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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斯藍?約瑟芬塔城】
麒零被鉑伊斯帶到驿站已經有很長時間裏了,這個期間鉑伊斯一直都沒有離開麒零的房間,和麒零想象的不同,這個風源一度王爵并沒有所想的那麽日理萬機,反而最多的時間都是在一旁優哉游哉地看書,這點愛好倒是和銀塵一個樣。麒零百無聊賴地躺在舒适的床上,他并不想做什麽掙紮,光是站在他面前的是風源的一度王爵這個身份已經足夠震懾他很長時間了,更何況自己的爵印早就被鉑伊斯封印。
麒零轉過頭去的時候,正好看見在陽光下翻書的某人,金色的陽光溫和地撫摸着鉑伊斯的側臉,将他白皙的皮膚映得幾乎透明,他不禁想到,第一次遇見銀塵的時候,銀塵也是這樣地躺在古樹上專注地看着金色的卷軸,風輕輕揚起他如雪的長袍,天地在那一瞬黯然失色。
驀然地,陷在回憶裏的麒零被突然現形到面前的鉑伊斯吓了個半死,“在想什麽?”
麒零故意撇過頭去,我打不過你還不能無視你麽。鉑伊斯強忍着笑意,用力扳開少年的頭,“本來只以為你思維遲鈍而已,沒想到感官也有同樣問題。”
“銀塵。”
鉑伊斯的笑容頓時暗了下來,“不準你想他。”
“關你什麽事啊,你的王爵生死未蔔你難道不會想麽。”
鉑伊斯默然,他并沒有體會過王爵與使徒之間那種淩駕于血緣之上的羁絆。
“哎,鉑伊斯啊,我想見一見銀塵。”
鉑伊斯湊過去看着一臉別扭的麒零,伸手朝着少年的腦袋拍過去:“怎麽,想要向他求救?”
“我只是想要确認他是不是好好活着。”麒零慘兮兮地躲着鉑伊斯,嘟囔了一句。
鉑伊斯出乎意料地将手扣在麒零毛茸茸的頭上:“那現在去吧。”
【亞斯藍?霧影綠島】
艾歐斯出神地看着面前的銀發男子,即使這麽多年過去,他依舊是最初相遇時的絕美容顏,清澈的眸子裏面依舊是看透世俗的淡然,時光并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任何印記。
“銀塵怎樣了?”鉑伊斯問。
“他很好,現在吉爾伽美什在陪着他,他是?”艾歐斯看着躲在鉑伊斯背後的麒零問。
“你們水源的七度王爵-----麒零。”
“哦?你在風津道與世隔絕了那麽久,什麽時候和水源七度王爵扯上關系了。”艾歐斯有些敵意地看着鉑伊斯身後的麒零。
“你不也是,不問世事這麽久,一出來就奮不顧身地搭救銀塵,這可不是你的風格。”
艾歐斯聞言微微一笑:“當然,舍身搭救一枚棋子,換來一個陣營的力量為己所用,何樂而不為呢?”
“王爵,外面似乎有人來了。”霧隐宮內,銀塵擡起頭對上吉爾伽美什藍色的眼眸。
“我去看看,你先休息。”吉爾伽美什溫柔地揉了揉銀塵的頭發。
麒零很郁悶地坐在大樹下獨自一人品嘗着霧隐綠島的漿果,幽怨地看着不遠處和艾歐斯相談甚歡的鉑伊斯,正在愣神中,一個金色的人影朝他走過來。一頭華貴的金色長發服帖地垂在來人的身前,他的嘴角綻放着溫和的笑容,麒零不禁詫異,難道太陽不長眼睛都将光芒灑在了那個人的身上。
“我是吉爾伽美什。”
麒零一個機靈地跑了過去,“銀塵呢?”
“你是麒零吧,銀塵正在休息,剛剛和西魯芙的一場大戰他消耗了很多魂力。”吉爾伽美什嘴角漾開了天神般的笑容。
“我,”麒零懊惱地揪了揪他黑亮的頭發:“能看看他麽?”
“不能。”吉爾伽美什溫婉地拒絕。
“遠遠地看也不行麽。”少年祈求似的目光讓吉爾伽美什恻隐。
“好吧。”吉爾伽美什妥協。
麒零靜靜地站在窗前,默默地注視着窗內的銀塵。銀塵因為剛剛的一場大戰不久消耗嚴重,并沒有發現窗外少年灼熱的目光。吉爾伽美什坐在銀塵身邊寵溺着和銀塵說着什麽,銀塵冰雪一般的臉上泛起了麒零過往難得一見笑容,那樣的笑容幾乎可以将冬日的冰雪化開,這樣的笑容應該只有在吉爾伽美什陽光一般的人身邊,銀塵才會輕易地釋放吧。而他和自己一起的時候,自己除了給他添麻煩什麽事都幹不了。
這樣想着,少年心裏翻湧着濃濃的委屈,好想在他身邊的人事自己啊。可是他找到了自己的王爵了,他不再需要自己了啊。可是為什麽,我就連遠遠站在你的身後都不可能了呢?好想再次好好地擁抱你,就像那次福澤鎮短暫離別後那樣,好想賴在你身邊不離開,哪怕被你罵小狼狗請我吃冰渣也可以。
鉑伊斯站在吉爾伽美什面前:“麒零會和我們回風源,你不要忘記。”
“我知道,聯手對抗白銀祭祀是作為交換的條件,你也要記得。”吉爾伽美什淡定地微笑着,仿佛正在和鉑伊斯介紹着霧影綠島的概況。
銀塵,對不起,麒零注定不能留在你身邊,請原諒我的自私。你的笑容只能為我一個人綻放,我愛你,不會容許你的目光為他人駐足。
【亞斯藍?約瑟芬塔城】
索迩吐掉口中的血,擡起頭看向遠處同樣傷痕累累的伊赫洛斯,沒錯,他們确實低估了吉爾伽美什和銀塵的實力,這次的慘敗就是最好的證明。
那個使出【湮滅】的就是銀塵啊,難怪麒零會對他念念不忘呢。
當初将他們帶出格蘭爾特的心髒也是因為看到了那個在靜夜裏面發呆憂愁的少年之後的想法,沒想到他居然就是風源的零度王爵呢。他明明就是這樣一個純淨天真的少年啊,他本來就應該和那個同樣冰雪一般的王爵一起去過自由的生活,而不是和自己一樣生活在殺戮血腥的世界裏。
伊赫洛斯疲憊地靠在樹旁邊,他黑色的戰甲上面沾滿了灰塵,他已經不再是那個不可一世的一度使徒。忽然,伊赫洛斯的爵印處傳來了熟悉的感應,面前的氣流一陣扭曲,感覺不到一絲的魂力流動,那個天神一般的男人,自已的王爵鉑伊斯就站到了他面前。
“起來。”鉑伊斯居高臨下地看着伊赫洛斯威嚴地命令道。
伊赫洛斯勉力支撐着自己魂力透支的身體,單漆跪在鉑伊斯面前,“王爵。”
“我怎麽教你的,只要你身為一度使徒的一天就應該站到最後,不能輕易倒下。”
伊赫洛斯颔首:“王爵,不會有下次了。”
“你起來吧,也不怪你,這次的對手的确不是你所能對付的。”鉑伊斯白皙修長的手指流轉着金色的光芒,伊赫洛斯知道這是魂力的凝聚,随即精純的魂力隔着冰冷地空氣開始滲入自己的四肢百骸,大戰留下的難以治愈的傷口開始迅速地愈合。
“鉑伊斯。”西魯芙走到鉑伊斯面前:“事情進展地怎麽樣了?”
“零度王爵已經抓住了,明日就能回風源了。”
“亞斯藍還真是不讓我失望呢,要不是你及時趕到,我可能真的要葬身此地了。”西魯芙飄逸的長裙依舊纖塵不染,如果不是她身後那個被吉爾伽美什凹陷的巨洞,絲毫看不出來她剛剛完結束了一場戰争。
“風後陛下,您還是盡快回絨花宮吧,風源的子民需要你。”鉑伊斯禮貌地說。
“鉑伊斯什麽時候你也變得這麽拘泥了,還是向以前一樣稱呼我的名字不好麽?”西魯芙挑眉看着鉑伊斯:“對了,零度王爵呢?”
“我把他留在驿站了,斯諾(海之使徒)在看守他。”
“真是不容易呢,白銀祭司交付的任務遲到了十七年才完成了啊。”
慘白的月華流轉于千瘡百孔的土地,散碎的流沙紛紛降落西魯芙身後那個猙獰的巨洞,天地間忽然傳來尖銳的氣流撞擊聲,只一瞬,站着的兩個人就在原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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