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見面

鄒素言在一種微妙的心情中，等到了高娴的電話。

她的心情就微妙在首先她害怕再和高娴有任何聯系，可是其次，楚嚴上次的話又給了她一種……冒險的刺激感，最後，她知道一旦楚嚴所說的事情成功了，倒是她就真的不用再受高娴的困擾，繼續當她的鄒夫人的解脫和輕松。

電話響起的時候，她并不确定那就是高娴的電話，所以她按照楚嚴說的并沒有接電話，不過接下來她所有的舉動其實都是楚嚴授意的。

電話響了很久，估計是那一頭的人是等電話自動挂斷才挂的。

鄒素言松一口氣，畢竟放着電話鈴一直響不接，其實還是挺考驗人的耐力的。

五分鐘後電話又響起來了，鄒素言一看電話號碼，和之前那個一樣，就知道大約這就是高娴的電話，繼續故意沒接。

這次電話還是響了很久才被對方自己挂斷了。

這之後大概有半個小時鄒素言都沒有再聽到電話的聲音。

但是半小時之後，又開始了這個號碼的來電，鄒素言按照楚嚴的說法，繼續不接。

直到第四次嗲話想起來的一瞬間，鄒素言才深吸一口氣，拿起電話接通了，也先不問電話那頭是誰，劈頭蓋臉就是一句：“錢我都給你了，你還想怎麽樣？！”

電話那頭的确是高娴，她打電話給鄒素言，見她幾次不接，其實心裏有些火大。可是沒想到一接通之後是鄒素言的怒火撲面而來，而且感覺到鄒素言是真的很煩惱她來要錢的事情。

這倒不是鄒素言的演技好，而是真情流露，她其實是真的很害怕從此以後變成高娴的人型提款機，無下限免賬單信用卡。

高娴立馬氣勢就弱了一截，辯駁道：“我不是問你要錢來的。”至少她被擱置了三通電話的事情她一下也發不出火來了。

鄒素言一聽竟然就如楚嚴所說，于是更加信服，反問：“那你打電話給我做什麽？”

高娴想起今天自己的目的，于是直接就問道：“你知道祁松家在哪裏嗎？”

鄒素言一愣，之前楚嚴沒有提過高娴再找她會是什麽事，鄒素言只是猜測過是幫她再弄一個身份這樣的事情，可是卻絕沒有想到竟然是和祁松有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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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人竟然還沒有放棄！？這是鄒素言的第一個反應。

由于鄒素言遲遲沒有回答，高娴的聲音又一次變得焦躁起來，“你聽到我說話沒有？！”

鄒素言聽她又變成了那天威脅自己的那種語氣，于是也按着楚嚴教的，開始和高娴繞圈子，“你為什麽要知道這個？”

高娴的強硬得多，“你只要回答我就可以了。”

“我不知道。”鄒素言的回答更加幹脆。

高娴并不以為意，嗤笑一聲說道：“那你也只要打聽一下就知道了。”

“你先告訴我你要做什麽。”鄒素言的态度顯得很堅決，繼續說道：“我不知道你要做什麽事情，萬一到時候出了什麽事，我不想承擔那些責任。”

高娴也寸步不讓，“放心吧，不是什麽違法亂紀的事情，我不會牽扯上你的。”

“你一個連身份證都沒有的人，我會相信嗎？”鄒素言放出楚嚴教她的殺手锏，“錢，我可以在合理的範圍裏提供給你，但是這些問題我是不會回答你的。”

說完她就把電話給挂了。

楚嚴告訴她馬上高娴就會打回來的。

果然，挂了不過幾秒鐘，她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不過這次鄒素言沒有接電話。并且接下來的所有高娴的電話都沒有接不說，還把那個號碼設為了黑名單。

在網吧外的一個小巷子裏的高娴聽着話筒裏“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的提示音，氣得表情猙獰。

鄒素言，你忘記你還有把柄在我手裏了是吧？！

鄒素言在當天下午就給了楚嚴一通電話，“楚先生，我按你說的做了。”

楚嚴聽了，揚起了笑容，詢問她，“她的反應和我說的一樣嗎？”

被這麽一問，鄒素言的語氣裏帶上了佩服，“和你說的基本一樣，那麽她真的會……明天來我家門口等我出門嗎？”

“倒未必是明天，”楚嚴想了想，“明天是最有可能的，後天有可能，但是肯定是這幾天。”

鄒素言自然是希望越快從這件事中脫身越好，聽到這句話，加上今天楚嚴對高娴的反應預測的精準，挂電話的時候嘴角都帶上了解脫的笑容。

挂掉了鄒素言的電話，楚嚴又撥通了祁松的電話。

“祁先生，我們有了高娴的消息，但是，我們還不能确定她哪一天什麽時候會出現，所以這些天，我們會随時打電話通知您，可以嗎？”

第二天，鄒素言起了一個大早，在家裏惴惴不安地呆了半天，就好像如往常一般地對家裏說出去做美容，然後就離開了，也沒有叫上司機。

出門的時候，還沒什麽，可是當她走到去小區門口必經的一個花壇邊時，高娴一下就進入了她的視線。

顯然鄒素言也在一瞬間就被高娴東掃西望的眼神給鎖定住了。

鄒素言假裝慌張地要轉身逃開，被兔子一樣快速追上來的高娴狠狠抓緊了手臂，“你想去哪兒！？”

鄒素言感覺到抓住自己的手臂的那只手力量極大，不禁聯想到那天被扼住脖子的事情，眼神裏有了明顯的害怕，聲音也顫抖起來，“你、你先放開我！我們找個地方說話！”

高娴冷笑起來，“你可別給我耍花招，我再說一次，我一個光腳的，可一點也不怕你這個穿鞋的，我現在只有賤命一條，你有的，可就多了……”

鄒素言拼命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我們去小區外面的那個茶館說，好不好？”

高娴也知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就答應了這件事情。

不過在去茶館的路上，她始終沒有放開鄒素言的手臂。

她們走出了小區，往距離小區100米的一家茶館走去，不過他們誰都不知道，唐英才就在鄒素言家的小區外看着小區門口的人來人往。

“老大，楚哥，鄒素言和高娴往那個茶館去了。”

“知道了。”裴戈的聲音從電話那頭答應道。

鄒素言和高娴進了茶館，兩人差異巨大的裝束引來裏面的其他顧客和服務員的好奇眼神，雖然現在這個時間段生意冷清，不過為了保密性，高娴還是答應鄒素言去一間包間裏面談。

才坐下來，服務員就上來問他們要喝什麽，祁夫人随便點了一壺普洱，服務員離開之後，一直就幾度想開口說話的高娴終于說話了。

“我一定要知道祁松在哪裏的。”

鄒素言坐到茶館裏的那一刻，心裏就已經安定了下來，因為她已經進入安全範圍了，所以她也不再慌亂，而是撥弄着精心保養的指甲，慢悠悠說道：“我也實話告訴你，我是真的不知道。”

“這些事情，你打聽一下不就知道了？”高娴的說法和昨天在電話裏一樣。

鄒素言心中嘲笑，高娴也就是小門小戶出來的，還真以為這種事只要家裏有地位都能知道？

“你可能不知道，”鄒素言慢慢悠悠地回答，“祁家和我們家在生意上沒有什麽交往，我和祁家的人也從來沒有打過交道，所以……”正要說下去，有人敲門了。

兩人都以為是服務員來送茶，所以都沒什麽防備，祁夫人也暫時閉嘴。

可是沒想到進來的是兩個穿着非服務員制服的男人。

而且作為兩個女人，天生的外貌協會成員，鄒素言和高娴的第一反應竟然都是：喲，帥哥啊！

然後她們的反應才出現了不同。

鄒素言：來得好快啊！

高娴：他們誰啊？

鄒素言站起身，看都不看高娴一眼就離開了，高娴連忙站起身，想要叫住鄒素言，楚嚴先一步說道：“我覺得，比起鄒女士，您更想跟我們談一談。”

高娴眼看着鄒素言離開，面前兩個男人又人高馬大的，尤其是那個還沒說過話的，簡直看上去就不好惹！

“你們究竟是誰？！”

楚嚴先坐了下了，“我是一名私家偵探，目前被人委托要調查事件，有些事情想要咨詢您。”

高娴聽得糊塗，“什麽偵探？！我憑什麽要回答你的問題？！”

楚嚴不急不緩地回答，“因為我可以讓你見到祁松。”

高娴失态地提高音量，“我不要見他！你們……！”

裴戈打斷了她的話，“你可以仔細想一想，見祁松真的對你目前的狀态一點好處都沒有嗎？”

裴戈不像楚嚴，并不擅長和人交流，但是他的這句話卻給了高娴提醒，使得她瞬間安靜下來，開始思考。

楚嚴給了裴戈一個贊賞的眼神，裴戈在桌子底下捏了捏楚嚴的手。

高娴卻什麽都沒有看到，陷入了苦惱之中。

見她動搖，楚嚴這才發話，“如果您想報複祁松，那麽我可以很清楚地告訴您，無論是您想影響他的生活還是事業，都是一件比較異想天開的事情，他的地位和五年前你接觸的時候大不一樣了。”

“但是……”楚嚴放低語調，“如果你能換個角度仔細想一想的話，就會發現祁松恰恰是能改變你現在的狀态的人。”

高娴猛地擡頭看向楚嚴，她并不笨，也明白了楚嚴的意思。如果不去向祁松報仇，而是向對鄒素言那樣從他那裏獲取好處，那麽自己現在一切生活上的難題就能迎刃而解，甚至還能過上她從小就一直向往并為之努力的，富貴閑人的生活。

“你……”高娴遲疑着說，“你先說，你想問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嗷嗷嗷嗷！對不起！！！今天的更新遲了這麽多！我昨天晚上臨時有事出去了，沒能碼字，所以沒有存稿，是今天寫的，所以遲了，真的很抱歉！

明天還是上午十點，保證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