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如此信任
說着他又想了想,“你既然要查,那有一個人或許你可以利用的上。”
“誰?”
“孟杭。”
自己心中萬轉千回,思及放下的名字突然出現,曹玗希怔愣了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孟杭?”
吳遠痕點了點頭,“孟杭是孟家人,雖然他身份有疑,可他入孟府是孟家老家主點過頭的,如今在孟家行動自如。”
“孟家從京中而來,到了江南,短短幾年便成為橫霸一方的名門大家,江南鹽務必然與孟家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我們要查就必然需要一個裏應外合的人。”
吳遠痕的話說的很在理,孟杭确實是她可以利用的最好的人選,可曹玗希心底卻并不願讓對方牽扯進來。
事情成功,孟家若是當真牽扯其中,那便是抄家滅族的重罪,孟杭如何能夠逃脫死罪,若是失敗,她保全自己尚且不易,如何保全孟杭,如此看來,便是無論成功與否,都是在将對方往死路上逼。
曹玗希的手指無意識的摸索着杯沿,始終不曾開口,吳遠痕盯着她看了又看,“孟杭既然能夠成功混進孟府,就可見此人必然有保命的手段,并不是什麽簡單的人。”
曹玗希的手微微一頓,吳遠痕便繼續開口,“想要他活命也總還有辦法,可你要行的事,若是沒有他,只怕困難重重。”
曹玗希深吸了一口氣,“此事,容我再想想。”
兩人別過之後,曹玗希趁着夜色鬼使神差的來到了孟府門前,站在原地半晌便順勢摸了進去,她剛在孟杭居室外站定,門就被一把推開了。
曹玗希心底猛然一跳,下意識擡頭就看到孟杭穿了一襲白衣,頭發披散似乎還帶着濕意,竟然是剛剛沐浴完。
曹玗希瞬間喉頭一哽,江楚杭眉頭一揚,“将軍請進吧,站在外面讓人瞧見了可就遭了。”
曹玗希站在門口腳步頓了一下還是從江楚杭的身側走了進去,屋內只有他一人,他常帶的小厮并不在,這讓曹玗希不由的松了口氣。
江楚杭走到一邊倒了兩杯茶,“若非将軍是女子,我是男子,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遇上了采花大盜,幾次三番趁夜而來,破窗鑽門而入。”
Advertisement
曹玗希被他說的鬧了個紅臉,走了過去端起茶杯便将茶一飲而盡,江楚杭眉頭微動,自顧自的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将軍深夜造訪,有什麽事?”
曹玗希思索了一番坐到了江楚杭一旁的椅子上,她抿了抿唇,似乎是不知道怎麽開口,江楚杭也不催,端着茶盞仔仔細細的端詳思索着。
這樣靜默的氣氛讓曹玗希呼吸都有些不暢快,她忍不住想要倒一杯茶,江楚杭卻突然伸手攔住了她的的手,“夜深了,茶喝多了難免失眠。”
曹玗希盯着江楚杭虛碰着自己的手,半晌過後收了回去,“我若是上門尋求幫助,你願意幫我嗎。”
曹玗希聲音輕柔的問道,江楚杭聽着她的聲音,望着她的眉眼,輕緩一笑,“自然,願意。”
曹玗希滿腹心事,冷不丁聽到對方這話不由的愣住了,回過神便急忙開口道,“你都不知道我讓你做什麽,你就答應?”
江楚杭盯着她看了看,層層浸染的笑在他的唇畔蕩起,“能讓将軍深夜前來的,必然是重要的事,這幾日江南腹地發生的事,最重要的莫過于恩遠侯府的大火,而由此而來的,便是……江南的鹽務。”
聽到對方絲毫不加掩飾的說出這番話,曹玗希不由的擰起了眉,他果然什麽都清楚,可越是這樣,曹玗希越發的開始掙紮,知道的越多就會越危險。
“你既然知道,便也明白這其中的關竅,便該知道,我所囑托的事情會讓你陷入什麽樣的情境。”曹玗希沉聲說道。
江楚杭擡手支起了頭,目光沉沉的鎖定着曹玗希的臉,“将軍既然能來,便是對孟某十分信任了,将軍好奇孟某為何會答應,孟某倒是想問将軍一個問題。”
“你說。”
“将軍為何認為江南鹽務之事與孟某就毫無關系。”江楚杭平靜的開口,而這個問題卻讓曹玗希沉默了。
“其實孟某才是最該被懷疑的,孟家大老爺是在我入孟府後不久死于非命,之後,我便離開了江南入了京,在你們要徹查江南諸事時,又回到了江南,進入了孟府,将軍不覺得太過巧合了。”江楚杭眯着眼說道。
曹玗希聽完了這番話,側頭看着江楚杭,“沒錯,太巧合,你遇到本将軍也是巧合,可事在人為,本将軍從不覺得世間諸事會有這麽多解釋不同的,巧合。”
“所以,将軍心底為何對孟某有所信任。”江楚杭反口問道。
曹玗希深吸了一口氣,“不為什麽,大概是看你順眼。”
“孟某到要感謝将軍這番順眼,将軍所托孟某必然不負。”江楚杭淡淡的開口,承下了對方的意思。
曹玗希聞言起了身,在即将出門的時候回頭看了他一眼,“我雖不知道你要做什麽,但你放心,當日我答應保你性命,便會做到。”
等到曹玗希出了門,江楚杭坐在椅子上半晌後輕咳了幾聲,放下手便在袖口瞥見了一抹紅意,他閉了閉眼壓下了心口的悶疼。
等到曹玗希徹底離開,無念才從外面走了進來,他幾步上前将打開的窗戶合了起來,“主子。”
江楚杭緩緩睜開了眼,無念将準備好的藥丸遞了過去,他看了看擺了擺手,“不用了。”
“主子。”
無念有些擔憂的開口,江楚杭身上的毒每月都會發作,這麽多年過去了,無念默默地守在一旁,眼瞅着對方被痛苦折磨卻毫無辦法。
他手裏的藥是當年江侯爺親自向醫仙求取的,可以緩解發作時那錐心刺骨的疼,可說到底卻也很傷根本,不到萬不得已,不可輕易食用。
今夜江楚杭本該凝神靜息,借助藥浴熏香将毒壓制,可卻被曹玗希的突然造訪打斷了,強打精神過了這麽久,只怕是異常痛苦了。
江楚杭閉了閉眼,心口的疼層層蔓延,可他除了臉色蒼白了些,卻也沒有一絲一毫外露的情緒,“無念,通知下去,讓附近的暗衛這幾日向城內聚集。”
“是。”無念遲疑了一下,點頭應下。
“主子,藥浴已經涼了,屬下給主子燃了香,主子去休息吧。”無念斟酌了一下,還是開口勸慰道。
江楚杭靜默的坐在原地,目光沉沉,“你說,曹玗希此行能成嗎?”
“曹将軍成與不成,就看主子願不願意幫她。”無念說道。
江楚杭擡眸看了眼無念,輕笑一聲,“依你看,在江南私屯兵馬的人是誰?”
無念搖了搖頭,“屬下不知,只不過,屬下知道,此事不是二皇子所為,若是,他不會來了這麽久還沉得住氣。”
江楚杭微微一笑,“人心不足蛇吞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盤算,可卻不知,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的道理。”
“江南這片肥沃之地,太過惹眼,聚集了太多的蒼鷹企圖分而食之,只可惜,肉只有這麽多,既然已經啃咬見骨,又豈有不為人知的道理。”
說到這,江楚杭便閉上了眼,無念站在一旁守了一會兒,見對方氣息逐漸平穩,便走到了內室去了絨毯,又取來幹淨的帕子仔細的替他将額頭翻滾的冷汗擦幹。
與此同時,恩遠侯府書房着火的事也被各路人馬得知,每個人都忍不住松了一口氣。
次日一早
經過了一夜的折騰,江楚杭直到天大亮了才起的了身,周身的汗讓他仿佛跟水裏撈出來一般,原本還帶些紅意的唇此刻也蒼白一片。
無念聽到屋裏的動靜推開門走了進來,等到江楚杭收拾妥當才開了口,“主子,二皇子約主子在品尚閣一聚。”
江楚杭随手接過折扇點了點頭,“這幾日多派些人手看住二皇子、恩遠侯府和孟府,找機會去書房看看有沒有密室暗格之類的東西。”
“是。”
出了門,江楚杭的折扇一開,神情間的那抹疲憊慵懶便瞬間消散,剩下的只是一副富家公子的浪蕩樣。
若不是他的唇色泛白,根本沒人能看出絲毫的破綻,更沒人知道昨夜他都經歷了怎樣的痛苦。
等到他來到品尚閣的時候,二皇子周澤康已經早早就等在了那裏,對于自己的晚到,江楚杭并未覺得有何不妥。
曹玗希身負保護二皇子的職責,自然跟着對方,江楚杭一進門就看到了他們,搖着扇子走了過去,“二殿下。”
周澤康打量了他一番,伸了伸手,“今日叫你來,只是閑聊天,不用客套。”
聞言,江楚杭的眉眼微動并沒有應承下來,周澤康輕聲一笑,“本宮一直覺得孟公子是個有趣的人。”
“二殿下為何會如此認為。”江楚杭有些詫異的問道。
“你是個聰明的人,很會審時度勢,孟家有你這樣後人,日後定會飛黃騰達。”周澤康并沒有解釋,只是淡淡的誇着。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