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阿海的身體恢複也很快,只是休息了一會就能下床走動——除卻他自身體質原因,也有基地醫師們的功勞。這些醫師都是業內精英人士,醫治這種皮肉傷再簡單不過。

兩人都是意外的入侵者,眼下基地的重點也不在他們身上,莊澤和阿海就乖乖待在房間,享受這久違的溫情。

莊澤本以為兩人再次見面會生疏不少,再不濟也得拘謹扭捏半響,誰料他們還是這麽親密無間,好的不能再好。

“你的收音機被張佑遷拿走了。如果能出去的話,我再給你買一個。”莊澤撫摸着阿海的頭發,正認真拿剪子修修剪剪。小剪刀是他問基地醫師借的,令他驚奇的是,這個基地裏有不少中國人在——四宮明明說這是日本人的基地,這麽多中國人在這裏,也實在太可笑了些。

和莊澤交流的中國醫師也不是什麽兇神惡煞的人物,他給阿海檢查完身體,還給莊澤說了一些注意事項,一一交代完畢後,還問了莊澤一些關于地上世界的問題。

“您…為什麽要留在這裏工作?”莊澤問醫師。

醫師順勢也幫莊澤檢查了身體,看看他的手臂與其他傷口。看着得有四十歲的醫師說:“這是個能完全展現我能力的平臺。”

“哈?”莊澤并不理解。

“當年滿懷壯志進了基地,卻因站隊和其他問題受壓制。現在跟着日本人,能讓我全面發揮,充分挖掘自己的潛能。”醫師并未覺得自己為日本人工作是多麽可恥的事,他笑了笑,道,“進行科研工作,平臺是十分重要的。我的目的是為了研究出造福人類的東西,只要能實現自身價值,為哪個國家效勞就不那麽重要了。”

“這樣啊…”

——作為一個年少無知的少年,他不懂的東西實在太多。

“莊澤我們接下來要怎麽辦呢…”阿海問。他坐在凳子上,脖子上圍着床單,眼前不斷掉落碎發。

“想辦法逃走。”莊澤咔咔剪着頭發,腦子裏飛速想着逃脫方案,可惜什麽都想不到。他自然知道留在這個地方不會發生任何好事情,可是逃跑又怎麽是件容易事。

“對不起…”阿海說。

“你說什麽對不起啊…”

阿海垂頭:“是我連累了你啊。如果我沒有跟着莊澤的話,就不會有這些事情了。”

莊澤:……

“哎哎!”莊澤捏住阿海的臉,“你這個人,真是太武斷了。”

“唔?”

“我們兩個是隊友,是夥伴,哪有連累不連累的。說到這個,我還沒跟你算賬。你吃我的喝我的,還瞞了我這麽多事,你覺得你做錯沒?”

阿海:……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阿海極力辯解,“我不是故意騙你的。是他不讓我說啊…”

“好了。”莊澤揉了揉阿海的腦袋,最後補了幾刀,給阿海做了個醜爆了的發型,滿意道,“不錯,比之前好看多了。”

阿海:……

他照了照鏡子,對莊澤的剪發水平徹底失望。

“咱們現在都得聽四宮的,一切按照四宮的辦法來。”莊澤說,“一定會找到辦法的。如果實在沒有辦法……我也會一直陪着你的。”

“真的?”

“真的。”

“謝謝…”

兩人一坐一站,阿海轉過身攬住莊澤的腰,腦袋靠着莊澤的肚子。阿海蹭了蹭他,有點不好意思說。

我也很喜歡莊澤你啊。

基地晚餐時分,有人送來頗為豐富的菜品。基地是食堂餐制,莊澤四宮這幾個家夥是特殊待遇。莊澤和阿海吃完飯,在房間實在悶得慌,就去隔壁敲四宮的門,開門的是郁新德。

“他…不太方便,”郁新德謝絕了這兩個家夥的視探,頗不自在道,“等明天,你們再來。”

“明天都不一定夠!四宮得躺個五六天!”黑貓也從房間裏探出腦袋,它嘿嘿發笑,覺得自己終于報了次愁——貓這玩意兒一點邏輯都沒,每次記仇都是随機定位。明明替它毛的是基地醫師,它卻把仇記在了任意人身上。只要有人倒黴,它就爽。

“他怎麽——”阿海想問,自己倒先閉了嘴,他捂着嘴巴有些臉紅,不知在想什麽。

莊澤:……

阿海的腦子裏到底都是些什麽鬼啊啊啊啊!!!莊澤都沒想到那一挂,這家夥都先想到了!!!說好的小白呢!!!怎麽連這都知道!!!

莊澤看阿海和郁新德眼神瞬間高深起來,他想看看房間內部,郁新德不着痕跡動了身體,擋住了莊澤的視線。

“你好。”郁新德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阿海。

阿海笑眯眯道:“你好。”

“那啥…你、呃,還挺厲害的。”莊澤想當一回熊孩調侃下郁新德,無奈功力不夠,自己也臉紅了起來。

“是很厲害。簡直是永動機啊~”黑貓爬上郁新德的脖子,伸爪子撥拉郁新德的領口,淫蕩萬分道,“看看看,這是四宮給他唆的。”

莊澤:……

你明明應該不是旁觀者啊…為什麽說的,好像你不光旁觀,還親身參與了一樣。

郁新德皮膚偏黑,就這樣了還能隐約看見一片紅暈,他扯好領子,把黑貓遞給阿海。

黑貓倒是罕見別扭了起來,它在空中僵硬半響,才爬上了阿海的脖子。

“我好想你啊阿喵~”阿海揉着黑貓的胳膊腿,黏膩道,“我醒來之後,你都不來看我。”

黑貓悄悄舔了阿海一口,粗糙的舌頭惹得阿海直發笑。黑貓哼了聲:“沒忘記我啊。”

“怎麽會忘記阿喵你啊~”

阿海用臉蹭黑貓的皮毛,黑貓舔阿海的臉蛋,一人一貓又恢複到了剛開始那種旁若無人的二人世界,自顧自回了房間,抛下了莊澤。

莊澤:……

他就知道,不應該對阿海抱有什麽幻想的。在阿海心中,他和黑貓是一樣的。阿海是記得他,可阿海也記得黑貓,記得四宮。他在最開始收留了阿海,給了阿海吃喝,因此阿海才會記得他——他莊澤,壓根不是什麽特殊的。

“那你們忙…咳,你們繼續…不對,”莊澤怎麽說怎麽不對勁,只得悻悻閉嘴,“我走了。”

郁新德和莊澤說了幾句話,默默關上了門。他轉過身,看着正在床上挺屍的四宮。

“走了。”郁新德走過去,坐在床邊,把手搭在四宮裸露的後背上。

“滾你的…”四宮哼唧。他嗓子也疼,身上也疼,整個人跟讓輪了一樣。“就說不能和老處男搞!那麽使勁!”

郁新德雙手使勁,給四宮按摩後腰,惹得四宮又開始小聲哼唧,浪得很。

“你…你別叫。”郁新德黑線。

四宮:……!!!!

他想翻身坐起,無奈今兒真是被艹翻了壓根翻不過身,狂躁的四宮怒罵道:“床上還叫我大寶貝親愛的阿娜答!說我皮膚好白好滑好嫩好想吃掉!艹完了就讓我閉嘴!!!你這個人渣!!!!”

郁新德:……

剛剛破處的純情男人郁新德漲紅臉,慌亂的一比那啥,一個猛子紮過去抱住四宮,咬着四宮的耳朵不住說:“我錯了…你、你……很好聽…”

四宮:……

老妖精四宮翻了個白眼,面紅耳赤罵郁新德是個不懂情調的家夥。

郁新德是鉚足了勁上馬的,除卻第一炮因激動過度出現提前發射的情況,之後幾炮全都是實打實的,他人高馬大,艹四宮跟玩兒一樣,四宮被郁新德艹翻,渾身青青紫紫一片,那地兒都出血了。四宮本以為沒什麽大事,結果那地兒越來越疼,疼得他直抽抽。郁新德幹完就後悔了,他俯身察看一番,确定四宮那給撕裂了。

“你特麽…”四宮抱着枕頭哭哭啼啼,覺得自己真是個值得被寵愛一生的可憐小公主。就說!郁新德這種家夥!人大!那活兒也大!這種巨型金剛鑽,不把他給鑽漏了才奇怪!

“那、要、要去看醫生…”郁新德手足無措,站在床邊不知如何是好。

“你蠢啊…”四宮飛了個白眼,示意郁新德接着給他按腰,郁新德乖乖聽話,麻溜上手。老佛爺四宮就喜歡郁新德這乖巧勁兒,他懶洋洋道,“這種程度還不行…你得把我弄半殘才成。”

郁新德:……

這種抖m…真是…

“咱們再來一次。”四宮戳了戳郁新德檔,嘿嘿笑,“你再狠一點。抽我也行。”

郁新德:……

他連連搖頭,他可沒有那種癖好,四宮那裏都傷了,他怎麽可能再那個啥。

“又不是讓你殺我~”四宮撐着胳膊側過身,摸了把郁新德的臉,“你沒刮胡子,紮的我好疼。”

“忘記了。”郁新德的下巴上冒出不少小胡渣,辦事的時候還挺刺激四宮的。他抱着四宮,那下巴紮他臉頰,弄得四宮直往一旁躲。

“你啊~”四宮看着郁新德的眼睛,伸手指戳他的喉結。郁新德咽了口口水,喉結上下移動,四宮的手指也跟着動。“星野栗木這邊我來搞定,你這幾天辛苦了,逃跑的事,全都依賴你呢。”

郁新德這兩天一直悄悄查着基地的消息,他們是甕中鼈,幹這種事情極為不便,即便是郁新德這種外挂人物,也不見得有什麽大的進展。郁新德将他們房間的監控做了細微的改動,一點點角度和光線的改變,足以保證他的四宮先生不用被別人看光身體。基地的監控系統有漏洞,每八個小時有一個換班,中間有八分鐘左右的空白檔,可僅僅八分鐘,沒什麽大用處。這基地還是偏向科研方面,武力并不那麽充足,或許是對基地本身的安全性能太過信任,基地并沒有多少安保人員或者特殊警察。漏洞是有,但并不明了,如果時間再充足一些,郁新德應該能找到辦法。

“我沒關系。”郁新德說。

“唔~孫旺財呢?”

“在外面看門。”

“把它叫來。”四宮把小腿搭在郁新德大腿上,那只不老實的腳就蹭蹭蹭蹭,直到把郁新德蹭硬,四宮才笑嘻嘻說,“還是得讓它咬我一口。我小時候做過疫苗實驗,一直對貓貓狗狗這種東西有點敏感。咬一口我不會出什麽問題,只是會有些生理反應。”他說自己對貓狗皮毛過敏,也并非胡扯瞎掰。他曾經很怕這些會咬人的家夥,懼怕不已。

“那還是再來一次吧。”郁新德一聽這話,立馬不再踟蹰,脫了衣服就要親。

四宮哈哈直笑,他抵住郁新德:“蠢貨。一開始就是想把你騙上床啊,你還真以為憑借你就能把我弄殘啊~”

郁新德:……

“乖啦。”四宮笑容陽光,再好看不過,“會好噠。”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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