,這讓她暗惱不已。

齊靈壓抑着滿腔怒意,盡量和顏悅色地對姚媽媽介紹自己,“阿姨,我是齊靈。是姚望在Y城認識的朋友。”

“你好。”姚媽媽對齊靈不鹹不淡。

兒子不承認的朋友,在她這裏自然沒什麽好臉色。要知道自家兒子從小到大可是被不少女生單方面宣布關系的,見多了,自然知道這些女孩子在想什麽。

不就是想通過自己讓兒子就犯嗎?門都沒有。

姚媽媽的态度讓齊靈怒火上湧,她轉頭接過服務員拎着還沒來得及放回去的衣服,那件姚媽媽看中姚望買不起的衣服。

她說:“這件衣服買來送給阿姨,就當見面禮。”

看吧,你兒子都不舍得買給你的衣服我舍得,我就不信了,有人是錢收買不了的。

姚媽媽笑笑,四兩撥千斤道:“你我從沒見過,名字也從沒聽我兒子提起過。這樣大的厚禮我可不敢收,你自己留着吧!”

說完不等齊靈回應,扯着姚望便走。那速度,好像有人在後面狂追他們似的。

這樣無所謂的态度,簡直将齊靈氣瘋。

她咬牙切齒,道:“等我嫁給姚民生的兒子,你覺得你還能這樣舒舒服服陪媽媽逛街嗎?你還能這樣無視我嗎?到那時一定要你好看!”

發洩完齊靈心中輕松不小,她又笑了笑,想着一個連幾萬的裙子都不舍得給媽媽買的男人,到底有什麽好?自己能看上這樣的人,眼睛一定是瞎了。

姚望的确沒給媽媽買那麽貴的東西,他花了不到一萬給父母一人買了一件禮物。媽媽的是一對小巧的耳墜,沒有一顆鑽,她卻很喜歡。給爸爸的是一枚胸針,樣式是媽媽挑的,做了近三十年的夫妻,兩位都是最能知道彼此心思的人。

父母的默契姚望從小到大看在眼裏,心裏羨慕不已。他說:“媽,我看上了一個女人。”

“你爸爸跟我說過了。”姚媽媽并不高興兒子談論那個女人,她說:“你爸爸對她的評價不高,你如果要跟她在一起,很可能得不到他的支持。”

姚望沉默不語,讓姚媽媽心裏沒底,她知道一些關于薛炎的情況,望着兒子的眼神裏多了一絲擔憂。

“媽,”被自己母親看透并不是什麽好事,他苦笑道:“人未必看得上我。”

這樣洩氣地兒子讓姚媽媽憤怒,當然這憤怒是針對薛炎的,她說:“我這麽優秀的兒子她憑什麽看不上?”

“她有男朋友,不,是結婚對象。”

“……”竟忘記還有這茬,姚媽媽默然了,很久很久以後,她說:“雖然搶別人的有點不道德,可如果……”

“別說了。”姚望道:“我會看着辦的。”

兩人買好東西一起走出商場,一起坐進司機開來的車裏,姚媽媽的手機忽然響了。一聽媽媽與電話那端人的對話,他就知道打電話的是老爸。夫妻倆三言兩語結束對話後,媽媽轉頭看着自家兒子。

“怎麽了?”

“你爸爸說,Y城石海酒店老總的女兒來B城拜訪我們家,那老總的意思讓那個小姑娘在家裏住一段時間,跟你培養一下感情。”

“呵,”姚望笑笑,道:“那爸爸的意思呢?”

“那小姑娘已經打過電話,說下午四點左右就到。”姚媽媽伸手看看時間,說:“咱們回去。你就算不喜歡那個姑娘,也要跟對方見一面。”

姚望本想拒絕,考慮到這位石海酒店是何人,他改了主意,“好。”

母子倆個回到家中,保姆阿姨迎上來,說:“家裏來了一位小姐,先生說是客人。”

“嗯,知道了。”姚媽媽轉頭對姚望道:“來得還挺快。”

聽自家老媽的意思,姚望便知道她對那個Y城來得千金小姐沒有好感。如果她看到那人便是商場遇到的齊靈,又會是什麽感覺呢?姚望很好奇,所以在老媽說“來得還挺快”時他只是笑眯眯地挑挑眉。

姚媽媽見兒子如此,想着兒子剛回來,便又對保姆說:“晚飯豐盛點。”

“好的。”保姆笑着,慈祥地目光看向姚望,說:“旺仔想吃什麽?”

是的,旺仔,姚望的小名。因這個在他們家做了二十年的阿姨而取,他小時候很喜歡感覺自己萌萌噠,現在人高馬大聽來實在有點囧。可說了很多次,這阿姨總是用他還是個小孩子的眼神看他,讓他莫名生出內疚的情緒只得任她叫着。

這邊還不等姚望說出想吃什麽,那邊迎出來的齊靈已木木呆在了原地。

“你,你們……”

姚望居高臨下、似笑非笑,道:“剛才見過的。齊小姐,怎麽現在就不認識了?”

齊靈一陣恍惚,她覺得自己是不是在做夢?那個身價千億的富二代;那個傳說中各項全能國外常青藤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學霸;那個姚望;那個連幾萬塊的裙子都不舍得給自己母親買的家夥……他們竟是同一個人?

這世界是不是玄幻了?

73.所謂妄想

姚家別墅的客廳裏只有齊靈一人,姚望母子對她沒興趣都跑去廚房,此時遠遠傳來二人的對話,似乎在點晚上要吃的菜色。她不會一廂情願認為這對母子是為了她才會如此精心準備,最大的可能性是這就是他們吃飯的慣例。

孤獨地坐在沙發上,齊靈仍覺得恍惚,仍不能相信姚望是姚民生的兒子。但有些她沒有注意地細節慢慢浮現在腦海裏,比如去機場送行。

以姚望那時對自己的态度,怎麽就願意跟着去機場?現在想來他不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去的,他分明是去送自己的父親。

但為何這對父子那麽久的時間裏一點破綻都沒露出來?

她想不透這裏面的原因,只能猜測。假裝不認識肯定是故意的,這個不用猜。故意隐瞞父子身份的原因是什麽呢?因為她喜歡姚望還是因為自己父親有意與姚家聯姻?

前一個的可能性比較大,畢竟太明顯了。當時想跟姚望在一起,為此她不惜與父親大吵一架。當時的自己多麽傷心,他明明知道。可為了躲開自己,他卻一個字都不說,任自己眼淚流幹苦苦求兩人在一起的機會。

至于後一個原因,姚民生早就知道父親的意思,卻沒有拒絕她來這裏短住,說明姚老爹并不介意跟他們家聯姻,甚至可以說是支持的。

所以姚望有隐瞞父子倆關系的需要,姚老爹沒有。而姚老爹卻同意隐瞞,這裏面應該還有別得原因。

能令姚老爹同意的原因,那肯定就是薛炎了。

但這件事姚望可以私下偷偷告訴她,事實證明那個男人就是面對薛炎也沒有說。

看姚望今天對她的态度,他并不介意自己知道他的身份。所以結論是,父子倆如此瞞着的原因,很可能跟她一絲關系都沒有,他們共同的目的是要瞞着薛炎。

姚望為何不想讓薛炎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姚民生?他從始至終都表現地那麽喜歡薛炎,但卻看着她為幾萬塊的贊助低三下四,看着她因為倉庫的問題左右為難,明明他只要擡一擡手指就能幫到她,卻就那麽眼睜睜看着,看着她為錢疲于奔命。

想不通,實在想不通。

就在她兀自糾結的間隙,那對母子終于舍得從廚房裏走出來了。

看着熟悉的臉,齊靈還是有種三觀颠覆的感覺。

富二代是什麽人?

在齊靈眼裏,他們嚣張、目中無人,他們不學無術,只會不斷換女朋友。但這不是富二代的全貌,今天她就認識了一個特別地富二代。這家夥跟那些人不同,他很努力,據父親說簡直全能。從小到大的贊譽、獎狀,讓她一度懷疑這人是瑪麗蘇裏走出來的男主。

他最傳奇的是,在一堆有錢人賣房子賣地送孩子出國時,這家夥是憑借自己的成績輕松讀了常青藤大學。并且,在學校裏一直名列前茅。他是姚民生唯一的兒子,那個集團的繼承人。

再看看他們家是什麽樣的吧?著名景區,方圓十裏看不到多餘的建築物,他們家卻在此地有套別墅健。而這裏是市中區,那意味着什麽,齊靈不敢深想。

除了這些看得見的,恐怕看不見的財富更多。

齊靈沒有評估完姚望究竟有多少財産,對面的男人卻已經開口,只是那好聽的聲音那說話的內容跟自己的關系不大。

薛炎,還是薛炎,只有薛炎。

“離開Y城的前些日子,具體幾號我忘記了。反正就是前幾天,你有沒有見過薛炎?有沒有對她說過什麽?”

“你就沒有什麽想問我的嗎?”齊靈覺得此刻身為準未婚夫妻,她應該有嫉妒的資格了。

姚望卻滿臉疑惑,“我為什麽要問你?”

“姚望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我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姚望還沒有回答齊靈的問話,一邊地姚媽媽說:“齊小姐,如果你父母沒有教你好好說話,我不介意幫忙。”

齊靈笑笑,站起身道:“阿姨,這是我跟姚望之間的事。我們馬上要做夫妻,我希望我和他之間不要有第三者。您也是女人,應該能體味到我心裏的想法。”

“呦呵,這話可不能亂說。”姚媽媽跟着笑了笑道:“我兒子可沒說你們要做夫妻。”

齊靈收起臉上的笑意,皺眉道:“可姚……”

“老姚啊,他跟我說,就是接一個老朋友的女兒來我們家暫住。難道他跟你說你是我兒子的結婚對象了?這話可不能亂說,對你一個女孩子不好。再說,兒子的婚姻大事他不敢瞞着我亂給兒子定一個我見都沒見過的女孩子。”

難堪,齊靈覺得這是她此生最難堪的一刻。她有心拎上包離開這裏,可離開這裏她能得到什麽?不過成了這對母子的笑談罷了。

誰知,姚望這時候開口解了她的難堪,他問:“你是不是在此之前見過薛炎,還跟她說了什麽?”

齊靈重新坐在沙發上,姿态優雅嘴角又帶上那似有若無的笑意。她想,起碼此刻姚望是不會讓她走的。

“回答我。”姚望等不及了。

齊靈擡眼看了姚望一眼,又看了姚媽媽一眼,道:“是見過。”

“說了什麽?”

見姚望急切,齊靈卻不急不緩道:“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不足為外人道。”

姚望握緊拳頭,看樣子是想抛了風度打人。

姚媽媽看了不忍心對齊靈,道:“齊小姐,你如果真說了什麽就告訴他。”

“說了有什麽好處?”齊靈得寸進尺。

姚望咬牙道:“只要不過分,你想要什麽都滿足你。”

齊靈看向姚望,半天才道:“我要……”

“我允許你在我家暫住。”姚望不等齊靈開口,立刻幫她做了決定。

“我原本就要住在你家裏的。”齊靈憤怒道。

“我家不是我父親的一言堂,我母親才是絕對地權威。你覺得他讓你在這裏住你就能在這裏舒舒服服的住下?”

齊靈啞言,想着不如就答應,起碼可以近水樓臺嘛。

“怎樣?”

“那天薛炎請宋老師他們吃飯,我進去了……”

“說重點。”

齊靈閉眼,豁出去般道:“那天我們正式絕交。”

姚望疑惑,“不是早就絕交了嗎?三四個月前的事了。”

“我那天本想挽回我們的友誼,她拒絕了。”齊靈道。

姚望無語了,他轉身坐到餐桌旁,然後對自己母親說:“媽,吃過晚飯我收拾些東西就回去了。”

“回哪兒去,這就是你家!”

“我還有工作要做,不能在家常住。”姚望還算給齊靈面子,沒有說出真正地心裏話。

可姚媽媽心裏明白啊!兒子打電話來時說會在家裏住幾日,現在忽然改變主意肯定跟某個人有關。這某個人所指自然是齊靈。

姚媽媽說:“那好,你去你自己房間收拾。”

姚望不啰嗦,幾步便爬上二樓。客廳裏只剩姚媽媽和齊靈,兩人大眼瞪小眼心裏都不痛快。

是誰說,女追男隔層紗?是誰說父母是最好的愛情助攻?統統都是騙人的!此刻齊靈心中郁悶的想着。

74.是不是還要感謝你

燈光如星光,閃爍不定。而天上的星卻是一顆也看不見,反而因為燈光可以看到有雨雲在靠近。出租車裏,鐘弧懷裏摟着一個女人。兩人什麽話都沒說,都是睜着眼睛若有所思的樣子。

一只柔若無骨的手攀上肩勾住鐘弧的脖子,那抹豔紅的唇吻上來。他沒躲,卻也沒回應。

“在想什麽?”郭英雲雙目緊盯鐘弧,問他,“後悔了?”

“沒有後悔,只是在想我該早點告訴她。”鐘弧說:“她那麽敏感,今天肯定已經發現了什麽。”

“你在怪我?”郭英雲怨恨地看着鐘弧,說:“你以為我願意這樣?”

“別說了。”鐘弧道:“已經發生的事,我們都有錯。”

“都有錯?哼哼,是誰……”郭英雲坐直身體,話斷在最關鍵的地方,她扭過頭不再看鐘弧。

此時車裏一片安靜,車窗外忽起大風。郭英雲望着路邊慌不擇路的行人,頭悶痛至極。

兩人的jian情要回溯到數月前,那時候薛炎和姚望剛剛動身離開J城不久。郭英雲原計劃是等他們那邊安頓下來,就和李響一起去Y城。

那時的她對未來很迷茫,對于跟着薛炎這個沒有根基沒有背景的女人混很是忐忑。所以在接到召喚的時候,她很猶豫。小黃牙忙着收拾行李,她卻說要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小黃牙自然不能理解她的慌張。

郭英雲笑笑,道:“馬上要離開這裏了,有點不舍。”

對于小黃牙的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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