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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那人伸腿攔住,道:“陳總啊,你這表弟是來砸場子的?”

陳陽瞥了那人一眼,嘴角含笑道:“不過一起漂過而已,你真覺得已經跟我們混到一個圈子裏了?連最基本的鋼琴都不會,這就是富二代跟暴發戶的區別。”

那人憤怒的站起身,“你找茬是不是?老子打架的時候,你還在學校裏追女生呢!”

陳陽不跟那人客氣,直接撲過去在那人肚子上頂了一膝,然後将痛的縮成一團的家夥扔在沙發上,他指着那人的鼻子說:“老子在訓練館被人打成重傷進醫院的時候,你這家夥正被人揍得哭鼻子呢!”

姚望停下鋼琴回頭看了自己表哥一眼,問:“幹嘛呢?”

“沒事,教訓一兩個礙眼的。”陳陽說着揉了揉手腕,真是好多年沒動過手了。剛才把人按下去的時候,手腕使力不對有點痛。

“那,走不走?”姚望又問。

“這就走。”陳陽走到姚望身邊,“我喝酒了,你來開車。”

“好。”

兄弟倆點了火,迅速逃離了現場。兩人都走了好一陣子,在地上打滾的那人才從地上被人拎起來。

111.恐怖片

無垠的草原,清風徐徐。當夜晚來臨時,那風就夾雜了點薄霜,随風飄落。寬大的帳篷前,聚起一堆人,他們圍着篝火翩翩起舞。也有三五成群坐在一邊,飲着奶茶閑聊。

薛炎累得癱倒在草地上,看着不遠處紮堆坐着的父母,她重新爬起來走到他們身邊。

“累不累?”薛媽問。

薛炎點點頭。

“渴不渴?”薛爸拿過一個保溫杯遞過來。

這回她沒說話,直接拿過杯子喝了一口。

薛爸笑了笑,拍拍自己身邊的座位示意她坐過來。等她坐好了,才道:“女兒啊,爸爸也想拍戲。你能不能……”

薛炎看過去,想了想,道:“時間有點緊,只能拍一段短片。”

“爸爸要求不高,只要能拍就行。”薛爸爸笑了笑,問:“什麽時候拍?”

薛炎想了想,“你給我一點時間,我得寫個劇本。”

薛媽一聽女兒這麽好說話,于是道:“女兒啊,媽也想拍。”

“好啊。”薛炎道:“我會把你們寫到一個劇本裏的。”

薛炎寫的是恐怖故事,人的恐懼是從何而來的?貧窮、黑暗以及死亡,這是尋常人都有的恐懼。至于其它的來源,都太具體,可能有的人恐懼那個有的人不恐懼。薛炎便從這三方面入手,講了一個發生在草原與沙漠上的故事。

故事發生在五六十年代,一個單身漢餓死在草原上某個壕溝裏。因為薛爸爸大病初愈,渾身上下不化妝都帶着一股死氣,薛炎覺得不用白不用。因為是餓死的,這個老鬼徘徊不去經常行走在周圍找吃的。因為他時而現身時而隐身,将草原上的牧民吓壞了,他們不得不請了會法術的人來捉。

這個會法術的人就是由薛媽扮演的巫婆,可惜這個巫婆法術不精被餓死鬼一番戲弄吓得差點魂歸騰格裏。巫婆求饒,那餓死鬼本就不是厲鬼而是枉死鬼。他可憐兮兮的沒有殺人,而是求她想辦法讓自己吃頓飽的。巫婆見它實在可憐想着也許這個餓死鬼吃飽了就不來糾纏附近的牧民了,便用禁術幫他。

有了這一次的經歷,一人一鬼竟然成了好友……草原的日子還算快活,卻不知這樣的一人一鬼惹怒了敬畏鬼神的牧民。

他們又請來了一個法術高強的巡游四方的小道士,他将那個餓死鬼除了。巫婆也在幫忙中一不小心身亡被捉,憤怒的巫婆變作厲鬼日日糾纏小道士,每天大喊着要他将餓死鬼的命還回來。

這個小短片總共三個演員,薛炎想拍出八十年代聊齋的感覺,因此全劇都處在那種黑暗與油燈的氛圍裏。讓看到的人即使沒見到兩只鬼,也會吓得屁滾尿流。

薛爸、薛媽沒有一丁點演技,他們甚至不知道在鏡頭前怎麽站。可以說要一點點教,薛炎也不怕麻煩,她決定做這個開始就沒怕過麻煩,何況現在還有林琦幫忙找站位。

小黃牙知道自己要扮演那個自以為是的小道士後就有點忐忑,他挺反感恐怖片的。并且非常不理解薛炎,這個女人竟然讓父母演鬼這是大不孝,一點都不知忌諱。

薛炎鄙視不已,道:“我父母都不反感你這麽忌諱做什麽?再說了,我有說要他們演鬼嗎?那只是人另一種存在的形式而已。”

小黃牙仍舊接受不能,林琦托了一把鼻尖上的眼鏡,“我可以勝任。”

成昱歌也走上前指着自己,“您看我成不?”

薛炎猶豫了一下,小黃牙将他們推開,“薛炎姐,你先答應了我的。”

“還是李響好了。”薛炎道,“你們就下回。”

因為薛爸、薛媽沒有一丁點演技,所以薛炎劇本裏的臺詞非常少。盡量都是肢體語言,拍到巫婆與餓死鬼成為朋友時,劇本上竟然一句臺詞都沒有。

衆人都感覺不解,沒有臺詞怎麽表現這一人一鬼成了好朋友?薛炎在現場是這麽指揮拍攝的,“媽,聽我爸說他那個戰友的兒子結婚了,我爸随了多少錢的禮金?”

這種事薛媽就算當時知道過後也不記得,于是直接轉頭問站在一旁的自家老公,“多少錢?”

“我戰友兒子結婚不是都随200嗎?”

“這麽少?”薛媽猶豫了一下,問:“我怎麽記得是300?”

“那是喜面……”

兩人就這一個話題聊了起來,完全旁若無人的狀态,從那個戰友兒子結婚,到當年誰最仗義,誰最坑朋友等等。而那邊的薛炎就着父母那樣聊天的狀态已經在拍了,小黃牙、林琦、林倩、成昱歌看得目瞪口呆。

小黃牙拍了一段視頻發給《笑談花木蘭》的衆演員們,群裏他說:“來膜拜女神。”

雖然點開的人寥寥無幾,但得到的無一不是贊嘆,包括姚望。

有人在問:“薛導再拍什麽片子?怎麽叔叔和阿姨穿這麽破爛?”

看到說是恐怖片,群裏靜默了有一分鐘。最後直接炸開了,竟然拍恐怖片……

“這樣的片子能上線嗎?”有人擔憂,“聽說上面有規定不能傳播迷-信。”

“不會吧?”小黃牙對這個答案一無所知,“薛炎姐應該能解決吧?”

群裏炸鍋了,身在局中的薛炎自然也能看到。她說:“等上線了,你們都去看好了。我能圓過去。”

因為這部片子內容短,臺詞少,後期制作用的時間短再加上沒有特效,上線的速度非常快。等一衆演員回到劇組後那部恐怖片正式上線,所有人在看了那劇以後都得到了答案。

原來那是兩個精神病患者,小黃牙是一個實習小醫生。薛爸扮演的餓死鬼老頭并不是魂飛魄散,而是病愈出院了。反而是那個巫婆,越來越嚴重……

看完以後一衆人無語,薛炎可真會編。他們被吓被震撼,結果卻是這樣一個答案。

佘恩道:“好想注冊一個小號去劇透啊!”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此時的他們正在會場的休息室候場。此次九空間結合四家地方電視臺舉辦的采訪大會才剛剛開始,這麽正式的活動,包括姚望、令山在內的一衆人都是第一次參與。

除了他們這些還在《笑談花木蘭》當中扮演角色的演員外,還有一些分散到各地的參與到表演的演員也在其中。只演員就超過二十人,好在身為幕後的一衆人都沒來。不然那個四十幾平的舞臺恐怕放不下,為了這次采訪他們還做了海報,現場有大屏幕,一切那麽正式。讓從未參與采訪的演員們都忐忑緊張不已,不止如此在開場音樂起的時候他們還抱着臺本想說話時的表情與語氣。

112.采訪

演員們到達會場,排隊等在舞臺一邊等主持人最後的召喚,音樂響起,就是《囧女進化論》的主題曲。主持人走上臺,是一位美麗端莊的女士,熟悉九空間視頻網站的網友都認識她,她是九空間當家主持人。

在九空間成立的數年間,是她開了許多解讀熱播劇的欄目,人氣頗高。

“盛夏芳菲花飄盡,唯有愛情得人心。九空間的網友們大家好,今天來到這裏我們請到了《囧女進化論》的所有演員們。”主持人手一揚指着舞臺的一邊,“我們請他們一一上場。”

姚望和甄寧作為主演率先走上舞臺,緊跟着是令山等人。秦華走在最後面,腳剛剛邁起被守在門前的工作人員拉了一把。

“你等會兒再上去。”工作人員說:“等他們介紹完你在悄悄上去,我們給你安排了座位,你悄悄地先坐在角落裏。等采訪一輪後主持人會問你一些問題,你再宣傳你們的新劇。”

“好的。”秦華臉上沒有絲毫被怠慢的窘迫,她坐冷板凳多年,從沒想過自己會是什麽大人物。

她站在門邊,看着臺上的衆人。這一過程還是令人覺得難熬,以前她是替身沒有資格站在臺上。現在她是演員,有資格站在臺上,卻如此落寞。

終于站上舞臺,還得到了一個座位。當然仍舊在角落。就好像聚光燈外的黑暗,她此時就坐在聚光燈外。這種被忽視的感覺很不好受,連一旁看着的記者都看不下去了,問了她一個問題。

“請問坐在角落的這一位,你是誰?”記者問:“在《囧女進化論》裏扮演了什麽角色?”

秦華拿起話筒卻只來得及回答一個問題,“我沒有出演過這部劇……”

名字都沒來得及說,就被那位記者回答的“哦”打斷了。

還是姚望接了一句,道:“這是我們下部劇的女主秦華……”

即使有姚望在,話題還是被別人牽走了,現場不止他們這些人啊!難得的一次公開露臉的機會,但凡對這個圈子有企圖的誰不積極。

比如現在不在一個劇組的其他演員,簡直就是搶。還好他們劇組也有這樣的強人,比如佘恩,比如程風堂。

一場采訪,臺本大家似乎都忘記了。有一個亂來的,一個個都開始亂來了。直到記者宣布他們臨時加了一個環節,現場連線《囧女進化論》的導演,總算讓演員們稍微鎮定下來。

這個環節是臨時加的臺本上沒有,九空間的工作人員也無奈,如果沒有一個夠分量的來震場,現場還不知道會亂成什麽樣。

薛炎也意外,接到九空間總監打來的電話她正在吃午飯。那人好像被誰追殺似的,接通的那一刻那人就差喊救命了。等對方三言兩語解釋了一下這邊的狀況,她就明白了問題所在。

九空間做這次采訪原本是滿足觀衆期望演員們再聚首的願望,誰知人一多起來,大家就開始各自盤算不顧大局。

薛炎也知道自己是來救場的,記者對她根本不熟悉。為了讓自己更好的發揮,她要成昱歌幫自己簡單化了個妝。她有點鏡頭恐懼症,只能給鏡頭一個側面,只要不看到還是能說出記者們詢問的問題。

“薛導,你對自己的作品滿意嗎?”有記者問。

“總有不滿意的地方,只能說略微滿意。”薛炎說:“我會再努力的。”

“你覺得這些演員裏,最讓你滿意,和你心目中角色形象最貼近的是哪一位?”

“姚望。”薛炎毫不猶豫,道:“形象最合适。”

“但有的人說他演技不好。”

“可能有一點,如果他認知裏能認同自己就是男主,你們也許就覺得他演技好了。”薛炎沒有說姚望演技好也沒有說他不好,只說他拍戲的時候還記得自己。這個問題不止出道新人有,就算老戲骨有時候也很難完全與角色融合。

這樣的一番表述讓記者們不禁贊嘆,此人說話滴水不漏。聽她話裏的意思似乎在損但卻還暗暗誇了一把,這讓現場的記者們對這樣的答案無處插手。想反駁都沒有力度,主持人只得出面打圓場。

姚望也開口:“我們家導演沒有幽默細胞,大家原諒她一下。”

沒有幽默細胞……沒有幽默細胞還能回答的這麽圓滑,讓人挑不出問題。那她如果再幽默一些是不是就要反過來給我們下套啊?

程風堂也站出來,道:“薛導現在忙得很,大家還是問我好了。”

誰都知道這人站出來跟姚望那樣站出來不是一個意思,他不是來為薛炎解圍的,而是搶鏡的。

記者們沒搭理他,而是又問了薛炎幾個問題。問她,“薛導現在在忙什麽?據我所知,您那邊沒有演員了。”

薛炎笑笑,“在拍空鏡,剪片子,反正沒閑着。”

有知道實情的很好奇為什麽薛炎不說出實情,但聽她這麽說衆人也沒有揭穿的意思。原本來宣傳《笑談花木蘭》就受了冷遇,這要說出導演在拍戲間隙又拍了一部短劇,九空間及這些記者們會不會以為她是來砸場子的。

不過,因為薛炎的出現,大家總算聊起新拍的這部片子了。她三言兩語把故事介紹了一遍,以衆記者的臉色看來,薛導的總結能力并不好,因為他們完全體味不到這部劇有什麽好看的。

“哎呀,我又不是寫的。不如,我把新做出的預告片發給你們看看好了。”薛炎笑着沖一衆人揮手,連線很快關閉。

場面有點冷,大家似乎還在回味剛才的內容。片刻後,主持人上臺,道:“既然如此,我們一起來欣賞這次采訪給大家準備的小節目。”

其實壓根就沒有什麽小節目,就是因為演員這邊出了點問題,記者方面有些兜不住,九空間身為主辦人想将氣氛挽回來,便讓秦華上臺舞了一段劍。

這段劍是有配樂以及視頻的,就是薛炎才剪出沒多少天的首支預告片,音樂也是新鮮出爐的,出自成效工作室。

大氣磅礴的音樂剛出來,秦華便持劍站上場,很快做了一個起勢的動作。一段悠揚的笛聲好像風一樣在一群騎兵上掠過。那騎兵一開始猶如蚊蠅,從金黃的沙漠上一路本來,直跑到草原上,那馬蹄剛好踩在鏡頭前……馬上的人正是現在站在衆人前的女人,她馬上的形象是一名威風凜凜的将軍,身後背着一張弓,手上執着一支長槍。

此時的秦華手裏沒有拿槍,拿的是一柄劍。劍聲似電,劍招如雨,和着那音樂,映襯着戰場上的刀劍無情,讓坐在臺下的人震撼不已。

這個叫薛炎的是怎麽回事?她竟然選了一個真會武功的女主角,她不是花瓶,是實實在在有功夫在身的人。而她身旁的大屏幕上,硬生生讓人看出了股大片的感覺,一個網劇你要做成電影,上IMAX大屏幕嗎?

記者們和觀衆們的內心都是崩潰的,這個導演,有時候讓人覺得她就是個菜鳥,有時候的做法讓人敬佩不已。起碼選演員,拍片子,她都做到了她這個身份、地位的極限,她實實在在是想滿足觀衆的胃口,發揮了一衆演員所有的實力。這一點上,她是值得尊敬的。她比那些看IP,看投資,看演員人氣的導演更值得尊敬,甚至讓人嫉妒,她究竟怎麽做到不受投資方的擺布的?

離開采訪會場的不少人發動各自的人脈關系,想深挖一下薛炎的背景。結果那答案令衆人吃驚,這個女人她沒後臺,怎麽會沒後臺呢?

124.豪車車隊

采訪結束後,衆人收拾東西各自回去。因為過程鬧得不愉快,原本還算和諧的前劇組成員們都臉色黑黑的,各自不搭理。又因為《笑談花木蘭》在一衆記者面前出了風頭,其他沒有參與到這部戲裏的演員們多多少少被人仇視上了。臨走前不是一記眼刀就是一個“哼”字,搞得姚望等人心情都不美妙。

這也就算了,姚望回家收拾行李的時候還被父母一通教訓。原來那天跟着表哥打了一個人,雖然他沒動手,卻讓表哥吃了算計。那天的那個家夥跟吃了瘋藥似的,揚言要告陳陽,不止如此,還在幾樁說得上話的生意上給表哥下套。

姚望笑笑不以為意,他說:“表哥如果這麽容易就被人攻擊,不如幹脆退出商圈轉戰娛樂圈。他那個模樣,演風流纨绔還是可以的。都不用上妝。”

“說什麽胡話呢?”姚老爹怒道:“我還沒問你小子呢,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怎麽你那幾個叔伯都跟我抱怨你,說要不是你他們的孩子不會鬧着去追逐夢想。”

姚望好奇了,“怎麽回事?”

“跟你一起長大的那幾個孩子向公司遞交了辭呈,說什麽世界之大騎馬溜溜。”姚媽媽補充道。

姚望笑了,道:“不用管他們,一群後知後覺人雲亦雲沒有一點主見的家夥。”

“你倒有臉說,沒有你那天鬧了那麽一場,人家現在好好的呢。”姚老爹怒喝。

“嗨,他們這樣的早晚還得回去,不過一時興起罷了。”姚望拎起自己的行李,“我真得走了。”

這一回什麽也沒發生,臨出門的時候姚老爹還揮揮手,跟姚望親切道別。看樣子自己的老父是看開了,改支持兒子的事業了。

帶着這樣的猜想,姚望堅定了心中的信念。如果姚老爹知道兒子此時的想法,估計要捂着胸口喊“藥藥藥”了。

姚望帶着行李同一衆演員在賓館會合,來時有車,去時該怎麽走成了難題。

原本他們是有一輛車的,此時如果分開走有點難以抉擇怎麽分配。姚望幹脆就把自己的車開回家,一群演員一起買票回影視城。誰知正打算離開賓館趕往火車站,他們就被幾輛車攔住了去路。

那車停在酒店大門前的時候,震驚了一衆路人甲。圍觀群衆懷疑酒店是有新人在辦喜事,不然這一溜煙的豪車是哪來的?

幾輛豪車的車門打開,駕駛座裏走出來的人姚望個個兒眼熟。他看到的瞬間就頭疼了,原以為諸位老友也就是一時興起,沒想到竟然來找他了,這是做什麽?難道還要他來負責他們的夢想不成?

“姚望同學似乎不太歡迎我們。”看到姚望煩惱不已的表情,有人不悅道。

“豪車接送都不歡迎嗎?”衆人看到姚望那樣也不氣餒,而是直接問他身邊的人,“怎麽樣諸位,要不要試試我們的車?”

有人興奮了,就算見識過豪車,也沒見過這麽多豪車。這要是坐上去,一幫人在大路上一走,不知道會吸引多少人的眼球,想想都激動。

“姚望哥……”連令山都心動了,四五只爪子扯住姚望的衣角輕輕搖晃了晃。

“上車吧!”姚望說:“想坐哪個自由選擇。”

這些豪車大部分都只有兩個坐位,有人為了争奪同一輛都撕扯到一起了。站在一邊看的司機們露出不屑的眼神,這是身為富二代的驕傲,一輩子擺脫不掉。姚望雖然看不出來,但骨子裏其實也是如此。

比如此時,面前的司機将車鑰匙扔過來的時候,他還是伸手接了。并且沒有任何表示的揮揮手,自己坐進了駕駛位。

男人對于豪車的感情,就跟女人對于皮包的中意。在發動機響起的那一刻,腳下是自由的,大腦是熱的,只想沖沖沖。尤其當車子前方一覽無遺的時候,不用擔心堵車的時候,姚望覺得自己整顆心都熱起來了。

這種情緒大約持續了兩個小時,車內賠置的無線電傳來車隊其他人的聲音。

“哇,姚旺旺不減當年。”有人尖叫。

有人接着道:“如果望哥把他們家的紫小布開來,咱們車隊就齊全了。”

這句話讓姚望清醒不少,他意識到自己不再是那個不管不顧的少年,他是姚望,是薛炎的男主角。有些不顧後果的事不能再做了,他鎮定了心神,問身邊的發小,“你們這是要跟我混?”

“可不是,咱們正等着望哥你給畫個道。”

“畫什麽?”姚望沒好氣,道:“我自己還跟着別人混呢!”

“還有人有資格支使你?”

“別說那沒用的。”姚望看着前面的道路,道:“直說你們的目的。”

“沒有目的。”身邊的人嘆息道:“就是當CEO不是我喜歡做的,但喜歡做什麽也不清楚。”

姚望無語良久,“那個我幫不了你。不如你先跟着去影視城溜一圈,仔細想想。”

“正有此意呢!”身邊的男人激動不已。

就這樣,幾輛豪車奔着那個鄉村小鎮一樣的偏僻地方而去。這群人來到影視城的第一時間不是去什麽農家樂,而是轉戰影視城。看到個過得去的女演員就吹口哨,讓姚望心中生出濃濃的擔憂來。

不該的,不該一時心軟讓他們一起來,這些人從來都是不服管束的,自己也不是他們父母更不是他們領導,如果真惹出什麽事來,自己哪鎮得住?

為今之計只有一個字,躲。

姚望停了車将自己的行李拿下來,對自己的好友們說:“我還要跟導演報道,一會兒來找你們。”

這群人自然攔着,說什麽讓他當導游,以及一會兒去他們的住處看看,并要求姚望介紹那個女導演給他們認識。

無奈,一群人拉拉扯扯姚望最後還是留下了。

而另一邊,此時的薛炎剛從草原上回來,她拍出的恐怖片正式定名為《妄念》。看着還有點佛理的意思,但事實上卻跟這個詞毫無關系。

薛炎解釋劇名的時候說:“就是故弄玄虛的意思。”

這話一出,一衆參與制作的人都被一陣無力感襲上心頭。薛爸爸正式留在劇組,接替了小黃牙很多工作,比如開那輛箱車。薛媽媽從草原回來後就獨自一人回家了,叮囑了一堆薛爸爸應該注意的事項,帶着滿心的擔憂與忐忑被送上火車。

言而總之,在所有演員回歸本位的時候,恐怖小短劇《妄念》進入後期階段。此時的薛炎還不知道姚望給她惹來了怎樣頭疼的一件事,簡直比連拍兩個劇都要累。

麻煩惹上身

農家樂二樓上,薛炎做視頻做得好像入魔了般。從白天一直到天黑,她被對軌一事折磨的一腦門亂發。就差一步便可以宣布完成的時候,有人從她的窗前跑過。

這是二樓,有那麽等不及非得用跑的嗎?被這一驚,手下的鼠标一抖沒對準。

薛炎搓搓汗濕的右手假裝看不見再來一次,但一個跑也就罷了,竟然是接二連三。連小黃牙以及自己的父親都跟着跑了。

沒玩沒了是吧?薛炎咬牙切齒,“就算發生地震也不能幹擾我!”

将最後一軌對好,生成文件。到了這一步她不怕任何人從她窗前走過,正惬意的等待着,有人推門闖了進來,嘴裏還大喊着,“導演你快去看看吧!”

來人是成昱歌,他滿臉焦急。而薛炎沒理,她一下午沒有喝半口水,正渴呢。

“導演,你怎麽還有時間喝水?出事了。”來人上來就将她扯下炕,水杯歪倒在炕上,還好她用得是筆記本。不然一下午的忙活全廢了。

“做什麽?”薛炎可不是一個好脾氣的,她怒問:“發生什麽事連我喝杯水的時間都沒有了。”

成昱歌驚恐萬狀嘴上毫不啰嗦,道:“姚望帶着一幫人跟《彙成天下》劇組的人打起來了。警-察都去了。這下子惹大禍了,我怕影視城會将我們劇組趕出去!”

薛炎一聽也有些慌,連忙回憶自己拍攝的《笑談花木蘭》哪些鏡頭的後續拍攝會受到影響。這在來人眼裏就是吓得發呆,連忙又去扯她。

“都什麽時候,導演你還在這裏發呆?”

“到底發生什麽事你說清楚。”薛炎問:“是單方面的挑釁,還是雙方都有錯?”

“這我哪裏知道?”來人摸摸後腦勺,道:“是影視城那邊來得人讓咱們過去。”

“咱們過去有什麽用?”薛炎聲音淡淡地,但語氣裏的強硬讓來人松開了拉她的手。

“那怎麽做?”

薛炎冷笑了笑,“既然有管的,就讓他們進去給我長長記性!誰有能力就把自己給我撈出來。如果沒有本事就待着吧!”

“這怎麽行?”

“怎麽不行?”

“這多耽誤我們的拍攝,如果再扣留個十五天,就算扣留五天也會影響我們的拍攝進度。”

“連你都知道以劇組為先他們會不知道?如果不知道,這一次就讓他們知道知道。”薛炎咬牙切齒,“我現在關心的是,如果被影視城拒絕入內我有多少鏡頭能從別處補上,你出去吧!如果實在閑着就去将事情的始末打聽清楚後告訴我。我看看有沒有盡快補救的辦法。”

“好好,我馬上去。”來人匆匆忙忙走了。

薛炎坐回到自己桌前,看着已經生成的進度,然後将《妄念》上傳到自己兩年未用的個人賬號上。因為跟九空間有協議,薛炎這邊的電視劇是直接送到九空間那邊,由他們的工作人員上傳,其中要插播什麽廣告她不管。而她的個人賬號則有些歷史,且不這個賬號不在九空間視頻網站上。

那是最早的視頻網站,薛炎大學自學剪輯的一些早期視頻都在上面,人氣頗高,粉絲三萬多。這回再看竟然有六萬了,她也不管。反正總會有人看的,她不擔心。

等待審核的時候,她跟九空間那邊聯系了一下。那邊應該已經收到了她發過去的視頻,因為手法都是早年用老的了,她沒敢期望能賣出好價格,郵件裏寫得非常謙虛,趕上當年跟對方簽合同時的那一封。

九空間那邊的回答是她的賬戶上多了兩萬塊,這算是買斷版權價,後續視頻播放的分成錢要另給的。九空間真是百分百支持她啊,搞得她直接将另一視頻網站上還在審核的視頻撤回了。

做完這些天漆黑一片,她看了看表,已經十一點了。她走出房門,就見一樓的院子裏,幾個眼熟的家夥站在一塊兒商量事情。她轉身下樓,衆人看到她的臉色都沉下臉。顯然事情不是那麽容易解決的,他們在擔心。

“到底怎麽回事?”薛炎沒去問打聽事情始末的成昱歌,而是看向自己的父親,“醫生囑咐過,您要按時休息。這都十一點了,怎麽還在這兒?”

“我……”

“有什麽事交給我。”薛炎笑笑,“您放心回去睡。”

薛爸爸有些猶豫,但還是轉身上樓了。目送父親回了卧房,她看向成昱歌,“把事情的經過全告訴我。”

成昱歌嘆息一聲,言簡意赅的将事情始末說了一遍。

其實過程十分簡單,姚望帶來了一幫開豪車的公子哥。他們途徑影視城沒有回農家樂,反而直奔影視城內要去看看裏面拍片的劇組。于是,正趕上《彙成天下》一衆老戲骨以及剛進組的實力女神在飚戲。盡管一堆攝像機,盡管一堆人圍觀,那戲還是讓衆人投入進去,拍得太好了導演還沒喊“咔”,他們那群人就開始鼓掌叫好。

這下子把劇組的導演、工作人員以及現場來探班的粉絲們惹惱了。有人出面要轟走他們,一群公子哥哪是吃虧的?雙方先發生了口角,緊跟着動手來回推攘,然後不知誰扔了個礦泉水瓶正好砸中他們某位公子哥的腦袋上。

于是結果可想而知,這樣無異于挑釁的舉動惹怒了這些開豪車的公子哥。

看着不學無術的家夥們哪個身上不是有點功夫。而劇組那邊有功夫在身的更多,替身、保镖,一開打就是大的。差點鬧出人命,幾輛豪車也遭殃了,被劃了被潑上飲料都是小事,那雜碎的車玻璃,那敲出的凹陷,一個賬單拿出來就能讓一個普通家庭破産去喝西北風。

有人邊砸還邊喊:“從沒砸過上百萬的車子,媽呀,今天可算過把瘾了。”

這不是挑事嗎?無論哪邊先開始的,這事都不能善了了。

姚望他們其實還算幸運,一、打砸的車子沒有一輛屬于他們;二、遭到禍害的劇組沒有他們。但如果這件事爆出去,很可能就是犯了衆怒。

薛炎聽完以後,只說了一句話:“大家都先洗洗睡了,這事我們管不了。”

小黃牙急了,“難道讓他們在看-守-所裏蹲一夜?”

“又不是只我們這邊的人,大家都是一樣。”薛炎轉身道:“趕緊睡,明天我過去問問情況。”

衆人嘆息,無奈跟着上了二樓。這一晚多少人失眠不得而知,可這事鬧出去上了熱門話題卻是事實。後續的一堆問題更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差點控制不住。而這其中傷害最大的不是《彙成天下》劇組,也不是那些纨绔,而是薛炎他們。

沒頂的洪流

盡管睡得不安穩,第二天一早薛炎還是被手機鈴聲吵醒了,打來電話的是昨天剛聯系過的九空間視頻網站總監。他打來電話的目的不是昨天發過去的劇有什麽問題,而是說跟他們有關的消息刷上熱搜,熱搜內容是關于姚望以及《笑談花木蘭》劇組的。

他們網站的意思,這可能影響以後的點擊量。薛炎想到昨晚的事,忙問:“是怎樣的消息?”

對方頓了頓,只冷言說道:“你自己看,然後告訴我你這邊的處理辦法。”

挂了電話薛炎更慌了,這聲音對方是有多生氣?這都不願意跟自己多說話了。打開手機軟件看了一下,她驚得咳出聲。熱搜排名前三竟然都是在講昨天發生的那些事,話題第一的寶座是女神發微博了。

薛炎點進去看,第一條就是《彙成天下》主演之一的那位女神十分暴躁的描述了昨天發生的事。稱一群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不知所謂的富家少爺毫無公德心在片場大呼小叫,影響劇組拍攝不說還跟劇組發生了口角、鬥毆等一系列事件。

簡單翻翻這條訊息後面的內容,除了感嘆女神風采依舊以及女神盛世美顏的,就是罵姚望他們的。

這條恐怕是被人買了熱搜,薛炎又點擊了第二條。第二條的內容是:開豪車的二傻子們。

這一條有圖有真相,但基本上是豪車慘遭蹂躏的圖片。發話題的人帶着濃烈的傾向性,一看就是《彙成天下》那邊的人開的話題,再加上帶有明顯嘲諷含義的內容,這擺明了就是鄙視加仇富嘛。

這條下面的網友玩脫了,都在喊:真土豪我們做朋友吧!

第三條跟前兩條比算是比較客觀的了,但仍舊是鄙視姚望他們的。不過不是土豪我們做朋友吧,而是傻B滾等言辭激烈地文字。

薛炎這邊刷着這些信息,九空間的總監再度打來電話。

“你們打算怎麽處理?”

“算是給我們《笑談花木蘭》的點擊量預熱了。”

對面沉默了有一分鐘,笑着道:“你還真是淡定,但除了這個想法你還有別得想法嗎?”

“如果能控告他們就好了,明顯侵犯別人隐私,以及損害他人財物的作為,還有……”

“法盲閉嘴。”對面的總監大人忍無可忍,他說:“你說得那些可以讓別人來做,我是說你自己作為《笑談花木蘭》的導演與制片就沒有其它的想法嗎?你得有應對的想法。”

“配合發聲明?”薛炎試探地問:“以劇組的名義?”

“你說得那些有什麽用?對方提過你們的劇組嗎?沒有。連你們的主演都沒提,知道為什麽不提嗎?”

“為什麽?”

“當然為了讓看客們自己查。”

“那不是正好……”

“什麽正好?”九空間的總監要抓狂了,他說:“他們不給你們加戲的機會,就是讓看客們在心裏鄙視你們。如果還有不利于你們的消息放出,你知道後果嗎?本來是小錯,在有前科的你們面前都會被無限放大。還有,假設你這部戲沒什麽意思,你知道後果是什麽嗎?會說你有後臺被包養,觀衆會比你前一部戲要求更苛刻。一眼看過直接關閉然後在下面大罵你,你說影不影響點擊量?”

“應該沒那麽嚴重。”

“你在小看我的判斷力?”總監大人無比傲嬌道:“我之所以站在這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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