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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佑遷是個王八蛋。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當莊澤得知張佑遷真正被追殺的原因時,只想和這神經病永不再見。張佑遷他爸當年一定十分後悔答應自己兒子改了這個名,就應該給張佑遷改名叫張犯賤或者張作死才對。

“你不是逃命麽,那我們現在在幹什麽。”莊澤扶了扶鼻梁上的墨鏡,壓低聲音,不由自主就有了猥瑣氣質。

“當然是在逃命。”張佑遷正擺弄望遠鏡,這裝逼貨,看望遠鏡都帶着墨鏡。

“你不光搶別人一個女朋友,還準備搶倆?”莊澤的三觀着實被刷新了一下,殺父之仇,奪妻之恨,這得是多大仇,非得把別人後宮一個個都給撬了。不過那老板也着實不厚道,太花心,一個女人不夠,還得再包養小的。

“本來就該是我的人,那狗艹的下作,先給我搶了。”張佑遷憤憤不平,“多虧那小娘們嘴快,不然還不知道多久能找到。”

他們現在正坐在一輛黑車裏,就街邊拉客的小黑車,也不知道張佑遷同志從哪裏搞來的。黑車黑墨鏡,一看就不是幹正事的人。莊澤這人,一到關鍵時刻就能看出其立場不堅定。明明心裏一萬個排斥張佑遷,還是被這人拉過來當了勞力。卑劣的張佑遷說,如果你不來,我就告訴阿海同學你的狼子野心。明明就是幼稚中學生之間的恐吓,不過真卍高中生莊澤還是被成功威脅到(張佑遷:所以,對待未成年,就要用未成年的方法咯)。莊澤本來說晚上來,黑燈瞎火的能保證安全。但張佑遷聽都不聽,他壓根不管什麽安全不安全,他就是一刻都坐不住,就得過來。

這哥們向莊澤講述了一個感人肺肝的愛情故事。大意就是他有一個找了很久的人,結果被那老板捷足先登。他萬分無奈,只得從老板小情兒那下手。

“那娘們非要跟哥上床,也不看看那樣,真不知道那狗艹的是怎麽啃下去嘴的。老子陪她做個摩天輪已經後他媽弱智了,陪她感受下初戀還不行,非得拉着老子打炮。幸好這娘們愛抱怨,臨開房前把這地兒說了出來。不然老子非得揮刀自宮不可。”——如此舍身,不可謂不偉大。

按照這一描述,張佑遷在開房前臨陣逃脫。怪不得那姑娘要追殺他呢。太下作了。

只是他這一段話槽點略多,莊澤扶額半響,還是決定不要和他争論“摩天輪弱你媽智”這一話題。

不過還是得反駁一下,才能發洩心中郁氣。

“不和她上床,你——那個不行?”

張佑遷:……

“昨天晚上哥遛鳥,你不是看見了麽。軟着也得比你大。”張佑遷才不會被這激将,“要是忘了,現在哥就撸直了給你打一炮。怎麽樣?”

莊澤:……

還在海雲港的時候,就該趁着暴雨把這人溺死在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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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車裏足足坐了半上午,說是來偷人,張佑遷卻遲遲沒有動作。莊澤摸不準這一會發生什麽事,就沒有帶家眷過來。年少無知,分不清輕重緩急。如果身邊有靠譜的成年人,就一定會阻止莊澤跟着張佑遷這麽亂來。甭管別人怎麽個感情糾葛,這種事說嚴重點就是綁架。萬一出點什麽岔子,莊澤可就沒辦法再照顧阿海了——如此正中黑貓下懷,他正想着讓阿海去爬孟七的床呢。

馬路斜對面就是目标酒店,據可靠消息撐,那老板就把人養在十八層的套房裏。莊澤看着過往車輛,無意瞥見張佑遷不斷敲着膝蓋的手指,問:“這裏面,是你很重要的人?”

張佑遷帶着雷朋蛤、蟆鏡,看不清眼神,叼着根煙,挺有種頹廢男人的味道。他吐了口煙,咧嘴笑:“算吧。”

“你喜歡的人?”

張佑遷左手食指中指夾煙,抖了抖手指,掉了些煙灰下來。他大概在組織語言,煙都燃他媽一半了,這人才說:“愛人。”

呦呵。這種人家夥竟然還有愛人。

又嗑藥又尋死的人,竟然還有愛人。

“那他——”莊澤沒又再說下去。這劇情過瘾,有生之年第一次見。倘若那人不願意跟張佑遷走,就好笑了。

“哎,我問你。”張佑遷倚着車靠背,抽了口煙道,“你喜歡你那阿海什麽?”

莊澤被這麽一問,第一反應是,“你怎麽知道?”這種少年的害羞心事,是有多不識眼色才會挑明。

“‘人有三樣東西是無法隐瞞的,咳嗽、窮困和愛。你想隐瞞越欲蓋彌彰。’”張佑遷被煙霧籠罩,他吹了口氣,将這些白色打散,“怎麽,以為哥這種人就沒讀過書?哥以前可是文學協會會長。”

他引用的是洛麗塔中的句子。這本書莊澤看過,電影也看過。這段關于愛情話太過動人,即便被麻到渾身起雞皮疙瘩,卻還是因此對愛情充滿無限美好遐想。

欲蓋彌彰。得不償失。苦不堪言。

“就覺得有些奇妙。我沒告訴過別人,但總能被人看透想法。”莊澤無奈。從古老板到孟七到張佑遷,都知道。或許,真是無法隐瞞吧。

“你家那個,還挺有意思的。”張佑遷自動和黑貓組成聯盟,不打算告訴莊澤昨晚發生了什麽事,“給哥說說,戀愛是什麽感覺?”

“就那樣吧。”莊澤說。這種事情,真是沒什麽好說的。只是受張佑遷啓發,他又想起了這麽一句話,同樣出自洛麗塔。

她可以褪色,可以枯萎,怎樣都可以,但只要我看她一眼,萬般柔情便湧上心頭。

“就那樣。”張佑遷重複一遍,似在咀嚼這其中意味,他仰頭嘆道,“就那樣啊……”

“挺好。”待他咀嚼完畢,又笑笑,“挺好。”

神經。

大概是因為即将見到戀人,太過激動了。

眼看着時間過去,張佑遷連抽了五六根煙,莊澤忍無可忍,咳着問:“我們什麽時候上去?”

“再等等——”張佑遷的手指明顯在細細抖動。他在緊張。

他露出個笑,這笑有點可憐有點凄慘。他狠狠抽了口煙,自我嘲諷道:“操,有點怕。”

“他要是願意跟着你走,就走。不願意的話,就扛着走。有什麽好怕的。”

張佑遷悶了口煙,垂頭半響,說:“你懂什麽。”——昨天的話,終于能還了。

莊澤:……

你大爺。

“哎,七兒叫你們出去了吧。”這是陳述句。

“嗯。”

“見七兒的男朋友沒?”張佑遷這語氣還真一點酸味都沒有,就挺正常語氣,跟問家常一樣。

“沒。就孟七自己——哎?孟七他,咳,男朋友啊。”又是,一個基佬啊。其實沒什麽大驚小怪,莊澤這點心理和孕婦效應一個道理。自己是基佬,就比較注意別的基佬,從而覺得全世界都是基佬。

張佑遷點點頭,嘁了聲,罵,“一大把年紀了還想玩兒真愛,那男的也就想坑他錢玩兒。還他媽獨立攝影師,射他媽一臉。也就這傻逼玩意兒能被騙。”

莊澤:……

也不至于這麽差勁吧。

“你怎麽知道孟七的那位是騙他的?”

“嘁,媽的他在外面玩男人的事兒,誰不知道。就那老板的女人,還給我念叨呢,說那小攝影師就一小白臉。二十來歲,年紀輕輕就知道傍男人,也不怕給人捅漏了。”所以說,女人的嘴真夠厲害,張佑遷攏共沒泡這女人兩天,就知道了q市近半年的大事。

莊澤:……孟七他,是個攻啊……

“你說——孟七是你的仰慕者?”莊澤想起了這個梗。

“可不。”張佑遷一點不遮掩,嗤笑道,“跟哥一起長大,愛慕哥多年。最後捅哥一刀。啧啧,讓哥也成為一有刀疤的滄桑男人。不過你看,我現在還能和這傻逼成朋友。足以見得,我是個多寬容的人。”

“他那傻逼,直接把捅老子一刀的事兒給忘了。也不敢提愛慕多年那碼子事了。你看,這傻逼玩意兒都過成什麽樣了。随随便便一什麽破逼男的就能跟他搞,也不怕自己搞艾滋。——全他媽活該。”

莊澤:……

“哇曬。”他贊嘆。

這劇情有點意思。兩人是青梅竹馬,孟七愛慕張佑遷多年。中間過程暫且不知,但張佑遷之後愛上了別人。那個‘別人’,興許就是對面賓館裏的人。随後孟七因愛生恨,陰了張佑遷。導致了一系列令張佑遷不斷作死的後果。但因為二人從小一起長大,張佑遷還是沒有和孟七反目成仇。

張佑遷踏上作死之路。而孟七也放下深愛多年的人,轉而投入他人懷抱。

雖然,孟七那天的表現,并不像完全放下的樣子。

“你現在找到她了,孟七也有自己的愛人了,兩全其美,不正好麽。”莊澤說。

張佑遷掐掉煙,摘了墨鏡,扭了扭脖子,道:“是啊,兩全其美。行了,上去了。”

他拍拍自己的臉,深吸一口氣,開門下車,回頭給了莊澤一個byebye。

莊澤留在車裏,他是臨時司機。他帶了手機,調了倒計時。

三十分鐘。

如果張佑遷沒下來,就不用再等他了。

這是tvb套路,但凡說這種話的人,要麽是立馬死掉,要麽是和老情人你侬我侬之後死掉。

“回去之後給七兒打個電話就成,讓他來接我。”——張佑遷是這麽說的。

雖然這倆人有不為人知的過往,但表面看起來,關系還是相當不錯的。至少張佑遷神經正常時,對孟七頗為信任。

莊澤聽了這話,确認道:“不是收屍?”

“管他呢……我只怕,找不到他。”

這話所蘊含的個人情感太深,莊澤沒有去進行分析。他看着張佑遷離去的背影,開始感慨這人真是自帶氣場。

挺直腰板步步生風,一看就是酒店下榻的成功人士。成功又裝逼的走位。

莊澤坐在小車裏玩手機,時不時瞄一眼酒店大門。

大概因為張佑遷這人實在吊兒郎當,莊澤自己也沒覺得這是件嚴重事。他就過來給人當個司機,結局好了就算成人之美,結局不好就帶着人趕緊跑。跟小孩玩過家家一樣。

之前的生活太過單調刻板,直到離開河蕭,才發覺,有這麽多有趣的事情。

這個時候阿海應該在酒店和黑貓一起玩游戲或者擺弄自己的收音機。明明只是幾個小時沒見面,卻意外開始想念。

萬般柔情湧上心頭。

甜蜜的煩悶。

他看向路邊,有個男生已經在車旁站了好一會。年紀估摸着和莊澤差不多,但比莊澤大個一兩歲,二十歲左右。莊澤一七八,這人估計也就一七二一七三的樣子。穿着的衣服挺體面,背着三道杠的雙肩書包,像是大學生,比莊澤要老成些,但也能看出稚氣。男生就孤零零站在那裏,正埋着頭看手機,估摸是是在刷微博或者玩游戲。他時不時擡起頭,估摸着在打車。這個點鐘,出租車打不到,又沒有順風車可以乘。過了一會,他朝着黑車走過來。

莊澤:???

“啊—樓—哈~”來人說。

是個陽光明媚的青年。包子臉,有點顯年紀小,不過也肯定超二十歲了。普通不顯眼,會淹沒在人群中的人。

“嗯。你好。”莊澤回應。他看見這人手中的東西,極為詫異。本以為得是個手機或者psp,結果這人拿着的是個紅色俄羅斯方塊游戲機,一個手掌大的東西,做工粗糙,黑白屏幕。這種上世紀的掌上游戲機,現在已經沒幾個人玩了。

“能搭個車麽?”他說。

要是平常,搭車算不得什麽事,不過現在是特殊時期,莊澤指了指對面的賓館:“呃,抱歉,我在等人。”

“嗯—哼~”他順着莊澤的方向看了眼,随意道,“沒關系,謝咯。”

說罷,這人又走到路邊,繼續打游戲。看着挺悠閑,不趕時間。張佑遷已經進去了十分鐘,依舊一點動靜都沒有。

莊澤抓過望遠鏡,意料之中,什麽都沒有看到。

過了五分鐘,路邊的搭車人又晃了過來。

“哎小孩兒,借我躲躲。”還沒等莊澤拒絕,這人直接開了後門,往後座上一趟,他的上衣自帶帽子,直接把帽子往頭上一帶,遮住大半個腦袋,“別出聲哦。”

“你在躲人?”莊澤覺得,那聲‘小孩兒’,未免有些不恰當啊。

“是啊。”這人舉着游戲機噼裏啪啦按的響亮,經典游戲‘biubiubiu’聲萦繞車廂。

“要人命的?”怎麽最近總是有逃命的,出門一趟才發現世界這麽不安全。

“昂。”

莊澤:……逃命還這麽大大咧咧,騙誰

直到那人玩完這一輪,屏幕出現‘game over’字樣,才把游戲機随手一丢,“魅力太大,總是有人喜歡我。追不上就用搶的,真是受不了呢。”

莊澤:……

真是,無法吐槽。

莊澤四下張望,也沒見什麽人,問:“追你的人在哪?”

“大人物,怎麽能讓你親眼看見嘛。不過我呢,可一點都不想當什麽入幕之賓。哎呀呀~”他嘆了口氣,“煩。”

“你要躲多久?我還要接人。”總歸多個人,就得多個麻煩。

游戲機小霸王扒着窗戶看了會,說:“不出五分鐘,他們就會出來。啊~~~~喪家之犬一樣,我這麽一跑,他們肯定得挨批。保镖也是很難做的嘛。啊~~~有—趣~!”

莊澤:……

這個家夥,說話十分有意思。說兩個字的詞時,第一個音調是拖平的,第二個音調要俏皮很多,也比第一個音調短促些。二次元中二男高中生。

“哦—呦~,忘記了。”這人從包裏翻出本子和筆,嘴上咬着筆帽,含糊道,“四—宮—先—生—的—日—記……”寫一個字,念一個字,慢騰騰。

“四宮先生?”夠中二的名字。

“昂。”中二四宮應道。

手機上的倒計時,還差十分鐘左右。

四宮唰唰寫了一行字,向莊澤确認了日期和時間,把筆帽蓋好,游戲機和紙筆都收進書包。

下一秒鐘,酒店門口跑出好幾個壯漢。本以為四宮說的保镖會是那種大夏天戴眼鏡穿黑西服的男人,卻看見這些人也就是便裝,沒那麽誇張、

“雅—達~~出來了,”四宮利落一個翻身,滾落到椅子下面,“小朋友,要保密呦。”

“喂!”

這什麽跟什麽。

莊澤又看向窗外,酒店門口穿着夏威夷風格熱褲與短襯衫的壯漢們四下跑開,有好幾個人跑到馬路這邊來,和小黑車擦肩而過。

“所以說,這老板道行不行。哪有把人藏鬧市酒店裏的,真要有點腦子,直接在深山裏建一草屋,把我往裏面關上三五天,不給飯不給給水,壓根不要他們逼,我就哭着從了。”四宮一點都沒有自己在逃命的意識,趴在椅子下嘟嘟囔囔道,“給我好吃好喝的供在這裏,那我哪能從呢。敵強我弱,敵弱我強。不過呢,想關着我,哪能這麽容易啊。都不動動腦子。我這不随随便便就跑出來了嘛。啊伊—呀呀~這~點兒~智商。有意思。”

莊澤:……大哥,外面還有你仇家呢,你就少說兩句吧好嘛

這特麽,哪能叫有意思。這叫犯賤。受虐狂。抖M。

不過莊澤還是過濾到了一個詞。

“你說——老板?你是不是住在18層205房?”這個房間號,張佑遷念了不下十遍。

“诶诶诶?”四宮爬起來,露出個腦袋,“是诶。”

莊澤:……

那屋裏的,不該是個女人麽?

四宮囧搓搓幹笑兩聲,心虛道:“呵呵,你也知道啊——”不過他倒沒有跑路的意思。

“我——呃,”莊澤還沒說完,車門被人拉開了。

張佑遷一屁股坐上副駕駛,哐當關上門,從懷裏掏出個玩意,直接丢掉腳下。那是把迷你麻醉槍,十發子彈。莊澤覺得張佑遷這人簡直是神經病中的戰鬥機,竟然連這玩意兒都有。

尋妻未果的張同志木無表情,像是被抽空一般。

他癱在椅子上半響,笑:“沒找到。”

莊澤:……

不就在車後面坐着麽?

“我一開始,就沒想過,自己能找到他。”

張佑遷在酒店大廳做了十幾分鐘的心理建設。他失敗過太多次,本應不再害怕失敗才對。當然,實際上,他本來就走上了一條死路。對于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不應該抱着任何希望的。之前每一次,他雖然也怕,但卻沒有這次這麽恐懼。他恐懼失敗,因為這次還不成,他就真是得徹徹底底絕望了。他懼怕成功,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去面對。可當他好不容易鼓足勇氣去了之後,卻聽見那老板的保镖在說,人跑了。

張佑遷摸了把臉,笑的難看至極:“我完了。”

他說。

“我完了。”

張佑遷看見了後座上的人,但壓根就把那人當成了空氣。莊澤疑惑看向後座的四宮同學,卻發現四宮正興致盎然在看戲。

“哎伊—呀呀~現在的年輕人。真是禁不起考驗。”包子臉四宮先生抱着書包,老成道。

四宮先生戳了戳張佑遷的肩膀,熱情道:“唉唉,你找酒店裏的那個人,想幹什麽?我幫你的咧。”這人,随便瞄一眼就知道張佑遷要找的人是誰。

張佑遷不鳥他。

“好倔強的年輕人。”四宮先生獻寶一樣,說,“我很厲害哦,別人求都求不來的。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的咯~”

“滾。”張佑遷回了個字。

莊澤沖四宮搖頭,他怕張佑遷萬一又開始抽風,保不準得來個暴力。

四宮悻悻收回手,兩只手手心相對,十個手指頭相互彈彈彈,他蕩漾道:“哎—呀~,你遲早要後悔的。”

“不過呢,給你個機會好了。”

四宮從書包裏翻出本子和筆,唰唰寫了幾筆,又把這張紙撕了下來遞給莊澤,“加我要記得備注哦。沒有備注我是要拒加的。這個號碼可是機密,不能随便洩露哦~”他扒着窗戶又看了幾眼,确定自己已經安全,利落背着書包開門下車。

“bye—bye~”神奇青年四宮先生揮揮手,不一會就消失在人群中。

莊澤:……

再、再見。

作者有話要說: 蛤、蟆這詞兒也會被和諧 有趣吧

說不得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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